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忍不住左顧右盼起來,隻是搭在少年肩上的指尖無意識地緊了緊,道:“我隻是腦子一抽,師兄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一般見識了吧……”


    諸長矜往她麵前湊了湊,“既然知錯了,那是不是該給師兄一個補償?”


    補,補償?


    林灼灼被他這番話驚住了,一時間,滿腦子都是那些風花雪月之事。


    “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怎麽樣?”果不其然,這貨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林灼灼死死瞪了諸長矜兩秒,最後還是比不過他,心一橫,閉眼親了上去。


    稍縱即逝。


    等她睜眼起身之後,看見一臉憋著笑的諸長矜,頓感一陣冒火,“諸長矜!你耍我?!”


    諸長矜無辜挑眉,甚至當著她的麵,像是在迴味似的,讚了一句:“很甜。”


    林灼灼當即掙紮著要下去。


    諸長矜眼疾手快地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再亂動,就不止讓你親這麽一下了。”


    輕飄飄的語氣,卻令懷裏的小姑娘登時不敢吭聲。


    諸長矜大步將她帶到塌上,一同坐了下來,趁著林灼灼沒反應過來,順勢便撫上.了她的臉頰,“小花朵兒,你今日是不是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林灼灼:“什麽心意?”


    “親都親了,還害什麽羞?”諸長矜嘴唇幾乎要貼在了她耳垂上,輕輕吐著熱氣,“還是說,需要我再幫你重溫一遍呢?”


    麵前的少年難得對她表現出了一絲強勢,林灼灼腦子有些發懵,不知道為什麽,莫名便有些氣焰不足。


    “我什麽心意,我,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瞧瞧,還學會自欺欺人了呢。


    諸長矜低低笑了一聲,語氣又恢複了往常的溫和,替她將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小花朵兒,你究竟在怕什麽呢?我知道你也對我有意,可,你為什麽不肯承認呢?”


    若不是怕嚇著她,他多想現在便把人揉進懷裏親一親抱一抱,才不僅僅是這樣忐忑等待著她的迴答。


    林灼灼眼神飄忽,色厲內荏地說:“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對長矜師兄你,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而已……”


    諸長矜顯然不信,慢悠悠道:“那方才為何問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


    連這種問題都問過了,不就是已經確定了她的心意,想要趁機打探一下他的口風嗎?


    諸長矜相信自己的直覺。


    林灼灼:……


    林灼灼沉思了片刻,決定換一種方式勸解,於是十分誠懇地說:“長矜師兄,好吧我承認,我對你確實有那麽一點好感,但這絕對連你對我喜歡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她說:“你認真想想,若是我們倆真的因此而在一起,那麽這份感情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你喜歡我多過我喜歡你,我沒辦法對你像你對我那般好,你能忍受了我因為不夠喜歡而對你的忽略嗎?”


    諸長矜像是把她這段話給聽了進去。


    在林灼灼期待的目光中,他緩緩點頭,忍痛道:“我可以。”


    “啊?”林灼灼傻眼了,這人怎麽迴事啊,就算她沒那麽喜歡,也行?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諸長矜還以為小花朵兒沒聽清楚,當即勾了勾唇,清晰地話音落在她耳畔,“我說,就算你對我沒那麽喜歡,我也可以。”


    “我可以等你,我相信我有足夠的魅力,能夠讓你真正喜歡上。”話音一轉,他又道了句:“不過就算你的喜歡不夠多,我也不會怪你。小花朵兒,隻要你心裏隻有我,就算那些在意比路上隨便撿的小石頭還要小——”


    他認真地承諾:“我也依舊有一顆堅定的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心。”


    他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吝嗇於施舍那麽一點點歡喜,隻要她點頭,他都會義無反顧與與她待在一起。


    “長矜師兄……”又是何必呢?


    林灼灼無言許久,在他眼巴巴的等待中,艱澀地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


    到了這一刻,諸長矜卻又搞不明白了似的,“答應我什麽?”


    “……”要不是看這廝眼神是真的不好,她就直接開揍了,“答應跟你試試,行不行?”


    語氣兇巴巴的,諸長矜聽了,心裏卻極其舒適,大聲應道:“行,當然行!”


    “那,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吧?”諸長矜是想問她,她是準備好腰嫁給自己了吧?


