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呀。你最近身體欠佳,你也要注意,不要著涼了。”太後語氣平淡,似乎不覺得太醫說的瘟疫有多麽恐怖,大家見她這樣,也都沒那麽恐慌了。


    “兒子知道。母後也要多注意身體。既然母後已經做了安排,那兒子就先會去了。”皇帝說這,太後點頭讓他們離開了。


    “太子留下,哀家有話跟你說。”太後說著,夜惠冥恭送皇帝離開以後坐到了太後身邊。太後一向疼愛他,兩個祖孫之間自然沒有那麽生份,“皇祖母,您有什麽話對孫兒說。”


    太後拉住了他的手,很是慈祥地說道,“聽說你太子府的側妃小產了?”


    “迴迴皇祖母話。這件事情是個意外,孫兒已經做了安撫。”夜惠冥說著,太後瞧他坦然,沒有什麽遮掩的,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隻是你這東宮已經成親了好久,太子正妃也已經走了,什麽時候給哀家抱上曾孫呢!”


    夜惠冥一笑,隨後說道,“這種事情都是要看緣分的,皇祖母您這麽問,孫兒也挺為難的。”


    太後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哀家知道你個太子妃情深義重,隻是皇家血脈傳承重要,開枝散葉也很重要,太子還需雨露均沾。”


    “孫兒明白了。”夜惠冥說著,點了點頭,隨後問道,“皇祖母今日把徹查瘟疫的來源,孫兒擔心您會有些危險。也不知道這兩個宮女從哪裏惹來的。”


    太後聞言,正了正臉色,低聲說道,“那有什麽瘟疫,不過是有小人作祟罷了。”


    夜惠冥眉心一跳,他知道此事另有蹊蹺,卻不料被太後直接這麽說了出來,見他有些驚訝的樣子,太後繼續說道,“冷宮裏的老鼠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三天就讓人斃命一點征兆也沒有。不過是有人借著先皇後的事情擾亂人心罷了。”


    “皇祖母心若明鏡,孫兒可以做些什麽?”夜惠冥沒想到她一向深居簡出,很多事情都不過問,居然能夠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私下查訪,勢必要找到作祟的小人。哀家眼裏容不得這種沙子。”太後說著,一向慈祥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嚴厲,隨後她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樣子望著夜惠冥,“但是不要忘了,哀家要抱曾孫的心願啊。”


    “孫兒記住了。”夜惠冥滿嘴答應,太後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哀家也累了,太子迴去吧。靜妃,扶哀家迴房休息。”太後說著,露出了倦意,一伸手,旁邊的靜妃趕緊過來扶著她,迴了房間。


    夜惠冥出了延禧宮,朝著宮門口走去,剛好趕在侍衛將宮女抬出去時間攔住了他們。


    “太子殿下,這兩人都有病,您還是離得遠些,以免被傳染!”兩人見他過來,趕緊行禮,夜惠冥瞥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去,將白布解開,再次仔細看了看症狀,隨後一揮手,讓他們趕緊離開。


    這時候太醫才收拾好自己的箱子準備出宮,老遠就看見了他,趕緊過來行禮。


    “張太醫不必多禮。您確定這當真是鼠疫?”他就不相信這個醫術高明的太醫會誤診,如果沒有,那麽這個鼠疫又是怎麽傳過來的。


    “太子殿下慧眼,這確實是鼠疫。隻不過並不是一般普通傳染的那種,或許是有人故意提取了這種病菌放在了這兩個人的食物或者身上,才會有這種症狀,隻不過這種手法目前我並沒有見到過。所以也隻是大膽猜測。”太醫說著,陷入了沉思。


    “既然如此,張太醫和我去一趟冷宮。”夜惠冥說著抬腳就朝著冷宮的方向而去。兩個人不多時便到了冷宮之中,隻見這裏麵剛被打掃過,隻不過因為沒有人住,所以清潔得不是那麽一塵不染。


    兩個人朝著陰暗潮濕的角落裏走去,夜惠冥打開了後院的儲物間,隻見裏麵有很多老鼠都被趕到了這裏,他隨手抓起了一隻拍暈了過去,遞給太醫,“你看看,身上有沒有病毒。”


    “太子殿下,這些老鼠看起來都很健康,而且這隻身上也沒有病毒。”張太醫說著,環顧了四周,隨後看著看著就出去了,他看了一會兒就停住了腳步,“這宮殿裏雖然陰暗潮濕沒有人住,但是並沒有鼠疫特有的氣息。所以排除了宮女是在這裏染上鼠疫的可能。”


    “嗯。張太醫先迴去吧。這件事情本宮還需要你的幫助。有事情會叫你的,不要告訴任何人。”夜惠冥說著,太醫急忙行禮,“微臣明白。太子殿下有何事盡管吩咐。”


    出了冷宮之後,他朝著主要的宮牆一路走了過去,這時候延禧宮的管事嬤嬤帶著些衣服走了過來,“太子殿下,這是兩個宮女所有的東西,我剛剛遵太後娘娘的命令全部搜了過來,您看有什麽需要留下的?”


    “這些東西送去給張太醫,檢查過後立馬燒掉。”夜惠冥吩咐完了以後,繼續向前走去。這裏是華音宮。


    此刻明月正在院子裏跳舞。她的舞姿優美,仿佛一隻落入凡塵的仙子。她一個轉身看到了夜惠冥,立馬停了下來,出聲喊到,“太子殿下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裏做客?”


    “本宮路過。不過不曾聽聞皖妃娘娘舞姿優美,今日竟然有幸得見。”夜惠冥眯了眯眼睛說道,畢竟她一向表現出來的都是恬淡可人,一手百花糕就把其他人給比了下去。從未聽說她的舞蹈很好。


    “那是太子殿下不夠關注我罷了。不過,這隻舞蹈也還是第一次在跳,原本以為沒有人會欣賞,沒想到竟然會遇見太子殿下,這不是說明這舞蹈很懂緣分這兩個字嗎?”明月說著,字裏行間都是曖昧,但是偏偏語氣真誠,不帶一絲俗氣,讓人即便有這種錯覺也不會聯想到曖昧這兩個字。


    夜惠冥卻是眯了眯眼睛,“是麽?皖妃深的盛寵,又怎麽會又一個人的時候。這舞蹈應該是為父皇而跳才是。”


    說著他便轉身離開。不料明白看著他的背影卻勾起一抹冷笑,不鹹不淡地說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為何憂心忡忡?是否是為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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