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就在他破門而的下一瞬間,才發現追來的清風閣殺手早將整座小破遠層層包圍。


    再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了。


    金之承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盯著院中領頭的那黑衣人,高聲道:“敢問貴閣到底是什麽意思?我金之承自認從未招惹過清風閣任何一位殺手,何必要如此針對於我?”


    清風閣領頭的人語調諳啞,顯然正是當初拿了重金追殺過諸長矜林灼灼以及盛玦的人。


    不過這次,諳啞男對著金之承可沒什麽好臉色,直接道:“你是沒做什麽,但十年前,你們金家的人做了什麽,你作為金家的兒子,該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吧。”


    聽到此話,金之承一時還真的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休要血口噴人,我們金家從不做虧心事,你們到底因為什麽要追殺我,直說就是。”


    就在他梗著脖子打算死不認賬的時候,忽地,一道劍光擦著他耳邊的發絲,嗖地一下甩了過來。


    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


    他麵容莊嚴,裹著普通至極的黑衣,身上的一絲一毫卻又絕不顯得普通。他每走一步,便好似踩在了金之承的心尖上,讓人忍不住開始顫抖。


    “你……你是誰?!”


    就在金之承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中年男子輕輕嗤一聲笑了,“我乃,清風閣二閣主,宋遇。”


    江湖傳聞,清風閣最最頂級的殺手,並非當初的清風閣閣主,而是清風閣二閣主,宋遇。


    隻要宋遇出手,那追殺的任務便絕對不會有問題。


    宋遇站定在金之承幾步遠的麵前,身後的一眾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喊:“二閣主。”


    “你,你竟是宋遇?!”金之承驚得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逃,是不可能逃走的。


    與其被動,不如問清楚,清風閣究竟為何要在幾年前突然與他們落雪山莊翻臉。


    金之承硬著頭皮說:“我真的不知道十年前金家做了什麽事,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早在我那大哥掌控金家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金家人了!”


    不過宋遇顯然對這個迴答不太滿意,“哦?你說的是你那同父異母的大哥?就是因為他不肯開口,所以幾年前被我滅了,金家除了你,已經沒有旁人了。”


    金之承:這是魔鬼吧?!!


    見這垃圾還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宋遇麵色徹底冷了下來,“既如此,那我便提醒提醒你,當年,你們金家表麵上與我們清風閣交好,卻做出了下流無恥之事,偷偷把我們清風閣的少主抓走,從此我們再無少閣主的音訊。”


    說著,宋遇緩緩抽出腰間掛著的劍,指向金之承:“你們金家不仁,表麵一套背地一套,便休怪我們清風閣不義,對金家趕盡殺絕了。”


    金之承嚇得腿都軟了,但關於清風閣少閣主的事,他雖然有偷聽到過,可他是真不知道那什麽少閣主在哪裏啊!


    宋遇見此,已經算是明白,這人留著也無用了。


    當即手起刀落,將這垃圾貨色斬於劍下。


    隻是人雖死了,卻依舊沒有少閣主的下落,閣主五年前病重時,還對少閣主的下落耿耿於懷,不惜每年都派出一小半的人去尋找線索,但次次都是無功而返。


    對此,宋遇已經絕望到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他渾身低氣壓地轉身欲離開時,此前有清風閣的人已經進了小破屋裏,從裏麵帶出幾個人來。


    其中之一就有“昏迷”著的林灼灼。


    “二閣主,這些人怎麽處理?”


    宋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說:“殺了吧。”


    聽聞此話,林灼灼猛地睜開眼,利索地去掉自己身上的繩索,辯解著:“殺手大哥們,你們可別亂殺無辜啊,我是被金之承綁來的,他做了什麽跟我一分錢關係可都沒有……”


    那帶她出來的殺手兄弟靜靜地看了她兩秒,似乎是在驚奇她是如何突然醒來的。


    但是看著看著,突然就“咦”了一聲,“咱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林灼灼腦子一轉,這時候要是真在殺手堆裏有熟人,那可便安全多了,於是她也瞅著麵前的殺手兄弟認真迴憶著,忽地一拍腦袋:“哎呀我去,你不就是當初那個,那個誰……你記不記得四年前,你們受落雪山莊所托,要去追殺聖教教主?”


    她這麽一說,那小兄弟顯然也想起來了,“啊!你,你就是當初那個,那個拽著我跑了老遠的兇女人!”


