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憋著笑,別說,還真的是挺好玩的,這兩個少年別扭的樣子,讓人感覺莫名的好笑。


    林灼灼微微扯了扯唇角,安撫性地朝鬧脾氣的盛玦喊了一聲:“師兄~”


    誰知話音落地,不止是盛玦,就連諸長矜也跟著他齊刷刷望過來,最後,淩渡也慢悠悠看了過來。


    諸長矜眉間一皺,往常還沒覺得什麽,如今聽小花朵兒對自己的稱唿,與對盛玦的稱唿竟半分差別也沒有,這心裏便湧起一股酸意。


    不等盛玦應聲,諸長矜便淡淡開口,語氣落在三人耳朵裏,竟是一派的委屈,“小花朵兒,難道我在你心中,半點都算不上獨特嗎?”


    林灼灼一愣,方才準備說出口的話也給咽迴了嘴裏,誠懇地問他:“師兄為什麽這麽說呢?”


    諸長矜幽怨地瞥她一下,半晌,垂下眼簾,“你瞧瞧,你喚盛玦是師兄,喚我也是師兄,我們倆都在場,誰曉得你究竟喚的是誰。”


    林灼灼:無語,現在就是無語。


    她臉色變換了幾番,最終一錘定音道:“那這樣好了,我分別喚你們大師兄,二師兄,如何?”


    諸長矜還不滿意,“好雖是好,但沒有新意,體現不出師妹對我們的重視。”


    林灼灼聽他格外咬重“我們”二字,當即便心下悶笑。


    盛玦也甚覺是這個道理,倒是沒再跟諸長矜對著幹了,反而忙不迭點頭讚同,“是呢是呢,師妹對我們不重視了。”


    這話惹得諸長矜涼涼地瞪了一眼,想什麽呢?小花朵兒隻要對他諸長矜重視就好了,方才他話中帶上盛玦,不過是為了更名正言順一些罷了。


    林灼灼無法,隻好說道:“好吧,那就是長矜師兄,和師兄。”


    諸長矜哼哼一陣,總覺得“長矜師兄”沒有“師兄”來的親切,但對上小花朵兒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到底不忍心她難做,也怕這丫頭覺得自己麻煩。


    在林灼灼的注視下,他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長矜師兄便長矜師兄吧。”


    其實他這裏有個更現成的稱唿,就是不敢說出來,怕小姑娘聽了罵他登徒子。


    -


    給諸長矜順好毛,接下來又該盛玦了。


    林灼灼歎口氣,想她曾經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有段時間網文圈十分興盛團寵文,一個女主,愣是被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還有親爹輪著寵,當時她還看的津津有味。


    這下換到她自個兒,別說五個哥哥了,隻這兩個,搞得她都要頭大了好吧。


    “師兄,前幾日你不是跟我說要畫什麽美人圖嗎?你既然那麽迫切的想要作畫,那我幫你就完成你這個心願,今天晚上咱們便一道畫個草稿圖,你看怎麽樣?”


    這這這,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盛玦當即便咧嘴笑了,那日小師妹雖然態度鬆動了,但這件事沒定下來,始終是他心裏的一個念頭。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盛玦可不能這麽近的就放掉。


    故意麵向諸長矜,盛玦臉上綻放出了“一丟丟”的喜色,“小師妹,這可是你說的哈,可不能反悔!”


    諸長矜一聽到林灼灼說的那些話,臉色突然就有些變了,意味深長地盯了一眼盛玦,後牙槽磨了磨,還是什麽話都沒有再說下去了。


    當然諸長矜也很清楚,林灼灼是為了安慰盛玦才這麽說的。


    要怨還是得怨他自個兒!當初就該不要臉地待在盛玦房裏,做什麽偏要賭氣出去?現在好了,讓這倆在作畫上達成了一致,他諸長矜卻是沒什麽能插嘴的地方了。


    用完晚飯過後,林灼灼換好衣服就來到了盛玦的房間。


    早早的,盛玦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今天可是要畫美人圖的,所有的東西必須要準備的很充足。


    一走進盛玦的房間,林灼灼便被他滿屋的畫具給吸引了去。


    在盛玦興衝衝的目光中,林灼灼無奈扶額,“師兄,你是不是把所有畫畫用的身家全都搬來了?”


    聞言,盛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十分大方地點點頭,“那時自然。”


    林灼灼在這個房間裏麵四處走動了會兒,輕輕笑了一下,帶著有一些調侃的聲音說道:“我說師兄呀,你這麽快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給準備好了,難不成,你是早有預謀的?”


