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客棧裏傳來了一股別樣的躁動,隻見一群人影從那櫃台後麵的門裏鑽了出來,最前麵的是剛才櫃台裏的那夥計,在夥計後麵是一個富商模樣的男子,男子領著三個看上去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客和二三十個壯漢。


    注意到響動,客棧裏喝酒的眾人頓時安靜了許多,那夥計指指點點的挨著富商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富商臉色立馬大變,眼珠子氣得都快瞪了出來,朝著後麵的人吼道,“把那兩個鬧事的小賊給我抓起來。”


    隨即,後麵的一群壯漢便朝弩俠兒和雨落白撲了過來。


    正在喝酒的雨落白到底是見怪不怪,悠閑的將酒杯裏的最後一滴酒倒入喉嚨,身形一動迎著撲過來的人影掠去。


    弩俠兒見這架勢,這雨落白是巴不得再撂翻幾人了,可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呢。


    掙紮間,那邊酒桌前的一人從人群中衝起,是剛剛同雨落白喝酒的中年男子魏山川,他幾步並做一步走,瞬間便將從背後偷襲雨落白的一名壯漢打翻在地。


    雨落白見到有人幫忙,朝著魏山川點點頭,不到盞茶功夫,最先撲過來的那一群人紛紛倒翻在地上,麵露痛苦之色。


    背後喝酒的眾人再次拍手叫好,那邊的富商男子老臉繃不住了,望著被打翻在地幫手,他吼了句,“一群沒用的東西,趕緊滾下來,老子花錢養你們幹啥。”


    怒歸怒,但眼前的局勢明顯對自己不利,隻見那富商轉而溫和的朝背後的三人說道,“北山三俠,還勞煩三位為我君悅來教訓一頓爾等狂妄之徒。”


    收到富商的請求,那三人中為首的一個獨眼男子笑道,“二爺,好說好說,不過那太守老爺要是問起,你可得為我三人打聲招唿。”


    富商也算果斷,拍著胸脯迴道,“你們盡管放心,此間事了,我定會在大哥麵前為三人引薦一番。”


    獨眼男子不再猶豫,他朝著旁邊兩人遞了個眼色,三人便朝雨落白和魏山川走了過來。


    看著被喊做北城三峽的三人走了過來,雨落白眉頭微微一緊,就要上前,旁邊魏山川一把攔住了他。


    獨眼男看著這魏山川攔住了雨落白,倒也不惱,開口笑道,“魏大俠點到為止了,你現在退去,二爺不會遷怒於你的。”


    說著,他看了眼那邊的富商,在看見富商點了點頭後,他接著道,“若你執意要摻和這渾水,我兄弟三人畢竟承情於二爺,也不好多費口舌。”


    魏山川脾性本就是那種江湖快意恩仇的人,竟然自己開過口,此刻又哪能不管不顧,再說,客棧裏這麽多看著,若他就那樣退到一旁,日後這江湖恐怕是再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


    他笑了笑,朝獨眼男子迴道,“少年雖與我隻有酒水之緣,但卻一見如故,我老魏既然開過那口,就要護著他,管你是什麽北山三俠,還是太守老爺,盡管放馬過來,先把我撂倒便是。”


    獨眼男臉色一變,冷哼道,“不識抬舉,老二、老三隨我會會這口氣狂妄之徒。”


    說罷,他身旁兩人先他一步朝魏山川圍了上去。


    魏山川也不懼,腰間蓄力,縱身便迎上了三人。


    頃刻間,客棧裏的四道身影便在原地開打起來。


    高手過招,打鬥場麵頗為精彩,身後的雨落白拿起地上一壺打爛了一半的酒壺仰頭便灌,那襲滿是口子的白衣在氣浪間偏偏飛舞。


    一旁觀戰的弩俠兒再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直覺一股熱血頓時湧上心頭,倒不是因為那打鬥場麵太過精彩,而是驚訝那個白衣少年此刻的風度。


    魏山川出手大開大合,如同他名字般,有種大山大川的氣概。


    周圍的看客此時已退到了客棧二樓,場間除了打鬥的四人,喝酒的雨落白,就是在角落的弩俠兒和那邊一臉緊張的富商了。


    交手數十迴合,魏山川應付起來倒也綽綽有餘,那邊的富商臉色則有點難看,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獨眼男子被催促的有點不耐煩,他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從腰間別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趁著魏山川被自己兄弟二人拖住,反手便朝魏山川的後背刺去。


