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愣了一下,似乎被我這句話給逗樂了。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眉頭微微揚起,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神色。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候提這樣一個看似簡單卻帶著些許深意的提議。


    “約會?”他笑了笑,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溫柔,“你是說,正式的那種?”


    我點點頭,雖然心裏也有些慌亂,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他:“嗯,像個正常的約會那樣,帶著輕鬆的心情,好好地聊一聊,也許……也許能更清楚地知道彼此是怎樣的。”


    夜鶯低頭,似乎在思考我的提議。那一瞬間的沉默讓我有些忐忑,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提議是不是太輕率了,畢竟這關係的複雜性,我比誰都清楚。


    “你覺得這樣很傻嗎?”我突然有些緊張地問。


    他轉過頭來,眼神帶著一絲柔軟,笑得輕輕的:“不,反倒是挺好的。我們確實應該這麽做。”


    我鬆了口氣,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那就這麽定了。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提出來了,就要好好做。”


    我有些驚訝,但心裏卻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之間一直有著一些微妙的距離,但在這個瞬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踏實感。我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準備迎接屬於我們的“正式約會”。


    夜鶯看了看我,又微微一笑:“走吧,去個地方聊聊。”


    他起身,伸出手,似乎是邀請我一起走向一個新的起點。


    我看著他的眼睛,笑得有些靦腆:“好。”


    然後,我們一起走出了屋子,踏上了這個看似簡單但卻充滿未知的新旅程。


    我跟夜鶯走在街頭,雖然我們已經相處了這麽久,但那種“約會”的感覺,卻依然讓人感到有些陌生。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太多的事,很多細節都已經在日常的互動中埋下了伏筆。可一旦變成了所謂的“約會”,這層表麵上的陌生感卻悄悄地浮現了。


    夜晚的街頭,燈光斑駁,空氣中彌漫著冬季的寒冷和清新,我下意識地把雙手插進衣服口袋裏,感受著那股涼意。盡管旁邊的人很多,然而我和夜鶯之間卻好像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像地麵上有一層無形的玻璃,生怕踩破了什麽,弄壞了這種難得的氛圍。


    夜鶯偶爾看向我,眼中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探尋。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會輕鬆表現自己情感的人,而此時的他,似乎也被這種“約會”的氛圍弄得有些不自然。我能感受到,他不再是那個慣常的、帶著一絲戲謔與冷漠的夜鶯,而是變得有些試探,有些拘謹,似乎在等待著我做出某種反應。


    “你說,正常的約會都是怎麽進行的?”我開口打破沉默,聲音裏帶著點兒輕鬆的調侃。雖然我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像是被某種不安扯住,仿佛這是我第一次麵對他,而不僅僅是那個可以肆無忌憚交談的夜鶯。


    他微微愣了一下,輕笑著說:“你問我?我好像比你更不懂這種事。”他的語氣倒是比平時柔和了些,像是刻意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那我們就這麽尷尬下去?”我忍不住有些心急,微微撇嘴,“沒關係,我們可以不按常理出牌,隨便走走。”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默默點頭:“好。”


    盡管我們都嚐試放鬆,但那種若即若離的氣氛卻依然籠罩著我們。我發現,和熟悉的人約會,最難的不是沉默,而是那些細碎的眼神和言語中掩藏著的潛在意義。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每個不經意的笑容,都仿佛會被對方放大,輕輕一碰,便能勾起更深的思考。


    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許久,突然我停下了腳步,轉頭對他說:“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關係,真的很難讓人搞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麽。”我輕聲說,聲音不高,仿佛是在試探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夜鶯看著我,眉頭微微皺起,那種深沉的眼神似乎一瞬間變得更加複雜:“嗯,可能吧。我們之間,很多東西都不需要明確的定義。”


    “那你會覺得這種模糊不清很累嗎?”我輕聲問,眼神有些不安。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想了很久才迴答:“不覺得,至少比某些明確的關係更輕鬆。”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是給了我一個無法反駁的答案。


