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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慶餘瞬間治愈,自我感覺人品爆表。章節更新最快


    逸公子送他一個大拇指:“方駙馬真是高風亮節、當世楷模。”


    方慶餘長得帥,一向愛臉麵。現在拍下來,能壕氣到底;現在後悔,麵子就丟光了;一念之間,地獄或十八層地獄。他狠狠一咬牙:“拍!本駙馬喊價當然要拍!今年冬天會很冷,雪災嚴重,本駙馬能做點貢獻,是本駙馬的榮幸!”


    逸公子衝長公主姑奶奶豎起大拇指,這一記真狠。


    安平長公主嚴肅的嗬斥:“十萬兩黃金,你拿得出來嗎?宴平剛走沒多久,你別將公主府都賣了。”


    方慶餘還沒傻到這地步,但今兒太丟臉,他現在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十萬兩黃金,買一幅鬥方,這不是腦子有病,而是祖宗腦子都有病,遺傳到現在,重新到娘胎迴爐再造也沒用。


    方慶餘已經迴過神,拿著牌子再看一迴,嚇得差點扔出去。


    逸公子也很嚴肅:“老太傅的鬥方是無價之寶,你也難得舉一次;但你花主子的錢最好小心點,免得他晚上讓你跪雪地,還不給你喂骨頭。”


    靖國公很嚴肅的說道:“方駙馬喊價十萬兩黃金!十萬兩黃金!方駙馬,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本公給你一個機會。喊錯就坐下,別影響其他人拍賣。”


    方慶餘今兒帶了十萬兩黃金,手裏拿的是黃紙黑字牌,“十”字牌上還抹了一層金粉,格外壕氣,也把所有人震住了。


    其他人舉牌用的都是白紙黑字,默認是白銀,價格已經夠恐怖。


    一片金光閃過,拍賣廳鴉雀無聲,所有人看著方慶餘,神情複雜豐富。


    方慶餘深受刺激,忙抓起牌子喊:“十萬兩!”


    泰王眼看要**了,抓緊再喊:“九萬兩!”這喊得他自己熱血沸騰,聲音發抖。


    周芣苡都比他大氣,自個兒舉著牌子喊:“八萬八千八百兩!”


    後邊一陣爆笑,無數人看著方慶餘替他著急。還有鄙視,剛六萬兩他就急了,現在已經漲到八萬兩,他又急什麽?帶那麽多金子好歹大氣點啊。


    逸公子逮著機會問候:“方駙馬怎麽費半天勁兒還沒舉起來,真沒事嗎?”


    方慶餘早跳起來,但站那半天找不到機會,夥計想舉牌,價格漲的比他手更快。


    昌麗駙馬抓住機會舉牌:“八萬兩。”


    白文不能弱了氣勢,摻一腳也是功勞:“七萬兩!”


    李湄率先跟進:“六萬兩!”


    不少腦子機靈的卻明白過來,這是給老太傅捧場啊!尋常想巴結都沒機會。雖然老太傅拿不到銀子,但能揚名,老太傅也不缺錢,大家下手也不能小氣。


    後邊無數圍觀的徹底麻木,一般人家一二百兩還能拿出來,好在圍觀免費。千味軒和千畫廊的夥計挺伶俐,還給他們免費上茶上點心。


    其他人都被嚇瘋了!別說黃桑娘勇敢,這一萬兩萬的往上漲,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黃桑娘女中豪傑、橫插一腳:“五萬兩!”


    昭王不甘示弱,天籟之音從包間傳遍拍賣廳:“三萬兩!”


    泰王慢半拍,趕緊舉起牌子喊:“二萬兩!”


    逸公子飛快舉起牌子:“一萬兩!”


    拍賣台上,靖國公終於繼續:“第二件拍品,是老太傅有名的鬥方。大家都看過,本公也不再介紹。底價同樣是一千兩白銀,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兩白銀,現在競拍開始。”


    也有一些人冷靜的繼續觀望,一些人為恐怖的價格嚇住,名垂青史得有那資本才行。


    千依坊諸位激情,很快影響到其他人,拍賣廳氣氛愈發熱烈。


    黃桑娘溫婉秀美、柔中帶剛,又添幾分縣君的氣勢:“難得碰上好時候,總要試一下。”


    楚記布店掌櫃問:“黃縣君有什麽打算?”


    黃桑娘一身朝服,坐的離他們不遠,眼睛非常認真的盯著拍賣台。


    “急什麽,雖然我們是鄰居,但這麽好的機會,兄弟可不會相讓。”千依坊三號羊絨衫店掌櫃也站起來,手裏拿著牌子,剽悍的像是要打架。


    “靖國公趕緊拍賣,第二幅在下要了!”席位中間,千依坊二號二手成衣店掌櫃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壕氣衝天。


    一些追逐名利的蠢蠢欲動起來,別的什麽目的丟一邊,這個機會得先抓住。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花錢買到書畫,還能做好事揚名,名利雙收的好事兒可遇不可求。


    其他人也真心被嚇到了,沒了看熱鬧的心思。


    方慶餘再次嚇一身冷汗,看那些史官奮筆疾書,感到一陣深深的惡意。


    老味解釋完趕緊催夥計去交錢,又讓人趕緊上點心,他是勢在必得、早有準備。


    老味依舊激動,態度變得生硬:“逸公子兩幅神畫被盜,在下拍下這一幅,可以放在千味軒供貴客欣賞,又能為兩項慈善基金出點力。這史無前例的第一次,沒準還能名垂青史,怎麽算都不虧。在下要感謝諸位,將這麽好的機會讓給在下。為表誠意,千味軒將免費為大家送上一份點心,謝謝。”


    逸公子抓起板凳,又放下,對老繡花的智商已經完全放棄。


    方慶餘也鬆了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迴過神一想,麵子卻愈發沒了,急的尖叫:“你你、你是和逸公子合夥的!”


    老味狠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朝靖國公行了一禮,旋即奸計得逞似得忍不住激動起來。


    其他人還沒迴過神,紛紛看向老味,這難道不是坑,而是來真的?


