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日子度日如年，公子韜糾結撕扯屁股底下的稻草，幾隻老鼠從他麵前跑過去也能麵不改色。
門外傳來動靜，他不為所動，繼續手中的動作。
獄卒挑著燈籠進來，將四周的蠟燭點亮，他這邊瞬間明如白晝。
他不適應抬手遮擋光線，閉上眼睛良久才睜眼。正好看到文皇後就站在他的麵前。
“嗬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皇後嗎？，屈尊就駕來牢裏看我這個犯人，真是難為你了。”
公子韜陰陽怪氣開口，文皇後身邊的心腹紅翠嗆聲道：“大膽，也不看看你在跟誰說話，皇後能夠來看你已經是天大的仁慈，勸你識相點。”
“是嗎？那我當初向她求救怎麽視而不見，心虛了？還是覺得我沒用，想要拋棄？”
接二連三的反問問得紅翠啞口無言，當初是皇後要放棄他，如今倒是成了把柄。
“說不出話了？那就少在本公子麵前假惺惺，看著心煩。”公子韜泄憤砸著地麵，關節處滲出絲絲血跡都沒察覺。
“你想不想出去？”文皇後突然問，跳躍的燈火印照她的臉上晦暗不明。
公子韜鬼使神差迴答：“當然想，你能救我出去嗎？”
剛才還滿臉嘲諷的他忙不迭爬到牢房門口，扒著木門哀求她：“你救我出去吧，在這裏遲早都要逼瘋我。”
文皇後眼底閃爍異樣的光，藏在袖中的雙手把玩準備好的毒藥，本來打算送走公子韜，不過想到內閣傳來的消息，眼前的人還有點用處。
“隻要你幫我一件事，我就去求皇上把你放出來，不僅如此，夜惠冥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都願意去做。”
公子韜再也無法忍受，甚至心中還對他爹生出幾分怨懟，明明身為丞相，竟然連他都救不出來，還要他求這個女人，真夠晦氣。
但他不敢把真正的想法寫在臉上，畢竟現在還需要靠著文皇後才行。
紅翠驚訝望著皇後，她們不是來送走公子韜，怎麽又突然轉變主意了。
文皇後笑而不語，把瓷瓶交給公子韜。
“給我這個幹嘛？有用？”
“拿著就是，總有一天會用到。”文皇後意味深長說，然後才說到正事上。
“過幾天內閣的人可能會過來審問，到時候不管他們問什麽，你都要承認，明白嗎？”
公子韜麵色一變，尖聲道：“你當我傻？要是都承認了，那不就正好治我的罪。”
文皇後搖搖頭：“隻有你把一切都承認，皇上才會起疑，到時候我會趁機找個替罪羊把你換出來。”
公子韜摸著下巴，抬頭又看了看文皇後，最後點頭同意，把瓷瓶放進懷裏。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獄卒必須要聽我的話，本公子在這裏的日子過得豬狗不如。”
隻當是他少爺脾氣犯了，文皇後也沒多說，點頭答應，出去時塞了獄卒一大筆錢。
“哎呦，皇後吩咐的事小的應當做好，這麽多銀子小的受不的。”
“無妨，讓裏麵那位住的安生就行，畢竟今後的日子不多了。”
最後一句被她留在喉嚨裏，獄卒聽到模糊的聲音，沒放在心裏，看著眼前的銀子，笑的眼睛都變成一條縫。
“皇後，為什麽還要留下他？”紅翠不解問。
“刺殺行動失敗，夜惠冥扣下死侍，此事也驚動內閣，從大理寺接過案子，他們注意到我們了。”
文皇後歎氣，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更擔心那幾個死侍會不會說出點什麽。
內閣比大理寺兇狠，他們不僅人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就連手段都比旁邊狠厲三分。
“所以，他是替死鬼。”紅翠肯定說。
文皇後不可置否，轉而對她叮囑：“這些天讓宮中的人老實點，尤其被內閣叫過去的人，凡事就說不知道就行。”
“是。”
文皇後二人走後，獄卒捧著銀子諂媚來到牢中，陪笑道：“這位爺，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你別放在心上，今後你想要什麽，盡管說，絕對能給你弄來。”