    魏山川雖一直應付得還算遊刃有餘,但場間幾人都未曾痛下殺手,也沒有什麽刀劍祭出,那想得到背後會突然出現一把匕首。


    寒光乍現,魏山川來不及躲閃,被刺中了後背的肋骨,劇痛傳來,他出手也不敢有所保留。


    掌風淩厲,一掌便打在了背後獨眼男子的肩頭之上,獨眼男子被打得連連後退,撞翻了幾張桌椅,嘴角溢出鮮血,圍攻的兩人眼看自己大哥受傷,也急了,手段盡出。


    獨眼男子被打出了真火,吐了口血沫,握緊匕首,就朝受傷漸落下風的魏山川再次攻去。


    可他剛跑出沒幾步,那邊一聲脆響,是雨落白抬手摔爛了手中的半個酒壺。


    雨落白身形一擺,腰間長劍飛出,白衣隨後跟上,獨眼男被攔截,和他纏鬥在了一起。


    魏山川由於受傷緣故,身形節節敗退,兩男子眼見有機可乘,就要給他致命一擊。


    雨落白哪裏還顧得上再與獨眼男纏鬥,發狠,一劍削去了獨眼男一臂,客棧裏傳來了獨眼男殺豬般的慘叫。


    雨落白轉身就要去援助魏山川,可還是慢了一步,兩男子的攻擊已和魏山川近在咫尺。


    千鈞一發間,一把大砍刀迎著兩男子的攻擊劈了過來。


    兩人反應也是極快,在大刀落下去的瞬間身形一側,躲開了攻擊,才發現弩俠兒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弩俠兒一擊得逞,將魏山川護在了背後,雨落白也到了魏山川麵前。


    樓上熙熙攘攘的傳來聲響,一群江湖俠客也落到了魏山川麵前。


    魏山川眼見這麽多人此刻都伸出援手,苦笑了下,對人群拱了拱手。


    而那一邊觀戰的富商此刻早已不知跑到了何處。


    兩男子眼看這局勢,那二爺也不知跑到了哪裏,自己大哥還被削去了一條手臂,可算是倒了大黴,扶起跪倒在地的獨眼男,看著圍過來的人群,猶豫再三,準備殊死一搏。


    人群中傳來了魏山川的聲音,幾人讓開了一條通道,“北山三俠,今日之事本不必如此慘烈,奈何你們三人豬油蒙了心,僅為蠅頭小利就大打出手。此刻結局已定,若是不想慘死當場,同你們大哥一般自斷一臂,方可離去。”


    兩人進退兩難,其中一人開口道,“多說無益,我兄弟三人認栽,爛命一條,盡管取了便是。”


    他話剛說出口,就要撲上前去,隻見那被扶著獨眼男突然吼道,“站住,老三。”


    人影停住,轉頭看著獨眼男,雙眼通紅,獨眼男掙紮著,也不管斷臂還在淌著鮮血,顫抖著說道,“魏大俠說得不錯,今日是我兄弟三人被豬油蒙心,甘願受罰就是,奈何我這兩兄弟家中還有妻小,斷了一臂還讓他們怎麽活,我自願替兩人斷去雙腿,就此了結此間恩怨。”


    說罷,獨眼男另一隻手握緊匕首便將那雙腿截了去,鮮血泉湧,染紅了客棧一樓的大廳,獨眼男也昏死過去。


    魏山川看著獨眼男還算有情有義,歎息了一句,“讓他們走吧。”


    兩男子趕緊抱起獨眼男,瘋了般就往客棧門口跑去,可他們前腳剛出客棧門,便被幾道羽箭定在了門口柱子上,死像驚恐至極。


    驚變突發,原本打算就此散去的人群,目光死死的盯著客棧門口。


    不多時,一隊身穿黑甲、腰挎墨色長刀的守城侍衛出現在客棧們口,侍衛的氣息個個不弱,比之剛才的三兄弟還要強上幾分,怪不得幾箭便將三人定在了柱子上。


    人群中有人突兀的喊道,“太守四大親衛之一的墨。”


    弩俠兒看著這一隊不下自己老爹親衛實力的侍衛,忙向一旁的魏山川詢問,“魏大哥,這些是什麽人。”


    魏山川眼神凝重了幾分,開口解釋道,“這些事北山城四大侍衛之一的墨,乃是太守黃老爺的親衛,因腰佩墨色長刀而得名,分管北山城刑法,一般沒有發生過大的殺人事件是不會出現的,也不問江湖中人打殺之事,他們樂得看見武林人士相互廝殺。”


    “墨的頭領曾是北山郡身染幾百條人命的江湖俠士趙無名,算得上是真正的俠士,殺的都是些窮兇惡極之輩,這點倒是人盡皆知,黃老爺就任北山太守的親自去請了三次,這位大俠才肯出山的。”


    “除卻墨,北山還有金、花、戰三大侍衛,各司其職,分管商、農、防,其頭領皆是北山各界聲望極高的人,幫助黃老爺短短幾年構造了這北山城的繁華景象...”


    魏山川說了很多,那群墨刀侍衛分兩列站開來,讓出中間一條通道,也不管客棧裏聚集在一樓的人群眼光,恭敬的喊道,“趙統領。”


    通道裏走出一個身著白色戰甲,肩披破風長袍的高壯男人,應該是魏山川所說的趙無名了。而在其身後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被喚做二爺的富商,此時的他別提有多高傲了,滿麵紅光,走路都威風了一截。


    趙無名看著眼前的眾人,眉頭微皺,對富商說道,“二掌櫃,你真確定是這群人砸了老爺的客棧,還打傷了店裏夥計。”


    富商聽到問話,頭點的像條哈巴狗,“不錯,趙大統領,尤其是那小道人和那小白臉仗著江湖俠士撐腰,打算連我都不放過呢,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您老就要替大哥幫我收拾了。”


    說話間,富商都快哭出淚來,那模樣還以為他家裏是死了老娘。


    趙無極不再多問,把富商撂在原地,勁直朝著人群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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