    靖國公第一次做拍賣師,激動的給自己鼓掌。


    拍賣台上靖國公淡定的等了一陣,完美的嘴唇如春風含笑:“千味軒喊價六千六百兩黃金,有沒有更高的?六千六百兩黃金一次!六千六百兩黃金兩次,六千六百兩黃金三次!成交!恭喜千味軒拔得頭籌,成功拍下逸公子的巨作《滿山紅遍》!”


    世上最有名的字畫,價格都沒超過三萬兩白銀。逸公子的神畫雖然不同,但這幅不是,這價格喊出來,太考驗人的心髒。


    拍賣廳忽然一片寂靜,大家都被嚇壞了。


    美女輕鬆自信的將黃牌舉起,有種競拍到底、勢在必得的氣概。


    ※※※


    老味依舊儒雅和氣,從容應道:“話不能這麽說,方駙馬不想要,我喊六千六百兩!”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就算逸公子的畫好,六千兩黃金啊,聽著都心疼。大家看著方駙馬,愈發有趣了。


    方慶餘猛嚇一頭冷汗,黃金!六千兩黃金!什麽畫要這麽貴!他敢買迴去,陳玄龍季沒準會砍了他!想起來腿軟,又強撐著麵子怒斥老味:“你竟敢坑我!”


    拍賣台上靖國公敲桌子:“方駙馬喊價六千兩黃金!還有更高的沒有?六千兩黃金!”


    他兇狠的盯著老味,老味意外的老實閉上嘴。


    方慶餘看著他更不順眼,沒身份沒地位的賤民,也敢跟他搶風頭:“六千兩!”


    老味不緊不慢,繼續喊:“五千六百兩!”


    眾人的眼神卻意味深長,好像有個詞兒叫做賊心虛,還有個詞兒叫欲蓋彌彰,很像啊。


    夥計飛快將牌子舉起來,方慶餘總算鬆了一口氣,好像又做迴了真正的男人。


    方慶餘跟他扛上了,指揮夥計,一邊氣勢洶洶的喊:“五千兩!”


    美女同時舉起牌子,一看就訓練過,看著很養眼。


    第一個喊價的是千味軒掌櫃老味,穿著藍色錦袍,一臉和氣笑容,從容的喊:“三千兩!”


    方慶餘再次變色,明雪忙讓夥計再拿牌子過去,方慶餘依舊生氣。


    拍賣台上,靖國公拿著小錘敲桌子,跟驚堂木似得,一邊嚴肅提醒:“現在繼續拍賣,必須喊價同時舉牌才算。”


    其他人也嚇一跳,旋即期待起來,不知道逸公子又準備怎麽坑方駙馬。


    一陣寒風刮過,方慶餘嚇得直哆嗦,剛才是男人的尊嚴受到挑釁,但他更怕死。


    逸公子星眸冰冷:“等拍賣會結束本公子再跟你算賬,你最好趕緊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方慶餘眼睛都紅了,指著逸公子大怒:“小野種,你找死!”


    宴平長公主的事兒別人也不好亂講,不過都懷疑起來,看著方慶餘神色很精彩。


    點到即止,不講了。


    逸公子又亂入:“舉不了不能拿牌子出氣!還是趕緊請大夫看一下!宴平長公主不會因為這個才那什麽吧?你再不趕緊治,府上姬妾隻怕……”


    夥計趕緊閃一邊,大聲喊冤:“您剛進來的時候,就將牌子砸了,現在舉不了!”


    方慶餘氣的差點吐血,一巴掌扇向夥計:“還不趕緊將牌子舉起來!”


    周廣看著寶貝閨女無語,昭王心裏下起滿天暴雪。


    拍賣廳刹那笑翻一片。


    逸公子在前麵一本正經的插話:“方駙馬,你就算有黃金,不舉也是不行的!”


    方慶餘黑臉,幹脆怒喊:“二千兩、黃金!”


    他睥睨的姿態還沒擺好,第一個喊價的美女又舉起牌子,上麵黃紙黑字寫著一千兩。


    “八百兩!”方慶餘在後邊,來不及舉牌,幹脆站起來,狂拽酷炫叼炸天的喊,“黃金!”喊完挑釁的一眼掃過整個拍賣場,本駙馬今兒有的是黃金!


    大家好像看明白了,給逸公子捧場的人挺多,一下好幾個人舉牌。


    很快前麵有人喊:“五千兩!”又一個牌子舉起來。


    眾人一塊看去,隻見中間一個美女高高舉著牌子,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三千兩”。每個字都是單獨做好的紙牌,需要哪個掛上去再舉起就好。


    嗤笑聲正響起,就聽有人喊:“三千兩!”


    隨即大家想起,這幅畫竟然要一千兩白銀,搶錢啊!顧明瑞大師的《煙雨南山圖》才一千三百兩。


    拍賣廳終於掀起看新鮮的熱潮,大家東看西看,又看逸公子,她到現在還挺老實。


    靖國公看小太保一臉晦氣,也趕緊:“下麵正式開始拍賣。第一件拍品,是中間這幅逸公子的巨作:《滿山紅遍》。這幅畫已經展覽幾日,大家都該看過,本公不再作介紹。隻是逸公子小小年紀,筆法竟如此老練,本公也很佩服。所以此畫很有收藏價值,底價一千兩白銀,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兩白銀,現在競拍開始。”


    泰王嚇一跳,比姑父宴平駙馬還老實,一邊趕緊想辦法補救。


    逸公子不悅,他們老實了,誰給送錢?


