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不遠就是宗門山腳下的小鎮,宗內的弟子時常在鎮上巡邏,去搬救兵來!”


    照這樣下去,他們倆要麽殺完這些侍衛,要麽直接被人海淹死在這兒。


    不過看周圍侍衛的人數,可能他們堅持不到殺完他們了。


    林灼灼咬咬牙,把身上僅剩的傷藥全塞在盛玦懷裏,轉身衝向一個方向,有一小半的人被引走,盛玦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也能在其中周旋一番。


    林灼灼跑了許久,可能是生死關頭激發了這具身體的潛力,又經過了這麽久的淬煉,在山林中左躲右藏,終於是把人甩開了,但由於跑的太匆忙,她往後張望一眼,迴頭卻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哎呦撞死我了要,不是你這急著……”


    那人見林灼灼渾身血跡,還有泥土,一雙靈動美眸漂亮是漂亮,但卻泛著兇,這到嘴邊的話瞬間便說不出口了。


    隻是訥訥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標牌,不敢再說什麽重話:“這兒不遠處是城裏了,你……注意著點兒,那些巡邏的弟子們可不會看你是個姑娘就放……”


    話還沒說完,林灼灼眼神一亮,直衝門牌而去。


    門口不遠處的樹林裏站了一群人,隊伍整齊有序,靜默至極,身上穿著統一的藍衣。


    瞧著是萬劍宗弟子常穿的服飾。


    林灼灼當即上前,在一位貌似是領頭弟子的身邊站定,著急忙慌地說:“各位師兄,我盛玦師兄在不遠處被歹人圍堵住,沒辦法脫身,還請你們快點隨我去將他救下!”


    不巧她闖過來的時候,剛好碰上這些人在說些什麽。


    那說話的人突然被打斷,略有些不虞,看向林灼灼,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起來竟不像是正經人,朝她擰眉,“小姑娘家的,不知道尊老愛幼?我們一堆大男人在談話,不許插嘴!”


    話裏話外倒也……沒太兇悍。


    這種時刻了,林灼灼破天荒被噎了一下,隨後又連忙解釋,一邊伸手指向盛玦所在的方位,神情急迫:“各位師兄請見諒,實在是那些歹人想要我與我師兄的命,你們放心,我與我師兄是霄頌長老的親傳弟子。”


    “若是你們救了我師兄,師父他一定會重謝各位師兄們的!”


    林灼灼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甚至在領頭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時,強忍慌亂,抿了抿唇。


    道:“我師兄名喚盛玦,我雖然是師父新收下的弟子,但你們應該是知道我師兄的名諱。”


    她見這些人還無動於衷,不由又加把火,想要將自己的名字也說出來,隻是一個“林”字尚未出口,便聽那領頭男子冷冷道:“帶路。”


    林灼灼一喜,“多謝師兄,多謝……”


    那領頭男身邊有個瘦高個似乎對這個決定有些驚疑,想要詢問,卻被他一個眼神掃去,不敢再開口了。


    沒多久,林灼灼便將他們一行人領至盛玦處。


    她也想要上前,卻被那領頭人攔住,“這位姑……師妹,我看你武功不算高強,你還是在這裏等著,我們幾人前去搭救便是。”


    林灼灼見他態度不似裝腔作勢,稍一思索,便應下了。


    領頭男朝身後一幹人揮手,很快便加入了這場亂鬥,不過他還算細心,怕林灼灼這個弱女子受傷,留下一個護在她身邊。


    留下的人正是先前心有疑惑的瘦子,他隻是略微瞥了眼打鬥場麵,便收迴視線,又將目光投在林灼灼身上。


    林灼灼正揪心盯著不遠處看的聚精會神,但奈何此人的注視實在令她無法忽略,不出片刻,她便頂不住了。


    “這位師兄,我臉上是有花兒嗎?”


    她就不明白了,這麽緊張的場麵,這位年輕師兄竟然一點都不怕,甚至看起來還對那些歹人不屑一顧。


    瘦子師兄依舊盯著她,慢半拍地“哦”了一下。


    隨後才說:“不用擔心,我們老大十幾年的殺人經驗,就這些小玩意兒,還不夠他塞牙縫兒的。”


    這話雖然不假,但也沒那麽誇張,他就是覺得這小姑娘似乎長得還真特麽……絕色!


    怪不得老大沉沉看了幾眼,就答應攪這趟渾水了,以前可從沒見過老大這麽熱心,瘦子師兄眼珠轉了轉,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


    林灼灼:……是她耳朵瞎了,還是這位師兄嘴巴瘸了。


    萬劍宗再怎麽說,也是江湖第一大宗,怎麽聽眼前這位的話,似乎他們這些弟子,竟是孤獨過了十幾年漂泊的生活?


