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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貫百下車,超級華麗的朝服亮瞎一片,車裏傳出嬌滴滴的聲音。


    逸公子身形一晃,來到車前,欻一下扯了車簾,裏麵兩個沉魚落雁的美人。


    英俊、英布等人護在她身邊,扈從不敢亂動,其他人都看著這詭異的大公子瘋格。


    逸公子將美人一手一個抓下來,站在洪貫百跟前,比較一下:“你女兒?不像啊,比逸王小老婆長得漂亮,他見了一定喜歡。你竟然不獻給逸王,是怕她們跟逸王小老婆爭寵?本公子要告訴他。”


    洪貫百五十多歲,保養得很好,皮膚光滑紅潤,頭發烏黑,眼睛深邃帶著成熟魅力,身材瘦削硬挺,這一會兒功夫就差點挺不下去,幾乎被氣死。


    兩個小美人也糾結。洪刺史各方麵都好,那方麵也很厲害,真心愛他也很舒服。但現在有個年輕俊俏的大公子,還有逸王,若是能攀上逸王,那三輩子都夠了。


    逸公子看他們都不說話,抓著兩個美人迴到幹爹跟前。


    後麵又一群人過來,是醴州刺史竇勰,帶著別駕、司馬等屬官,趕緊拜見旭王。


    洪貫百也跪下。戩州是中州,刺史是正四品,這裏比他大的一大把。雖然他朝服最奢華,然並卵,官大一級壓死人。


    再說他女兒是逸王二夫人,不是王妃,這裏旭王、泰王、昭王等,動根手指都比他大。


    醴州刺史也是正四品,旭王讓他們跪著,再讓人將那老叟和少年帶過來。


    李涉趕緊在一旁候著,尖嘴猴腮看著挺滑稽,現在有一股官威了。


    旭王讓太醫給老叟檢查一下,老叟激動的涕淚交零,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太醫認真號完脈:“老丈受了驚嚇,開幾副藥吃了就好了。”


    老叟跪下給旭王磕頭,轉身給大公子磕頭,少年跟著磕頭,老百姓都虔誠磕頭。


    逸公子說道:“行了,天不早了,大家都迴去。如今逆賊剪除,奸臣惡吏還有不少。本公子隻要有一口氣,就會和他們鬥爭到底。大家也要勇敢,同時懂理守法,不要盲目衝動;因為本公子不在,吃虧的一定是你們。”


    老百姓激動唿喊,唱著歌有秩序的撤退。


    他們撤完,街上將士一片,點了燈火,與星月齊輝。


    旭王坐在輪椅上,喝口茶,看著竇勰和洪貫百:“知道孤王為何讓你們跪著嗎?”


    竇勰四十多歲,略微發福,看著比較老實,忙磕頭:“臣惶恐。”


    洪貫百咬著牙不知從何說起,服軟還是硬抗,好像都沒用,旭王肯定想要處置他。


    逸公子插話,問兩個美人:“還沒說你們是誰呢,來了這裏不介紹一下?瞧不起本公子還是我幹爹?”


    竇勰趴地上悶聲說道:“洪刺史懼內,趁著出門,帶兩位紅顏知己出來散散心。”


    洪貫百怒瞪他一眼,抬頭看著旭王、逸公子:“她們是我義女,準備獻給旭王和逸公子。”


    逸公子問美人:“你們說,說得不好割舌頭。”


    兩個美人嚇一跳,暗暗對視一眼,往逸公子身上貼,她們身上帶著一股幽香。


    逸公子左手抓住一個,一腳踹飛,一口鮮血吐洪貫百臉上;另一個花容失色,差點尿了。


    逸公子將她丟給英布:“說不清楚就賞給三軍,總有一個能滿足她們。”


    英布沒興趣,隨手將她丟給一個驍果衛夥計,夥計一巴掌將她拍飛,後麵一個夥計搖頭,逸公子不是讓你們享受,是完成任務,抓著兩個美人就走。


    洪貫百英俊的老臉紅一陣青一陣,兩個美人大叫:“洪郎救我!洪郎我好怕怕!”


    洪貫百跳起來又硬生生站住,渾身發抖眼睛發紅,盯著逸公子。


    旭王說道:“先進去吧。晚膳後再談。”


    泰王推著輪椅,逸公子走最前麵,進了蔣家,來到花園,瑤光閣,這裏風景最好。


    用過晚膳,又到前麵正廳,旭王坐在主位,泰王、昭王坐在左右,殷一帆、洪貫百、竇勰等坐在下麵前三位。逸公子,坐在幹爹旁邊。


    旭王、泰王、昭王都穿著常服,就是公服,一片黑色、金龍袍,王者之威。


    殷一帆穿三品黑底雲燕紗袍,一身書卷氣,又有點老太傅的莊重威嚴。


    洪貫百和竇勰一樣是四品丹鵠紗袍,但依舊華麗的要命,是九潭的高級貨。他休息一陣,狀態恢複,不僅長得帥,姿態也是道貌岸然,官味兒十足。


    旭王開口:“這次平亂,諸位功不可沒,孤王代聖上及萬民感謝諸位。”


    殷一帆、竇勰忙站起來:“忠君愛民,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洪貫百慢半拍站起來,看著傻傻的,一副居功自傲的樣子。


    旭王看他一眼:“雖然亂已平,但積弊日久,想要恢複東南七州的繁榮,展現富庶之地的風采,百姓富足安定,還需要諸位繼續努力。”


    殷一帆、竇勰應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忠君愛民,不敢稍忘。”


    洪貫百看著逸公子,那明亮的眼神,幾個意思?把本官逼急了,竇勰講什麽?


    竇勰目不斜視,做得再多不如當麵表現一次,這時候遲鈍,活該要倒黴,逸公子不把你全家剮了,肯定是祖上積德。


    戩州司馬被砸傷了沒來,別駕是張家外甥,坐後邊一聲不吭。


    旭王對其他人都還滿意:“諸位在東南,為國為民,勞苦功高,聖上及百姓都不會忘記;尋常或平亂中有何疑問、難處,盡可告訴孤王。”


    洪貫百忙說道:“臣有話要講。逸公子教人唱歌,唱的人心浮躁,不利安定。譙州、靈州分田,讓那些刁民愈發不安分,動輒襲擊官吏,此乃犯上作亂,必須嚴懲。另外,喬氏竟然要糧食專營權,這萬萬不可。糧食乃天下之本,喬氏此舉心懷叵測,必須嚴厲警告,並嚴加防範。”


    逸公子和旭王沒說話。


    英謨進來,將一疊紙擺著洪貫百跟前,上麵鮮紅的手印,兩個美人都招了。


    洪貫百一愣,忙拿著看了一遍,越看越緊張,抓著供狀要撕了。


    逸公子隨手抄起旭王大印砸過去,洪貫百頭破血流,滴到供狀上,愈發鮮豔奪目。


    英謨奪了供狀,嚴厲警告:“現在可以立刻砍了你,或者暴斃,或者畏罪自殺,或者被火氏報複偷襲,你選擇哪個死法?”


    洪貫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上血還在滴,染紅地毯上的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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