公子韜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還以為他死了。
“去給我弄點水還有身幹淨的衣裳，除此之外，筆墨紙硯也給我來一份。”
公子韜仿佛點菜般說了一串，獄卒記住了但也發蒙。
前麵的東西倒是正常，隻是後麵……要這樣是要傳遞消息。
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公子韜嗤笑：“放心，我隻是寫封家書迴去報平安而已，不會連累你。”
獄卒聞言鬆口氣，點頭哈腰：“公子你等著，小的馬上就給您弄來。”
說完風風火火去準備這些東西，交代人把水和衣服先送來，很快就帶來紙筆，還細心搬來一方小案台，正好夠公子韜癱坐的高度。
他很滿意，洋洋灑灑寫了幾張紙，最後看也不看裝進信封裏讓他送走。
“報上我的名字，你還能得一份賞錢。”
有了銀子在先，這下獄卒沒有遲疑，笑眯眯接過信紙跑到丞相府。
得知是兒子送來，丞相連忙請他進來，小小的獄卒竟然也體驗到座上賓的滋味。
“我兒在裏麵如何，有沒有吃苦？”
丞相好不容易能夠得知兒子近況的人，自然拉著不放。
他身為丞相，兒子又是皇上親自打入大牢，為了避嫌，他不敢去牢中探望，就連塞錢送禮都不敢。
獄卒訕笑，說起來，公子韜剛進去時，日子並不好過，也就文皇後來過才大大改善。
“相爺，公子要說的話都在這裏，小的不能擅離職守，那邊還等著，就不多說。”
獄卒借口忙，那份賞銀都不要，連忙起身就要走，隻是心在滴血。
丞相聞言也沒去送，揮手讓管家去。
等到了大門口，管家塞了一個荷包給他。
“我家公子就先擺脫你了。”
獄卒掂量荷包的重量，滿意笑著告退。
而另一邊，丞相看著信上所說的內容陷入沉思。
公子韜竟然讓他去求葉肖幫忙，還讓他誰都別相信。
可跟葉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公子韜直接放棄文皇後直接聯係葉肖，難道說文皇後已經靠不住了？
丞相慢慢思索，隨後大喊：“來人，備馬，我去葉府一趟。”
門外傳來動靜，他不為所動，繼續手中的動作。
獄卒挑著燈籠進來，將四周的蠟燭點亮，他這邊瞬間明如白晝。
他不適應抬手遮擋光線，閉上眼睛良久才睜眼。正好看到文皇後就站在他的麵前。
“嗬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皇後嗎？，屈尊就駕來牢裏看我這個犯人，真是難為你了。”
公子韜陰陽怪氣開口，文皇後身邊的心腹紅翠嗆聲道：“大膽，也不看看你在跟誰說話，皇後能夠來看你已經是天大的仁慈，勸你識相點。”
“是嗎？那我當初向她求救怎麽視而不見，心虛了？還是覺得我沒用，想要拋棄？”
接二連三的反問問得紅翠啞口無言，當初是皇後要放棄他，如今倒是成了把柄。
“說不出話了？那就少在本公子麵前假惺惺，看著心煩。”公子韜泄憤砸著地麵，關節處滲出絲絲血跡都沒察覺。
“你想不想出去？”文皇後突然問，跳躍的燈火印照她的臉上晦暗不明。
公子韜鬼使神差迴答：“當然想，你能救我出去嗎？”
剛才還滿臉嘲諷的他忙不迭爬到牢房門口，扒著木門哀求她：“你救我出去吧，在這裏遲早都要逼瘋我。”
文皇後眼底閃爍異樣的光，藏在袖中的雙手把玩準備好的毒藥，本來打算送走公子韜，不過想到內閣傳來的消息，眼前的人還有點用處。
“隻要你幫我一件事，我就去求皇上把你放出來，不僅如此，夜惠冥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都願意去做。”
公子韜再也無法忍受，甚至心中還對他爹生出幾分怨懟，明明身為丞相，竟然連他都救不出來，還要他求這個女人，真夠晦氣。
但他不敢把真正的想法寫在臉上，畢竟現在還需要靠著文皇後才行。
紅翠驚訝望著皇後，她們不是來送走公子韜，怎麽又突然轉變主意了。
文皇後笑而不語，把瓷瓶交給公子韜。
“給我這個幹嘛？有用？”
“拿著就是，總有一天會用到。”文皇後意味深長說，然後才說到正事上。
