鬼見愁打開單兵步話機,用手在話麥上輕輕地刮了了三下,這時耳麥中傳來三下電流聲。他又打開單兵電腦,在夜光的屏幕上顯示出一幅地圖和一大片的紅點。


    “你們看這上麵的紅點都是敵軍,衛星偵察之前顯示這一片沒有任何異樣。”


    鬼見愁的情報納吉布表現得很是驚訝,那杜撲拉蘇村每天的活動不都是在那些大國的眼睛裏麵了?萬一哪天對方發射幾杖導彈,整個村子不是夷來平地了?


    “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運動到敵人的下方,摸清他們的活動規律,找出一號目標,狙擊手遠程擊斃,盡量不要接敵。”


    納吉布並不知道,b組已經鑽到敵軍的眼皮子底下了,b組的狙擊小組已經開始在基地營地的後山開始任務了。而我們要做的是在一些重點地方放置炸藥,如果目標被終結後,對方一定會出動的,找到我們,這時我們必須在各個路口,馬路,追擊小道上設下炸彈或者詭雷。


    第二狙擊小組由陸立豐與我擔任,納吉布和塔麗婭負責外圍警戒,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負責區域是在第一狙擊小組的視線中的,萬一他們有什麽不對頭的舉動,第一狙擊小組就會把他們一槍斃命,這並不說我們不相信他們。對於敵後活動,任何可能都可以發生的。我們要做的是盡量以防萬一。


    無常輕輕地在地麵上摸索著,碰到一些硬物時,他馬上停下手,再仔細看那是什麽,很多時候隻是一塊小石頭而已。


    基地分子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在與蘇聯的戰爭中,在與聯軍的戰爭中,早已學會了防守,而防守而已總是少不了雷場的。


    訓練營的四周布置了大量的雷場,有些暴露在地皮,有些還是連環雷,我們不可能從無雷區通過,穿越雷區就成了我們當前之舉。


    無常和煞神穿著一身厚厚的防光防紅外防熱成像的三防防護裝趴在地麵上,和烏龜差不多的速度前進著。布雷和排雷科目是我們每個人必須通過的科目。在訓練科目中的雷場都是以實戰標準的去設置的。為了防止步兵探雷,除了大量使用陶瓷地雷外還會放置大量的反探雷刺或玻璃渣。甚至還會使用大量的子母雷。


    布雷我們講究的快速與有效,對於排雷來說除了安全性以外,還有就是對速度的要求也非常高。工兵常麵對的難點在於如果為了安全性的話,時間就會增多,時間一長很容易被人發現。而如果想快一點的話,那麽就很可能觸雷,地雷一旦爆炸,無異於告訴敵人:我們來了。


    對於布雷和排雷來說,除了心理素質和專業素質外,還有一樣東西不能忽視,那就是對於心理學的研究,對於人類的行為來說,所做出的反應都出自心理反應與條件反射。比如說地雷一般放在什麽地方好一點,有人說地在大路上,對,說得對。但是在大路在放在哪裏?放多少?要放什麽樣的雷?大路的旁邊要不要放雷?這都得研究人類的活動習慣。而子母雷與連環雷都是對付工兵們心理極限能力的。我曾見過有十六個雷的連環雷,當時把那個雷排完花了一個小時,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話,早就在排水到第五顆雷放棄了或者被炸了。


    訓練營外圍的雷場,讓我們不得不佩服布雷的人,看似雜亂無章的布雷格局往往反而讓人一頭霧水,找不出任何規律的時候,往往是讓人最難排查的時候。如果問我最討厭什麽?我想說的是地雷。那玩意對於防守來說的確是好東西,但是對於防守來說也有害處,很多時候自已人踩上了自已布的雷,這事發生的機率也不小。


    獲得1997年諾貝爾******的國際禁雷運動組織曾用數字向世人證明:地雷殺死的平民遠遠多於軍人。其實太行山的農民們早在半個多世紀前就知道這個事實了,隻是他們沒有機會向國際社會表達而已。


    老鄉們很懂地雷的:地雷總要埋在人走的道上吧,那條道咱們男女老少騾馬牛羊天天要走好幾趟,鬼子們十天半月也不定來一迴,你說它炸誰?埋雷的幹部也非常難,白天是不能埋的,隻好頭晚上埋,天亮前起出來。每天傍黑後,幹部就得挨家挨戶問,看看還有誰出了村還沒迴來。直到弄清都迴來或者出去的人今晚不迴來了,才敢出去把雷埋下。迴來後也不敢睡死。因為勤勞的中國農民五更天甚至四更天就想起來出去幹活,所以你得起的更早才能趕在鄉親們之前把雷起出來。有位長輩記得他有一天睡誤了,醒來一看天已亮,嚇得連鞋也沒穿就往村外猛跑,腳被紮得滿是血。幸虧那天下雨,沒有早起出村的人,才沒有出事。而其他村就發生過把早起的農民炸死,把夜裏外出請醫生的人炸傷的事。


