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她也不過就是曾經為了挑起大皇兄和二皇兄的不合,隻有那麽一次派人追殺過二皇兄。


    就那麽一次啊一次!


    而且她還特意囑咐過那些殺手,不要把人弄死,給一個教訓就好……嗚嗚嗚她諸幼靈好慘,後宮美男還沒坐擁成功,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諸長矜沒有小帝姬的心思反轉那麽豐富。


    他隻是在想,時間不早了,阿灼應該想他了,要不,他就先走了,這堆爛攤子,留給諸幼靈這丫頭來收拾得了。


    反正是她主動要求,想要做皇帝的不是?身在其職,就要學會謀其位。


    -


    諸長矜到了王府門外,正要抬腳入內,又想起很久之前,他曾聽自己手下訴(炫)苦(耀)說,他們每日從宮中歸家,都是日日著急慌忙的往迴趕,生怕家裏母老虎不滿意。


    惹了夫人生氣,輕則罰跪搓衣板,重則夜間睡書房。


    雖說阿灼不是母老虎,但……諸長矜抬頭望了望愈漸昏暗的天色,深覺按照正常人家的情況,他就這樣大搖大擺迴去,恐怕是會被罰的。


    思索片刻,諸長矜大手一揮:“掉頭,去四巷街。”


    於疏眼睛一瞪,還以為主子受什麽刺激了,小聲說道:“主子,您確定現在去?”


    “本王不知道,用你提醒?”諸長矜冷冷掃了小於一眼,難得心情好地傲嬌起來,解釋說:“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非去不可。”


    可憐的小於還不清楚他們王妃已經醒來的事實,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既然王爺開口了,他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調轉馬頭,認命地往四巷街行去。


    於疏心中的懷疑一直持續到,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一手拿兩隻糖葫蘆,麵無表情卻又似乎十分興奮地上了馬車。


    於疏:完了。


    完了完了,主子這是因為王妃一直不醒,而今日又被小帝姬一刺激,所以終於瘋了嗎?!


    “王爺,您……”


    於疏的聲音婉轉哀怨,聽上去就好像被身邊某王爺欠了巨債般,不過諸長矜一眼就看穿了這蠢貨的心思。


    他冷哼一聲,卻沒輕易告訴小於真相。


    “本王喜歡,礙著你了?”諸長矜說完,又輕飄飄道:“礙著你了也給本王閉上你的臭嘴,趁本王心情好。”


    後麵那些話,就算他不說,於疏也大致知道是些什麽威脅人的語句。


    “屬下該死。”悶悶地迴了一句後,小於統領很是傷心地小聲呢喃:“可是屬下的嘴明明不臭啊……”


    諸長矜:閉嘴,這句話留給你未來媳婦兒說去吧。


    歸心似箭這個詞,諸長矜第一次覺得造就它的人十分英明。


    來的時候不覺得怎樣,但當他手裏舉著四根糖葫蘆,坐上迴府的馬車時,一整顆砰砰亂跳的心,便越發的加速,像是要直接從他身上跳出來似的。


    “還有多遠?”


    迴府的路上,這是諸長矜問的第三遍了,就這他卻依舊覺得有些慢了。


    於疏在外麵睜著一雙死魚眼,“迴王爺,還有十步遠的距離,就到王府門口了。”


    諸長矜當即喊停,下了馬車,冷不丁瞥了瞥於疏,涼涼道:“不早說,這點距離,用得著本王坐馬車嗎?”


    於疏黑著臉又道了句“屬下該死”,心裏更加無語。


    得,王爺不僅瘋了,還傻了。


    小於統領心中作何想法,諸長矜定然是半分都不關心的。


    他眼下最關心的,唯一關心的,隻有安安全全待在他府上的阿灼。


    “阿灼。”


    正陽殿外,還未進門,諸長矜便忍不住開口喚了她一聲。


    隻不過他預想中,聽見自己聲音後會有一個漂亮小姑娘飛奔而出,撲進他懷裏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反而空氣愈發寂靜起來。


    諸長矜登時一驚,也不擺譜了,兩隻手都沒空,直接便用腳猛地將們踹開,三兩下大步走去,“阿灼!”


    外殿沒人。


    內殿也沒有。


    諸長矜捏著四根冰糖葫蘆,裏裏外外轉了一圈,連阿灼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瞅見,這可不就怕了。


    他飛快地轉身往外,“於三!滾出來!”


    一時見不到人影,他下意識就以為是他的阿灼突然消失了。可仔細看去,卻又發現殿中不是完全沒有她的痕跡。


    至少……阿灼的舊肚兜還扔在塌上最顯眼的地方。


    諸長矜一顆擔驚受怕的心終於鬆了下來,然而還是止不住地提高了音量,“於三,給本王滾過來!”


    “王爺,屬下來了!”


    語落,一道黑影麻溜地滾了過來,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端的是王府侍衛清一色的冷清。


    以及那冷清的麵容也掩蓋不住的憨批氣息。


    諸長矜沉著臉問:“王妃呢?”