    林灼灼還想再追問一番,隻是突然被身後的動靜給吸引了去。


    她一側臉,就看見一群藍衣人烏壓壓圍著她大哥,將他帶了過來。


    林灼灼眼睛一澀,“大哥!”


    盛玦見她忽然奔來,縱然虛弱,臉上還是露出一抹笑意,“小師妹……你沒事吧?”


    林灼灼搖了搖頭,“師兄,多虧了這些師兄,不然你就……”


    盛玦身上的傷口不少,但幸好他也算武藝高強,受的傷不算太深,勉勉強強能堅持住。


    隻不過聽了林灼灼的話,卻教他愣住,“這些,師兄?”


    盛玦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眉眼深深,輪廓俊朗,眉梢處有一道桀驁的疤痕,他怎麽不知道,萬劍宗何時有了這麽一群武藝高超的師兄?


    況且,用的招式也不是他們萬劍宗的劍法,反而一舉一動透漏著殺手般的狠厲幹脆。


    林灼灼不明所以,“是啊,他們聽說是你被包圍了,所以才好心來營救的。”


    她歪頭看了看這一幹人,“難道不是嗎?”


    不是他們師兄,難不成是吃飽了撐的,好心來救盛玦?再說了,他們身上穿的,明晃晃就是萬劍宗弟子的統一服飾啊。


    盛玦捏了捏眉心,不怪她會認錯,這些人身上穿的,確實是他們萬劍宗弟子才有的衣服。


    他沉了沉心神,“敢問閣下,到底是何方人士?為何要冒充我萬劍宗弟子在此處滯留?”


    萬劍宗弟子的服飾每人隻有兩套,一套藍色一套白色,他們這夥人身上的藍款,究竟是怎麽得來的?


    若是……


    盛玦的話音剛落,就聽一直跟在林灼灼身邊的那位瘦高個很是疑惑地反問:“咦?這衣服不是很好做嗎?我們不過是看了幾個萬劍宗弟子身上的衣著,便照葫蘆畫瓢也給自己做了幾身。”


    他說著,還很得意地挑眉,“連你這個正經的萬劍宗弟子都沒看出來,看來我小王果然是平平無奇製衣小天才呐。”


    盛玦:“……”


    林灼灼:“……”


    其他一眾藍衣人:“……”


    盛玦眼神中的警惕稍稍鬆了鬆,能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的,估計也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人。


    盛玦麵無表情地問:“所以閣下為何要穿我萬劍宗的衣服在此處滯留?”


    瘦高個看盛玦的眼神越發疑惑,就好似在看一個智障,“你傻啊,我們穿你們萬劍宗的衣服,自然是想混進萬劍宗去。”


    在場人除了瘦子本人,其他人全都控製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還是那領頭男看不過去了,才緩緩解釋:“是這樣的,我們幾人想要尋人,卻苦於遲遲沒得到那人的下落,又聽說萬劍宗霄頌長老的占卜之術乃是江湖一絕,所以才想要求見一番。”


    隻不過他們雖然扮作萬劍宗弟子,卻在門口被攔了下來,萬萬沒想到這些道貌岸然之人,上下山竟然還用勞什子腰牌?


    要不是礙於這是萬劍宗,他們不好硬碰硬……


    想到這裏,領頭男也很無奈,態度誠懇地說:“方才我們幾人本來想要放棄,但被這位姑娘撞了上來,聽說這位小兄弟你遇難,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盛玦“嗬”一聲,擺擺手,“既然抱著想要讓我們還恩的心思,還說什麽‘路見不平’?依我看,閣下應該不是什麽好人吧?”


    他這話一出口,當即就有人想要拔刀。


    不過被領頭男壓了下去。


    盛玦也不是什麽狹隘之人,再怎麽說他們也救了自己一命,求師父為他們占卜一場,也是應該的。這件事,他會親自向師兄秉明。


    林灼灼聽到現在,總算理清楚了。


    這些人是想要挾恩圖報……算了,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她就不計較了。


    不過,林灼灼看向盛玦:“大哥,師父會答應嗎?”


    盛玦:“不試試,我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向看中因果,這些人救了他徒弟,他應該會還這一因的吧。


    這一對師兄妹的話讓領頭男大大欣慰一番,忍不住就想要雙手合十,向在天之靈的閣主祈禱幾句。


    林灼灼見一個兇巴巴的大男人也這般迷信,無奈地搖搖頭,倒是想起來小晏神醫。


    她與盛玦囑咐過這些人,隻能帶兩人上山,他們沒糾結多久,便決定讓領頭男和瘦高個一起去。


    到了宗門口,林灼灼與盛玦將自己的腰牌給守門弟子看了,便輕輕鬆鬆將兩人帶上山。


    一路走,那瘦子都一臉的驚歎,瞅瞅這個,望望那個,最後在領頭男略帶嫌棄的目光中,感歎一句,“老大,這地方不錯,要是能搶來做咱們的老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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