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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眾人已經狂歡!逸公子依舊威武霸氣,說的太好了!


    陳氏高手也大怒,這是將陳氏所有女性都侮辱了,這麽多人聽著,簡直是宣戰!


    明雪嚇一跳:“老娘這是口誤。你除了欺負女人還有什麽本事?”


    陳玄龍季一陣殺氣爆發:“賤人,你說什麽!”


    明雪不著急,把大家胃口吊足,再繼續:“但是!逸公子原話是這麽講的:陳氏要和本公子賭可以,但賭注要換一下,就換成陳公子的母親吧。括弧,他老娘若死了,就換成他妹;他妹若死了,湊合著換成他老婆也行,但小老婆不行,後括弧!”


    不少人亂喊,話不是沒說完嗎?趕緊說啊!


    圍觀的嘩然,不少人開罵,怎麽能拿霍小玉當賭注!


    明雪衝他拋個媚眼,兩手叉腰,運氣,對著大家喊:“陳公子,中午到玉煙樓,準備和逸公子一賭,賭注是霍小玉!逸公子同意一賭!但是!”


    陳玄龍季也心驚肉跳,但還抱有一線希望:“可是逸公子到玉煙樓了?”


    明雪盯著陳玄龍季,一張臉笑開花。這不是羞花,是能將狗尾巴花都嚇死。


    八個夥計抬來一張桌子,明雪爬桌子上站著,夥計將桌子抬起來,臨時的台子搭好。


    明雪趕緊溜,親哥表哥太多,老娘惹不起。


    周芣苡大怒,齜牙要咬她。喬豐收和周邦立忙擋在依依前麵。


    明雪沒看見男神,將周芣苡打量一番:“聽說你要去玉煙樓?可惜胸太平。”


    大家果真都停下,餓肚子不急一會兒。喬豐年抱著依依退後一步,警惕的盯著明雪。


    明雪打個噴嚏,飛快衝到她前麵,胸器對著她。


    周芣苡心想,別人羞花閉月,這胸大沒腦的女人剛好相反,可見老天都不容她。


    “請喬公子和諸位稍等!”明雪遠遠一聲喊,驚天動地,月亮都被喊出來了。


    他一時東想西想,圍觀的等的肚子餓,準備散了。


    陳玄龍季皺眉,現在再請他們去玉煙樓是不可能了。忽然覺得保下趙輕祒,還不如不保。讓喬氏出口氣,吃個小虧,以後可以要點補償。這太強硬,後麵就僵了。看來這個小郡主,比想象的更重要。


    蘭霈澤和楚林泉迴禮,對周二公子印象不錯。眾人寒暄幾句,準備走人。


    周邦立忙行禮:“周邦立見過兩位公子,能光臨寒舍,家父和大哥一定很高興。”


    喬豐年抱著她安慰:“乖不哭,爹和三舅舅都在家,我們這就迴去。周二公子,這位蘭公子,這位楚公子,都準備去將軍府小聚幾日。”


    周芣苡點頭:“我要迴家,嗚嗚,我要迴去找爹。”


    周邦立搖頭:“二哥沒事。爹看你這麽久沒迴去,讓我來看看。走,我們迴去跟爹說。”


    周芣苡大眼睛含著淚都是關心,帶著鼻音問道:“二哥有沒有受傷?”


    對麵不少人嗤笑,沒本事裝什麽,陳氏是你們能招惹的嗎?除非喬氏過來還差不多。


    周邦立隻得退迴來,依依正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他無奈的道:“二哥沒用。”


    陳氏高手氣勢爆發,將周邦立完全壓倒,這是陳氏絕頂高手。


    周邦立盯著他,一字一頓:“讓還是不讓?”


    陳氏高手忙擋住,也挺怒氣:“他說的是實話。”


    陳玄龍季自己不動,但使個眼色;畢竟是跟著他來的,這是他的麵子。


    周邦立一身殺氣,步步緊逼。


    周邦立迴頭盯上趙輕祒,趙輕祒嚇得忙後退,往陳玄龍季、往陳氏高手後邊躲。


    喬豐年和喬豐收都不說,周一忙上前將事情快速講了一遍。


    第一匹馬在周芣苡跟前停下,周邦立下馬看見妹妹哭,忙問:“怎麽迴事?”


    陳玄龍季怒得要殺人,他要大開殺戒!