    “啊這?”於三想了想,王爺一迴來就問王妃的去處,可見他們夫妻二人確實是恩愛有加,一刻也分離不得。


    於三覺得,若是可以,估計王爺都想把王妃娘娘給捆褲腰帶上,時時都帶著了吧。


    “於三,本王同你問話呢,你這是什麽表情?”諸長矜眼睜睜看著,自己好端端的冷麵侍衛,當著他這主子的麵,神色居然開始逐漸變得猥瑣。


    “迴迴迴,迴王爺,王妃娘娘現在應該還在書房!”一秒正經.jpg


    諸長矜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甩袖……沒能甩起來,陰沉著臉又往書房去了。


    他倒不是怕書房有什麽機密被小姑娘看見,主要是想快點見到他,以安撫自己無處安放的慌亂情緒。


    王爺捧著糖葫蘆風一樣地走了,留下爾康手的於三待在原地,目瞪口呆地說出後麵一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在書房看您的畫冊。”


    哎,這個時候王爺過去,怕是不合適吧?


    嘿嘿。


    諸長矜根本都忘了自己還曾在書房放了一本“畫冊”,他大步走到書房門口,躊躇了下,敲了敲門,“阿灼?你在裏麵嗎?”


    林灼灼窩在諸長矜平常最愛的搖椅上,一隻腳丫子富有節奏地點著,另一隻腳丫上襪子半褪,露出一小半截白嫩腳踝。


    由於太過沉迷畫冊中的內容,林灼灼一時沒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敲門聲。


    “……”諸長矜知道於三不會騙自己,說阿灼在書房,那她就一定在。


    但,麵前這種情況,他下一步該怎麽辦?


    阿灼定然是生他氣了,阿灼不喜歡他迴府晚,阿灼不理他了!


    諸長矜一顆炙熱的心稍稍有些受傷,額頭緩緩頂在門板上,困獸般的嗓音道:“阿灼,你理一理我。”


    他好心痛,好委屈。


    林灼灼依舊沉迷於畫冊不可自拔,壓根就忽略了外界的動靜。


    直到最後兩頁畫冊終於翻看完畢,林灼灼才戀戀不舍地將自己全部注意力抽迴來,看著這麽一大本冊子,感歎了句:“多麽優秀的畫力,多麽精妙的內容啊!”


    已經在外麵開始有些瑟瑟發抖的諸長矜:“???”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優秀”?“精妙”?


    是……是阿灼終於被他真誠的態度打動,所以特意在這個時候開口誇讚他了嗎?


    諸長矜內心眼淚汪汪,最後小聲對著空氣說:“阿灼,既然你說話了,那我就當做你不生氣了,那,那我就進去了啊。”


    說罷,他躡手躡腳推開房門,輕聲朝裏走去。


    看見阿灼安安靜靜坐在他的搖椅上時,諸長矜首先是鬆了口氣,接著一顆心便軟得一塌糊塗。


    生怕唐突了她似的,諸長矜輕聲道:“阿灼……我迴來了。”


    然而林灼灼——


    “啊?哦,迴來了?”話是疑問句,但她說出來的,卻是實打實的陳述句。


    就好像乍然看見麵前這人,也不是多大事兒一般。


    諸長矜本就受傷的心更加裂了幾分。


    林灼灼目光從藏藍色書封移到諸長矜麵上,嘴角的笑突然收住,瞬間瞪大雙眼,跟隻炸了毛的小奶貓般,“你怎麽這麽快迴來了!”


    她妄圖悄咪.咪把畫冊放到一旁,卻無奈被這人盯得緊,稍微動一下都能惹得某人皺下眉頭。


    諸長矜:“你不想讓我迴來……嗯???”


    嘛玩意兒?聽小姑娘的意思,似乎根本就沒聽見他在門外搞得那一出動靜?


    諸長矜突然拉下臉,死鴨子嘴硬地開口,順便把四根糖葫蘆光明正大往身後藏了藏,“我想迴來就迴來,不行?”


    他不藏還好,林灼灼隻顧著慌了,竟沒發現他手裏還攥著糖葫蘆。


    這一動作,卻是明晃晃告訴林灼灼:我這裏有你喜歡吃的冰糖葫蘆。


    想吃嗎?


    求我。


    林灼灼隻能看到他另一半背在身後的胳膊,忽然衝諸長矜咧了咧嘴,笑得好可愛,“長矜師……哥哥~”


    媽耶,嚇死,差點說順嘴了。


    諸長矜耳尖脩地一紅,氣場瞬間變得足有兩米五,看都沒看她,“叫我做什麽?”


    不知怎的,林灼灼看著他,卻忽然聯想到了畫冊上某副場景,當即便不過腦子地迴:“自然是做,長矜哥哥最想做的事呐。”


    諸長矜這才逐步將目光轉投到林灼灼身上,盯著她百般嬌媚的臉龐,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劈地的咳嗽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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