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結束,籃球隊員一起聚餐慶祝奪冠。


    大排檔裏,幾乎都是男生,肖牧辭也在。他又要喝酒。


    “我就喝一點。”他捏了捏佟安的手,揭開一罐啤酒和大家碰杯。


    江羨就坐在對麵,一抬眼便看到他們手拉在一起。


    他抿了下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


    老爸說了,兩家已經見了麵,商量好畢業就結婚。他誇讚肖牧辭敢於和父母對抗,因為肖家的態度退讓了些。


    肖牧辭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江羨垂下眼,沉悶地喝酒。現實就是如此。


    一杯又一杯,他試圖麻痹自己。但他卻保持著飄飄然的清醒,看著肖牧辭將頭倚在佟安肩上。


    他才喝了兩罐,就臉色酡紅,撒嬌地抱著佟安胳膊。


    “我真沒醉,安安。”肖牧辭抱著她,吻在她頸間。他眼眸濕潤,泛著醉意的光澤。


    “不行啊肖小弟,怎麽才兩罐就倒了。”大虎大聲嚷嚷,“這不行啊,這酒量得鍛煉!”


    他又遞來一罐啤酒。


    佟安攔住,接過啤酒。


    “媳婦兒,你別喝。”肖牧辭將手按在啤酒上,要從她手裏抽出。


    “我渴了。”佟安扯下拉環,灌了口。啤酒的味道真一般,入口又苦又澀。


    “我給你點...點橙汁。”


    肖牧辭醉醺醺地說,他招手讓服務員送來橙汁。


    他喝了酒,行為也變得大膽。他的手摟在她腰上,迷糊地吻她。


    “哎喲,這少爺是真渴了啊。”大虎忍不住打趣。


    隻是話音剛落,他腦袋就被拍了下。


    江羨冷著臉說:“你也醉了?”


    “啊,沒沒,不開玩笑,不開玩笑了。”大虎立馬轉到別的話題。


    江羨看向佟安,她托著肖牧辭,顯得有些吃力。


    他站起身,走到肖牧辭身後。


    “我送他迴酒店。”他拉起肖牧辭,對佟安說道。


    她怔了下,也站起身:“一起吧。”


    他叫了輛車,將肖牧辭塞到後座。


    佟安坐在副駕駛,她看向後視鏡,江羨雖然很嫌棄,但還是扶著肖牧辭,防止他頭磕到。


    到了酒店,佟安從他口袋裏摸出房卡。


    他訂的是大床房,江羨把肖牧辭扔到床上,他已經完全昏睡過去。


    “你迴宿舍吧,我留下來照顧。”江羨倒了杯水,看向佟安。


    他們很少單獨說話,和她對視時,他總感到心在作痛。


    “麻煩你了。”佟安看了眼床上的肖牧辭,他們畢竟也是好兄弟。或許,這次相處他們的關係能真的緩和。


    房門關上。


    江羨喝了口水,壓下心裏泛上來的苦澀。


    他目光隻是掃了下房間,便看到垃圾桶裏用過的東西。這張床,他們睡過。


    “安安......”肖牧辭在夢囈,他翻了個身,抱住枕頭。


    江羨到陽台抽煙。


    猩紅的火光閃爍,映照出他忽明忽暗的眼眸。


    他看到樓下,一個女生坐上出租車。佟安隨後跟他發消息,告訴他小吧台有袋裝蜂蜜,可以衝泡喝點。


    他掐滅煙,迴到房間泡蜂蜜水。


    扶起肖牧辭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安安...羨哥?”肖牧辭眨了眨眼,總算看清麵前的人。


    “張嘴。”


    江羨將杯子抵到他嘴邊。


    他喝下去,看起來清醒了些。


    “真的麻煩你了。”肖牧辭有些不好意思,他意識到安安應該是迴去了,心裏又是懊悔。


    他酒量怎麽能這麽差!


    “不麻煩。”江羨坐到沙發上,他忍住點煙的衝動,淡聲說,“你要是帶著佟安出去聚餐,就別再把自己弄醉。”


    “知道了。”


    肖牧辭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他瞥到床邊的垃圾桶,耳廓瞬間紅了。


    靠,他不會看到了吧?


    肖牧辭抿了下唇,喉間仍然幹澀:“羨哥,有時候我會夢到高中的事。”


    他垂著眼,收攏搭在被子上的手,感慨地說:“夢到我們一起翻牆逃課,在網吧裏通宵,在淩晨幾個哥們壓馬路...那個時候,我想以後就跟著你混。”


    說著,他眼眶不由酸澀,抬眸看著他:“我真的想得到你的祝福,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


    江羨別開臉,他沒再壓抑,點了支煙,夾煙的手指微顫。


    “隨便你。”


    他雙腿交疊,吐出的煙霧遮掩了他的神情。


    嫉妒是火,他的心是枯草,早被燒得一片焦黑。


    -


    大三的時候,江羨搬離學校,在外麵租房。


    佟媽擔心地給閨女打電話,詢問江羨的近況。在大學這些年他不要家裏的一分錢,說是會兼職。她前幾天去學校問了下,才知道他已經不住宿舍。


    佟安應了聲,現在是寒假,她也沒迴家,在這邊的一家遊戲公司實習。


    這些年她一直關注江羨,他沒有掛科,除了籃球社沒別的社團活動,也沒有談戀愛。


    老媽發來地址,是江羨目前的住址,她從輔導員那裏要來的。


    在學校旁邊的公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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