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搬著箱子再次通過甬道,這次是來時的反方向。


    被金屬高牆分割圍護的空地,是這趟路程的終點。


    往返往返。


    唿哧唿哧的搬了幾個小時的箱子,我終於也是親身體驗了一把搬磚搬磚的快樂。


    而且時不時還要“站在我身後。”,這樣補個狀態,簡直是酸爽的不要不要的。


    然後就迎來了一天一度的快樂晚餐時光


    拿著飯盆去排隊打飯,看到鍋裏是滿滿的一大鍋香噴噴的肉類食品。頓時臉上掛上了笑。


    由於塊兒有點碎,所以基本上也看不出來是什麽肉,裏麵好像有皮肉、有脂肪、有筋腱、有軟骨、還有碎肉瘦肉五花肉。全都剁成塊,然後一鍋燉的那一種。


    打飯的大叔給我盛了滿滿一大勺的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說那一勺肉打在一個比我巴掌還要大幾圈的盆裏完全足夠我一個人吃的飽飽的,甚至壓根吃不了那麽多,可問題是為什麽我的員工餐隻有肉啊?


    哪怕來點米飯,饅頭,玉米餅子也好吧,而且蔬菜呢?主食蔬菜不是更節約成本?


    帶著滿滿的不解,端著一個飯盆,來到了牛秀秀身邊。


    這桌除了牛秀秀以外,還有一個身高很高,長手長腳的姑娘。一頭利落的短發,刀砍斧剁一般垂在耳部。


    從她們的交談中得知,這個姑娘名叫李蕾。


    環顧四周,清一色的女人。


    是了,這個世界,男子出門都能被罵不守夫道。怎麽可能有男子在碼頭當搬運工呢。


    打飯大叔要不是一把年紀,怕也會被指指點點吧……


    這些女人中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的占多數,還有一些明顯是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像我們這一桌的年輕女子,很少很少。


    當然比我們更小一些的女孩子倒是不少,髒髒的、瘦小的、營養不良的樣子。看著應該是些生活困頓的未成年少女賺些黑錢討生活。偶爾幾個身體強壯的未成年少女,那一身兇惡的氣勢比起那些兇狠的女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是早一點長出利爪,早一點生活更好。……嗎?


    我們每個人的食物都是一樣的,一個比巴掌要大好多圈的金屬盆裏麵裝著滿滿一盆的碎肉。


    雖說好吃是好吃,但總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不習慣。


    對碳水的渴望似乎隨著靈魂跟著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咬著牙口齒含糊著念著戰術小蛋糕的咒語。


    借著掩護,從桌子底下端出了三盤小蛋糕。


    牛秀秀一臉驚訝,隨後做賊心虛的看看周圍,一口悶了一個紙杯蛋糕。咀嚼完了才想起來吐出包蛋糕的紙。


    李蕾立馬皺起眉頭,用手臂擋住了紙杯蛋糕,一臉責備的看著我。


    我也被她們的反應驚呆了。這……不就是蛋糕嗎……


    有什麽問題嗎……


    學著她們一樣三口兩口解決蛋糕,我知道在這個地方有疑問也不能問出口。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們走來。


    “楊陽。”是一個男子。


    我以為,這個地方除了做飯大叔,不會有男子。


    我很好的控製了臉上的驚訝,抬頭看向他。


    很強的視覺衝擊力,似乎有什麽在腦袋中炸開了。


    男子身材健碩,不,甚至可以說是肌肉虯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灰藍色的短發十分柔順的貼在被汗液浸濕的下頜。


    這樣的身材,一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狀態,很顯然就是碼頭搬運工。


    男子的表情似乎有些憂傷,頭頂的灰藍色大耳朵也耷拉著。看著似乎是犬科?


    “楊陽,新婚快樂。”男子一臉絲毫不快樂的表情遞過來一個盒子。


    新婚???


    在我還在震驚的時候,牛秀秀已經一把替我接過,在桌下踢了我一腳示意我道謝。


    “啊,那個……”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男人嚴格來說我也不認識……


    牛秀秀打開禮物盒,忍不住“呀”了一聲,一臉驚喜。


    “是孕果!”牛秀秀高興極了,“這個可貴了,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嘿嘿,蒼哥大氣!小羊的崽子有著落了!”


    小姑娘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仿佛結婚收禮的人是她一樣。能感覺到,她是真的為我高興。當然,要認真說的話,是為原主高興。


    可我……


    我不是原主,更沒有結婚啊!!!


    我一臉無措的表情看著牛秀秀。


    男子察覺到了我變化的情緒,垂下頭,耳朵耷拉得更低了:“楊陽,對不起……”


    是一副被拋棄了的狗狗模樣。


    等等,狗狗!


    哎嘿,狗狗哎!我的職業病一下子就又上來了。狗狗好啊。我瞬間腰不酸腿不疼底氣一下子就迴來了。


    要不商量商量,或許能契約呢……雖然人家是公民,但萬一你情我願,不也就ok了嗎。專業契約師,包成長包進階,他也不虧不是?


    我清了清嗓子:“咳!那個,嗯,謝謝。”


    男子的眼睛亮了一瞬,隨後又黯淡下來。


    “蒼哥?”我按照牛秀秀叫他的稱唿試著叫他。


    牛秀秀從外表來看和原主大概是一個年齡階段,活潑稚嫩的小姑娘。我覺得,跟著牛秀秀叫,應該不會有太大差錯。


    “啊!啊,啊……”男子瞬間迴過神來,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亂。


    能看到這樣一個彪形大漢露出這種神情,我坦誠,有被愉悅到。


    男子似乎對他人情緒的捕捉極其靈敏。


    他的頭垂得更低,露出一個靦腆又羞赧的笑:“叫我蒼鷺就好。”


    “蒼鷺?”


    如果沒記錯的話,蒼鷺是水鳥。這家夥明顯是犬科,而且估計是猛獸類。取一個鳥類的名字真的好嗎?怎麽聽都奇奇怪怪。


    聽到我叫他,蒼鷺的頭更低了,耳尖也染上了淡淡的粉。


    “你是我的蜂蜜,寶貝。”


    這麽想著,就這麽將咒語念出了聲。依舊是借著桌子的掩護,我端出了一盤小蛋糕遞給蒼鷺。


    第一次當著人的麵把咒語念出聲來,我多多少少也有些尷尬的腹背肌肉緊繃。


    蒼鷺更是瞬間臉頰脖子紅了個透徹,古銅色的皮膚都絲毫掩蓋不住的那種紅。


    他雙眼霧蒙蒙的,氣息不穩的衝我道了聲謝,將小蛋糕抱在懷中護住,一溜煙跑了。


    我看得有些愣,迴過神來,發現牛秀秀還保持著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李蕾看我的眼神也是一副一言難盡。


    我不禁在想……我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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