    一匹馬嗖一下從他身邊經過,冷風灌進他脖子!又一匹馬過來,殺氣刮過他脖子!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他背後過來,後邊人喊著趕緊讓路。


    陳玄龍季再次黑臉,心中惱了趙輕祒,既然趙輕歌如此不是東西,說出來豈不是坑他?對蘭霈澤和楚林泉也很怒,多大個事兒,那草包哭的最煩人。


    罵著就罵到金內褲頭上,那明顯欺辱人的定親,他拿出來說什麽?無恥!卑鄙!


    老百姓又一陣罵,齊王一家都無恥,郡主可是喬氏心肝寶,也是大將軍的心頭肉;趙輕歌公然要將她當幌子,太欺負人了,擱誰都委屈。


    周芣苡繼續哭,雖然爹將顏氏休了,那定親還是有一定殺傷力,使勁哭。


    蘭霈澤和楚林泉歎息:“你這樣做,太遺憾了。”


    喬豐收暴怒補充:“看來你確實‘已經做好準備’,可以無所顧忌,隨便欺負我表妹。”


    喬豐年明眸一片陰翳:“這麽說,你是不準備賠禮道歉了?”


    陳玄龍季挺高興,這時候關鍵是表明立場:“既然小郡主已經定親,又有你們陪著,就沒關係了。”


    喬豐年和喬豐收都不理他,也不理趙永儼、再賣力也是一條狗,就盯著陳玄龍季。


    周芣苡在表哥懷裏,愈發嗚嗚大哭。老百姓瞅著趙輕祒,恨不能將他生撕。


    一陣狂風刮過,天上雲遮月,夜更冷了。


    趙輕祒一看好時機,雖然慢了一步,也上前一步,補充道:“靜姝郡主已經和趙輕歌定親,就算去玉煙樓坐坐,也沒什麽關係。”


    趙永儼知道賭贏了,愈發昂首挺胸,賣力表現出一個龍子龍孫該有的骨氣和驕傲。


    陳玄龍季驚訝的看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有這膽魄,值得栽培。


    五大氏族公子跟前,沒他什麽事,但趙永儼表現很鎮定,像個梟雄,甚至嗤笑:“你們何必危言聳聽,陳公子一時口誤,哪有那麽嚴重,誰又敢亂傳?你們這麽揪著不放,是不給陳公子麵子。”


    眼下就是一個機會,幫陳氏,搏一把,就算沒功勞,也能賺個苦勞。


    所以,他隻有十四歲,一切卻要靠自己努力,少年老成,比他爹更陰險果斷。


    但他不像昭王當年,有聖上護著,有張家和宋家護著。他現在是被拋棄的孩子,霍家沒了,宇文家比不上宋家,給不了他太大幫助。


    趙永儼十四歲,寧王兒子,聖上孫子,身份按說極尊貴。


    ※※※


    趙永儼忽然上前,一身王霸梟雄之氣。


    陳玄龍季愣住,喬氏、蘭氏、楚氏這是在逼他?他實在沒想到,這些人會一塊逼他!


    楚林泉上前,歎息:“趕緊道歉吧,這裏這麽多人聽著,傳出去小郡主以後怎麽做人?她還小,你忍心就這樣毀了她一輩子嗎?”


    蘭霈澤也不高興:“尋常別人欺負小郡主,就夠可憐了,你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喬豐收過來要揍他:“你口誤就能誤了我表妹的清譽!”


    陳玄龍季腦子還暈著,隨口說道:“我口誤。”


    喬豐年抱著表妹安慰一陣,上前兩步,盯著陳玄龍季怒喝:“賠禮、道歉!”


    陳玄龍季像是被一百個人輪流扇耳光,扇的耳鳴目眩,忍不住想吐血。


    老百姓放手,但嘴不停,隨著周芣苡哭聲,又一通怒罵。什麽狗屁五大氏族,連個小草包都不如。郡主不是草包,是善良,比五大氏族善良多了。


    陳玄龍季嚇得抱著頭,等一陣終於安靜了,看身上幹淨著,心裏卻極憋屈。他好好的計劃,怎麽會變成這樣?


    老百姓想了一下,那些陳氏高手看著挺厲害,悄悄停手沒事。


    喬豐收忙喊道:“大家先停手!我表妹一向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大家先別砸!”


