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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蘭山又恢複了熱鬧氣氛,因為月影閣內霍焜燁剛吟了一手好濕。


    小姐們都趕緊往月影閣跑,方婉妗跑的最快,在山腳撞飛一個姑娘,差點以弧線飛湖裏去。


    離山不遠有一座暖香亭,亭外一株碧桃樹,逸公子站在樹下,將這一切看的清楚。


    逸公子身上開一片桃花,風吹花香入耳,手指一片芬芳,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小姐停下來,霍公子哪裏比得上逸公子這種七維度無死角的風情。


    趙輕歌依舊跟在逸公子身邊,霸氣張揚同樣氣場強大。


    趙永錫低調淡定的坐在亭子裏,煮上一壺茶,香與桃花纏。


    於是亭子附近很快聚集不少人,才子佳人、俊賢淑媛,像是和月影閣打擂台。


    逸公子想去問候一下霍焜燁老母,剛才未婚妻被落水,他還有心思在這吟風弄月。


    趙輕歌正好找她說話:“逸逸,我剛得到一張古琴,據說是九潭火氏流傳出來的,有好幾百年了。你現在試一下,還是迴頭給你送到旭王府去?”


    逸公子應道:“不用了,我最近在學尺八。”


    趙輕歌一點被拒絕的難堪都沒有,很認真的問:“尺八是什麽?恕我孤陋寡聞。”


    邊上一位清雅秀氣的小姐淺笑道:“尺八是古樂器,祭祀中不常用,後廢之。”


    趙輕歌對小姐沒興趣,逸公子是認識她的,戲謔道:“原來是太常寺丞周家的小姐,與那幾位周小姐風格不同啊。”


    周依竹默。她爹周勃與鎮國大將軍周廣是同胞兄弟,周依丹、周依蓉等人和她堂姐妹,她能說什麽?看來她今兒不適合再開口了。


    趙輕歌不懂尺八也不提古琴了,讓人取來一支玉笛,吹的春濃雲暖水生煙。


    逸公子進亭子裏品茶聽笛。趙輕歌的笛子吹得確實好;一手殘荷畫的也特別好,就是不知道他為何愛畫殘荷,總讓她想到殘菊,貌似邪惡了。


    片刻月影閣裏響起古琴聲,和趙輕歌的笛在一個層次,似乎真要和這邊打擂台。


    趙輕歌恚怒:“又是那個宋十三,想嫁給霍焜燁想瘋了,有霍焜燁的地方就會開屏。”


    逸公子應道:“有琴聽就好,反正她沒想嫁給你。哎,茶吃完了,該迴家了。”


    趙永錫清幽的道:“孤王也想迴去了,正好順路。”


    趙輕歌看他們這麽默契很不順眼,忙說道:“我有一陣沒見旭王叔了,順便去拜見一下。”


    陸續有不少人準備離開,逸公子蹭趙永錫的車駕,誰讓昭王身份待遇不同走得順暢呢。


    昭王鹵簿清道六人,青衣十二人,戟九十,儀刀十八,等等,這還不到一半。平時出門不論怎麽精簡,至少也有一百左右人,人多,沒人敢攔路,不用在路上瞎折騰。


    趙輕歌是不可能跟來,逸公子一路順風迴到旭王府,府裏靜悄悄的。


    不奇怪,平時都這樣。


    旭王其實挺悲催,當年受了傷,不能人道。王妃早薨逝了,隻留下一個明淑郡主,已經成親了。夫人霍氏是孝貞皇後的庶妹,也隻生了一個明禮郡主。加上她這個義子,府裏一共三個半主子。


    屬官、侍衛、丫鬟、仆婦等並不少,但大家都習慣了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兒;所以府裏靜悄悄的,不是死氣沉沉,隻是嫻靜的像大家閨秀。


    逸公子一路迴到逸園,在練武場見到旭王趙明旭。


    旭王坐在輪椅上,雙腿自小腿以下沒了;看著四十來歲的樣子,身上餘威猶在;和聖上一樣的鳳眸,方臉顯得更粗獷一些,下巴留了兩寸長胡子,偶爾裝個小老頭。


    “幹爹,我迴來了。”逸公子挺喜歡他,過去給他捏捏肩膀捶捶腿。


    “嗯,聽說你掉河裏了,有沒有事?”旭王標準男低音,渾厚飽滿,能直接撞入耳朵。


    “呃,聽誰說的?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逸公子四處瞅一圈,難道人盡皆知了?心裏清楚,隻怕本尊要有事了,逸園一些人知道她就是周芣苡。


    屋裏走出一個酷哥,一張死人臉,一雙死魚眼,站那周圍的溫度欻欻直降;瞅著逸公子像討債的,聲音像勾魂的:“謠言半個鍾頭前就在京師各處傳開了,除了顏氏,還有霍家推波助瀾,還有人說你和紀公子早就兩情相悅。現在怎麽辦?”