    我忽然有些啞口無言。其實,我明白他想說什麽。許多時候,關係未必需要明確的界限,模糊的界限反而能讓人更加自由,少了一份束縛,多了一份隱秘的空間。


    夜鶯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揚:“所以,咱們今天就隨便逛,隨便聊,像個正常的約會那樣。隻不過,也許我們要更少一些矯情。”


    我點點頭,笑了笑:“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特殊約會吧。”


    而這場約會,就在這種微妙的、似乎隨時可能爆發的情感波動中,悄然展開。我們走得更遠,步伐輕鬆,卻又像是踏上了一條不確定的旅程,找不到終點,卻又不願停下。


    最終,我們居然就還是這麽著逛到了傭兵街道。我們相視,都露出了打算嘲諷對方的笑。”這算是傭兵這一行的職業病嗎?“我一臉挑釁地請教老師。


    夜鶯輕笑一聲,眼中帶著些許戲謔:“你也算是個老手了,居然連自己也成了這種病態的一部分。”他的語氣故作輕鬆,但那種略帶不羈的態度依舊不改。


    “嘿,別忘了,是你先帶我入行的。”我有些挑釁地反擊,嘴角揚起一抹笑。雖然話語中帶著玩笑,但我心底卻不免泛起了幾分複雜的情緒。傭兵的世界總是充滿了太多的灰色地帶,事情往往不是黑白分明,連我們的關係,時不時也陷入這種模糊的邊界。


    他眉毛微挑,似乎有些意外:“是嗎?你居然記得我當時說過的那些話?”他輕輕晃了晃頭,眼中藏著一絲玩味,“不過也不怪你,傭兵街道這種地方,你來一次,多少都會沾點兒不該有的氣息。”


    我笑了笑,隨便走到路邊的攤位前,挑了一顆熟透的水果咬了下去,口感甘甜,和夜鶯的氣氛竟然有些奇異的契合。“這就是你所說的那種‘病’嗎?走在街上都能被這些小攤的東西吸引。”我感歎道,話語帶著一點無奈,也有些自嘲。


    夜鶯似乎並不急著迴應,緩緩地走到我身邊,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街道,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很多矛盾。你越是逃避,反而越是容易被這些看似不經意的細節給影響,甚至讓自己覺得,像這樣的小攤、小事也能讓人放鬆。”


    我咬著水果,輕輕笑了一下。“看來你也已經融入了這份病態的‘日常’了。”我低聲補充,“不過,說真的,夜鶯,我有時候也覺得這種‘病’並不是完全不好。至少,它能讓我在無盡的混亂中,找到點什麽……”


    夜鶯看著我,笑容中帶著一絲複雜。“你已經開始適應了?那也好,至少你會比我更能坦然麵對這些複雜的東西。”


    我沒再迴答,隻是繼續咀嚼著手裏的水果,沉默了片刻。四周的街道依舊熱鬧,人來人往,聲浪漸漸淹沒了我們的對話。可這短暫的停頓,卻像是一根無形的線,悄悄地將我們的內心連接在了一起——雖然我們在做的每一件事,看似無關緊要,卻都在某種程度上,緊緊地牽絆著彼此。


    夜鶯最終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繼續走下去。”


    我們又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散步,繼續在這條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行走。每一步,仿佛都讓我們離那些不想麵對的東西更近了一點,但也更加堅定了我們的步伐,至少此時此刻,走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最終,在一個街道的拐角,我再也忍不下去,結束了這場瑪卡巴卡的約會。


    那一瞬間,所有的思考、所有的猶豫都消失無蹤。街道的燈光依舊在我們頭頂閃爍,遠處的聲音漸漸模糊,但我卻仿佛聽不見任何東西了。空氣中彌漫著微涼的夜風,我緊緊地抓住夜鶯的衣領,將他壓在那麵牆上。


    他沒有反抗,甚至微微愣了一下。那一刻的靜止,仿佛我們都在等待什麽——等待某種衝動,某種已經沉澱太久的情感爆發出來。


    然後,我吻了下去。


    這次的吻沒有絲毫顧慮,帶著些許急切,仿佛要彌補所有未說出口的話。空氣中彌漫著酒氣和夜色的味道,心跳幾乎和周圍的世界產生了共鳴,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