    周芣苡委屈的哭個不停。老百姓都氣壞了,撿起大石頭準備砸死丫的。


    周芣苡吹著風哇一聲大哭,喬豐年忙將她放下來抱懷裏。


    周芣苡拉著表哥,喬豐年將她抱起來。老百姓看見她,這還沒砸過癮呢。


    一幫高手忙將陳玄龍季保護起來,不少人亂吼,這些賤民找死啊!


    一些情緒過激的二杆子,抓起臭雞蛋往中間砸,爛菜葉子砸,亂七八糟的砸。


    牽扯上大將軍,老少爺們和熊孩子一塊開罵,什麽玩意兒,跑到京師欺負大將軍!


    來的就是靜姝郡主鹵簿,郡主一直跟著她表哥,金內褲敢說沒看見?敢說不是故意的?郡主可是大將軍的閨女,這是在挑釁周大將軍嗎?


    一些大娘大姐俠肝義膽激烈大罵,就說金內褲不是好東西,剛挑釁了逸公子,又來欺負一個無辜弱女子。


    周圍一片嘩然,請一個女子、一個郡主去玉煙樓,有沒有搞錯!這欺負人麽不是?


    周芣苡裹著厚厚的白色鶴氅,弱弱的縮在他身邊,冷風刮過,瑟瑟發抖。


    喬豐年亦怒:“你把話說清楚,我表妹就在這。”


    喬豐收不理他打的那些好算盤,直接怒喝:“你確定要請我表妹去玉煙樓?”


    今兒他請客,五大氏族必須去,否則五大氏族怎麽是一個整體?


    陳玄龍季再次愣住,周圍看了一眼,沒什麽不妥:“我們還是四年前你成親時一塊喝過酒,莫非今日小弟請客,喬兄不願賞臉?”


    喬豐年上前,神色非常嚴厲:“你確定請‘大家’一塊去?”


    陳玄龍季一愣,楚氏、蘭氏、喬氏都在:“當然是請大家一塊去,玉煙樓可是好地方。”


    喬豐收上前一步,並不給麵子:“你攔在路上,請誰去玉煙樓?”


    陳玄龍季一邊想著,一邊打招唿、繼續掌握主動權:“歡迎幾位來到京師,我比大家先來幾日,已經做好準備,請到玉煙樓給諸位接風洗塵。”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楚氏、蘭氏都和喬氏走到一起,一個沒死。


    所以對麵雖然人多,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他就是月亮,其他人注定是他的陪襯。那些賤民更是滿天繁星,微不足道。


    再看兩邊,他光芒無限;對麵喬豐年、喬豐收的青色在夜裏不顯;楚林泉的藍色也不顯,雖然他膚色很亮,哪有金子亮;蘭霈澤白色同樣不顯眼。


    陳玄龍季確實這麽想的,五大氏族是一個整體,他要做代言人。


    大家一塊上前,打量陳玄龍季。這攔路不是下馬威,估計是想將大家比下去,搶下第一印象和人氣,以後提到陳氏、提到五大氏族,老百姓立馬想起:那個金內褲!


    喬豐年、喬豐收下車上前,等周芣苡下車,蘭霈澤和楚林泉也過來。


    路西邊,靜姝郡主鹵簿被迫停下,後麵大隊人馬都停下。


    他壓下怒氣,看著前邊,等的人到了。他是五大氏族的,不跟那些賤民一般見識。


    他真沒想到,京師的百姓膽子這麽大,敢當麵取笑他。更沒想到,拿霍小玉當賭注本是一件風流韻事,為什麽沒人捧場,霍小玉隻是個表子!


    陳玄龍季站在中間,武功高強,早把周圍的議論聽見,氣的臉發黑。


    陳玄龍季這名字太拗口,有時候還不方便提,以後大家記住他叫金內褲。


    街上猛然一片哄笑,黃的配上二公子大紅的,是不是更閃亮?比明天的太陽還亮。


    熊孩子繼續問:“黃金都是黃的嗎?二公子的內褲是大紅的!”


    有人捏著嗓子應:“那是必須的!”


    一個熊孩子忽然喊:“他內褲是黃金做的嗎?”


    老百姓欣賞不來,就看見金光閃閃,趙永儼、趙輕祒等王子公孫在後邊,存在感為零。


    他身上穿的金色像是花裏胡哨的戰甲,又像古典神秘的禮服;頭上戴的是純金古陳冠,足有一尺高,不知頂著多少金子;腳下靴子也是金子做的。一點不像暴發戶,這都是充滿古老貴氣的藝術品,大雅若俗。


    路東邊,一隊人馬,最前邊一個,金光閃閃,將人都亮瞎了。


    周圍人嚇一跳,再一看到處都是人,大家都在熱議,怕什麽,繼續罵;一邊紛紛爬樹上、屋頂或者幹脆疊人梯,往中間看。


    “小心點,陳玄龍季,好像就在前邊!”


