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拍即合，簡單的計劃落定，剩下的就要等待時機。
傅榕雪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撮合陳煥和表姐的事情上。霜霜的功課隻能交給夜惠冥。
這天，她去先生麵前詢問霜霜的情況，先生對她讚不絕口，就是臨走時麵色犯難，欲言又止。
“先生直說便可。我們雖寵溺霜霜，但真犯錯。也絕不姑息。”
傅榕雪以為女兒在他麵前搗亂，礙於身份不敢說而已。
先生連連擺手解釋道：“郡主是個好孩子，隻是府上的一些言論。還是別讓孩子知道為好，別看她年紀小，其實大人說的話她都懂。”
言盡於此，先生不好繼續說下去，收拾東西離開，留下一臉正色的傅榕雪。
她把霜霜叫過來，問：“霜霜，告訴娘親，是不是有人說什麽讓你不舒服的話了？”
霜霜不懂什麽叫做挖苦或者譏諷，她隻能換種問法。
本來高興的霜霜瞬間拉下臉來，沒哭，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就是那幾個我不喜歡的爺爺奶奶。他們說霜霜是女孩子，不應該上學堂，又不能考取功名。將來，還要嫁給別人，注定是賠錢的買賣。”
她憤懣說完，又天真抬頭問：“娘親為什麽要說買賣呀？你們要賣了霜霜嗎？”
“當然不會，霜霜可是上天給我們的珍寶，獨一無二，價值無雙。”
她眼角盡是身為母親的溫柔，隻是轉身在霜霜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布滿了冰霜。
表姐過了，自然而然也有很多長輩到王府看望，旁人最多待半天也就迴去，隻有兩個已經出五服的長輩賴在這裏。
爺爺也算有個說話的人，夜惠冥就沒請人走，畢竟多兩張嘴的事，沒想到竟然還插手霜霜的教育上來。
“那兩位到王府這麽多天，一直沒機會好好吃頓飯，今天我做主，把他們都請來吧。”
傅榕雪讓奶娘把霜霜抱走。手帕按捏眼角冷聲說。
下人都知王妃已然生氣，那麽那個人的下場肯定不會好。
按照輩分，傅榕雪應該叫四爺爺和四奶奶，但諧音死，這兩位不願意，非要他們把排名去了，直接叫爺爺奶奶。
不僅傅榕雪不同意，夜惠冥直接冷臉，這二人才明白兩個小輩不好拿捏，訕訕作罷。
老王爺坐在首位，下麵就是傅榕雪夫妻，今晚的場合不適合霜霜來，索性就沒帶。
有趣的是，楚青盈的位置都比那兩位還要高，可為了能待在王府，他們也都忍下去。
今天楚青盈狀態不太好，盡管臉上撲了粉，但還是壓不住眼角的紅，像是哭過一般。
傅榕雪來不及想太多，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這兩個所謂的爺爺奶奶解決掉。
“爺爺，先生說了，霜霜很有天賦。估計以後還是能做個書法家呢。”
他放下湯碗中似無意的說，眼角緊緊盯著對麵的反應。
老王爺還沒迴答，對麵的四奶奶率先開口：“是嗎？真是可喜可賀，隻是霜霜是個女孩子，以後還是不要做一些拋頭露麵的工作。”
前半句還像個人話到了後麵，完完全全是瞧不起霜霜的模樣，尤其是嘴角不屑的弧度。
這下連夜惠冥都忍不住放下筷子，抬眸覷了他一眼。
“四奶奶是這說的什麽話，南越早就可以允許女人經商，書法這等儒雅的事，更能夠幫女孩子培養情氣質。”她不緊不慢反駁，等於當麵讓她下不來台。
四奶奶嘴唇顫抖，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老伴一腳，示意讓他開口。
“女孩子確實應該多學點東西，要不然以後到了夫家，連樣才藝都拿不出手，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的女兒誰敢笑話？”夜惠冥淡淡說，當場打臉。
楚青盈最先憋不住，發出一聲輕笑，空氣中的尷尬彌漫到角落裏。
“夠了，吃個飯而已，何必針鋒相對，老兄弟你也別在意，我們家就是這樣，孩子不論男女，都要好好教育才行，損失以後出去亂說話，才是真的丟人。”
老王爺才是最狠的，他笑眯眯劃清界限，就差指名道姓說他們不過是外人而已，轉而又兇狠對夜惠冥斥責。
“還不快給你四爺爺道歉，讀的書都到狗肚子裏去了，尊老的禮儀都忘得一幹二淨。”
