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呆了呆,瞬間想到聯想到二哥“小可憐”的身世,忍不住憐惜地肯定道:“當然是。”


    祿擇一聽到她這句迴答,心裏無端鬆了一口氣,但又隱隱的,覺得有些不舒服。似乎隻是“朋友”的身份,讓他有些不太滿意……但是為什麽呢?


    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不再細想,開始垂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盛玦也同樣有了真切的笑意,看著小師妹,真是哪哪都順眼,十分的順眼,格外的順眼,順到他甚至想現在就支個台子把他們的關係給定下來。


    林灼灼眼看著他們個個的心思不齊,也不說話,氣氛就此尷尬起來,便指著桌子上的小菜招唿眾人:“累了一天了,都不餓?那我不客氣了。”


    諸長矜反應過來,拿起筷子給林灼灼夾了一箸小菜,林灼灼順從地一口吞下,卻在喉嚨眼兒下不去了。


    “咳咳……咳!”


    “你怎麽了?”


    林灼灼臉色發紅,口中涎水不斷,咳地撕心裂肺,恨不得把剛剛沾到食物的喉管吐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勁兒,林灼灼緩了口氣,朝嗆到她的那盤子小菜定睛一看。


    難怪她看桌上的東西有些眼熟,原來有些是她自個兒做的黑暗料理!


    諸長矜不太明白她怎麽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一桌上的飯菜,直到盛玦也好奇地嚐了一口,臉色瞬間漲紅,麵無表情地一口氣喝了三碗水才平息的模樣,瞬間明白了。


    林灼灼再沒敢碰她自個兒做的黑暗料理,其他人見狀也心照不宣地避開它。


    她腦子裏胡亂想著諸長矜怎麽把她燒壞了的菜也端上來了,就見一雙筷子慢慢悠悠夾起那盤黑暗料理,放入口中。


    諸長矜麵色如常,看上去吃的津津有味,完事還帶評價:“下次多放鹽,少放水更好吃。”


    因為無知吃過一口的盛玦:“……”


    林灼灼願稱之為最強。


    飯罷,幾人圍坐小息,祿澤一抿了抿嘴,輕咳一聲,見眾人看了過來,慢吞吞開口道:“我想與你們講講,我在不敗山莊被抓到的時候,所聽到的秘聞。”


    盛玦抿了一口茶,眯了眯眼:“什麽秘聞?難不成是金家家主和不敗山莊莊主夫人有一腿?這一猜就能猜到嘛。”


    林灼灼卻是噴笑:這兩人要是有一腿,那可不就父搶子……妻了?


    擦,想想竟然還有點,帶勁!


    眾所周知,金家家大業大勢力大,幾乎沒人敢惹他們,但是不敗山莊是個特例,也唯有他們敢開比武大會,還不帶跪舔金家的。


    不敗山莊也是個不好惹的,因為他背後有人,至於有誰,江湖人也不知道。


    但是金家能在不敗山莊舉行的比武大會上近乎明目張膽地替賽和抓人,入其如入無人之境,甚是囂張,這其中有多少關係值得眾人品品。


    這要說二者之間沒一腿,那街邊賣糖葫蘆的老伯伯都不信,可要說有,誰也拿不出也不敢拿出證據來懟到人家臉上。


    祿擇一突然沉默了,盛玦看他這反應心下一驚,眼睛瞪大:“不會吧……真事?”


    “……並不。”在下隻是佩服你的腦洞。祿擇一沒說出後一句並不符合常理且可能會挨打的話。


    他沉默了一下,醞釀一番,終於開口:“和抓走我的人有關。”


    “金之涼?”


    “是他。”


    祿擇迴想起那天在不敗山莊的暗牢中聽到的話,現在處於畫外再想想,不由得令人渾身一顫。


    金家既然是諸續元的支持者,站了皇長子的隊,那麽也就不會對其他皇子心軟。


    當年諸長矜的事,除了大皇子母妃的娘家之外,金家也算是出了不小的力。


    祿擇一不知道諸長矜的身份,所以說起來也無所顧忌。


    誠然,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有什麽忌諱,隻是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一板一眼說出來而已。


    祿擇一皺了皺眉,說道:“金之涼是不敗山莊的掌門,他當年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了這掌門之位,江湖中稍有些心思的人,都隻是以為他想繼續發展壯大他們金家的勢力。”


    “從前我師父……”說道此處,祿擇一頓了下,又不動聲色看了身邊三人幾眼,發現他們並沒有對他“師父”這個詞發表什麽意見,這才繼續道:“他老人家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這次被困,倒是有了新的認知。”


    所以說,金家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黑白通吃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把主意打到了那個位置上,想要憑借自己的從龍之功,一舉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嗎?


