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部隊不是很能跑的麽?那我今天就廢了你!”刀疤一說完,反手就一把軍用三棱刺一下子插在鬼見愁的右腿上,然後又一根三棱刺插在他的左腿。


    “嗚!”鬼見愁忍住痛苦不發出聲來。


    “還挺硬漢啊?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硬漢的下場!“刀疤把一根三棱刺下子插在鬼見愁的肚子上,然後狠狠地一拉再一拳打到傷口上。


    “啊嗚!”


    巨大的痛的痛苦讓他臉色一下蒼白起來,刀疤將他肚子上的三棱軍刺抽出來時,鮮血就像噴泉一樣,濺得老遠,一截帶血的腸子也流了出來。


    縱然我們有心理準備,哪會想到結果是這樣的,一時之間,心裏越發憤怒起來,鬼見愁這丫再可恨,這一刻怎麽說也是我們的戰友!


    “這就是硬漢的下場!”


    刀疤惡狠狠地暴著青筋說道,那一刻他那沾滿鮮血的雙手活脫脫的像一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一樣。


    “有一天當我們不幸被有俘了,如果有手,我們用手敵人戰鬥,沒有了手就用腳,沒有了腳就用牙,沒有了牙我們就用眼睛,用眼睛告訴那些雜種我們永不會屈服!”


    “我們必須強大!必須更強大!和平永遠都是建立在武力的基礎上!”


    那麽一刻,我突然想起鬼見愁曾經說的那些話,居然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真實。


    年輕的我們,必須義反無顧地站出來。


    “老子******妹!”助教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直直地衝向刀疤。我不知道當他雙手被綁的情況下是怎麽跳起來的,但是刀疤看也不看地就一腳過去,助教的身子就直直地飛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摔在地上,腦袋一偏,然後嘴角流了一絲血後便不醒人事了。


    “還有誰?”刀疤大聲地喊道。


    沒有人再說話,所有的人盯著他,這是對他的迴應。


    “你,過來!”刀疤指了指我說道。馬上兩個人就過來把我架到他的麵前。


    “活,還是死?活著,才能打敗敵人,但死去了,什麽也做不到。告訴我,你得活下去,活下去,你才能報仇。”刀疤湊到我的麵前說道。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怕死。如果老子怕死,就不會穿上這身軍裝,你放心,我的同伴們一定會找到你!幹掉你!呸!”我一口口痰吐到刀疤的臉上。


    刀疤雙眼通紅,慢慢地把刀舉起,一種像大山一樣的感覺向我壓了過來,那是一種殺威之氣,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別了,祖國。


    別了,這一切……


    “放心,我不會讓你很痛快地死去,會慢慢地折磨你,折磨你!你們不是有很強的忍耐力麽?告訴你,我也有。嘿嘿……”


    刀疤把刀頂在我的脖子上說道:“綁起來!”


    兩個人過來後,給了我一記槍托後,再用繩子把我吊了起來。


    “把他們給我一個一個地拖到房子裏去,我要一個一個地玩他們。”刀疤惡狠狠地說道。


    房子裏傳來一陣陣的慘聲,然後伴著一聲槍聲。門打開的時候,兩個****便拖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出來。


    身體上的痛苦是可以忍住的,但最不能忍住的卻是心靈的痛苦,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一個地你麵前求生不能,求死不能,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呢?恕我不能用語言去描述,不能去語言去描述。你隻知道,那受著痛苦是自已。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迴答了我的問題的話,你就不會受這麽多的痛苦了,你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刀疤走到我的麵前說道。


    “哼哼,要殺要剮隨便。”


    “嘣!”


    一聲槍響後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想我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後,我醒了……


    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一個房間,或者說是一個停屍房還差不多,一排一排的白色床上蓋著白色的床單,在那白色的床單下突出的部分是一個人形,地麵上流著一淌淌血跡,有的血漬都發黑了,一股屍臭味兒迷漫在空中,幾個昏暗的燈掛在牆上,更顯得這裏的陰森恐怖。饒是我的膽量不小,見到這陣勢也不禁的發麻。


    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些****要對付老子也不用搞這麽大的陣仗吧?


    有些吃力地從牆邊站了起來,伸手去掀開麵前的一個床單。


    “哇!”