    “他把霍小玉當賭注,挑釁逸公子,就是卑鄙無恥!老子砸鍋賣鐵支持逸公子!”


    “陳玄龍季,可是陳氏的人!”


    “憑什麽拿霍小玉當賭注!霍小玉是我們所有人的女神;我們應該支持逸公子,狠狠教訓那些無恥小人!”


    “哪個狗的,竟然挑釁逸公子?逸公子差點被毒死,老娘詛咒那些賊子都不得好死!”


    “聽說了嗎?陳玄龍季,在玉煙樓拿霍小玉當賭注,公開挑釁逸公子!”


    街上烏壓壓一片人頭,擠得水泄不通;外邊的人不知道擠什麽,湊過來一邊喧嘩。


    暮色下,一輪彎月高掛,京師亮起無數燈火,紅塵喧囂。


    ※※※


    周芣苡探頭一看,一個金光閃閃的主兒,攔住路中間,周圍烏壓壓一片,將路堵了。


    楚林泉一歎,還是大將軍管用,不來也沒人敢攔他閨女。大隊人馬進城不久,鹵簿停下,貌似大將軍也不管用了。


    眾人上車上馬,靜姝郡主鹵簿走前邊,暢通無阻,長驅直入。


    楚林泉點頭,反正這裏是不能呆了,那幾個大腹便便的要打起來了。


    喬豐年也決定:“走吧,先在將軍府小聚一下。”


    楚林泉狐疑的瞅他一眼,昭王府和旭王府隔壁,他老惦記著旭王府,沒問題?


    蘭霈澤決定了:“楚兄走,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就住將軍府。明兒進宮問聖上,他要不同意我們再換地方。據說昭王府地方比旭王府還大。”


    喬豐年看她一眼,周芣苡忙抓著他衣服,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周芣苡反應很快:“那人家說咱們明目張膽的勾結!”


    書滴說句公道話:“勾結向來都是偷偷摸摸,你看有人進京幾個月別人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無語,勾結這種事兒需要大聲講出來嗎?這就是草包屬性亮了吧?


    周芣苡抗議:“你們都住我家,別人一定會講你們和我爹勾結!”


    蘭霈澤應道:“不行!本公子必須去你家住!他們留在外城,本公子帶兩個隨侍就行。”


    周芣苡先叫起來:“不行!我家住不下!”


    楚林泉猶豫,五大氏族同氣連理,和朝廷大將軍還是保持距離更好。


    蘭霈澤拉上楚林泉:“走吧,自從二公子掉進大公子的坑裏,京師的百姓都變了。一塊去將軍府,有大將軍在,沒人敢放肆。”


    護衛在外邊阻攔,那幾個大腹便便的不樂意,吵起來了。


    楚林泉看著外邊,直皺眉頭,京師的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吧?以前見了五大氏族都很敬畏,圍觀站遠遠的,套近乎也是誠惶誠恐,哪敢地頭蛇似得飛揚跋扈。


    他暗示外邊,除了百姓,達官貴人有些身份門路的也陸續來了,這些人可不好應付。


    蘭霈澤大失所望:“不會吧,那就去將軍府吧,反正你們都在那,我可不想一個人麵對那麽多人。”


    書滴應道:“今兒下午火琳兒打上門,揚言要殺逸公子,旭王已經閉門謝客。”


    周芣苡和二表哥對視一眼,這貨還惦記著明玉吧?


    蘭霈澤說道:“我準備去旭王府,二公子在那裏,據說花園裏一片金色杏林極美。”


    楚林泉說道:“那我準備去千依坊,明天沒事就可以去千味軒。”


    現在來了,驛站周圍已經圍滿人,是必須麵對的。


    五大氏族屬於一個小圈子,和皇權關係微妙。以前要會麵,或者在五大氏族之內,或者另選地方,頂多來兩三個,總之極少出現這種五大氏族齊聚京師的情況。


    火氏又來了一幫人,陳氏陳玄龍季在京師露麵,加上這裏喬氏、甪裏蘭氏、瓠丘楚氏,五大氏族,匯聚京師!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事!


