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眼見許悠風塵仆仆的迴來,喬忍不住發問。


    “去見了一位老朋友。”許悠漫不經心地迴答道。


    他拿到了自己想要地東西。


    接下來就是安娜跟何曉倩身份互換的事了。


    喬不明白許悠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他心裏清楚許悠絕不是簡單的去見老朋友這麽簡單。


    但他對這件事一直閉口不談,喬也不好多問。


    “何曉倩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你迴來了。”喬換了個話題。


    “安娜呢?”


    “也已經溝通過了,她說她想你了,想見你。”


    許悠眼皮一跳:“她還說什麽沒有?”


    “她還說你好像有什麽事瞞著她。”


    許悠眼皮接著又跳了一下,心想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由於死亡通知書上有明確的文字說明,自己殺埃裏克的事不能讓安娜知道。


    所以這事許悠一直沒告訴她。


    “埃裏克的事不能讓她知道。”許悠說到這又想起了什麽,“另外……安娜的身份家族能查到嗎?”


    “查到的信息沒什麽用,她是孤兒,從小靠父母留下的殷實遺產長大。”


    “隻有這些?”


    “隻有這些。”


    許悠聽到這個迴答眉頭緊皺,這事他甚至當麵問過安娜,但得到的迴答卻跟喬的調查結果如出一轍。


    屬於滴水不漏的謊言。


    這麽年輕,成了神諭在皮克斯州的主要負責人,肯定不是一個孤兒能辦到的。


    “查不到就算了。”許悠控製0號在手裏浮現,不多時兩張由0號組成的臉龐就出現在了手掌上。


    喬等了自己半天,就是在等0號。


    出門前,由於許悠還需要用0號,所以並沒有把0號交給喬。


    現在事情辦完,何曉倩和安娜身份互換的事就要盡快落實了。


    沒有0號,也意味著自己現在身體要害部位沒了保護。


    要是頭部心髒再中槍,哪怕有生生不息也活不成了。


    “把安娜換出來後,人送到哪。”


    “你們出去後,馬上會有人接應。”


    許悠說著,拿出一張照片給喬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刀疤男,他剛才去見的人就是他。


    見他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用0號弄到他的臉,另一個就是確定安娜轉移的相關事宜。


    “他們多久會到?”喬看了一眼刀疤男的照片問道。


    “大概三小時後。”


    “時間還早,這是你要的關於埃裏克資料。”


    喬說著,拿出一疊a4打印紙交到了許悠手裏。


    “這麽快?”許悠看到資料是紙質文件而非電子文檔地時候,就知道裏麵地內容不簡單。


    他將其接過,目光僅僅粗略地掃了幾眼,眼角就忍不住跳了好幾下。


    “人口販賣?私養小女生?感情他資助上學的女孩全住在他家……?”


    “是住在他名下的房產。”喬迴答道,“之前他幾乎每天住所都不固定。”


    “他是真該死啊。”許悠繼續翻閱著手裏厚厚一疊資料。


    資料上顯示,埃裏克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政客。


    本來沒什麽往上爬的機會,但突然在8年前宣布參加大選。


    最後成為黑馬,贏得競選,成了皮克斯州的州長。


    隨著許悠繼續翻閱手裏的a4紙,很快就看到了埃裏克的黑料部分。


    上麵記載的東西一件比一件觸目驚心:人口綁架,器官交易。


    甚至在暗地在用禁藥做活體實驗,從活人身上提取胚胎幹細胞。


    沒記錯的話這東西似乎隻有孕婦身上才有。


    “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這上麵的內容屬實嗎?”


    喬點點頭。


    原本,許悠對於埃裏克的了解,僅限於網上關於他的簡介信息。


    這些信息總結而言就四個字:m國政客。


    對於一個不了解的陌生人,《死亡通知書》卻要強迫自己殺了他。


    在心裏,他非常的抵觸。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關鍵時刻能不能痛下殺手。


    但現在好了,許悠的心理負擔瞬間沒了一大半。


    “我不明白,如果競選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曝出來,他還能當上州長?”