剛把人罵了，立刻又讓小輩道歉，就算真的指摘也沒個由頭，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你們吃飽了就散了吧，人上了年紀就不行，先迴去睡了。”老王爺教訓完，笑眯眯起身離開。
傅榕雪注意到，爺爺正好跟往常吃的差不多，所以他是特意等自己吃飽才出麵。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老王爺不在，誰也不能繼續厚著臉皮坐著，畢竟剛剛那聲尊老還迴蕩在耳邊。
傅榕雪還沒吃飽，隻能等迴去讓夜惠冥給她開小灶了。
四奶奶沒了麵子，趕快把老伴拽走，怕傅榕雪沒盡興，再抓著他們一頓數落。
傅榕雪抿緊薄唇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我就這麽可怕，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年齡這麽大，腿腳還挺利索。”夜惠冥比她還要毒舌，攔著她的腰挑眉。
“他們是不是又在議論霜霜的事？有完沒完。”他不耐煩道，雪兒給他生個寶貝女兒，還要不斷遭受流言蜚語。
“你們先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迴去休息。”楚青盈神色暗淡，除了剛才還笑了兩下，隨後又是頹廢的模樣。
傅榕雪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鬆開先走，自己跑到表姐麵前。
“你怎麽了？是跟陳煥有關？”如果是其他的私事，那就不該理會了。
楚青盈也不糾結，坦然點頭承認：“你跟思邈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既然陳煥沒有那份心，我也不能繼續賴著他。”
“你甘心嗎？”傅榕雪僅僅問她一句話，楚青盈眼睛暗淡，搖搖頭。
“我跟思邈有個想法，你要是覺得行，我跟你說？”傅榕雪試探開口，畢竟她想要放棄。
“快說。”楚青盈一改剛才的頹廢，拉著她的胳膊。
“過幾日，我們會去馬場，來一場英雄救美如何？”
“不行。”
楚青盈還沒開口，夜惠冥率先拒絕。
傅榕雪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撮合陳煥和表姐的事情上。霜霜的功課隻能交給夜惠冥。
這天，她去先生麵前詢問霜霜的情況，先生對她讚不絕口，就是臨走時麵色犯難，欲言又止。
“先生直說便可。我們雖寵溺霜霜，但真犯錯。也絕不姑息。”
傅榕雪以為女兒在他麵前搗亂，礙於身份不敢說而已。
先生連連擺手解釋道：“郡主是個好孩子，隻是府上的一些言論。還是別讓孩子知道為好，別看她年紀小，其實大人說的話她都懂。”
言盡於此，先生不好繼續說下去，收拾東西離開，留下一臉正色的傅榕雪。
她把霜霜叫過來，問：“霜霜，告訴娘親，是不是有人說什麽讓你不舒服的話了？”
霜霜不懂什麽叫做挖苦或者譏諷，她隻能換種問法。
本來高興的霜霜瞬間拉下臉來，沒哭，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就是那幾個我不喜歡的爺爺奶奶。他們說霜霜是女孩子，不應該上學堂，又不能考取功名。將來，還要嫁給別人，注定是賠錢的買賣。”
她憤懣說完，又天真抬頭問：“娘親為什麽要說買賣呀？你們要賣了霜霜嗎？”
“當然不會，霜霜可是上天給我們的珍寶，獨一無二，價值無雙。”
她眼角盡是身為母親的溫柔，隻是轉身在霜霜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布滿了冰霜。
表姐過了，自然而然也有很多長輩到王府看望，旁人最多待半天也就迴去，隻有兩個已經出五服的長輩賴在這裏。
爺爺也算有個說話的人，夜惠冥就沒請人走，畢竟多兩張嘴的事，沒想到竟然還插手霜霜的教育上來。
“那兩位到王府這麽多天，一直沒機會好好吃頓飯，今天我做主，把他們都請來吧。”
傅榕雪讓奶娘把霜霜抱走。手帕按捏眼角冷聲說。
下人都知王妃已然生氣，那麽那個人的下場肯定不會好。
按照輩分，傅榕雪應該叫四爺爺和四奶奶，但諧音死，這兩位不願意，非要他們把排名去了，直接叫爺爺奶奶。
不僅傅榕雪不同意，夜惠冥直接冷臉，這二人才明白兩個小輩不好拿捏，訕訕作罷。