    後邊不少蠢蠢欲動的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聖上態度不友好啊。之前聖上對付火氏,二公子現在還被逸公子軟禁。顏家也很倒黴。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泰王站起來表態:“父皇已經下旨,縱火搶劫,罪大惡極,殺無赦。”


    靖國公來到桌前,感慨:“開始拍賣前,本公也想對千畫廊諸位說聲感謝。拍賣收入,三成用於經才基金,五成用於賑災基金;千畫廊光剩下提心吊膽,提防著刺殺、縱火等。大家進來前都看到,後麵房子全毀了,損失慘重。”


    拍賣台前邊又放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個小錘,還放了一柄折扇。


    逸公子大悅,抬頭看狐狸精在包間又準備陰誰?往後邊掃一眼,有人急著準備送錢。


    康王家美少年欲哭無淚,康王家媳婦兒母老虎發威,很隱晦的給了康王一腳。


    逸公子深情的看著他家美少年,有種扔著試試。


    康王抓起茶壺準備扔過來。


    逸公子抬頭驕傲:老太傅的鬥方充分展現出了神韻,要做陪襯也是你。


    逸公子看過去,正好康王看過來:讓老太傅給你做陪襯,不怕他哪天哭你。


    靖國公趙統,站在《滿山紅遍》前又看了一迴,愈發讓人看不夠,四處有哭聲。


    中間正是逸公子的《滿山紅遍》。在耀眼的燈光下,一片紅依舊氣勢磅礴、霸氣張揚。


    右邊是康王與康王妃的名畫《晨霧》,左邊是老太傅的一副鬥方。


    三部分燈光也有所不同,重點還是書畫。


    整個拍賣台亮出來,又分為三個部分:中間擺了香案,像是正廳;左邊擺著一張書桌、一張椅子,像是書房;右邊擺著一張矮榻,像是休息室。


    拍賣台前邊的盆景快速撤下,中間帷幕徐徐拉開,再次引起一片驚歎。


    相比之下,拍賣台光線更亮,吸引所有目光。


    夥計整齊帥氣的將後邊座位和包間周圍、以及地上的燈燭熄滅一部分,光線立刻變暗。


    ※※※


    逸公子鼓掌,很多人鼓掌,別的先別管,拍賣會終於要開始了。


    明雪上前接著發飆:“誰做賊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他不承認,老娘依舊詛咒他,吃飯噎死,洗澡淹死,總之惡事做多了,早晚會遭報應!”清清嗓子,理理衣服,從玉煙樓潑婦變成千畫廊有文化的掌櫃,“現在拍賣會正式開始,有請拍賣師、靖國公!”


    後麵一幫人還站那,被大招轟的頭暈,在拍賣會上講這個,昭王到底幾個意思?


    昭王放完大招轉身就走,不管身後雷聲隆隆。


    昭王好像沒看見,繼續說自己的、天籟之音卻帶上一絲天威:“最後,對縱火及偷畫的惡賊表示嚴厲的譴責!他們盜走的不是幾幅畫,而是惡意阻止盛世繁榮,擾亂天下太平!他們的所作所為,為天下所有人不齒!”


    後麵不少人激動的跳起來,恨不能上去將明雪和霍小玉統統撲倒。


    都給玉煙樓的掌櫃立牌坊了,一般人都看不下去。


    逸公子唰的睜開眼睛,崇拜的看著昭王。不愧是狐狸精,前邊故意給人催眠,欲揚先抑,關鍵時刻再出絕招吧。


    悄無聲息的一記悶雷,好像一道晴天霹靂,把瞌睡全劈沒了。


    昭王看看依依,繼續淡定的念稿子:“其次,對提供作品的諸位、以及來參加拍賣會的諸位表示感謝,並對千畫廊表示誠摯的感謝。千畫廊、掌櫃及所有人的善良與努力,才能成立這樣的基金。資金籌集並用到實處,工作非常辛苦。為太平盛世努力的人都是英雄,你們就是女中豪傑。”


    逸公子靠在明離懷裏,睡得快流口水了。


    昭王的天籟之音太好聽,拍賣廳非常溫暖,午後的時光,無數人昏昏欲睡。醒著的人納悶,昭王究竟想做什麽?


    昭王背書怕忘了,幹脆拿出一疊稿紙,邊看邊念:“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遇到天災**,朝廷難免會有疏漏。賑災基金,將為災民免去挨餓受凍之苦,免去流離失所之難;為天下太平做出貢獻,為國泰民安做出貢獻。其功勞,將永載史冊。”


    昭王依舊四平八穩的講:“首先,祝賀經才基金和賑災基金,兩項慈善基金在今天成立。經才基金,將為那些有才華、有抱負、有品德的秀才提供機會,助他們早日成才,為朝廷做貢獻,為國富民強、盛世繁榮做貢獻。”


    大家都迴魂了。昭王雖然沒做皇太孫,但依舊是嫡長孫,在沒有皇太子的年代,昭王的身份地位依舊光芒閃閃。這表現有點像背書,還算中規中矩。


    昭王鎮定的站燈光下,鳳眸掃過整個拍賣台,聲如天籟緩緩響起:“抱歉,母妃有事不能來,孤王代她來。”


    明雪也不知道,還是自覺讓開點,她可沒資格和昭王站一塊。


    不少人迴魂,昭太妃,昭王,嫡長孫,差點成為皇太孫,他這是準備做什麽呢?


    昭王已經從包間出來,走上拍賣台,好像頭一次這麽站在明亮的燈光下。


    逸公子忽然感到深深的惡意,這迴真不是她!不能因為那什麽,就這麽被人冤枉吧?這簡直是老天在坑她。趕緊扭頭,找罪魁禍首。


    康王一家三口都看向逸公子,不用說,肯定她整的。


    不少人四處亂瞅,昭太妃,人在哪呢?


    當年的太子妃,閉關修煉多年,竟然出現在這裏,除了做夢還有別的可能嗎?


    拍賣廳瞬間寂靜,好像所有人一塊入夢,泰王、昌麗公主、榮王妃等都覺得不可思議。


    明雪在拍賣台上,繼續:“現在,很榮幸的為大家介紹,賑災基金總理事,昭太妃。”


    逸公子倒在小玉姐懷裏風流得意的笑,拚爹怕什麽,我親爹就在後麵坐著。


    逸公子衝少年吹個口哨,美少年嚇一跳,康王扭頭兇狠的瞪她:滾!


    他身邊不僅有康王妃,還有個美少年,正是康王世子趙梓禹。


    康王穿著黑底龍袍,一身儒雅書卷氣,站起來朝大家揮揮手,便淡定坐下。


    許多來觀望的人,看著第一排康王站起來,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想不到一向不理事的康王這時候會站出來。千畫廊因為是玉煙樓辦的,很多人還等著找麻煩呢。


    激情的聲音有點顫抖,拍賣廳都在顫抖。


    明雪也挺有氣勢,繼續介紹:“現在,很榮幸的為大家介紹經才基金總理事,康王!”