    周芣苡想了想:“涼拌,讓他們傳去。”


    旭王不悅:“怎麽能讓他們那麽敗壞你名聲。”


    周芣苡應道:“我名聲本來就不好,我人好就行了。”


    旭王無奈:“那你趕緊迴去看看吧,總不能任由他們欺負,應該你欺負他們才對。”


    周芣苡傲嬌:“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這就迴去欺負他們。”好像恩賜似得。


    旭王點頭:“這就對了,需要幫忙跟幹爹說。”幹爹親自帶人幫你砍人去。


    周芣苡挺得意,有爹的孩子像塊寶。處理了點事兒,迴臥室在更衣室換了身衣服,掀開櫃子底下鑽進去,下麵就是地道。從地道迴鎮國大將軍府,大約四公裏,十分鍾就到。


    從地道鑽出來,同樣是衣櫃,爬出衣櫃再換身衣服,卸下玉冠,完全就是周芣苡本尊了。


    這裏是將軍府西邊靜姝園,就是原來的隱園,布局建造及一些擺設、人員等幾乎都沒變。


    周芣苡迴到家,出了更衣室,臥室裏坐著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姐,是完全一模一樣,比雙胞胎還像,幾乎分辨不出來。


    這位小姐衝周芣苡嫵媚一笑,跟照鏡子似得超級自戀。然後進更衣室,脫下衣服,隨後變成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手段極為神奇。


    臥室裏周芣苡收手,打開門外邊挺熱鬧,丫鬟女官護衛等精神飽滿,青春年少,充滿生氣。


    書香、書硯正和一幫丫鬟護衛在吵嚷,見了她忙過來匯報:“主子,出事了。”


    “哦。”周芣苡神色平靜,轉身去起居室,“來跟我說說,出了什麽事。”


    書香跟著進去。書硯則去吩咐人準備熱水、熱茶、熱點心飯菜。靜姝園人員精簡,她順便兼了貼身大丫鬟的職,時間長了不是有心的話都會當她是奴婢丫鬟。


    起居室內,書香將未央湖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周芣苡正要開口,外麵一陣腳步聲飛快跑來,遠遠的就喊:“不好了!主子!”


    周芣苡和書香對視一眼,瞧向門外,錢曼從小丫頭長成大丫頭,還是這火急火燎的性子。


    錢曼跑到門口跺跺腳,不樂意的說道:“不是人家性子急,是真的不好了!剛在春熙堂,銀壽那丫頭和老夫人說,您與一個叫紀昌的舉子在未央湖私會,不小心掉到湖裏;紀公子將您救起來後您便公開與他站到一塊,舉止親昵,旁若無人。”


    周芣苡樂:“我都沒去未央湖,這顯然胡說,有什麽不好的?”


    錢曼急的一頭汗,看主子簡直恨鐵不成鋼:“雖然是胡說,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以前他們誣陷您別的還罷了,這種事兒怎麽能亂說?老夫人十分生氣,正好夫人、二小姐、四小姐她們去找老夫人,好像說您欺君犯上什麽的,老夫人那更生氣!”


    周芣苡樂:“還會念成語了,她生她的氣,把你急一身汗。這天還冷,傍晚起風,趕緊去換身衣服喝碗薑湯。書香你怎麽樣,吃藥了沒?頭有沒有事?”


    書香溫婉笑道:“我沒事,隻是這事兒主子還是要管管,不能讓她們太放肆。”


    周芣苡點頭,一定管。書硯送上熱茶點心,隨便吃了點,外邊有丫頭來傳話。


    錢曼急忙衝出去又衝迴來:“主子,老夫人讓您立刻滾過去!聽說砸了一個茶杯一隻荷葉玉碗,把她最喜歡的龍貓都弄傷了!”


    書硯等人皆怒,又感覺怪怪的,好像主子是龍貓還是主子比不上龍貓?


    周芣苡站起來彈彈衣服,懶懶的打個嗬欠:“準備沐浴,鋪床休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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