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榕雪醒來後,身子還算爽利,果然人的適應性很強大,或許哪一天她被折騰一夜,明早還能按時起床。


    即便如此,做錯事的人依舊還是要得到懲罰,她已經一天沒跟夜惠冥說話了。


    “雪兒,你要不要試試這個,東林特有的魚肉,味道很鮮美。”


    她淡淡點頭,不客氣收下,在他高興的一刹那,轉手喂到霜霜嘴裏。


    吃到魚的霜霜高興拍手,嘴裏甜甜叫著:“謝謝爹爹。”


    有苦難言的夜惠冥隻能任勞任怨繼續挑魚刺,投喂,直到母女二人吃飽喝足,他一口還沒吃。


    “我帶霜霜去花園那邊玩,你慢慢吃。”


    夜惠冥聞言反而加快進餐的速度,副溶血無奈隻好解釋。


    “真的隻是去玩,你安心吃吧,你的胃受不了折騰。”


    她雖然有心懲罰夜惠冥,但不會拿他的身體開玩笑,該注意的地方一定要注意才行。


    “那你們早點迴來,外麵太陽大,別中暑。”


    聽到傅榕雪還關新心她,夜惠冥心裏的大石也終於落下,溫柔將人送到門口。


    “嗯,很快就迴來。”


    抱著霜霜離去,來到花園,她的本意就是為了消食,所以就把霜霜放在地上,慢慢跟在身後。


    霜霜正是貪玩的年紀,喜歡往那小地方鑽,傅榕雪自然鑽不進去,隻能蹲在外麵等她玩夠了出來。


    “小心裏麵的小蟲子啊,要是咬了娘親可不幫你擦藥。”


    她笑著威脅霜霜,想要她出來,畢竟都是花花草草,太多蚊蟲,她皮膚又嬌嫩的狠,慣是吃不得這些委屈。


    遲遲得不到霜霜的迴應,反倒是花叢的對麵傳來兩道腳步聲。


    “嘖嘖,今天國主又沒起床上朝,李美人還是有兩把刷子。”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做完根本不是李美人,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不還是踩著主子的頭爬上龍床。”


    傅榕雪津津有味聽著,一邊感慨後宮的混亂,果然勾心鬥角,時刻要提防才行,身邊的人也不例外。


    “要我說啊,國主這般……未必不少人起了當鳳凰的心思。”


    “你不要命了,快閉嘴,走走走,別說了。”


    同伴連忙拉人離開,敢說這話,多半已經動了心思,以後可要離她遠點,免得遭到牽連。


    傅榕雪伸個懶腰,這八卦聽著不錯,權當作飯後甜點了。


    “霜霜,我們迴去了,要不然你爹爹該擔心。”


    她低頭唿喚,霜霜從草叢裏爬出來,像隻泥猴子,髒汙的小手還緊握一株豔紅色的花,太守就要給她。


    “娘親,漂亮花花,送給你。”


    傅榕雪欣然接過,麵對她髒的不行的小臉,不自覺抽抽嘴角。


    算了,反正不是她洗,就不用糾結。


    她要抱著霜霜,索性把花別在耳朵上,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傳來,跟昨天他們在花海中聞到的一樣。


    “霜霜,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那裏,好遠,霜霜爬的累死了。”她小大人般歎氣,學個十成十。


    她望過去,果然是那片花海的方向。


    “霜霜乖,我們先不迴去了,娘親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好不好?”


    她是個玩鬧年紀,聽到有新地點,自然高興,任由她抱著,一路打聽來到太醫院。


    傅榕雪身上有國主特意給的令牌,一些普通地方可以隨意進出。


    太醫院的太醫們看到令牌自然猜中她的身份,相比較廉王妃的名頭,他們更在乎她的醫術。


    “各位前輩,晚輩過來打擾一二,不知哪位前輩認識這種花,我看功種栽種不少,想必是名貴花種。”


    傅榕雪半真半假問,抬眸注視麵前所有人的表情。


    剛才還拽著她打算討論醫術的太醫們紛紛閉口不言,麵麵相覷,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說,亦或者不能說。


    心中有了思量,這花在宮中似乎就是禁忌,她在這裏或許找不到答案。


    正當她起身打算離開時,坐在最角落不起眼的灰袍老者朗聲道:“這叫筱花,前幾年移植到宮中,藥性不明,但極其霸道,皇上卻很喜歡,故而在宮中大肆種植。”


    等他說完,才有人出聲製止,然後拱手道:“王妃莫要放在心上,我等不才,隻能知曉這些,王妃若是感興趣,可以隨意研究,隻要補帶出宮就好。”


    傅榕雪能夠得到這點消息已經很滿意,但她還是覺得太醫院中還有人瞞著她,包括剛才那位灰袍老者。


    她從太醫院出來,把花對著陽光看,這其中的秘密,可能都在這一朵小花上了。


    迴到寢宮,夜惠冥果然有些不悅,見到她起身迎接,讓人把剛冰過的酸梅汁拿下去,常溫再端上來。


    “哎哎,我還沒喝呢。”傅榕雪眼睜睜看著冒著寒氣的碗離自己而去,卻無可奈何。


    “霜霜很熱,但不能吃太冰的東西,要不然會鬧肚子。”


    夜惠冥挑眉,捏住她的臉蛋:“女兒都知道的常識,你連女兒都不如。”


    “哼,那你在床上別讓我叫你……”


    剩下的話她也說不出口,隻好把桃子叫進來帶走霜霜,吩咐等她不熱之後再給她喝冷飲。


    “又去哪兒?這麽晚才迴來。”


    傅榕雪沒迴答,進到裏屋擦擦身子然後換衣服。


    “夜惠冥,等會兒你再帶我去見國主吧。”


    “怎麽?”


    她從屏風後麵探出頭來:“我覺得國豬的寢宮裏,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榕雪狡黠眨眨眼,夜惠冥就放下所有疑惑答應她。


    他們等到日頭漸漸下去才出屋,這個時候國主也不在書房。


    “不用進去,遠遠的瞧瞧就行,就跟昨天的距離差不多。”


    夜惠冥心中的疑惑更大,傅榕雪隻能拿出之前的花給他聞聞,讓他記住這個味道。


    二人悠閑走到門前,這次不用靠近就能聞到剛才的味道,而且更加濃鬱刺鼻。


    走進角落裏,傅榕雪嘴角一勾:“國主房間裏的味道就是這個。”


    夜惠冥沉吟會兒,然後問:“二者有什麽關聯?”


    傅榕雪猛地拍腦袋,竟然把最重要的部分忘了說:“我問過太醫院,他們都說筱花藥效不明但霸道,國主為何要用一種不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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