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惠冥拖著受傷需要靜養的借口,連朝都不上,閉門謝客,每天隻需要處理暗衛傳來的消息,過得比傅榕雪還悠閑。


    她看著內務的賬單,又抬頭瞄了眼躺在榻上小憩的夜惠冥,忍不住把手上的賬本扔過去。


    夜惠冥順勢接過,睜眼時哪裏有半點昏睡。


    “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傅榕雪雙手環抱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如今的書房全是她一人的,夜惠冥隻會偶爾過來,想到還有兩本沒看,她就頭疼。


    “不想理會就別看了,過幾日多找些個賬房先生,這樣就行了。”夜惠冥理所應當說,看不到傅榕雪投過來的白眼。


    “你心可真大。”傅榕雪從厚重的賬本裏抽出一張信紙,“這是皇上送來的,長樂公主即將去和親,去還是不去?”


    指甲點了點信紙,挑眉看他,信紙旁邊還有一份禮單。


    夜惠冥伸個懶腰,從榻上坐起,手臂搭在膝蓋上:“去吧,這麽長沒露麵,有些人的心思估計早變了。”


    “嗤,什麽事你心裏有數就好。”傅榕雪嗤笑,把禮單推出去。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看一看哪些逾越,趁早換下來。”


    夜惠冥嘴角噙笑走過來:“我家王妃整理,肯定沒有問題,我何德何能娶了你這位賢內助。”


    傅榕雪好笑推開他湊過來的俊臉,笑罵:“別貧。”


    ……


    宮宴很快就到來,長樂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妹妹,當年年紀小,對於宮內裏的事都不知道,索性留了她一命。


    可能是女孩,皇上對她也是不顧及的寵愛,以至於突然送出去和親,必然全宮大辦。


    傅榕雪進宮幾次,雖然每迴都沒有好的印象,但流程心裏熟,也不會鬧出笑話。


    夜惠冥突然出現倒是引起不小的騷動,他迴絕大部分人的寒暄,實在推辭不掉,也隻是簡單聊兩句就把重心轉移到傅榕雪身上。


    他低聲給她介紹場上的各人,前幾次來的人不多,這次皇上為了顯示對長樂公主的重視,除了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也差不多請了個遍,大部分都在外麵而已。


    “到時我在你旁邊安靜吃飯就好,你別管我。”傅榕雪輕車熟路說道,隻要沒人主動找茬,自己吃飽也差不多散了宴會。


    至於這些人物,她還不想認識,太多,記得頭疼。


    夜惠冥無奈搖頭,捏了捏她的鼻尖,寵溺道:“好,不想認識就算,他們也不配讓你認識。”


    二人牽著手進入大廳,走到自己的位置,一旁等候的宮女躬身上前:“王爺,這次的席位有變。王妃要到後麵入座。”


    傅榕雪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正席後麵多了幾排位置,不算遠,但她和夜惠冥就不能坐在一起。


    “怎會這樣?”夜惠冥疑惑質問,往日都是坐在身旁,今天的規矩竟然變了。


    宮女處變不驚,淡定解釋:“是皇後娘娘下的命令,說是給長樂公主送行,外男不能靠近。”


    按照輩分,傅榕雪也是長樂公主的娘家人,自然要逢場作戲,跟她說兩句體己話。


    又是凝皇後。她皺眉,安慰拍了拍夜惠冥的手背,搖頭道:“沒事,我去那邊等你,切記別喝太多酒,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能當眾違背皇後的命令,隻能暫時分離。


    夜惠冥臉色難看,也知道傅榕雪是為自己好,不悅點頭。


    宮女將人領到位置之後就轉身退下,厚重的簾子恰好可以遮擋住她的身形。


    “景竹姐姐,廉王已經入座。”


    景竹塞了一塊銀子到她手心裏:“這件事不準旁人知道,否則,你明白皇後娘娘的手段。”


    宮女身子顫抖,捧著銀子的手差點不穩:“是,奴婢絕對不敢透露半個字。”


    景竹滿意點頭,揮手讓她離開,掀開簾子看了眼坐在席中的夜惠冥,又伸手探進袖中摸到冰冷的瓷瓶。


    蠱蟲已經碾成粉,成敗在此一舉了。


    她走到皇後身旁,借著倒酒的動作把瓷瓶遞給皇後。


    “廉王妃就在後麵,當是聞不到的。”


    凝皇後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接過遞過來的酒,指甲沾了點粉末悄悄撒了點進去,手腕微動,粉末徹底融在酒水裏,看不到。


    她偏頭對皇上說:“皇上,長樂這一走,本宮還真有點不舍,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皇上也跟著感慨:“朕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模樣,如今竟然要嫁人了,果然歲月催人老啊。”


    一旁的長樂聽得動容,眼眶發紅:“皇兄,長樂在他國也會日夜為皇兄祈福的。”


    凝皇後順著話接著說:“既然如此,那就各位敬公主一杯,權當為他日踐行吧。”


    說完,用眼神示意把準備好的酒杯送到各位大人麵前,夜惠冥那杯單獨做了標記,景竹把酒杯放在他的麵前,不放心抬眸盯了他會兒,才起身給旁邊的人送酒。


    夜惠冥心中有疑,端著酒杯輕輕聞了聞,沒有旁的味道,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上位的皇上已經起身舉起酒杯:,夜惠冥壓住心中的異樣,同時舉杯。


    凝皇後抬手遮住飲酒的動作,從縫隙當中看到夜惠冥一飲而盡,眼角閃過得意,廉王,這次看你還怎麽逃!


    傅榕雪從皇宮裏出來時神情恍惚,凝皇後難得沒有出幺蛾子,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怎麽?非要鬧出點什麽你才覺得有趣嗎?”夜惠冥笑著枕在她的大腿上,神情疲憊。


    席間喝的不多,可就是突然感到好累,躺了一會兒差點睡著。


    傅榕雪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想,抬手給他按摩太陽穴,夜惠冥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喝醉了?”


    夜惠冥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反駁,昏昏欲睡。


    傅榕雪不再打擾他,任由他睡得香甜。


    直到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夜惠冥都沒醒。


    “醒醒,夜惠冥,我們到家了。”傅榕雪坐在車上等了會兒,夜惠冥也沒有任何反應,若不是唿吸平穩,她還以為夜惠冥被人下了藥。


    她下半身已經麻木,夜惠冥又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天想要上前叫醒他被傅榕雪製止:“讓他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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