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惠冥迴來時已經是傍晚,夕陽下落寞的身影讓夏天心疼,剛要流淚,就被身後的人擦掉。


    “乖,不哭了,要不然王爺看到了更難受。”


    所有人心裏都難過,王妃那樣好的人,怎麽說……


    可他們都必須忍住,王爺都在撐著,他們沒道理軟弱,而且受夜惠冥影響,大家都相信王妃肯定好好的。


    從宮裏來的公公不太高興,但對方可是王爺,再多不滿也隻能忍住。


    “王爺忙完了,可否抽空看一眼信?皇上那邊可是在等著咱家的消息。”


    夜惠冥眼神掃過去,公公立刻噤聲,縮脖子像隻鵪鶉。


    他掀開鬥篷坐在首位,其餘人戰戰兢兢守在下麵,等他開口。


    半晌,夜惠冥看完信件撩起眼皮:“皇上讓本王迴去?”


    “沒,沒錯,如今東林剛剛換了國主,正是……為了王爺您的安全,還是迴去為好。”公公咽了咽口水,終於明白為何宮中都流傳著不能招惹廉王的規矩。


    這是嚇死人。


    “本王還有重要的事,恕難從命。”


    “可是王爺,皇上已經下旨……”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本王這裏,沒有可是。”夜惠冥揮手將信紙甩在他麵前,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公公苦著臉,顧不得房間裏還有這麽多人,揚聲問:“國主替換,跟王爺您是不是有關係?”


    這可是皇上吩咐他問,如果廉王不願意迴來,問就是了。


    夜惠冥遲遲不語,抬頭便是冷笑。


    “皇上這般想我?滾吧,本王的事若是解決不了,就當,南越再無廉王。”


    他正處在發火邊緣,多日沒能找到雪兒已然讓他怒火中燒,今日以為的線索,慌忙趕過去,也是一場空罷了。


    公公硬著頭皮還想再勸,廉王這話說的太嚴重,他沒膽量原話稟告皇上。


    遊望在一旁伸手把人拉到外麵,其他人也紛紛退出,直到距離木屋很遠才鬆口氣。


    “公公如果還想要命,剩下的話還是不問為好。”


    “遊侍衛這是何意?咱家也是皇上親自派來,王爺剛才說的話,難不成他存了那份心思?”


    遊望眼睛危險眯起,警告道:“公公還是慎言,這裏可不是皇宮,每個人脾氣都不好,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也隻能自認倒黴。”


    赤裸裸的威脅擺在這裏,公公一臉菜色,他在宮中也混的如魚得水,現如今不僅王爺不給麵子,就連小小的侍衛都敢騎在他的頭上。


    場麵陷入尷尬,遊望拍拍腦門,被他打岔,差點忘了他把人叫過來的目的。


    “公公,你好好想想,從你來這裏,可否見過王妃,王爺對王妃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其中緣由,想清楚了也就能跟皇上交差。”


    他給公公指條明路,也比他在這裏受氣比較好。


    公公眨眨眼,他也是個人精,兩下就猜出他話中意思,難道廉王妃出事了?


    “多謝遊護衛,咱家明白。”他能屈能伸,當即跟他道謝。


    遊望擺擺手,隻要他迴去能向皇上多派些忍受過來就行。


    ……


    且說幾日前,韓桉連夜從東林國出來,顛簸得他快把隔夜飯吐出來。


    “少主再堅持會兒,如今東林不安全,我們已經出城,再往前走就是南越,去那裏避避風頭。”小時看出自家少主難受,笑眯眯出聲安慰。


    韓桉閉目養神,不出一言。他本事霖雲國的少主,心血來潮想來東林國遊曆,沒想到才過幾天,就遇到東林宮變。


    要想迴霖雲就必須穿過整個都城,如今那裏重兵把守,他身為少主,不敢過去,隻能換方向前往南越。


    車夫快馬加鞭,趕在天亮前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倏忽,昏暗的燈籠瘋狂搖曳,裏麵的燭火差點被吹滅,黑影一閃而過,車夫下意識拉緊韁繩,裏麵的二人後果可不好,小時差點被甩出去。


    “怎麽迴事!撞壞了少爺十條命都不賠!”他咋咋唿唿斥責,不過十三四歲年紀,該有的微風一點都不少。


    他在外都是以少爺稱唿,免得被有心人聽到。


    “剛,剛剛有個人跑出來,現在竟然沒了。”車夫聲音發抖,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小時不自覺縮進馬車裏,到底是個孩子,還是有些害怕。


    “你別亂說!這荒郊野嶺哪來的人,我們多給你錢,快走!別管這裏。”


    “我剛剛真的看到了人,還是個女的,要不我們下去看看,萬一真是……”


    “啊!你別說了,沒人沒人!”


    夜晚,突然消失的女人,各種稀奇古怪的話本鑽進腦袋裏,小時都快嚇哭了。


    韓桉緩過神,徑直推開小時下馬車,聲音低沉:“是人是鬼,看看便知道。”


    “少,少爺你等等我。”


    韓桉說是從馬車上拿了燭台,一手擋住風,腳步堅定走到馬車前麵。


    是個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像是被樹枝劃破,血的顏色掩蓋住衣服本來的顏色,光是借著微弱的燈光,也能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是人,還有唿吸,小時幫我拿著。”韓桉蹲下按在她的脈上,細微的跳動,還有些許唿吸。


    小時雙手捧著燭台,抽抽鼻子,不敢置信問:“少爺,你該不會要救她吧,這女人來路不明,而且半夜怎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有別的心思。”


    確定不是鬼怪之後,小時的膽子都大上幾分,這女人太可疑了,偏偏找到他們暈倒在馬車前。


    這種話韓桉當然知道,從小到大遇到的刺殺不少,這種還算是簡單,不過今天對小時的話竟然有些不舒服。


    “別亂說,不能見死不救,上去把藥品全部找出來,你再快點,最好能找到大夫的地方。”韓桉最後一句是對車夫說,然後又遞給他幾枚銀子。


    車夫連連擺手不要,還幫忙把人抱上馬車。


    “公子給的夠多了,這些不能要。”


    說完轉甚至坐在車轅上揚起馬鞭繼續出發,隻不過這次專門挑些好走的路,免得讓車廂裏的三個人難受。


    小時抱著醫箱坐在最裏麵,韓桉叫他兩聲才慢吞吞遞給他,然後不滿憋嘴。


    這女人就跟話本裏的狐狸精,出來就吸引少主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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