    “這不重要,因為黑料誰都會有。”


    “意思是競選對手比他還髒?”


    喬點點頭說道:“光從目前收集到的資料來看,能動手的機會很少,目前我們連埃裏克的行蹤都不清楚。”


    “果然還是得等競選活動當天動手麽。”許悠歎了口氣。


    他收集埃裏克的資料,就是想從他的個人習慣入手。


    比如埃裏克喜歡出入什麽樣的場所,喜歡吃什麽樣的東西。


    有沒有可以鑽空子的個人嗜好。


    但現在哪怕安德烈出動了全部人脈,都沒能找到埃裏克的確切位置。


    州政府的說法是埃裏克目前就在自己的私人住所。


    可實際上他本人並不在那,


    盧卡似乎把埃裏克隱藏的很好。


    “喬,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麽幹?”


    “盧卡不死,你就接近不了埃裏克。”


    “我非得殺了盧卡?”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這麽幹。”


    “可盧卡一定猜得到我會這麽幹。”


    “所以這是陽謀,關鍵在於如何找到他。”


    “喬,那如果你是盧卡,你會怎麽藏自己?”


    喬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隨即他就認可得點點頭:“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


    “如果是我的話……”他繼續說道,“我會感覺哪裏都不安全。”


    “不不不,其實有一個地方絕對的安全。”


    “你是說埃裏克?”


    “按你的說法,沒找到盧卡之前,埃裏克就絕對安全。”


    “你認為盧卡會偽裝成埃裏克?”


    “如果是我,我會這麽幹。”許悠答道。


    “如果是我,我不會這麽幹。”喬搖頭。


    “為什麽?”


    “這隻是理論上可行。”


    “實際上呢?”


    “埃裏克是政客,盧卡是殺手,殺手演不了政客。”


    許悠沉默了。


    “埃裏克要發表三個小時的演講,根據他的競選風格,這三小時是即興脫稿演講,他需要靠這次演講幫他拉選票,這 件事作為外行的盧卡,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許悠立馬打開了埃裏克的往期錄像,發現真就像喬說的那樣。


    埃裏克的個人演講極具特色,同時感染力非常強。


    並且他每次演講的時長基本都在兩小時以上。


    如果要讓許悠去扮演埃裏克。


    麵對台下這麽多人,他估計自己會像個局促的小醜,站在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讓盧卡代替埃裏克上台演講兩小時,很難不露出破綻。


    喬繼續說道:“競選活動現場有很多觀眾,如果我是盧卡,我會混在人群裏,這樣不僅安全,還很難被找出來。”


    就非得把盧卡找出來不可嗎?


    許悠在心裏再次這麽問自己。


    他心裏清楚,省略這個步驟的方法不是沒有。


    隻要殺光除埃裏克之外的所有人就行了。


    甚至有安德烈家族的助力,做到這一點也不是難事。


    此時此刻,許悠腦海中浮現的,是空姐曾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如果要在我和其他人當中選一個人去死,我會毫不猶 豫地殺了對方,這才是人性,哪怕是要殺十人,一百人,甚至一萬人也好,我都會選擇讓自己活下去,殺再多的人 也在所不惜。”


    自己終究不是空姐。


    許悠歎息一聲。


    也許就像她說的那樣,自己這樣的人,恐怕活不了多久。


    可如果不殺光所有人的話……


    許悠眼前一亮:“也許可以下藥,給所有人下藥……!”


    “毒藥?”


    “麻藥!”


    空姐曾多次跟自己強調過要擅用麻藥。


    這也是她屢試不爽的招數。


    因此許悠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茬。


    如果有辦法,把包括盧卡在內的所有人都迷暈。


    埃裏克也就失去了保護。


    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安全的靠近埃裏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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