老王爺坐在首位，下麵就是傅榕雪夫妻，今晚的場合不適合霜霜來，索性就沒帶。
有趣的是，楚青盈的位置都比那兩位還要高，可為了能待在王府，他們也都忍下去。
今天楚青盈狀態不太好，盡管臉上撲了粉，但還是壓不住眼角的紅，像是哭過一般。
傅榕雪來不及想太多，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這兩個所謂的爺爺奶奶解決掉。
“爺爺，先生說了，霜霜很有天賦。估計以後還是能做個書法家呢。”
他放下湯碗中似無意的說，眼角緊緊盯著對麵的反應。
老王爺還沒迴答，對麵的四奶奶率先開口：“是嗎？真是可喜可賀，隻是霜霜是個女孩子，以後還是不要做一些拋頭露麵的工作。”
前半句還像個人話到了後麵，完完全全是瞧不起霜霜的模樣，尤其是嘴角不屑的弧度。
這下連夜惠冥都忍不住放下筷子，抬眸覷了他一眼。
“四奶奶是這說的什麽話，南越早就可以允許女人經商，書法這等儒雅的事，更能夠幫女孩子培養情氣質。”她不緊不慢反駁，等於當麵讓她下不來台。
四奶奶嘴唇顫抖，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老伴一腳，示意讓他開口。
“女孩子確實應該多學點東西，要不然以後到了夫家，連樣才藝都拿不出手，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的女兒誰敢笑話？”夜惠冥淡淡說，當場打臉。
楚青盈最先憋不住，發出一聲輕笑，空氣中的尷尬彌漫到角落裏。
“夠了，吃個飯而已，何必針鋒相對，老兄弟你也別在意，我們家就是這樣，孩子不論男女，都要好好教育才行，損失以後出去亂說話，才是真的丟人。”
老王爺才是最狠的，他笑眯眯劃清界限，就差指名道姓說他們不過是外人而已，轉而又兇狠對夜惠冥斥責。
“還不快給你四爺爺道歉，讀的書都到狗肚子裏去了，尊老的禮儀都忘得一幹二淨。”
剛把人罵了，立刻又讓小輩道歉，就算真的指摘也沒個由頭，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你們吃飽了就散了吧，人上了年紀就不行，先迴去睡了。”老王爺教訓完，笑眯眯起身離開。
傅榕雪注意到，爺爺正好跟往常吃的差不多，所以他是特意等自己吃飽才出麵。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老王爺不在，誰也不能繼續厚著臉皮坐著，畢竟剛剛那聲尊老還迴蕩在耳邊。
傅榕雪還沒吃飽，隻能等迴去讓夜惠冥給她開小灶了。
四奶奶沒了麵子，趕快把老伴拽走，怕傅榕雪沒盡興，再抓著他們一頓數落。
傅榕雪抿緊薄唇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我就這麽可怕，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年齡這麽大，腿腳還挺利索。”夜惠冥比她還要毒舌，攔著她的腰挑眉。
“他們是不是又在議論霜霜的事？有完沒完。”他不耐煩道，雪兒給他生個寶貝女兒，還要不斷遭受流言蜚語。
“你們先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迴去休息。”楚青盈神色暗淡，除了剛才還笑了兩下，隨後又是頹廢的模樣。
傅榕雪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鬆開先走，自己跑到表姐麵前。
“你怎麽了？是跟陳煥有關？”如果是其他的私事，那就不該理會了。
楚青盈也不糾結，坦然點頭承認：“你跟思邈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既然陳煥沒有那份心，我也不能繼續賴著他。”
“你甘心嗎？”傅榕雪僅僅問她一句話，楚青盈眼睛暗淡，搖搖頭。
“我跟思邈有個想法，你要是覺得行，我跟你說？”傅榕雪試探開口，畢竟她想要放棄。
“快說。”楚青盈一改剛才的頹廢，拉著她的胳膊。
“過幾日，我們會去馬場，來一場英雄救美如何？”
“不行。”
楚青盈還沒開口，夜惠冥率先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