    林灼灼依稀記得,當時自己趁他們混戰搞了個偷襲,一手拉了一個想要開溜,走到半路的時候卻發現,本來該拉著諸長矜的那隻手上,竟然變成了個陌生男子。


    她意外把追殺他們的一個殺手給拽了出來。


    “是啊是啊,難為你還記得……”林灼灼已經快要跟他嘮起了嗑,“你那時候還說要重新做人,金盆洗手不再做殺手了,怎麽如今反倒越混越好了呢?”


    提起這,殺手兄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要開口,就聽他們堂主諳啞的聲音道:“都閉嘴。”


    林灼灼:“……”


    殺手兄弟:“……”


    就在林灼灼還想再說些什麽證明自己的清白時,剛才那個已經打算要走的二閣主忽地盯著她,開口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麽身份?”


    “啊?”林灼灼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知道諸長矜嗎?”


    眾人大驚。


    就連那二閣主都被她的大膽驚了一瞬。


    這可是當今皇帝的名諱,無論是江湖勢力,還是朝堂中人,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林灼灼滿意地看著他們震驚,然後虛心地炫耀了一把:“不巧,他正是我夫君。”


    剛剛還想要跟林灼灼繼續聊天的殺手兄弟呆滯地打量她幾眼。


    皇帝……是這位的夫君?


    他們大幽的皇帝,後宮不就隻有一位皇後?


    殺手兄弟倒吸了一口氣,開始反思自己剛才把林灼灼從小破屋裏帶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很粗魯。


    畢竟這關係到他未來的小命。


    四周一時寂靜,林灼灼還以為他們是不信,忙不迭又說:“其實,聖教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在場的人已經有些麻了。


    林灼灼說:“那是我大哥,我是聖教的二教主。”


    她還沒來得及再把二哥的身份擺出來,就聽那位二閣主麵色複雜地問:“那姑娘可有父母?”


    在這女子開口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她眉目間與他們早逝的閣主夫人格外相似,閣主夫人……是那樣美麗溫柔的一位女子,他絕不會認錯。可這麽多年,宋遇遇見過不少年齡大差不差的姑娘,長相與閣主或者閣主夫人皆有相似。


    每次他見了,都忍不住問問,那些姑娘的來曆。但每次卻又失望而歸。


    然而這次在看到林灼灼的一刻間,一種直覺告訴他,他們苦苦尋求了十年的少主,可能……就是眼前之人了。


    林灼灼覺得他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她沒有父母的話,難不成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不過想是這樣想的,她還是認真答了:“我定然是有父母的,不過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受傷失憶了,記不得我父母到底是誰了。”


    宋遇聽了,忍不住心裏暗暗期盼起來,又問了個問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小心:“那麽,姑娘背上可有什麽胎記?”


    林灼灼愣了愣,這怎麽搞得好像是在查戶口似的……


    她說:“應該是有吧?我記得有次諸長矜……呃,我夫君,他忽然跟我說……”


    不是,這話對著一大圈男人說出來,總覺得場麵有些怪怪的。


    “……說我背上有個像是蝴蝶一樣的小胎記。”說著,林灼灼順手就把身邊站著的殺手兄弟扳過來,在他背上指了個位置,“喏,差不多就是在這裏,蝴蝶骨的下麵一點。”


    因為某人有一天忽然從後麵抱著她,在那個位置上親了好一會兒,癢得她幾乎笑得肚子疼,所以記憶深刻。


    偏偏那人還一本正經地說:“我在親我的小蝴蝶,你笑什麽?”


    聞聲,那二閣主猛地睜大眼睛,隨後整張麵孔幾乎要被滔天的驚喜淹沒,後麵的話也萬分激動,“這位姑娘,我們清風閣十年前丟了少閣主……我們的少閣主後背也有塊蝴蝶胎記……”


    說著,他招過來一位唯一的女殺手,問林灼灼:“抱歉,姑娘,請問可以讓她單獨看看你身上的那塊胎記嗎?”


    林灼灼心裏有了些猜測,也有些驚訝。


    說實話,她好幾次都遇見清風閣的人在尋找他們少主,甚至在萬劍宗的時候,還跟大哥領著清風閣的一隊人馬去求了他們師父幫忙占卜,卻沒料到……原來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少主。


    這感覺……還怪奇妙的?


    很快,那女殺手單獨在小破屋裏看過胎記後,便先一步出來,對著二閣主微微點頭。


    二閣主……這個時候,那種莊嚴的臉上,幾乎已經要笑出聲來!


    老天開眼!他們清風閣的少閣主,終於找到了!


    閣主和閣主夫人在泉下有知,也定然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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