    拍賣廳內氣氛愈發好了,泰鬥出手,氣場就是不一樣。


    靖國公轉身朝後麵揮揮手,完美的嘴唇就像含著笑,透出一股和暖的春風。


    他就是靖國公趙統,是皇室宗親,在鑒藏家的圈裏有泰鬥之稱。


    逸公子旁邊站起一個大叔,穿著黑底三色雀錦袍,戴著白玉寶書冠,長相個頭都屬於中等,但嘴唇非常完美,好像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必然字字珠璣。


    明雪看氣氛不錯,愈發進入狀態:“首先,為大家介紹今天請到的拍賣師,靖國公。”


    侍者、夥計們跟著鼓掌,安平長公主、康王妃等都很給麵子的捧場。


    逸公子拉著明離一塊鼓掌,萬事開頭難,這開頭挺不錯。


    明雪胸器一挺,信心倍增,收斂心神,嚴肅認真的開始:“再次感謝諸位,在這樣的日子,能來到千畫廊,參加今天的拍賣會。我叫明雪,是千畫廊的掌櫃。下麵,請允許我先向大家介紹幾位貴人。”


    逸公子當即吹個口哨,看看自己胸部,再摸摸小玉姐胸部,可惜都比不上明雪姐姐。


    明雪麵對眾多王侯公卿,長公主,王妃,還是忍不住緊張,腦門一層汗。


    明亮的燈光下,明雪掌櫃終於登場,一身和霍小玉類似的裙子,更顯得妖嬈霸氣。


    眾人素質很高,注意力都集中到拍賣台,好好看新鮮。拍賣台下兩邊坐著兩排史官,也在忙碌的記錄著,共同見證奇跡的曆史時刻。


    昭王身上鬥篷還沒脫,長長的睫毛上融化的雪水,鳳眸更加流光溢彩,陰柔的瞅依依一眼,高貴冷豔淡定的進了包間。


    拍賣台上,燈光變亮五倍,正好照見昭王悄悄溜進來,逸公子瞅著他直樂。


    拍賣廳安靜五分鍾,有人拿起臭雞蛋、脫下臭襪子,逸公子已經在第一排老實坐下。


    逸公子左手摟著霍小玉,右手摟著明離,閃亮登場。


    史無前例的第一次拍賣會,總會有各種問題;但看著拍賣廳以及霍小玉基本就值迴票價了,所以吵吵嚷嚷議論紛紛,真不滿的很少,踢場子的暫時還乖著。


    中午十二點半,拍賣廳裏,座位幾乎坐滿,後邊空地幾乎站滿。


    ※※※


    明離愈發笑得燦爛,有主子發話,有黃金收就好。


    周芣苡大眼睛立馬放光:“專門來送錢,真是好人啊!”


    明離沏了茶進來,看似隨意的笑道:“方慶餘帶著十萬兩黃金,迴來參加拍賣會。”


    周芣苡有爹疼有哥寵還有肉吃,幸福的吃飽喝足,就開始打盹。


    蘭霈澤看她又萌又可愛,不過好奇怪,除了昭王,好像沒別人喜歡她,簡直不可思議。


    周芣苡鼓著腮幫子瞪他一眼,轉身撲到醬骨頭上,這會兒她喜歡的是醬骨頭。


    書滴帶著人進來送醬骨頭,忍不住打個寒噤。


    周芣苡被他看的臉紅,拽著二表哥衣服狠羞澀,很想提醒他,人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楚林泉正看著周芣苡出神。剛才逸公子那麽威武霸氣,跟她現在的樣子差距太大,根本看不出是一個人。


    周依蓉滿心嫉妒,爹眼睛都長在周芣苡身上,大發善心的時候才能看到別人。除了二哥和喬氏表哥,連蘭公子和楚公子也圍著周芣苡轉,一人把所有都占全了。


    周鈴蘭看著她羨慕,爹對她真是千依百順,好像就她一個女兒。


    周芣苡終於搖頭,出門在外不方便,今兒千畫廊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差不多就行了。


    周廣點頭:“好,醬脊骨、醬排骨、醬棒骨各來三份,依依還想吃什麽?”


    周芣苡撒嬌:“爹,人家要吃千味軒的醬骨頭,還有糯米酒。”


    周廣忙發話:“好,趕緊準備午飯,別把我依依餓壞了。”


    周芣苡趕緊請功勞:“爹,人家餓了。”


    周廣也驕傲:“你是我女兒呢。”


    說起來,思路是逸公子早就提出來的,先是昭王改了一通,後邊明雪、霍小玉、能工巧匠還有工部、將作監等都參與了,這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她的功勞還是大大滴。


    周芣苡一臉驕傲:“你不看看本郡主是誰。”


    楚林泉點頭:“沒到現場看過,根本想象不出,效果會這麽好。我在海外也沒看過。”


    周邦立今兒打扮也很帥,看著周芣苡說道:“設計真是別出心裁。”


    周依蓉還沒迴魂,嘖嘖驚歎:“跟天上仙境似得。”


    周廣進來最早,帶著依依看了一遍,叫上周鈴蘭和周依蓉等,去旁邊一個偏僻的房間休息。這是一個套房,上邊就是玉煙樓,和千畫廊基本就是一家。


    曆史上還沒有將燈光作為藝術來欣賞,後麵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全是一片讚歎。


    後邊座位和包間周圍、以及地上,同樣設計了非常精美的燈光。地上走道邊還布置了五條小溪,養著水草和錦鯉,燈光照耀下,美輪美奐。


    拍賣廳非常高,空氣流通,光線充足,一點沒有地下的壓抑感。


    拍賣台左右兩排柱子上,就像各種玻璃燈和琉璃燈展,明亮的五彩的燈光,晃花人眼睛。頂上七組玫瑰流雲,作為燈座,上邊燃著燈燭,將淡藍的屋頂照得亮如星空,光線再反射向四麵八方。淡藍的天空向周圍延伸,又鑲嵌了各種珠玉寶石等,折射的光線,更添氣勢。


    不錯,最炫目的是燈光。


    拍賣台最為引人注目。中間拉著帷幕,前邊擺著三排盆景,茶花、梅花、菊花等競相開放,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華麗、震撼。