    盛玦突然咳嗽一聲,眼神飄忽了一陣,隨後才摸摸鼻子說:“算是吧。”


    就算小師妹今日不開這個口,他也是決定好了,趁此次下山,磨著小師妹畫上幾幅,正好迴去的時候送到畫鋪,也省得他來迴下山。


    林灼灼用一種“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兄”的目光盯著盛玦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按照他的指示,拿了一本書,斜臥在窗邊的矮塌上,“師兄,你快點嗷,我還忙著迴去睡覺呢。”


    “嘿,還能讓你熬夜不成?”


    盛玦隨口應了,一邊畫著畫,一邊又起了個頭,有意無意地談論著一些事情。


    看著矮塌上的小姑娘慵懶媚人的神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今日那三個人渣說的那些話。


    這件事情他雖放出了狠話,卻也絕對不能夠如此放任下去,一定要跟他的小師妹好好的說清楚!


    小師妹一個姑娘家的,如果在外麵被人欺負了的話,那就是在踩萬劍宗的臉,也是在打他盛玦的臉。


    他活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得了個嬌嬌俏俏的小師妹,疼著護著都還來不及呢,那輪得到那些渣滓覬覦?


    盛玦手裏執筆的動作不停,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小師妹,今日在宴上發生了些不太好的事。”


    眼見她的視線望來,盛玦在肚子裏醞釀了幾番的話也便說出了口,“此次比試,金家那位混不吝的似乎對你有意思,還討論著要如何將你……”


    他想起當時那些人的話,心裏就一股戾氣頓生,“你最近這段時間要小心,若不是跟我們三個中任何一個一起的話,就盡量不要出去了,知道了嗎?”


    金家?林灼灼心裏又升起一股熟悉感。


    最近這兩天老是有點記性不太好,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明明以前聽說過,仔細想想,卻又是實打實的記不清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拒絕師兄的叮囑,林灼灼輕聲的笑了一下:“好啦,師兄,你就不要想那麽多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先不說我平常獨身不會出門,就算我是一個人,也不見得就會被那心懷不軌之人給控製住啊,在宗門修習了這麽長時間,若是連個混混都打不倒,說出去我自己都沒臉見人。”


    盛玦還是一臉的不讚同,張了張嘴,卻沒再多說什麽。


    也是。


    他現在擔的是什麽心?且不說小師妹那脾性,單單是諸長矜對她那看重的心思,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黏在小師妹身邊,想來那些小賊也幾乎沒機會下手。


    這個時候,盛玦倒是第一次覺得看哪哪都不順眼的諸長矜,總算有那麽一點點的用處了。


    以他那性格,怎麽可能會讓小師妹受到傷害呢?就怪今天下午那三個人說的那些話,讓盛玦著急了。


    想著想著,盛玦放心地笑了一下,又專注地提起筆,看著不遠處小姑娘的身姿,一筆一筆的描繪起來。


    很快,林灼灼便將手裏的話本看完了,隨即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對著盛玦道:“師兄,明日你真要上場比試?”


    盛玦畫這畫也即將結束,想也沒想地點點頭,十分自然地迴道:“那是,你師兄說的話,何時不算話過?”


    “若是明日師兄也能贏一個玉如意迴來,那小師妹你可有什麽獎勵?”


    說著,盛玦將手裏的畫筆輕輕擱在桌案上,抬眼笑眯眯地看著美人圖,隨後又輕飄飄瞥了林灼灼一眼。


    林灼灼見他停了動作,知道他這是結束了,連忙活動了活動胳膊以及脖子,站起來同樣笑著走向書桌,“師兄先給我看看畫的如何,等我看了你的水平之後,我再說獎勵你什麽。”


    “師兄還能把你畫醜了不成?”盛玦笑她。


    林灼灼也笑,接過他手裏的畫,打量了幾眼,真心誇讚了句:“真不錯!”


    至少有鼻子有眼的。


    也將她的神韻畫出了八九分。


    -


    林灼灼出來盛玨的門一分鍾也沒耽擱,便迴了自己房間。


    隻是還沒到房門口,遠遠的便看見那裏站著一個人。


    走近後才發現正是諸長矜。


    他一臉不爽的現在那裏,看見林灼灼過來也沒想著讓開位置,依然臉色沉沉的看向林灼灼。


    林灼灼迴憶了一下,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得罪他的事情啊,饒是如此,還是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怎麽了這是?”


    “你幹嘛去了?”諸長矜語氣微沉,帶著山雨欲來之勢。


    林灼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去找盛玨了啊,怎麽了?你不是知道嗎?”


    諸長矜這一下眼睛裏麵帶上些委屈來,“你騙人,你就是去當他的美人去了。”


    林灼灼:“……這也沒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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