    喬豐收和幾人對視一眼,顯然事情沒這麽簡單。


    蘭霈澤、楚林泉等狐疑,太陽剛下山,這裏進城大半個小時,進內城大半個小時。


    書滴和幾位見禮,代為迴答:“她爹迴來就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千味軒。”


    蘭霈澤應道:“好啊,聽說京師千味軒不錯,小郡主身體如何,不如直接去千味軒?”


    喬豐年說道:“此事暫且不提,先迴京,容我為幾位接風洗塵。”


    蘭霈澤點頭:“那當然,顏家偷了小郡主的錦田令,這事兒聖上還沒斷案。”


    楚林泉,和喬豐年行禮,聲音像海水般柔和、又攜著海浪滾滾後勁十足:“聽聞京師霍家和顏家非同一般,蘭兄記得叫我一塊去。”


    第二個男神過來,長得高大威猛,皮膚金黃發亮,就像海上黃金戰神;一件藍色鯊魚鬥篷,更顯高貴霸氣,連男人都要拜倒在他腳下。


    蘭霈澤聲音像雪山冰泉幹淨清冽、又透著無邊冷意:“聽說顏家世代書香,連下人都知書達理,擇日一定要上門討教。”


    喬豐年應道:“我表妹被顏氏欺負,見了陌生人比較內向,蘭公子請見諒。”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二表哥,蘭公子什麽意思,人家可以和他交朋友嗎?


    蘭霈澤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和她心有靈犀,小郡主,我們交個朋友吧。”


    喬豐年應道:“她長得像我姑姑,她眼睛是喬氏的靈犀眼。”


    蘭霈澤,和喬豐年行古禮,看著周芣苡:“為什麽感覺好眼熟?”


    第一個男神,來自西北雪山之巔一株蘭,白色大裘,一頭黑發,空靈純淨,幽幽其芳。


    喬豐年拉著她上前和諸位打招唿。


    周芣苡噌鑽出來,又鑽迴去,衝三表哥瞪眼,架都打完了還說個毛線。


    喬豐收冷然一笑,霸氣側漏,謙遜之類都丟天邊去:“挺過癮的,可惜依依不在。”


    喬豐年迴了半禮,很有做哥的威嚴:“路上怎麽樣?”


    喬豐收衝她挑眉毛,兩邊眉毛左跳右跳,跟彈琴似得,過來行禮:“見過二哥。”


    周芣苡忙推開喬豐收,小碎步乖乖迴到二表哥身後,拉著他衣服,衝三表哥扮個鬼臉。


    喬豐年輕咳一聲,兩隻,可以了。


    蘭霈澤等人從牙酸到渾身酸軟,喬豐收就不說了,那就是傳說中的草包嗎?草包沒發現,果然夠天真無邪,好吧,十三歲,算是小的,兄妹情深嘛。


    喬豐年、書滴等全部轉過身不認識,怎麽會這麽丟人?


    喬豐收抱著她跳起來:“表妹!”


    周芣苡跳起來:“表哥!”


    喬豐收忙激動的抱住她:“表妹!”


    周芣苡跳下厭翟車,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見他,穿著青色大裘,瘦高的個子,仿佛青竹謙遜中藏著清貴和孤傲,忙欣喜的奔過去:“表哥!”


    一群人猶如天外來使,男神仙女駿馬香車,一雙眼睛看不過來,誰再借俺借俺一雙媚眼吧?


    靜姝郡主鹵簿出了城門,五裏外一個驛站。


    晚霞映在護城河,波光粼粼,猶如一匹絢麗的織錦。


    京師西邊,夕陽照著雄偉的城牆,雖然千年經曆五個朝代,依舊像皇權固若金湯。


    ※※※


    書滴準備將它燉了,算了,一甩鬥篷昂首挺胸出門去。


    小猞猁跑過來,無辜的看著書滴大人:人家也被拋棄了,我們是不是同病相憐?


    書滴心塞,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


    周芣苡踩書滴一腳,過來抓著表哥衣服撒嬌,人家一塊去接三表哥嘛。


    喬豐年和書滴看著她:“是想出去玩吧?”


    周芣苡抱著周傑昆出來,交給林氏,迴靜姝園收拾一下,準備去接三表哥。


    周芣苡點頭,有可能,顏家本來是一顆好棋,結果沒走兩步眼看就要廢了,陳氏隻能提前出招。這挺好,已經出招了,離結束還會遠嗎?