    周圍還有一些空地,張了很多小次,供貴客們休息。


    拍賣廳分為五個部分,前麵一個拍賣台,拍賣台正對著一大片席位,左右還有包間。座位後邊是一大片空地,供其他人圍觀,但沒有拍賣權。


    周廣看著四周,也很震驚,拉著依依又滿心驕傲,這都是她整出來的。


    周鈴蘭和周依蓉興奮的大唿小叫,忘乎所以。


    沿著通道轉上一大圈,便來到地下,一個更大的大廳,這才是真正的拍賣場。因為在地下,絲毫不受昨晚的影響,裏麵已經布置完畢,恢弘大氣,新穎別致。


    大廳前麵一條寬闊的通道,頂上有明亮的燈光,左右兩邊有各種壁畫、書法作品等。


    周芣苡拉著爹,跟著明離,進了大門,裏邊一個空曠的大廳。


    王仁先交了二千兩,後邊有意見的都不吭聲了,虎賁衛的氣勢都夠嚇人的。


    大家來參加拍賣會,都帶著銀子來的,雖沒有陳玄龍季那麽壕氣,買幾張請柬足夠。


    王仁已經下令,虎賁衛一氣兒提來十口箱子,一共二萬兩,後麵還有。


    後邊不少人躁動,一張請柬就要二百兩銀子,打劫呢。


    周廣心被萌化了,迴頭吩咐王仁:“本將和依依先進去,你替大家交了錢再進去。”


    周芣苡瞪眼:“這麽貴呀,爹,怎麽辦?”抬頭看著她爹,一臉傻嗬嗬的。


    霍小玉高雅端莊的笑道:“周大將軍及虎賁軍將士都是大英雄,能來參加拍賣會是我們的榮幸。郡主可以再買一些請柬,每張二百兩銀子。”


    周芣苡乖寶一樣跟著她爹,烏溜溜的大眼睛衝小玉姐眨呀眨:“本郡主這麽多人都想進去,怎麽辦?”


    外麵人不停進來,大家謙讓一番,都讓周大將軍和喬氏、楚氏、蘭氏諸位公子先進去。還有靜姝郡主,穿著朝服,披著大紅鶴氅,也是美美噠。


    霍小玉上前,周圍響起一片驚唿、尖叫。霍小玉尋常矜持、出現的少,簡直美哭了。


    明雪行個禮,又出去接客,今兒來的貴人可不少。


    明雪掌櫃上前一步介紹:“請各位拿出拍賣會請柬,由於場地限製,每張請柬允許三十個人入場。每張請柬,我們將安排一位侍女、一位侍者,請諸位配合侍者的服務工作。還有不懂之處,可以諮詢侍者,還有更多驚喜等待諸位。”


    明雪過去,霍小玉帶著姑娘小夥、帥哥美女們站好位置,一塊行禮:“歡迎諸位來參加千畫廊拍賣會!”


    霍小玉走到旁邊門口,大門打開,裏麵紅地毯鋪出來。


    在她右後方,走出一列美女,穿著統一的華麗長裙,戴著神秘的蕾絲麵紗,充滿異樣風情。


    在她左後方,走出一列紳士,雖然和大虞審美觀不同,但充滿異域風情。


    花王霍小玉,這是給楚氏做廣告,郡主小姐們紛紛眼睛放光。


    雪地中走來一個美人,穿著楚氏從加裏內海那邊舶來的裙子,臉上戴著蕾絲麵紗,頭上一個紅寶石玫瑰花冠,美的霸氣,美的驚天動地,美的讓無數人心碎。


    後邊人繼續進來,看這雪景挺美,幾盆紅梅綻放,難道就幕天席地、風雪中開拍賣會?


    周芣苡和爹下車,隻見千畫廊後院一大片平地,上麵厚厚的一層積雪。


    ※※※


    不少人都好奇,昨兒有人在千畫廊放火,後麵好幾棟房子被毀,今兒準備怎麽弄?


    長孫壯看完好戲,帶著神武軍精兵也趕緊維持秩序,和夥計一塊讓大將軍鹵簿、康王鹵簿、長公主鹵簿等有序的進入千畫廊。


    逸公子跳下地,摟著明離瀟灑走進千畫廊。


    方慶餘、顏思且等少數人跟著他離開,李湄、傅良斌、趙輕雲等人還是留下來。


    陳玄龍季一頭氣昏倒,陳氏其他人趕緊將他送走,麵子什麽時候都能爭,他的命金貴的很。


    街上老百姓膽大的也大聲嘲諷,偷了逸公子的畫還敢來,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離說道:“沒錯,是他要死,又不是他老娘快死了。”


    明雪爆笑:“見他老娘幹嘛,他已經斷奶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給大家解圍:“都遭天譴快要死了還信口開河,你能不能代表陳氏還不好說,別一口一個五大氏族。趁現在還有口氣趕緊滾,馬不停蹄滾迴潞嶧去,沒準還能再見你老娘一麵。”


    這擂台著實讓人左右為難,趙輕雲、趙梓杞、趙永儼等許多人糾結。


    千畫廊今兒還要拍賣五大氏族楚公子與蘭公子的畫作,以及老太傅的墨寶。


    陳玄龍季和逸公子打擂台沒關係,但若是公開跟他走,周大將軍一直在這,後麵康王和王妃也到了,安平長公主和襄王太妃一塊來的。


    李湄、韓啟生、趙輕雲、傅良斌等也猶豫。


    街上一片騷動,金內褲要和逸公子打擂台啊。這裏大家來千畫廊參加拍賣會,金內褲要拆台將人拉走,且出手就是十萬兩白銀加十萬兩黃金,太叼了。


    他吃不得半點虧,不能落了陳氏的麵子,這一招急智,出的極妙。


    過了好一陣,陳玄龍季才緩過氣兒,四處看了一眼,趁機找台階下:“既然掌櫃拒絕我們五大氏族,我們五大氏族也不再和千畫軒、玉煙樓來往。聽說未央湖雪景不錯,本公子準備散盡千金,在未央湖請諸位賞雪,有意者可以隨本公子一同前往。”


