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排到他們班。


    林南月舉牌子,佟安和肖牧辭站在第一排。南月故意把他放在最惹眼的位置,讓校長在物理意義上的大跌眼鏡。


    音樂響起,眾目睽睽下,佟安出列領舞。


    她看到觀眾席上不止有學校領導,肖牧辭的媽媽也在。她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舞蹈劇團團長,隻是看到兒子的裝束,她一向微笑克製的臉不由僵了下。


    肖太打量起佟安,她臉上不見學生慣有的緊張,舞姿輕俏優美,確實出眾。


    舞蹈剛結束,就聽見響亮的掌聲和唿喊。


    “肖姐!你是我女神!”不知誰喊了聲,人群又爆發出笑聲。


    肖牧辭忍住沒說話,一幫損友!


    表演完,他就火速迴教學樓換衣服。


    校長講話之後的第一個比賽項目是短跑,之後是跳高。他在鏡子前洗掉妝容,頓時感覺清爽多了。


    他走出衛生間,偏頭看向課室。


    因為學生們都在操場,走廊靜悄悄的,課室裏卻是晃過一個人影。肖牧辭怔住,他看到江羨往他前麵的桌子抽屜裏塞了封信,那是佟安的座位。


    他退迴廁所,感到胸口悶得慌。


    就算他再遲鈍,也猜出那是情書。他跟佟安住在一起,除了表白的話,還有什麽不能當麵說的?


    可江羨......他竟然暗戀自己的妹妹。


    肖牧辭心事重重地下樓,他跟江羨認識的這幾年,他一直叫他羨哥,因為他重情義,打球和打架都厲害,自由不羈。


    他敬佩江羨,也羨慕過他。


    可此時此刻,他心中生出了別的情緒。害怕。他能拿什麽跟江羨競爭?


    似乎除了錢,他沒有一處是閃光的。


    “肖老師?”忽然,一聲輕喚拉迴了他的思緒。


    佟安站在樓梯下方,正抬頭看他:“怎麽還魂不守舍的,女裝出陰影了?”


    她換迴了校服短衣短褲,正準備去比賽。


    “沒,就那裙子怪難脫的。”肖牧辭一掃臉上的沉鬱,露出一貫的開朗笑容,“走,我去看你比賽。”


    佟安看向外邊陰沉的天色,有些擔憂:“希望不要下雨。”


    係統:【包會下雨的(嘚瑟)】


    “下雨就延期吧,跑道積水很危險。”肖牧辭想起她上次摔倒,不由心悸。她身子嬌小,校醫說她有些營養不良。


    跑道上各班的選手已經在熱身準備,她的出現讓人吃驚。


    她細胳膊細腿的,而她的對手幾乎都是體育生,大腿結實。


    “安安加油!!”南月已經等在一旁,大聲為她呐喊。


    旁邊站著烏壓壓的人,圍在跑道右側。左側的籃球場地被封住,正在搬運跳高器材。


    她是第一組。


    信號槍一響,她如一陣風刮了出去,小小的身影瞬間拉開距離。


    “臥槽!安安第一啊啊啊!”林南月踮起腳看向終點。


    終點線。


    江羨拉著撞線,他的瞳孔映照出她的身影,她掠過時,隻留下一陣果香味的風。


    佟安堪堪刹住腳,心跳得劇烈,她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


    一瓶水遞過來。


    她抬起臉,江羨隻是輕聲說:“先撐一下,再坐著休息。”


    她接過水,瓶蓋已經擰鬆。


    還有決賽,她拉伸了下,坐到一旁的階梯上。


    林南月跑過來道喜,順帶給了她一顆糖。不過等下她也要上場,又跑了迴去。


    真是精力充沛啊。


    佟安捏了捏有些發酸的小腿,汗水從下頜滴落,空氣悶熱的很。


    “腿是不是很酸?”江羨忽然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


    “有一點。”


    她放在膝上的手一緊,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可以的話,我能幫你按摩一下。”他抬起臉,狹長的黑眸含著意味不明的情愫。


    “沒事的。”佟安被他眼底的深黑驚到,他以前隻是陰鬱冷酷,但此刻卻是染上偏執的暗光。


    係統陰惻惻地說:【別忘了,現在他還是個男孩,但成年後,他墮落瘋狂的速度很快】


    江羨一瞬不瞬地凝視她,他看出她眼底的抵觸。


    “原來你們在這,”肖牧辭及時出現,打斷了有些古怪的氣氛,“佟安,快到決賽了。”


    佟安晃過神,連忙站起身。


    “哥哥,我先去比賽了,你不用擔心。”她甜甜地笑了下,掩去眼底的異樣。


    江羨隨之站起,他看向肖牧辭,似有些不悅。


    距離決賽還有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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