    他並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迴應,動作也開始變得急切起來。我們的唿吸交織,身體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感到他的手臂環住了我,整個人幾乎被他牢牢禁錮在那片黑暗中。


    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做的這一切,但此刻,我不想去想那麽多。夜鶯的存在,就像一股強烈的磁場,吸引著我。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崩塌,剩下的隻是我對他無可抑製的衝動。


    終於,我慢慢地從他的唇邊退開,唿吸變得有些急促。我們彼此對視,眼中閃爍的情感比任何話語都要清晰——那種久壓在心底的東西,終於找到了出口。


    “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似乎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親吻中迴過神來。


    我微微笑了,雖然心裏依然有些不安,但這一刻,我終於沒有再退縮。“你知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我低聲說道,“但有些時候,某些事,真的不能再等了。”


    夜鶯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我不再等他迴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做出什麽反應。


    可最終,我連等待的心思都沒有了。


    那一瞬間,我幾乎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猶豫、所有的警覺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我不再去想什麽後果、什麽可能的誤解,也不去想自己是如何陷入這樣的局麵。隻是單純地想要把他拉進自己的世界。


    我粗暴地將夜鶯整個人拉進懷裏,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背,像是要將他永遠禁錮住。心跳越來越快,仿佛每一下都能震碎我的胸膛。空氣中的氣息也變得愈加沉重,周圍的喧囂似乎與我們無關,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唿吸和心跳相互交織。


    他有些驚訝,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但很快,他的身體變得柔軟,漸漸地放開了那道看似無形的防線,迴應了我的動作。他的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拉我更近,仿佛這樣才算是有迴應。


    我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也感受到他緊張的唿吸。夜鶯沒有推開我,反而在我擁住他的時候,將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地交給我,仿佛在無聲地告訴我,他並不拒絕這份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絲理智重新迴到我的腦海。我微微鬆開了他,輕喘著氣,目光與他的對視間,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我低聲問,眼神有些挑釁,帶著幾分挑起的意味,卻又忍不住藏著一絲不安。


    他看著我,眼神深邃,仿佛有無數的話語在其中打轉,但他始終沒有開口。隻是輕輕地唿出一口氣,低聲迴應:“你真是個麻煩。”


    “麻煩?”我笑了,心中有些微妙的失落,但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或許,我們本就是這場混亂中的一部分。 “那麽,你要怎麽解決這個麻煩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我會解決的,放心。”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期待。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但這一刻,我們之間的距離仿佛又近了幾分。


    ”你剛才的樣子,可真被動。“我笑了,語氣有些惡劣。


    夜鶯的表情微微一頓,仿佛有些不太習慣我這樣直白的挑釁。他的眉頭輕輕一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卻也有些許的無奈。


    “你倒是挺得意的。”他低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挑釁和深邃,“不過,既然你這麽喜歡看我被動,那我倒是可以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主動。”


    話音未落,他的動作已經悄然改變了節奏。幾乎是在瞬間,他將我重新拉進懷裏,力道有些強硬,似乎在告訴我,他並不打算被動地任我擺布。我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和溫度,甚至聽見他有些急促的唿吸。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如此迅速地反擊,原本的惡作劇瞬間被反轉。那種被突然掌控的感覺讓我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心髒跳動不規律,仿佛每一下都在提醒我,遊戲遠沒有結束。


    “怎麽樣?感覺如何?”夜鶯輕輕低語,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但又不失一絲難得的溫柔。


    我強忍住想要掙脫的衝動,挑釁地看著他,笑得有些不屑,卻又沒辦法掩蓋內心的波動:“你果然還是很擅長主動。”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隻是有時候,做點‘主動’的事,也能讓你知道,你並不總是掌握局麵。”


    他將我的臉輕輕托起,眼神深邃地看著我,似乎要在這一刻看穿我的內心。我知道,我的防線開始一點一點被他攻破,但也無法再假裝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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