    陳氏護衛趕緊送來靈藥喂陳玄龍季吃下。


    李湄、韓啟生、顏思且及剛趕到的趙輕雲、傅良斌等都嚇一跳,陳公子情形很不對啊。


    陳玄龍季氣急。一個千畫軒,在拒絕火氏之後,竟然還敢拒絕他陳氏!他盯著逸公子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臉色從青紫變成蠟黃。


    看著挺正式,老百姓都看懂了,其實就是將陳玄龍季掃地出門,無數人歡唿喝倒彩。


    一幫美姬俏媳婦等拿著笤帚出來掃雪,夥計們拿著地毯準備鋪開。


    明雪接話:“像你陳氏這種客人我千畫軒和玉煙樓以後也不敢接待,麻煩你們讓個地兒,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逸公子一聲輕笑,滿天風雪舞蹁躚:“不用跟本公子玩心眼,就算敢做不敢認,本公子又不會逼你認。再說大晚上又是放火又是偷畫,還真是愛開玩笑,不分輕重,你這種朋友本公子可交不起。”


    陳玄龍季控製住情緒,努力爭辯:“逸公子,本公子敬你是個人物,一直想和你交個朋友。誰知你這麽愛開玩笑,還如此不分輕重,難道是看不起五大氏族、不想與我交朋友嗎?”


    看街上大家也都這樣認為的,逸公子的影響力太大了。


    陳玄龍季心底發寒。逸公子掌握了主動權,肯定他真的拿了,不論承認不承認都是輸。


    方慶餘光顧著關心陳玄龍季,還沒顧上管兒子,街上不少人嘲笑。


    逸公子喝著美酒,心情很好:“本公子剛賞你兒子一個骨頭,他非常喜歡。那個陳公子,本公子還等著你打賭呢,認或不認你吭個聲。”


    方慶餘俊臉怒的扭曲,抬頭狠狠的盯著逸公子。


    陳玄龍季趕緊閃一邊,生怕逸公子給他扔一塊,那點自信又被風雪吹走了。


    逸公子一碟醬骨頭吃完,扔下一個骨頭砸方慶餘頭上。


    陳玄龍季總算找迴一點自信。


    眼看快中午,頂風冒雪來的人越來越多,後麵卻堵得過不來,不少人鬧意見。一會兒李湄、方慶餘、韓啟生、顏思且等擠過來,圍著陳玄龍季噓寒問暖。


    陳玄龍季總算被人扶起來,情形不算太嚴重,臉是丟光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收場。


    不算不知道,陳玄龍季進京不久,缺德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逸公子沒吭聲,圍觀的熱情參與,議論著金內褲在京師都幹了哪些缺德事。


    明雪挺胸爭辯:“他做了那麽多缺德事,還威脅刺殺老娘,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因為偷了你的畫而遭報應?”


    逸公子教訓明雪:“看你胸大無腦,這分明是偷了本公子的畫遭到報應了。”


    街上狂笑一片,風都跟著唿嘯,逸公子出手就是帥啊。


    方敦厲悲憤欲絕,骨頭剛好卡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的樣子更蠢。


    明雪爆笑,胸前波濤洶湧,一身紅裙妖豔潑辣:“逸公子離陳公子那麽遠,你們倒是一直在陳公子身邊,不會陳公子沒給你們喂骨頭,或者分贓不均,你們暗中報複吧?”


    逸公子穩穩的接住小幾並放下,先喝了一口酒,再抓起一塊骨頭將香噴噴的肉啃了,將骨頭砸方敦厲嘴裏,冷喝道:“本公子賞你的,乖乖啃去!”


    英俊扔上一張廮木小幾,上麵一壺酒,一碟醬骨頭,一碟瓜子。


    逸公子確實坑了陳玄龍季,現在其實已經擺明麵上,就賭他不敢承認。所以替方敦厲的智商著急,不理他狗急跳牆。


    他腦洞大開、想象豐富,越說越得勁兒,跟真的一樣。


    方敦厲嚇得更慘,生怕這事兒賴上他,趕緊想主意,衝逸公子發飆:“你竟然暗算陳公子,太狠毒了,陳氏不會放過你的!”


    陳玄龍季賴在地上半天不起來,陳氏高手、各路狗腿等嚇得不輕,很快一大批人圍上去,為了表忠心,各種嚎叫,陳公子死得好慘啊。


    逸公子站在桌上,一身白狐裘,暴雪中仿佛融入天地,下一瞬就飛升上天。


    逸公子一記打賭,就將陳玄龍季放倒,太酷了,讓無數人癡狂。


    天下暴雪,街上氣氛依舊很熱烈。


    ※※※


    陳玄龍季猛吐出一口血,一頭從馬上栽下,被風雪掩埋。


    一陣狂風刮過,暴雪沾上逸公子濃濃的殺氣。


    逸公子真喜歡這隻乖汪,利索的應道:“很簡單,承認你偷了本公子的兩幅畫,並立刻交出來!本公子賭你不敢承認!不過實話告訴你,本公子的畫不是那麽好偷的,你最好一輩子都別承認!”


    打賭就是沒證據,方敦厲贏了半招,主動替陳玄龍季接招:“你說,怎麽賭!”


    逸公子星眸猛地放光,讓陳玄龍季身上愈發金光閃閃亮,萬眾矚目:“本公子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但畫是本公子作的!你之前不是不停算計要和本公子打賭嗎?今兒敢不敢來賭一場?”


    陳玄龍季這會兒氣昏頭,也希望逸公子能拿出證據,因為她肯定拿不出。


    方敦厲一身雪爬迴來狂吠:“逸公子,你不要空口誣陷人,你有什麽證據!”


    陳玄龍季氣的吐血,為毛逸公子一開口,為毛大家就這麽大反應?他明明算好的呀。


    眾人愈發聲援逸公子,怒罵金內褲,街上屋頂樹上堆滿人,積雪和結冰都擋不住。


    逸公子冷笑:“你算什麽東西!偷了本公子的畫,還想抵賴!”


    陳玄龍季暴走,真沒想到逸公子會當麵說出來,太流氓了;他不認賬,指著逸公子暴怒:“你敢誣陷本公子!”


    明雪也不忍了,潑辣開罵:“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你這麽無恥的!昨兒沒錢想強搶神畫,刺殺威脅老娘七次;夜裏竟然又來放火搶劫,現在還敢來裝逼!你就不怕惹怒神靈,天打雷劈!老娘告訴你,老天是會開眼的!”


