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自己的步話機時,發現耳機裏傳來滋滋的電流聲,甚至連江新和陸立豐都聯係不上,千萬不要告訴我這裏電信信號不好,手機聯接不上,如果真是這樣,可我們的軍用頻道是什麽迴事?


    這附近一定有電子幹擾裝備,一個小小的鄉中居然有電子幹擾器,而且還能幹擾軍用頻道,事情大條了。


    很快我了解道這次事件爆發的原因,原來市裏決定修一條高速公路通過這裏,公路會經過村中,一些房屋會拆掉,消息隻是傳來三天而已,具體的搬遷方案與補貼還在計劃中,甚至連鄉政府都不知道具體的方案。


    結果今天一大早,就有村民群情激昂的跑到鄉政府,質問辦公人員:為什麽要暴力拆遷他們的房屋,聽說如果不讓拆,還要打死人?!


    麵對這樣氣勢洶洶的質問,鄉政府的人們一臉色驚訝,有這樣的事?不要說沒有聽過了,而且也不可能發生,不拆要打死人?連高速公路的具體方案都沒有下來,隻是前幾天有人過來測繪而已,如果地理條件與施工條件達不到,高速公路會改道都說不定,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這樣說。


    麵對鄉政府和駐村幹部們的解釋,沒有人聽得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


    “不好了,政府打人了!”


    人群轉過身,一個女人和一個少年捂著頭,流血直流,所有的人驚愕了,那女人和少年指著鄉政府的方向,所有的人抬起頭看過去時,又有三塊石頭從鄉政府的院子裏扔出來,重重地砸在來不及躲避的一個老人頭上,當場鮮血直流。


    鄉政府是一個四合院,事情發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出來了,現在居然有人裏麵往外麵扔石頭,這還了得!?如果不解決這事的話,村民們的情緒就難以平息不下去。


    但是人們走到四合院裏時,根本沒有看到一個人。


    “快來看啊,這是他們的文件,他們就要拆掉我們的房子。”一名村民抓起四合院上一張紅頭文件大家地說道。


    桌子上不止一份這樣的紅頭文件,上麵的內容還真的是說明讓各村鄉組織配合拆遷工作,如果有人敢反抗的話,一律按犯罪處理,公章,文件格式還有模有樣。


    麵對這樣的“鐵證”,鄉幹部們啞然了,這份漏洞百出的文件,不僅讓所有人的相信了,還十分相信了,打人、丟石頭、紅頭文件,麵對所有的“鐵證”,鄉幹部們再解釋都沒有人聽了。


    “他們對我們這樣,我們不是羊羔,我們要反抗!反抗!”有人用當地語言喊道。


    “打人啦!打人啦!”那名剛剛說完話的村民,就被兩名穿著公安製服的人按在地上,掄想木棍就揍,這還了得。


    村民們馬上和對方幹起來,也開始攻擊鄉幹部打起來,鄉裏的確有人報警,不過是在一分鍾前,不過,這些民警也來得太快了吧,而且一到到大打出手?而且兩人的麵目,也是陌生的。


    最後事情就發展到,當派出所的民警來的時候,他們剛剛停下車,還不明白出了什麽事的時候,怒火衝天的村民們就直接接他們的車輛給掀翻了,再用石頭砸爛,在最後的關頭,一名民警打電話報告了上麵,於是,半個小時後,一支武警就到了。


    事情就變成我們來到時,看到的那場麵。


    聽完整個過程後,我不禁想對策劃這一切的人翹起大拇指,對他說:高!真高!真他丫的高!


    麵對所有“證據”,我隻能說真他丫的漏洞百出,還能再低級一點不?不過,這些證據都起到了作用,我隻能說,我們,包括外麵的人都被利用了,如果控製不好的事件的話,事件就越發擴大。


    我隱約地感覺,這件事和哈努比脫不了關係,而且他的人就在這其中,或者就在這附近。要控製事態,就必須先找到他。


    我將艾買提拉到房間,說道:“現在你解下裝備,換上常服,敵人很可能就在這附近,我們必須找到他,摧毀電子幹擾器,不然,外界就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時間越長,事情就越複雜,你出去,通知輪迴和無常,你混到當地人中去,沒有人會認出你,因為這裏有幾部分人,他們有的彼此不認識彼此。”


    “好,我明白了,我需要時間。”艾買提說道。


    “好,我給你爭取。”我說道。


    艾買提在一名鄉幹部的帶領下,去到住宿房裏換裝。


    聽著外麵吵鬧的聲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外麵走出去,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找不到幕後,他在暗,我在明,我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走過門口時,我晃眼看了一下日曆,上麵顯示到今天是5月8日,再看了一眼農曆,那數字好熟悉,腦海中一下子閃過許多念頭:今天是我生日,是我二十一歲的生日。


    沒想到一晃眼,有兩年多了,兩年了,一些和我一起入伍的士兵們有的,該複員了吧,兩年多了,我都有兩年沒有再見到她了,不知她一切可好,有沒有收到我的信呢?