    胃裏不住地一陣翻滾,那是怎麽樣的一個屍首呢?已經開始腐爛的頭部隻餘下半邊,身上的血著濃濃的臭味兒,胸口有著一個碗大的洞,一個突出的眼睛已經變灰。我再沒有勇氣掀開第二個床單。


    “歡迎來到地獄!”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我後麵傳來,我馬上轉過身一看,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好像從某處傳來,定睛一看,房間的左邊有一個半掩著的門,聲音是從那裏傳過來的。與其呆在這裏,也不如出去看看,管他奶奶的外麵有什麽鬼東西。


    當打開那些門瞬間,外麵的情景一下子湧入我的雙眼之中,不由一怔。


    那是怎麽樣的一個走道呢?四麵全是一個一個的黑洞,而洞中伸出的一支支黑色的手在那裏舞動,一陣陣陰森的哭喊聲迷漫在空中。


    是夢麽?還是我真的死了?一陣頹廢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是地獄麽?老子居然下地獄了?陸立豐呢?格力呢?江新那個鳥呢?艾買提呢?


    我的那些戰友呢?


    他們活著還是和我一樣呢?


    他們現在在哪裏呢?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還真沒有害怕的感覺,首先,我死了,再次,在活著的時候,穿過那片墳林的時候,見到事情還不夠嚇人的麽?


    習慣了,也就習慣了。


    “25號、37號、43號、53號?你們在哪裏?哈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老子下地獄了。知道地獄是什麽樣子沒有?那個地獄就像幼兒園一樣的好笑。老子不知道你們是死是活,如果是活著,不要給我老子燒錢了,那玩意兒是騙人的,老子在下麵也用不著。


    如果你們還活著,你們就走運了,老子先在下麵幫你們清理出一條路出來。不是說哪怕下了地獄我們也見鬼殺鬼,遇佛殺佛麽?哈哈,老子現在就要做這事了。”


    對著天空我就這樣喊了一通,然後一腳把門給踢了個粉碎,再從上麵取下一個掛在門上估計是門栓之類的玩意,隻是這玩意比一般的門栓長多了,而且是鐵的。拿在手上打架倒是剛好。


    如果說向後是等死,向前是找死的話,我甘願去找死,這總比等死好多了。


    當踏上走道的那一瞬間,那邊手仿佛是感應到我的存在一樣,個個直直伸向我,而我也不客氣了,用著鐵棍狠狠地砸下去,一陣陣陰森森的哭泣聲響起,靠,如果是一把大刀就好多了,直接給剁下去。


    這時才發現為什麽剛才看到的那具屍體是那個樣兒,因為在我前麵有幾個人,不,應該說是死人吧,或者他們前不久和我一樣也是活蹦亂跳,隻是現在被那些手給團團包住,那些已經成白骨一樣的手深深地刺進他們的身體裏麵,再把一塊塊的血肉,或者一個器官給生生的撕下來,然後再縮進洞裏,才看了一下我就有點受不了,心裏更加堅定了把這些討厭的手給砸斷。


    差不多走了三四十米後,開始有些累了,媽的這要砸到什麽時候?也不知前麵還有什麽東西。這時腿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然後狠狠地摔到地麵,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幾隻手從四麵抓住我。


    完了,難道我也會被四分五裂的?


    “啊!”


    一陣鐵棒亂舞砸斷幾隻手後,總算解脫了出來。而前麵卻好像還有很遠很遠,不知道自已還能堅持多久,如果說一開始是一種恐懼的話,而現在卻變成了一種本能。


    人類對於動物的屍體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就像我們麵對殺豬的感覺一樣。但對於人類的屍體來說就不一樣了,哪怕是一小截手臂也夠做惡夢一段時間了,或者說我們根本不想見到死屍。


    而現在軍隊的軍人中很大一部分人從開始複役到複員的時候,根本不會遇到過戰爭,或者說很多人連槍都不會打幾次,一些士兵便會對傷亡從心理上產生一種排斥,說得再嚴重一點,如果克服不了那種現象,一旦戰爭打響,他還沒有死在敵人的槍口下時,首先自已就崩潰了。


    在一般偵察連隊對傷亡心理的培訓,大多都是以軍人職責或者醫學方麵去討論的,而這些方法固然能讓戰士們認識到死亡不可怕,也會對那些血淋淋的場麵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但是對於特種部隊來說這些遠遠不夠的。


    我們首先了解恐懼,才能克服恐懼。


    睡亂墳崗會是特種部隊鍛煉心理承受能力的必修科目之一,有的還會麵對麵的和一具死屍躺在一張床上,我想在社會上沒有幾個人會知道睡在一個死屍邊上是什麽樣的感覺,縱是我是學醫的,見過了那些死屍,心裏早有了足夠的免疫力,但是和一個死屍睡了一個晚上後,還是得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和十公裏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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