    旋即一片怒罵,激情問候金內褲全家女性,包括子孫十八代的女性。


    街上一片驚唿,原來神畫是被金內褲偷走的!他怎麽還有臉來參加拍賣會?


    逸公子台子都搭好了,哪能放過他:“說人話。《滿城盡帶黃金甲》昨兒都被你偷走了,還參加什麽?想要來結賬,十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也不夠。”


    陳玄龍季快撐不下去了,他想殺人!他還是別節外生枝和逸公子比,繼續剛才的第二計劃:“不用了,本公子今日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明雪再次爆笑,依依就是個寶啊。看陳玄龍季昂著頭,古陳冠畫風著實不正。


    逸公子是好人:“你要不要搭個台子,本公子怕你帽子掉了。”


    陳玄龍季抬頭,感覺從地獄仰望神仙,這是第一次正麵對上逸公子,確實神清骨秀不凡。但他自己也不凡,控製情緒很貴氣的打招唿:“久仰逸公子大名。”


    街上一片瘋狂呐喊,逸公子好帥!一身白將陳玄龍季的金黃也碾到塵埃。


    桌子加台子三米多高,逸公子一躍而起,輕飄飄落在桌上,遠著看就像站在陳玄龍季頭頂,別人站地上反倒和她拉開距離。


    陳玄龍季騎著高頭大馬,比人都高一頭,特有優越感。


    明雪大笑,先拉著姑娘們後退,再讓夥計快速搭個台子,上麵放一張桌子。


    逸公子一腳將他踹開:“小汪,別擋著本公子。”


    方敦厲是跟著陳玄龍季來的,本來看見周大將軍比較含蓄;現在不管了,趕緊上前發飆、怒斥明雪:“你們這些賤人,竟然侮辱陳公子!”


    逸公子大悅,這姑娘有出息;裹著白狐裘從車頂飛躍,轉眼飛到前邊門口。


    陳玄龍季正昂首挺胸,帶著五大氏族千年的驕傲飄在天堂,一不留神竟再次被一口唾沫打入地獄,臉黑如鍋底。


    一個姑娘上前一口唾沫吐陳玄龍季臉上。明雪咬牙後悔,怎麽自己沒吐他娘的一臉。


    夥計激動的拔刀要衝過去砍他,明離趕緊攔住。


    陳氏真夠無恥,昨晚將畫盜走,今兒還敢上門炫耀,簡直欺人太甚。


    明雪大怒,明離也怒了。


    街上不少人驚唿,金內褲竟然帶了這麽多黃金白銀,堆一塊能埋好多人啊。


    陳玄龍季看她那氣勢、威信,愈發怒氣,對著明雪狂拽酷炫的喊道:“昨日讓你將《滿城盡帶黃金甲》賣給本公子不肯,今兒本公子帶了十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來,就從拍賣會上買好了。”


    逸公子揮揮手,街上很快安靜下來,要不然陳玄龍季喊話聽不見。


    陳玄龍季瞬間從畫麵中心跌到地獄,怒了,對明雪喊道:“本公子要參加拍賣會!”


    明雪和明離也熱情奔放:“逸公子,姐愛你!”


    大家揮舞著大公子手絹、手套、帽子、圍巾等,小夥子也不甘示弱,愛逸公子人人有責。


    老百姓以及小姐姑娘們愈發狂歡,逸公子好帥,逸公子是我的最愛!


    逸公子畫了《九天》後,身體好多了,精神也好,一眼掃過,星眸璀璨,風雪中仿佛神的光芒普照,給所有人來個開光加持。


    大街上猛的炸響一片尖叫:“逸公子千歲千千歲!”


    逸公子看掌櫃姐姐為難的,好心從車頂站起來,朝周圍揮手。


    剛才逸公子沒到,大家不是都很瘋狂嗎?陳玄龍季伸長脖子努力往周大將軍長長的鹵簿後麵幾乎是畫麵外的逸公子瞧去。


    陳玄龍季也傻眼,按說他目的達到了,這是萬眾矚目,為什麽就沒看到他要的效果?大家為什麽傻乎乎的,而不是各種崇拜各種歡唿?


    大街上愈發安靜,風忘了刮雪不敢下,全都傻乎乎的看著陳玄龍季。


    千畫廊門口,明雪掌櫃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該先招唿誰,咬著手帕美人糾結。


    後邊喬豐年和喬豐收坐車裏沒吭聲,蘭霈澤和楚林泉也沒動靜,攔路狗我們不認識。


    周大將軍的鹵簿也安靜著,碰上攔路狗,是考慮該打殘他,還是剁死他。


    街上比較安靜,老百姓沒搞懂,不少人被震撼了。


    在他後麵,兩列二十排一共四十人扛著箱子,後麵還有十輛車,不知裝了多少金子和銀子。在人和車的周圍,還有上百個魁梧的護衛高手,穿著金甲和銀甲,簡直是超級土豪;拿著鋒利的刀槍,又像在示威。


    陳玄龍季騎著寶馬,身上又穿著那套花裏胡哨的金戰甲,戴著高高的古陳冠;堵在周大將軍鹵簿前,一點攔路的自覺都沒有,還非常榮耀。


    明雪、明離帶著夥計迎出來,街那頭又來一大幫人,一片金光燦爛,十分炫目耀眼。


    千畫廊門前,人山人海,大雪更添一份獨特的風采。


    ※※※


    眾人又等了一陣,才看見旭王鹵簿過來,逸公子坐在車頂,裹著厚厚的白狐裘,聖潔的像個雪中仙。


    很快,來的是周大將軍鹵簿,二百虎賁衛身上濃烈肅殺的氣息,風雪中更加凜然霸氣。


    一刻鍾後,街上讓開一條道,有人衝過來喊:“逸公子來了!”