    諸長矜沉著臉,“……你說的不錯,金家也確實在很早之前,便急著要扶持諸續元了。”


    他直唿諸續元的名號,似乎也沒人察覺出不對。


    盛玦是隱隱知道他的身份,林灼灼自然也是曉得的,不過是從沒在明麵上說過而已。


    而祿擇一……自然是跟他沒關係的事情,他才懶得多想。便是這件事,也不過是他看在林灼灼的麵子上,身為……朋友,想要提前告知她一下,讓她之後千萬小心,不要莫名卷入這場災禍之中。


    諸長矜說罷,忍不住看了看林灼灼,見她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眉間皺褶,“你個小姑娘家的,難不成對這個很感興趣?”


    林灼灼一隻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懶懶夾了一筷子焦菜放在他碗裏,語重心長地說:“就許你們男子考慮這些,不許我們女子想一想?”


    諸長矜嘴角的笑意更顯了,隻是說出口的話無端有些氣短,“我可沒這樣說,臭丫頭不要冤枉我啊。”


    林灼灼瞥他一眼,自顧自地嚐了一口小白菜,咽下去之後,才又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諸長矜最看不得她這樣一幅嬌憨的模樣,當即也忘了身邊還有人在場。


    誠然,或許沒有忘,但他就是很大方地對吃得歡快的林灼灼吐出一句,“瞧你吃的這麽香,也喂我一口?”


    “……”林灼灼夾菜的筷子一頓,覷他,小聲罵了句:“有病,自己沒手嘛。”讓她當著大哥二哥的麵跟他打情罵俏,想得美他!


    祿擇一默默垂下眼,安安靜靜做他的美男子。


    盛玦也不忍直視,隻不過他額角憋得青筋都跳了跳,黑著臉,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要把麵前的菜盤子扣在諸長矜臉上的想法,又默念了許多這廝為數不多的優點,才勉強忍住。


    林灼灼感覺到他倆散發出來的奇怪氛圍,不由將諸長矜湊過來的臉往一旁推了推,像個無情的渣女般,冷酷道:“我吃飯呢,別來鬧我。”


    諸長矜被推開了也無所謂,隻是看著小姑娘故作冷淡的小樣兒,心裏就跟有隻貓爪子在撓癢癢似的,搞得他越是對著她的冷臉,竟越是想要靠近逗弄一番。


    諸長矜換了個話題:“好,我不鬧你,不過呢,我倒是想聽聽你剛才到底想了些什麽。”


    他戲謔地拍了拍林灼灼腦袋,喊她:“小林謀士?”


    林灼灼被他一通搞得簡直沒脾氣了。


    淡淡道:“我才不要告訴你,我要說,也隻跟二皇子說,你又不是他,萬一我說了之後,被你告密了怎麽辦?”


    諸長矜:“……”


    某一刻,諸長矜覺得這小姑娘故意在捉弄自己,他忽地笑了,“小花朵兒,你是不是傻?嗯?”


    “當今二皇子的名號,你不知道喚做什麽嗎?”頓了頓,他像是無意中歎了句,“有時候真是覺得你奇怪,竟然對有些事情一無所知,偏偏又對旁的事物格外熟知。”


    林灼灼聽罷,內心咯噔一下,不過還是被她很好的掩蓋了過去,“那又怎麽了?”


    諸長矜是何種的敏銳,當即看出她眉眼間的一絲僵硬,“沒怎麽,就是,你師兄我的名諱喚做諸長矜,而他二皇子,也喚這個名兒。”


    他看著她,慢悠悠道:“小花朵兒,你說巧不巧?這天底下,還有人敢同皇室皇子同名同姓。”


    林灼灼:“哦。”


    “你這是什麽反應?”諸長矜嘖一聲,下意識地伸出兩根手指,掐住她臉頰上的肉肉,卻是氣笑了似的,“知道我的身份,就這般反應?”


    林灼灼奇怪地看他,“不然呢?而且,”她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細嚼慢咽,“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好吧。”


    諸長矜知道她了解自己,但沒想到她竟然了解至此!


    一時間,竟被噎得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盛玦在這時笑了一下:“行了啊,師兄,你以為你那身份藏得很深嗎?天底下哪個人不知道,皇二子十幾歲就離開京城,去了江湖門派拜師學藝?”


    要說小師妹一點不知道他的身份,盛玦反而覺得有貓膩。


    隻不過看這位祿兄,竟也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盛玦沉默了一下,隨即誠懇問他:“祿兄,你該不會也知道吧?”雖說諸長矜的身份有心人能查到,但其實有關二皇子的事,皇帝早就下令不許百姓提起。


    這麽些年了,也該淡忘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上位後我渣了冰山男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同學的草莓聖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同學的草莓聖代並收藏上位後我渣了冰山男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