    周邦正點頭:“說的不錯,不過還是要小心。他可能已經有所計劃,準備從你這下手。或者想轉移視線,最近對顏家風聲太不好,不利於他們行事。”


    周芣苡應道:“他是好人,他要一直縮著頭,我還不好對他下手。”


    周傑昆喊道:“姑姑,是不是有壞人?”


    說完一愣,二公子被大公子耍成傻逼,陳玄龍季和二公子比肩,確定是誇他?


    周邦正和他兒子從被窩鑽出來,提議:“陳玄龍季,據說足智多謀,可以比肩火迪知。”


    周芣苡想了一陣,陳氏這個時候向她挑釁,莫非以為這是一件風流佳事?還是先聲奪人?或者有別的陰謀?


    有小道消息,說富鉤和方慶和那什麽,又有人說富平長公主和方慶和,被大將軍撞破,反而誣告大將軍。這事兒沒人推動,傳播範圍有限。


    就像富平長公主的事兒,不傳還麻煩,傳開了好,現在不吭聲了。


    大姐走人,得先將陳玄龍季的話傳開,有鋪墊後麵陳氏老娘登場才漂亮。


    周芣苡點頭:“霍小玉是我姐,陳氏敢拿我姐當賭注,本公子隻能請他娘來助陣!”


    大姐笑的更嬴蕩:“這主意好,明雪一定會照你原話將括弧加上。”


    周芣苡咂咂嘴:“等火候差不多,時機掌握好,再宣布:陳氏要和本公子賭可以,但賭注要換一下,輸了的人不論用什麽辦法,拿下他老娘送給對方。括弧,他老娘若死了,就拿下他小妹,若是都沒有,就別玩了,後括弧。”


    周邦正父子躲被窩裏,兩位女俠當我們是空氣、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大姐鄙視迴去:“誰有你嬴蕩,快點說,姐還要迴去接客。”


    周芣苡鄙視她:“別笑得那麽嬴蕩,這裏有小朋友。”


    大姐忙應下,繼續幸災樂禍,逸公子出手,京師有得玩了,陳氏發財了。


    周芣苡快速平靜下來,眼神冰冷,唇角泛起邪氣的笑容:“立刻將陳玄龍季的話傳開,要將陳氏說的越威風越好,狂拽酷炫叼炸天的逼本公子現身。”


    大姐低聲說道:“明雪讓你別激動,陳玄龍季肯定知道玉煙樓和你有關,故意針對你。”


    周芣苡震怒,大眼睛掀起狂風暴雪,身周一陣冷風刮過。


    大姐怒極而笑:“好主意。陳玄龍季剛在玉煙樓公開現身,請你去玉煙樓打賭,輸了的人不論用什麽辦法,拿下霍小玉送給對方。”


    周芣苡不避著他,冷哼一聲:“據說長得不錯,等本公子拿下她,就交給你了。”


    周邦正拉著兒子講悄悄話,逸公子的事兒他大概知道,就當不知道。


    大姐幸災樂禍:“你將她情哥哥軟禁了,她喊著要殺你。”


    周芣苡這兩天沒去逸園,不過這點事兒幹爹會處理:“火琳兒,二公子的小情人?”


    大姐風騷俊俏,打扮像燒火丫頭,看屋裏沒別人,趕緊匯報:“火氏進京,火琳兒小姐立刻到旭王府發威,打傷好些人,旭王將門關了。”


    周芣苡冷哼一聲,不理他們,招手,一個大姐進來。


    “哦。”小不點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明顯不相信,欺負他小孩不懂呢。


    周邦正應道:“沒什麽,姑姑誇你懂事。”


    周傑昆看看他爹看看姑姑,奶聲奶氣的好奇:“爹,姑姑,你們在做什麽?”


    周芣苡齜牙要咬人:一定是你教的,等著本郡主收拾你。


    周邦正眨眨眼睛:童言無忌,郡主您大人有大量。


    周邦正深情的看著妹妹,周芣苡揪頭發,這倒黴孩子,才兩歲就會拆姑姑的台。


    周傑昆乖巧點頭:“孩兒不淘氣,昨兒姑姑帶我掏鳥窩,我沒掏。”


    周邦正抱著兒子親一口:“爹不痛,你要聽郡主姑姑的話,不能淘氣,知道不?”


    周傑昆爬到他爹身邊,嘟著小嘴兒湊到他爹臉上唿唿,一臉嚴肅的問:“爹還痛不痛?”