    21歲,多美好的歲月,它比起十八歲不再幼稚,正是真正的青春年華,這是一個最好最舒服有時間,追女孩、打遊戲、學習或者工作,哪怕沒有錢,你也可以安慰自己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


    21歲,我們唱著歌,對未來有許多規劃,也許你現在在上學,也許在工作,也許為自己那微薄的工作而不滿,也許有了自己心愛的,卻不敢表白的女孩。但那又有如何,害怕失敗麽?那又如何?


    21歲,你如果覺得生活對你十分不如意,但是你真的去努力過麽?真的去好好用心學習,努力過麽?真正的檢討過麽?如果你的生活不如意?請跟大聲地我念出:


    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獲!


    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獲!


    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獲!


    有風,才能飄揚!


    有雨,世界才會清新!


    那,你還怕風雨麽?


    許多年後,我那真的羨慕你們在陽光下覺得不陽光的21歲。


    而我那天那秒在想什麽呢?


    21歲,我,袁睿,總參直轄中國陸軍t5特種作戰大隊,中尉軍銜。


    21歲,我,袁睿,雖然還能說自己是一個愣頭青,但那是對於中國與五十六個民族的愣。


    21歲,我,袁睿,那天,我在那天的那個地方,軍銜最高,根據中國人民解放軍戰時與緊爭事態處理條例,我是那個地方,軍事力量的最高指揮官。


    我們有武器,我們有訓練有素的戰士,在與外界失去聯係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自行作主,如果我一個決定,十幾支突擊步槍就可以突突開火,瞬間血流成河。


    從來沒有想象,在我21歲的生日那天,我的一個命令,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可以改變許多人的命運,甚至決定一支軍隊的聲譽。


    但我能做什麽呢?哪怕那些村民再激動,向我們扔再多的石頭,我隻能下令,堅決不能開槍!


    不要問我為什麽?請看我們肩上的肩章。


    不要問我為什麽?請聽聽我們的名字。


    請,不要問我為什麽那麽懦弱?那麽膽小?那麽害怕?


    請知道,我們的名字叫人民子弟兵,知道是什麽叫子弟兵麽?就中國人民的兒子,百姓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父親母親。如果你的親人,隻是途中迷茫,你會放棄自己的至親麽?你會向親人開槍麽?


    你們不會,因為,我們是人類,不是畜生。


    從四麵八方趕過來的人越來越大,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老人都來了,有的還是一一家人出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怒,而這種憤怒不是對著那些幕後的人,而對著我們。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無數帶著他們憤怒的石頭,爛水果,沙土狠狠地砸在防暴盾牌上,那防暴盾不一會兒就變成仿佛是從垃圾堆中撿出來的,汙痕滿盾,一些地方開始出現裂縫,看著外麵已經聚起三百多人的場麵,我轉身對巴古鄉長說道:


    “巴古鄉長,你帶你們的工作人員先走吧,離開這裏,向上級報告!”


    “那你們呢?”他問道。


    “這裏就是我們的陣地,這裏代表我們軍人尊嚴,黨和國家的尊嚴,我們不能撤,也不能丟。”我的語氣緩慢而堅定。


    “不行,這裏是我的家鄉,也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也不能走,也能不丟下,我是一個黨員,一個真正的**員,我一生從不貪汙,也討厭任人為親,隻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將家鄉建設得更加好,人人更幸福,哪怕是累死,也是值得的。


    遇到困難,真正的黨員,從來沒有一個逃走的。所以,你不要勸我走。”古巴鄉長盯著我,緩慢而堅定對我說道:“中尉同誌,請允許我們與你並肩站在一起,讓這些被壞人利用的鄉親迷途知返吧。”


    “是,黨員同誌!我們很榮幸與你並肩站一起。”我狠狠地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麵對絕地總能知死而不辱,聞鼓必忘死,義無反顧地站在最前方。


    看著麵前的人群,我笑了,我突然笑了,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老子這兵沒有白當。


    就在這個時候,地麵傳來微微的顫動,時間漸推,顫抖越大,仿佛千軍萬馬來到一樣,這聲音,不是車輛的聲音,是馬蹄聲,是附近的牧民們?


    我心裏一沉,事情越搞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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