    街上稍微安靜一點,人群在精兵維持下避讓。


    忽然兩條街外一陣轟動,猶如風浪快速侵襲而來。


    大家現在看見精兵都不怕,反而很安心。然後一邊對逸公子表示支持和膜拜,一邊對顏思行及竊賊祖宗十八代還有子孫十八代進行各種問候,罵聲一片,唾沫飛濺,場麵格外壯觀。


    千畫廊前街上,長孫壯帶著兩千神武軍精兵在維持秩序,依舊擋不住到處都是人。


    上午十點多,大雪還在下,利人市已是人山人海。


    消息很快傳開,整個京師歡慶,老百姓大喊聖上萬歲,無數人敲鑼打鼓放鞭炮。還有無數人湧向千畫廊,神畫被盜,將此事再次推上一個**。


    上次聖上將顏思行放了,已經給了顏家麵子,這次顏家又準備用什麽寶物換人?


    不少人樂了,科場舞弊案顏思行被放迴家沒多久,這麽快又要二進宮啊。


    許多人反應不過來,聖上絕口不提火氏斷糧的事兒,卻在縱火盜竊的事情上態度堅決,還有錦田令被盜,這明顯是在針對火氏和顏家。


    天威隨風雪席卷而過,大殿內一片寂靜。


    聖上再次下旨:“將相關人員拘拿到案,擇日開堂審理!”


    泰王上前迴稟:“此案已基本查明,乃顏思行與火瑞所為,但顏思行與火瑞尚未到案。”


    聖上當即下旨:“縱火搶劫,罪大惡極,殺無赦。喬氏錦田令被盜案,進展如何?”


    大理寺卿董健上前,替京兆尹攬下這事兒:“盜賊已經鎖定,是號稱盜聖的慣犯,以及一批武藝高強的幫兇。縱火的嫌犯也初步確定,是一夥稱為陳衛的刺客。雙方聯手,目的就是神畫。幕後黑手昭然若揭,臣請聖上下旨。”


    昭王在他叔後邊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心裏很清楚,蕭衍是被他坑爹的好兒子蕭何牧坑的,這是表態;此事從丞相嘴裏講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些人直接鄙夷,殺人放火偷雞摸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丞相也好意思講?


    而且大家在關心火氏斷糧的頭等大事兒,他說的這又是什麽?


    大殿內眾人都愣住,蕭丞相一向做的多說的少,今兒怎麽這麽積極?


    丞相蕭衍快步上前,啟奏:“聖上!臣驚聞昨夜外城有人縱火,逸公子得上天指示所作的兩幅神畫亦被盜走。此行為過於惡劣,必須嚴懲,以免引起民憤,導致社會動蕩。”


    老家夥狗腿們把主子的意思看不懂,猶豫著是繼續哭,還是一塊死諫。


    恭王和逸王站前邊,不僅臉色不好,心情也很差。


    聖上喝了一杯參茶,起身去正殿,上早朝。


    至於火氏,這就喊啊,早著呢。火氏不產糧,產一點量也不多;隻要朝廷和喬氏聯手控製,以後火氏想吃飯,就看他們表現了,現在急什麽。


    昭王臉很好看。他們一點不知悔改,還各種花樣作死,沒直接毒死他們算好的。


    恭王和逸王心裏含恨,若非給他們灌那麽多藥,他們樂意這樣啊?腦子都暈乎著,剛大家鬼哭狼嚎,嚎的他們頭痛,臉色愈發難看。


    聖上也看一眼恭王和逸王。病蔫蔫要死不活的樣子,像個癟三,看了就不喜。


    一幫人看恭王、逸王,兩位主子,請給個指示。


    其他人狐疑,聖上這什麽意思,給點反應啊,還要不要人哭喊了?除了對火氏禁運,又有什麽事能讓聖上如此震怒?火氏的事兒,大家心裏都有數,可不知道聖上心裏的數,就不好辦了。


    聖上低下頭繼續看,神色看似平靜,一股海嘯已經能聽見風聲,帶著腥味的水氣撲麵。


    內侍又送來一摞奏折,有幾份看樣子是匆忙間隨便扯了塊布寫的,還有血書。


    驍果衛上前,利索的將顏思德拖走,就像一條死狗。


    聖上天威降臨:“拖下去!”


    有眼色的趕緊停下,目光殷切的灼熱的期待的看著聖上。


    聖上終於抬頭,鳳眸微眯,看似風平浪靜,眼底卻醞釀著一股海嘯。


    顏思德今兒表現最賣力,尖叫著一頭朝殿柱撞去。


    恭王和逸王一塊站旁邊,穿著一樣的龍袍,病蔫蔫的樣子,一聲不吭。


    昭王進偏殿,隻見皇祖父坐龍椅上,一臉平靜,耳朵好像聽不見,手裏還忙著看奏折。


    一些老家夥哭的聲嘶力竭,年輕的生力軍喊的抑揚頓挫,不知早飯吃了幾碗。


    昭王唇如含蜜,透著寒意,心情並未受到影響,反而看著熱鬧;還沒走到泰寧殿,就聽偏殿內鬼哭狼嚎。


    沒資格的在雪地急切等待,急得一身汗,比死了親爹還悲憤;夠資格的急匆匆跑去找聖上,恨不能將聖上從被窩薅出來,火氏屠城都沒這麽激動,那才幾萬的賤民。


    九潭二百萬人口,就是二百萬高貴的人命。


    千畫廊拍賣會之類現在都丟一邊,火氏沒糧食,才是天下頭等大事。


    他一眼望去,雪地一片人頭,上朝的基本來齊,還有不少人特地進宮請旨求見。


    昭王昨兒追妻路取得階段性成果,夜裏睡得好,今兒進宮,精神飽滿,俊臉能看見春光。


    早上五點半,太極宮,天地一片白,雪還在下。


    一夜沒睡他終於困了,迴到臥室好好睡一覺,今兒上朝他又不去了。


    周廣睜眼就看到閨女,心情瞬間治愈;依依雖然被騙,但還在這呢,抱著親一口;看一下才四點,將她抱迴臥室,塞進被窩:“乖,早著呢,再睡一會兒。”


    周芣苡鑽出被窩,風一般刮到隔壁臥室,掀了被子喊:“爹,快起來,拍賣會開始了!”


    周芣苡為拍賣會想了一宿,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一夜大雪,外麵天色非常亮。


    沒想到依依這麽容易就被人騙了,周廣淚流滿麵,以至於一夜無眠。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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