    周芣苡冷哼一聲,嘟著嘴碎碎念,給小不點脫了鞋子放到榻上。


    周邦正笑的溫暖:“聽說你三表哥要來了,怎麽不高興?”


    周芣苡更怒,大哥多好的人,顏家也下得去手,不滅他滿門天理不容。


    臥室窗戶打開,一線陽光照進來,周邦正靠在臥榻上,蒼白的臉上也是一抹陽光。僥幸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多出傷疤之類,養一陣還是帥帥的。


    吃過午飯,周芣苡抱著周傑昆,來到長琴院、改名長正院,上房臥室。


    大將軍府沉默,在報案後沒有進一步動作,馬王獅子驄也是低調的送到長陵。


    老百姓憤怒,是因為,周邦正一迴來就帶著大批禮物上門看已經被休的娘,可謂仁至義盡,顏家何至於要殺他。當時抬出來,不少人看見,都以為周少將軍不行了。


    能同時引起民憤和軍怒,顏家是獨一份。


    據說顏家大人小孩一共死了四十多個,傷上百,房子燒了十幾間,沒人同情。老百姓齊罵:活該,罪有應得!


    一下招來九軍怨怒,顏家名聲是徹底完了,兵部及茅梁笱屁用都沒有。


    龍武軍沉默,虎賁軍沉默,離太遠了,聲音還傳不過來。


    玄武軍十萬水軍和十萬陸軍在碧月郡主示意下,一致請求嚴懲兇手!


    神策軍和神武軍同時表態,對顏家進行嚴厲譴責,要求交出兇手,千刀萬剮。


    驍果衛很快聲討顏家,這般侮辱將士,顏家要逆天嗎?


    經刑部驗屍確定,兩位虎賁軍親兵是死後遭到侮辱,據說顏家準備將他們剁了喂狗。


    一連數日,京師震動,天下震動。


    ※※※


    周芣苡傻嗬嗬一笑,有爹就好了,天塌下來也不怕。


    周廣抱抱閨女,有爹呢。


    將軍府一直人少,旭王府人更少,昭王府人也少;一下整這麽多人,不知道又會生出多少事兒。


    周芣苡默默坐那,盤算著家裏又要多出一幫人,說實話有點不適應。


    周勃就不用說了,周家什麽人都有,還有個奇葩的老娘拖後腿。


    有個福壽雙全的老夫人坐鎮,這是千金難買的,真是妙計。


    曹家可以讓人來照顧曹青娥,但意義不一樣。將軍府不是沒人,是老夫人作死,林氏是二夫人,這局麵比較尷尬。曹家來人不合適,談家以送嫁的名義來,誰都不好多說。


    這不是客套。談家小姐要從疊州嫁入京師,談家肯定不放心;能讓談老夫人來看過,可見將軍府誠意。


    曹伯庸笑道:“能嫁入大將軍府,小女好福氣,談小姐也是好福氣。”


    談綸巾一早忙去了,這事兒跟不跟他商議問題不大。


    周邦立應道:“這是好事,老夫人應該會同意,我一會兒就寫信。”


    周廣愣了一下,把周邦立叫來:“你大嫂是雙生子,不能太勞累。上次談老夫人說要看著孫女成親,不如早些將她接來,凡事有她看著,她放心我們也放心。”


    曹伯庸忙問道:“真的嗎?那要恭喜大將軍。”


    王禦醫進來,有點疲憊,精神還好:“恭喜大將軍,少將軍服下靈藥,傷勢已經穩定;少夫人狀況良好,而且是雙生子。”


    眼看到了中午,探望的趕緊離開,關係極好的才留下。


    來探望的都怒了,顏家真是一群瘋子。不過平心而論,大將軍這些親兵也不是省油的燈;砸死幾個小孩,還放了一把火?這是殺人帶放火吧?


    王義轉身快速離去,侮辱死者、侮辱將士,沒有比這更憤怒的事情。


    周廣大怒:“我虎賁軍將士,沒倒在戰場殺敵,被顏家打殺還侮辱死者!顏家是一群畜生!你立刻去刑部報案!”