“過幾天內閣的人可能會過來審問，到時候不管他們問什麽，你都要承認，明白嗎？”
公子韜麵色一變，尖聲道：“你當我傻？要是都承認了，那不就正好治我的罪。”
文皇後搖搖頭：“隻有你把一切都承認，皇上才會起疑，到時候我會趁機找個替罪羊把你換出來。”
公子韜摸著下巴，抬頭又看了看文皇後，最後點頭同意，把瓷瓶放進懷裏。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獄卒必須要聽我的話，本公子在這裏的日子過得豬狗不如。”
隻當是他少爺脾氣犯了，文皇後也沒多說，點頭答應，出去時塞了獄卒一大筆錢。
“哎呦，皇後吩咐的事小的應當做好，這麽多銀子小的受不的。”
“無妨，讓裏麵那位住的安生就行，畢竟今後的日子不多了。”
最後一句被她留在喉嚨裏，獄卒聽到模糊的聲音，沒放在心裏，看著眼前的銀子，笑的眼睛都變成一條縫。
“皇後，為什麽還要留下他？”紅翠不解問。
“刺殺行動失敗，夜惠冥扣下死侍，此事也驚動內閣，從大理寺接過案子，他們注意到我們了。”
文皇後歎氣，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更擔心那幾個死侍會不會說出點什麽。
內閣比大理寺兇狠，他們不僅人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就連手段都比旁邊狠厲三分。
“所以，他是替死鬼。”紅翠肯定說。
文皇後不可置否，轉而對她叮囑：“這些天讓宮中的人老實點，尤其被內閣叫過去的人，凡事就說不知道就行。”
“是。”
文皇後二人走後，獄卒捧著銀子諂媚來到牢中，陪笑道：“這位爺，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你別放在心上，今後你想要什麽，盡管說，絕對能給你弄來。”
公子韜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還以為他死了。
“去給我弄點水還有身幹淨的衣裳，除此之外，筆墨紙硯也給我來一份。”
公子韜仿佛點菜般說了一串，獄卒記住了但也發蒙。
前麵的東西倒是正常，隻是後麵……要這樣是要傳遞消息。
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公子韜嗤笑：“放心，我隻是寫封家書迴去報平安而已，不會連累你。”
獄卒聞言鬆口氣，點頭哈腰：“公子你等著，小的馬上就給您弄來。”
說完風風火火去準備這些東西，交代人把水和衣服先送來，很快就帶來紙筆，還細心搬來一方小案台，正好夠公子韜癱坐的高度。
他很滿意，洋洋灑灑寫了幾張紙，最後看也不看裝進信封裏讓他送走。
“報上我的名字，你還能得一份賞錢。”
有了銀子在先，這下獄卒沒有遲疑，笑眯眯接過信紙跑到丞相府。
得知是兒子送來，丞相連忙請他進來，小小的獄卒竟然也體驗到座上賓的滋味。
“我兒在裏麵如何，有沒有吃苦？”
丞相好不容易能夠得知兒子近況的人，自然拉著不放。
他身為丞相，兒子又是皇上親自打入大牢，為了避嫌，他不敢去牢中探望，就連塞錢送禮都不敢。
獄卒訕笑，說起來，公子韜剛進去時，日子並不好過，也就文皇後來過才大大改善。
“相爺，公子要說的話都在這裏，小的不能擅離職守，那邊還等著，就不多說。”
獄卒借口忙，那份賞銀都不要，連忙起身就要走，隻是心在滴血。
丞相聞言也沒去送，揮手讓管家去。
等到了大門口，管家塞了一個荷包給他。
“我家公子就先擺脫你了。”
獄卒掂量荷包的重量，滿意笑著告退。
而另一邊，丞相看著信上所說的內容陷入沉思。
公子韜竟然讓他去求葉肖幫忙，還讓他誰都別相信。
可跟葉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公子韜直接放棄文皇後直接聯係葉肖，難道說文皇後已經靠不住了？
丞相慢慢思索，隨後大喊：“來人，備馬，我去葉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