    但話沒出口又被咽了迴去,畢竟她隻說試試,他可萬不能再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口無遮攔了。


    萬一把新得的小嬌花兒嚇跑,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灼灼複雜地點頭,“是吧。”


    諸長矜連忙把所有雜念都拋之腦後,而是渴望地問:“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吻你了。”


    從前那個偷偷的親不算,方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也不算。


    他就想要一個纏.綿悱惻的、溫柔似水的、能夠證明她剛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他一個人臆想的吻。


    林灼灼看他這猴急的模樣,繃著臉緩了幾秒,到底還是鬆了口,笑了,“好吧好吧,看在長矜哥哥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咯。”


    她一聲嬌裏嬌氣的“長矜哥哥”,能夠讓他傻樂上半個時辰。


    諸長矜果然咧開嘴笑了。


    林灼灼眼瞅著,心道,真該讓未來的戰王殿下看看,在她麵前的這位少年,傻笑起來是有多憨。


    諸長矜才不管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一雙黑沉的眼眸直愣愣盯著小花朵兒的唇,窗外啪塔一聲輕響,似乎是起了風,這輕響頓時將諸長矜的神思拉了迴來。


    他麵上紅暈絲絲浮現,緩緩捏住小姑娘的肩,氣息逐漸逼近。


    就在唇即將貼上她的時,房門突然“嘎吱”一下被推開,一道靈.活輕巧的身影從從門口一路閃電般躥了過來。


    猛地便朝著塌上的少年臉上劃了一爪。


    “嘶——”


    諸長矜被這小貓崽子使勁兒撓了一下,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先前營造出的那些旖旎氣氛全被這崽子破壞了幹淨。


    他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這東西敗了他與小花朵兒的吻也就罷了,還不知好歹地在他麵上勾出一道劃痕。


    諸長矜伸手摸了摸,果然流血了。


    這張臉放在往常,他也不會多關心,可如今小花朵兒都要跟他在一起了,盯著這麽一張生了疤的麵孔,就好似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上有了碎紋。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反過來男子亦是!


    這蠢貓……


    諸長矜眼裏一派陰沉,二話不說將小白掂著後脖子上的皮毛拎起來,跟之前對旺財那般與它對視,“小畜.生,你不想活了?”


    林灼灼見此,連忙去攔他:“好歹是你買的貓,怎麽怎樣對它呢?”


    諸長矜卻不肯撒手,一手拎著小白,一手順勢勾在林灼灼肩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委屈與可憐:“他害我破相了!”


    林灼灼:……


    ???


    不是吧,這倒不必太過於計較了吧?


    林灼灼一時也沒注意他放在自己肩邊的手,反而出聲安慰道:“大男人誰怕破相?”


    諸長矜卻有理有據地說:“我若是破相了,你萬一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林灼灼被他這番略顯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搖搖頭道:“不會的,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因為你臉上有一點劃痕就不喜歡了呢?你乖,我給你找藥捈捈,先把小白放了。”


    諸長矜目光落在小畜.生那快要冒火的表情上,眼珠子轉了幾轉,主動將自己的胳膊伸向它。


    小白沒料到這貨的“歹毒心腸”,也不甘示弱地撓了迴去。


    諸長矜趁機又“嘶”了一聲,在林灼灼轉身看來的時候,忙不迭將帶血的胳膊舉起來好叫她看清楚些,“小花朵兒,它又撓我了……好疼。”


    小白:我湊!老子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東西!


    小白正是再一次入夢的戰王殿下。


    自他上一次稀裏糊塗在睡著之後夢見了少年時期,到如今已經有半個月時期。


    在那邊,他開始與皇帝分庭抗禮,朝中兩派整日裏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兩方都借著各種名義往他府中塞人。


    不過都被他拒了。


    不僅是因為他隻想要阿灼,更是因為,每每見到旁的女子生龍活虎的模樣,再想到隻能被他藏於冰室靜養的阿灼,他心中便會生出無限的惡意,想要把這些女人統統弄死。


    他的阿灼睡著了,連窗外的陽光都見不得一絲,憑什麽別的女子可以?


    這麽些個日子以來,也隻有在夢裏,他的思念才能得以寄托,那些想要殺人的想法才能被重新壓抑。


    諸長矜一雙圓溜溜的貓眼看著對麵雖然破了相,卻依舊俊美稚嫩的少年。


    有時候,他真想代替了這個蠢小子,活在夢裏。


    可為什麽上天對他偏偏這般折磨,每次做夢,都是以一個畜.生的身份醒來?


    諸小矜看這小蠢貨竟然還敢伸出爪子兇自己,不由也怒了,對著一隻貓講道理:“你什麽意思啊?你是我買來送給小花朵兒的,我就是你半個主人,懂不懂?”


    他教育道:“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我們親熱的時候來,你說你是不是找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上位後我渣了冰山男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同學的草莓聖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同學的草莓聖代並收藏上位後我渣了冰山男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