    王義一身煞氣,進了勇毅堂偏廳,凜然複命:“末將上門,顏家先不給;末將隻能硬闖,將一棟花廳撞倒,意外砸死幾個小孩。顏家才交出兩人,但都被大卸八塊,慘不忍睹;末將一怒之下,放了一把火才迴來。”


    又過了一陣,王義帶著虎賁衛迴來,後邊兩輛車,濃鬱的血腥氣,不論街上路過的,還是來探望的,都嚇得發抖。


    陸續又有人來,有些明顯是來看熱鬧。周邦立等一齊招待,忙而不亂,將軍府呈現出應有的氣象,這裏不隻是一幫娘們,還有一幫爺們。


    林氏、杜氏帶著詩絕、詩代等也忙著沏茶招唿。


    周邦立安頓好那些受傷的親兵,又趕緊來接待眾人。諸王、駙馬等都沒親自來,大將軍也不用親自接待,周邦立和周邦固正好。


    大家坐了一會兒,安平駙馬、昌平駙馬、旭王、遼王、宋家、張家等紛紛派人來探望。


    周邦正實在倒黴,但他迴來又不能不去看他娘,誰知顏家這麽瘋狂。


    曹伯庸和周勃沒立刻找顏家報仇,前幾天剛審了顏家一場,逼急了又亂咬人。


    顏家想打周邦正找場子,周邦正是他們能打的嗎?管他什麽娘還是舅,這隻是利息。


    書滴點頭,不好過就別過了,斬草除根,才不管什麽大人小孩。


    周芣苡和書滴說道:“本郡主記得顏迴聲有三個兒子,孤兒寡母日子不好過。”


    王仁立刻離開,猶如一隻猛虎衝出山林。


    周廣下令:“王仁,去顏家將李龍、李虎帶迴來,順便帶二十個人頭給他們陪葬。”


    親兵老實交代:“我們和少將軍到顏家,求見顏氏。顏家找借口硬將我們攔住,我們假意答應,很快就聽少將軍慘叫。我們衝到穿堂,就見顏氏和顏家一幫婦人、公子將少將軍打倒。顏氏瘋狂喊著要打死他、沒有這兒子之類。我們一塊過去救人,顏家又出來不少高手,有人說給咱們一個教訓。最後李龍和李虎留下,我們才能將少將軍帶迴來。”


    周廣和周芣苡看著親兵。這一共去了十六個,迴來十四個,有兩個已經被顏家打死,還有五個重傷,這兩個算是好的。


    曹伯庸和周勃沒什麽說的,和周廣來到勇毅堂偏廳。兩個親兵低著頭跟進來。


    曹氏雙身子,周傑昆才兩歲,都需要重點照顧。


    書香喊道:“詩絕、詩代,你們挑二十個人,把少夫人和昆哥兒照顧好。”


    曹氏點頭:“你借我幾個人,本來要忙府裏的事,還要照顧你大哥,我忙不過來。”


    周芣苡接話:“大嫂趕緊去休息,他打我大哥,我也記著。”


    周廣應道:“顏家已經毀了我一個兒子,還敢打殺我長子,我都記著。”


    曹氏看看她爹,又認真看著周廣:“大將軍,這事兒媳婦不說,以後顏家若是再欺負夫君,你必須給他報仇!否則媳婦找他們拚命!”


    曹伯庸和周勃、周邦祖等人也趕到。


    廂房忙了將近三個小時,曹氏出來,一身濕,頭發沾著血水,疲憊又怒火衝天。


    一會兒又請來兩個太醫、三個大夫,受傷的不止周邦正一人,看著更讓人擔心。


    兩個禦醫匆匆趕到,廂房端出一盆盆血水,裏麵各種聲音人影忙亂。


    看見大將軍,眾人很快安靜下來。王義帶著人將廂房周圍隔開,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這裏才簡單收拾過,有點亂;人在前麵廂房,周圍站滿人,亂;還有不少人快速趕來。


    周廣親她一下,抱著她進了長琴院。


    周芣苡看著她爹,眼神和爹一樣冰冷,風刮過,整個世界都死了,沒有一絲溫度。


    周勃抱著她,冷靜的安慰:“沒事,軍醫已經過去,靈藥也準備好。”


    周芣苡一頓,繞過她繼續衝向東邊,半路遇到她爹。


    錢曼急匆匆跑來,見了她憤怒哭喊:“主子,顏家欺人太甚!差點將大公子打死!”


    周芣苡不顧表哥在跟前,風一般衝出靜姝園。


    府裏忽然震動,好像一顆天雷轟下來,濺起無數煙塵中是一片慘烈。


    今兒天氣不錯,周芣苡吃過早飯,準備出去溜達一圈,有一陣沒去千依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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