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歌曲結束,禮堂裏仍然安靜了許久,沉浸在美好浪漫的氛圍中。


    江羨站起身,走在前麵離場。


    他經過幕布時,看到候場的佟安。她眼眸泛著濕潤的光,有意避開了他的目光。


    佟安聽著主持人報幕,抱起新買的吉他。


    “放輕鬆。”江羨沒有離開,他猶豫地開口,聲音在昏暗的幕後顯得低沉溫和。


    佟安輕嗯了聲,她調整了下情緒,揚起明麗的笑容走出幕布。


    “佟安佟安,宇宙第一!”


    台下傳來林南月的喊聲,她身旁的肖牧辭激動地朝她揮手。


    “我們家佟安真的美暈了。”林南月雙手放在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佟安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方才江羨也坐在這裏。


    她將吉他擱在大腿上,手指輕撥琴弦,溫暖的光打在她身上,台下一片黑壓壓的學生。


    “高跟鞋配上暴雨\/難過又美麗......”她的聲音清甜柔軟,宛如清泉流過空曠的禮堂。


    本來略帶憂鬱的調子,在她改編後輕快了許多。


    江羨凝視著她白皙的側顏,在燈光下她肌膚白的晃眼,櫻紅的唇噙著甜美的笑意。


    高潮部分時,她放下吉他,輕俏地起舞。


    她天藍的短裙裙擺隨著舞姿翩飛,小皮鞋的鞋尖輕盈地點地,像隻嬌俏的小貓。


    即使是跳舞,她的聲音仍然平穩,隻有微小的喘息。


    表演結束,禮堂爆發歡唿和掌聲。


    “天啊,我女鵝太美了。”林南月還在感慨,突然發現一旁的肖牧辭不見了。


    後台,佟安迴到休息室等待結果。一等獎是獎杯和一千塊,二、三等獎是獎狀和五百現金。


    這個位麵她賣萌也賺不到錢,隻有父母給的零花錢。


    上次買衣服幾乎花光了她的壓歲錢。


    舒心不在,休息室隻有她和江羨。他眼神帶著探究,但欲言又止。


    江羨隱隱覺得她的歌聲耳熟,之前有個叫“小熊軟糖”的加他,發來的音頻和她聲音一般甜軟。


    但佟安似乎不想和他搭話,隻是低頭看手機,她桃寶購物車裏還有很多心儀的衣服,若是有一千塊......


    “佟安!”


    休息室的門忽然推開,肖牧辭興奮地坐到她身邊,滿眼崇拜,“你唱的超好聽,我全程都錄像了。”


    他說完,才看到江羨也在:“羨哥,你和校花的表演也不錯呀,很般配。”


    江羨抿著唇,眼眸薄冷,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高興。


    不過肖牧辭一向缺心眼,並沒有察覺他神情的不悅,況且江羨就喜歡冷臉。


    “晚自習我給你講題,我們去一樓的圖書館。”佟安想起逼近的月考,得讓他收收心了。


    架空層修了間小圖書館,可以買咖啡奶茶,有學習討論區。


    “好,絕對不會讓佟老師失望。”


    肖牧辭信誓旦旦地說,隻要和她待在一起,本是枯燥的學習也變得有趣。


    -


    晚自習,看到佟安和肖牧辭不在,林南月又是一陣哀嚎:“不肖子搶了我女鵝,我要鬧了。”


    “你家乖女兒愛上了隔壁的黃毛,這種感覺對吧?”劉悠心調侃道。


    窗外黑漆漆的,操場和宿舍隱隱有燈光,江羨翻出她留下的物理筆記,她的字跡清晰漂亮。


    他想沉下心,卻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她會給他講題,他們或許會買奶茶,他的腦海甚至浮現她甜美的笑容。


    他真是瘋了。


    江羨拿起筆記離開課室,冷冽的晚風一吹,他思緒終於清明了些。


    樓下。


    “兩杯卡布奇諾,謝謝。”


    佟安接過咖啡杯,坐迴討論區的椅子。肖牧辭正在低頭寫題,都是她精心挑選的常考題型。


    她將一杯擱在他麵前,犯困時可以提神。


    討論區幾乎沒有人,別的班班主任比較嚴格,不會允許學生晚自習擅自下來。但是老林很開明,他會讓學生選擇自己喜歡的學習方式。


    雖然下午的歌唱比賽隻拿了二等獎,但她心情還是挺雀躍的,起碼可以清掉十分之一的購物車。


    佟安讓他一個人安靜做題,她到一旁翻看小說,忽然聽見門口風鈴聲,有人進來。


    她好奇地看過去,正好對上江羨的眼眸。


    他這次沒有躲閃目光,有些羞赧地朝她晃了下手。


    “羨哥,你咋來了?”肖牧辭注意力一下便分散,他還是第一次見江羨來這裏。


    他明明不喜歡書卷味重的地方。


    “不許說話。”佟安拿著卷子輕敲了下他腦袋,他立馬乖乖閉上嘴。


    江羨到櫃台前點了杯冰美式,他不想喝熱的。


    他舔了下幹澀的唇,留意到她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肖牧辭坐在她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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