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什麽禮物?剛才我唱的歌就是禮物。也不想想,我的歌是輕易能聽到的嗎?要不是過節,你們根本聽不到這麽好聽的歌好吧!”一珩站起來,手裏端著碗,伸手把昊昊推開,走到大哥身邊,“過節了,各位小弟有什麽孝敬的嗎?”


    說完,又不好意思的退後兩步,謹防哥哥們打他。


    沒想到壯壯真的從懷裏掏出一個會發光的石頭,小心的放到一珩手裏,“大大王,這是我進山時無意間撿到的,也不知是什麽東西,但是晚間能發光,我送給大大王,等我迴去,有這塊石頭陪著你。”


    一珩摸著那塊瑩潤的石頭,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謝謝你,壯壯。”


    晚飯剛結束,大家各自拿著燈,準備出門,庫碩一身勁裝來訪,卻是來告別,“皇令難違,軍隊今夜啟程,可惜不能和你們一起過節,我叫人做了這盞燈,送給你們。”


    大家看著庫碩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好幸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小童念出一首邊塞詩,就當是為了另一個自己踐行。


    大家結伴而行,出了安定王府,才知道城南城北差異多大,他們所在的南城一片黑暗,而北城卻是人潮洶湧。


    客棧前麵的寬街上還臨時搭建了簡易的祭台,據說宮裏的大祭司會來親自舉辦祭祀儀式,紀念先祖,給全國百姓祈福。


    他們人數眾多,走起來氣勢也足,某些相似的容貌也成為了討論的焦點。


    戚戎悄悄給兄弟幾個遮掩了原本容貌,雖然相似,不至於太離譜。


    河邊的人也很多,都是放燈祈願的百姓。


    袁萊和安安偷偷摸摸去買燈的店裏取來了屬於十個勤天的河燈。


    四個夥計抬著燈跟著袁萊和安安來到河邊,小心的把燈放在地上。


    一博興奮,“哇!好大的河燈!”


    當袁萊把寫著“十個勤天”的一麵轉過來時,大家都沉默了,“十個勤天,這個名字還屬於我們十個人嗎?”


    “是你們賦予了這四個字現實的意義,不屬於你們還能屬於誰?以後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此刻,十個勤天是你們十個。”


    袁萊點燃燈裏的蠟燭,招唿兄弟們把河燈放進水裏,“許願吧,兄弟們。”


    大家紛紛把自己的小燈也放進河裏,有安安買的,有兄弟們做的,還有將軍送的的,眾多小燈聚集到大燈周圍,一起擁擠著向著下遊飄遠。


    “十個勤天,做大做強。”


    “賺錢,追夢,十個人永不分離。”


    “家人朋友健康平安。”


    袁萊閉著眼睛,默默許下自己的願望,三盞燈,三個願望,誰也不落下。


    睜開眼睛,看到所有人都在虔誠許願,她偷偷看向戚戎,發現戚戎和昭昭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們怎麽不許願?”


    昭昭拉過袁萊的手,小聲的說,“你們是向神明許願,我和爹爹本來就是神,我們許的哪門子願。”


    “啊?你們是神?”袁萊表示懷疑。


    昭昭強調,“神獸怎麽了?你看不起神獸?”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袁萊可不敢領,“哪敢,我不配。”


    那一切都說通了,戚戎和昭昭都是神獸,不是妖,所以作為禦妖師的陸自舟對二人也是放任自流,不是他不想管,隻是他管不了。


    安安身上有了昭昭的尾鱗,也可以在這京都來去自如。


    “那戚戎原身是什麽?”袁萊太好奇了,其實她也有猜測,但是不確定,好容易遇到一個大喇叭,她要求證。


    “爹爹啊,他可是誕生於蒼空山昭明穀淵澤大溟的骨鳴獸,曾經與神同行,經曆了八代神明興衰,每兩百年需進入大溟內沉睡,可與天地同壽。”


    袁萊認為昭昭的話真假參半,可能戚戎真的很厲害,但也沒這麽誇張吧。要是這麽厲害,任賀怎麽說他快死了。


    “那他有什麽能力?有什麽致命缺點?”


    昭昭懷疑的看向袁萊,“你打聽這些做什麽?我合理懷疑你心存不軌,我不告訴你,我不可能讓人害我爹爹!”


    如此義正言辭,剛剛也沒少說。


    袁萊拿出哄小孩統一的招數,糖塊,“你接著說嘛,我就是好奇。”


    昭昭在糖塊和保密之間掙紮,最後還是戚戎上前解圍,“想知道什麽,問我就好。”


    袁萊搖頭,她可不敢。


    放完燈,大家去街上看花燈遊行,中元節傳說是鬼門打開的日子,禁夜遊。但是花燈遊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趁著太陽還吊在地平線上,餘暉還未褪去,被做成各色小鬼的形式,可怖又可愛,映射了人們對其敬畏之心。黃昏,暮年,這兩者往往會被聯想到一起,象征著生命的流逝,而花燈似乎又意味著新生。


    “好震撼的畫麵。”兄弟們跟著人群前行,為了不被人群衝散,手拉著手一起向前走。


    昭昭左手拉著一珩,右手拉著安安,把隊伍拉成一個縱列。戚戎跟在袁萊身後,處於整個隊伍的最後方。


    前麵打頭的敦敦跟著花燈隊伍,來到客棧前麵的寬街,祭祀儀式在花燈遊行結束後正式開始。


    大祭司戴著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它慢慢走上台,把手裏的骨杖杵在地上,有種說一不二的威嚴。


    陸自舟從馬上下來,吩咐人把籠子一一搬上祭台。這次中元節的祭品,竟然是那十個妖怪。


    等兄弟們看清關在籠子裏的妖怪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早不殺,晚不殺,偏偏在壯壯來的時候殺,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


    而且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妖怪被殺,感覺格外奇怪和詭異。


    他們第一時間是尋找壯壯,希望壯壯還沒看見。逆著人流,腳步格外艱難。


    剛才為什麽沒人拉著壯壯呢?


    “妖物橫行,善化人形,今獻祭鬼神,保我西扈安穩無虞。”大祭司燃起火把,一碗水灑過去,火苗躥的更高。


    伸手拿起一把長刀,把其中一個妖怪從籠子裏揪了出來。


    預測接下來的血腥場麵,大人們紛紛轉過頭,並及時捂住小孩子的眼睛。


    壯壯抱著紅包匆匆趕來,和兄弟們麵對麵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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