    而且擺弄地雷的都必須是專業人員,現在千奇百怪的地雷花樣窮出不奇,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去擺弄地雷的話,一個不小心把自已給交待在裏麵就麻煩了。


    我在望遠鏡看到江新和艾買提一個小時才清理出一條二十米的過道,而這時天差不多快要亮了,還有十多米的地雷帶還沒有清理。我不禁的咒罵這些****的,媽的把地雷帶設置那麽寬那麽麻幹嘛啊?都趕得上老山前線了。


    “無常,煞神注意在你們二點鍾方向一百米的地方有人活動。”陸立豐在頻道中說道。


    在我的瞄準鏡中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個挎著一枝槍從地碉中走了出來,然後沿著雷場邊上邊走邊看,離煞神他們越來越近了。在瞄準鏡中的艾買提和江新穿著一身的沙石偽裝服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堆小石堆一樣。這是一用一種仿真材料做成的偽裝服,那些鑲著和小石子、沙石一樣的仿真塑料,隻是重量輕了許多。


    哨兵也許是剛睡醒吧,揉了揉睡意蒙蒙的眼睛,慢慢地走著。這時他好像看到什麽一樣,剛剛有氣沒力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像兔子一樣,挎在肩上的ak47滑到手上,槍口對著艾買提所在方向,他的身子一下子低了下來。


    看到哨兵的動作,我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麽?。他的槍聲一響,那麽我們任務就可能泡湯了,我們很有可能完全被包圍。我把右手的食指放在扳機上,力量加重了一些。


    “等一下,不要開槍。”陸立豐說道。


    我是觀察手,現在得聽陸立豐的。


    哨兵低著身子慢慢地向前移動,那步子輕輕的,好像怕驚動了什麽一樣的。他的手伸到衣服裏,取出一樣東西,我把望遠鏡調到最大,看到他拿出了一把像飛鏢一樣的東西。這時他的手一揚,然後我看到他麵前大約十米的地方動了一下。一個東西跳了起來。


    是一隻野兔,一隻被他剛才打中了的一隻野兔受傷馬上跳了起來,就要逃,這時哨兵又使出一支飛鏢,那隻中鏢的兔子在地上再跑不動了。哨兵馬上跑過去後,一槍托打在兔子的頭上。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四秒,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從那哨兵出手的動作與速度來看,沒有七八年的功夫是很難練到的。像這樣把飛鏢玩如此出神入話的人還……真不多。


    哨兵撿到兔子後就往迴跑了,看來今天他要改善下夥食。


    而哨兵這一出,也暴露了雷區的安全通道,他離開後,江新馬上順著他剛剛走過的路,確定安全了,他發出安全的信號,早在區外等待的格力和鬼見愁飛快地穿過雷區向基地運動過去。這時基地開始吹出一陣哨聲,我開始看到一些人走出地堡和房子開始在做祈告了。他們向著西北的方向跪著,開始念著禱詞。


    “發現目標。”陸立豐說道。


    在操場的中央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袍子的人跪在中間的位置,當他抬頭的那一瞬間我也看清了他的麵孔,那是買提拉提,他的照片印在我們的腦子裏很深深。


    “狙擊手準備,擊斃目標。全體注意,準備戰鬥。”鬼見愁發出信號道。


    納吉布和塔麗婭沒有我們的頻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發現,但是出於******的習慣,他們也許猜到我們發現了買提拉提,因為每天******有五個祈告的時間,現在是他們的晨禮。據說每當******祈禱完後,就會覺得有一種力量讓人興奮,所以在這時的作戰最為兇猛,而從心理學上來說就是這時他們給自已了一種很強的心理暗示,荷爾蒙分泌會比平時更多,當然也最為兇猛了。


    “目標已鎖定,完畢。”陸立豐報道。


    “距離七百二十三米,溫度攝氏二度,風速每秒0.1米,風向西南,相對濕度百分之七。”我報出一組測視數據。


    “卟!”


    子彈以初速為940米每秒的速度,用人眼根本無法感覺的速度,狠狠地射向買提拉提,當買提拉提抬起頭要彎腰的那一瞬間,子彈從他的左側麵穿過,子彈的慣性在他的右腦穿出一個拳頭大的洞,擊中離他隻有一米的另一名基地分子的腰間後才停止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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