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隻手伸到木桶裏,摸了摸水溫,在水裏拍了拍她的腿。裴謝堂順勢往旁邊挪了挪,接著,熱水就倒入了木桶裏,開始冷下去的水溫很快就升了迴來,讓人感到一陣舒坦。


    舒服,太舒服了!


    裴謝堂由衷的誇讚:“籃子,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還知道給我加熱水。不過,下次不用加那麽燙的,我身體好得很,扛得住。反而是你倒熱水的時候,我表示很擔心,你就這樣倒下來,要是我躲閃得不及時,就全澆我的腿上了。”


    “不是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嗎?”耳邊一聲輕笑,有人含笑的調侃。


    裴謝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朱信之暖暖的眸子映入眼簾,他的手就放在裴謝堂的腿邊,見她睜開眼睛,手下的動作就往深處走了,笑容更見耀眼:“怎麽不說話了,方才使喚我不是使喚得很順手嗎?”


    “王,王爺!”裴謝堂有點結巴,四下看看,抓住他亂動的手:“籃子和霧兒呢。”


    “早出去了。”朱信之輕輕笑著:“我迴來的時候,她們就走了。”


    他彎腰,將裴謝堂從木桶裏抱了出來,轉身往床上走去。


    一看到這個方向,裴謝堂就慌了,捂住胸口哀嚎:“不是吧,王爺,你還來?”


    朱信之挑了挑眉:“不可以?”


    “不可以。”裴謝堂捂住胸口義正言辭:“王爺,你是王爺,形象很重要,要節製知道不,否則等你去上朝時,眼下烏青,渾身發軟,朝臣們會笑話你的!”


    “我本來沒想的。”朱信之居高臨下,有點睥睨:“但既然你都想了,我好像不滿足你又有點說不過去。”


    想,想你妹!


    裴謝堂忍不住在心裏罵,她現在腿都是軟的好吧。


    她往床裏麵縮去,很是認真的告訴朱信之:“王爺,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朱信之不置可否。


    將裴謝堂放好,一伸手,就將床邊的帕子撈了過來,輕鬆的裹住了裴謝堂的身子,他輕柔的擦著她的肌膚,聞言抬頭一笑:“誰是小人?”


    “你。”


    “誰是君子?”


    “我。”


    說著這句話,裴謝堂覺得有點心虛,但還是硬著腰板說了。


    朱信之噗嗤一聲:“天底下竟然有你這樣小人的‘君子’。”


    “因為天下有你這樣君子的‘小人’啊。”裴謝堂歪著頭,很是誠懇的說:“王爺,咱們是一體的,你看,都是因為你沒做真君子,所以我才成了偽君子。說起來,都是你的錯,你是不是要承擔這個責任?”


    “咱們是一體的?”朱信之的手一頓,隨後,很是認真的點頭:“嗯,是一體的,今天早上還一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


    裴謝堂仰天長嘯。


    她有點悲憤的看著朱信之,嘴.巴裏憤憤不平,手裏發狠的捶著床單:“王爺,你耍流.氓!”


    誰能告訴她,從前那個被她調.戲一句喜歡都會紅了臉龐的朱信之到底去了哪裏,眼前這個臉皮厚得堪比城牆,葷話一句接一句眼睛都不眨說出口的男人,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朱信之。這個人,太悶.騷了,她肯定是嫁了個假的淮安王爺。


    朱信之站在床邊,抱著手看她撒氣:“我本來沒想法的,但你再這樣光溜溜的誘.惑我,難免我不會又有興趣了。”


    裴謝堂急忙縮手抱住了胸口。


    朱信之將衣服抖開,示意她伸手:“快點,別磨蹭,待會兒見了仆人們,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裴謝堂撇嘴:“新婚前三天是不準出門的,你有沒有一點規矩?”


    “不出門。”朱信之說。


    就在王府?


    裴謝堂的眼睛亮了。


    等兩人都準備妥當,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情,到了王府正廳,各方各院的家丁侍衛和婆子都站了一院子。


    王府沒有奴婢,後來因裴謝堂常常過來住,為了起居方便,朱信之添了幾個丫頭放在一池春水。這幾個丫頭站在一院子的男子和老人中間,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看起來怪怪的。好在籃子和霧兒、嫣兒加入後,才不顯得那麽突兀。


    朱信之攜著裴謝堂上座,按照議程開始走。


    府中沒有妾室,並無妾室前來見主母,直接就是府中奴仆跪安、認主。裴謝堂倒秉著性子和煦的說了一番話,奴仆們跪地起身後,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了他們。


    之後,朱信之帶著裴謝堂起身,去了後院。


    穿過府中幾處客院,遙遙就看見韓致竹和賀世通坐在樹下下棋,想來兩人如今就在這裏等候消息。賀世通看到了裴謝堂,微微點頭,就別開了目光同朱信之打招唿。


    韓致竹卻看著裴謝堂,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婚禮上令人難忘的一些事。


    高行止和曲雁鳴險些打起來。


    高行止和曲雁鳴換著法子要灌朱信之的酒。


    嗯,還有,西北軍將全來了,坐在娘家席。


    王爺新娶的這位王妃,很有可能本事不小哇!


    朱信之打過了招唿,沒多說幾句話,帶著裴謝堂繼續往前走,幾乎快要走出了府邸,裴謝堂忍不住問:“你帶我來到底是想幹嘛?”


    “你看。”朱信之卻停下了腳步。


    在兩人跟前是一株槐樹,此時已經過了槐花飄香的季節,但槐樹濃鬱,樹下的陰影處很涼快。在粗壯的樹枝上,不知何時架了一座秋千。


    裴謝堂驚喜的叫出了聲。


    快步爬上去,爬上秋千,裴謝堂招唿著朱信之推她。秋千蕩起來,她的身姿越飛越高,幾乎穿越了牆頭,飛出了王府。


    “王爺,怎麽想到給我做這個?”裴謝堂很是開心。


    朱信之輕笑:“在一個府邸裏看到,覺得你肯定喜歡,就在這裏架了一個。本來應該是弄在主院的,不過,主院沒有這樣高大的能承受重量的數目,找遍了全府邸,隻看到這一棵大樹是最合適的,隻好辛苦你走遠一些過來玩耍了。不過,你肯定不會無聊。”他抬手指著另一側:“你看那邊,還給你備了涼亭和休息的茶台,你要是累了,可以在那邊歇歇腳,躺著看書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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