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之後,本來說好的師姐帶師妹,淩渡卻被霄頌先一步叫了去,處理一些瑣事。


    見此,盛玦忍不住便搖起了手中玉骨扇,揚眉衝著林灼灼自薦:“小師妹,不如讓……”


    “她這裏有我,你不是還有課業沒做完嗎?”諸長矜這時幽幽插嘴道。


    盛玦:“……”算你狠!


    盛玦還想與自家可愛小師妹一起深入交流一下,卻被諸長矜戳中了痛點。


    想起那門課業的刻板先生,作為懲守堂的長老,不僅鐵麵無私,生氣起來還會二話不說逮人關小黑屋。


    盛玦抖了抖小心肝,向小師妹送去一道愛莫能助的眼神,嗖地一下狼狽轉身補課業去了。


    林灼灼:呔!


    諸長矜見兩個不相幹的人終於都走了,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得逞的笑來,直到林灼灼疑惑地望過來,才迅速收斂了笑意。


    諸長矜一臉冷漠道:“走吧小師妹,既然他們都沒空,我這個做師兄的,也隻好勉為其難的幫你一把了。”


    明明是板著一張臉,怎麽說出來的話,就這麽……欠揍呢?


    林灼灼輕咳一下,“那行吧,我也勉為其難地接收你的幫助。”


    兩人將下山買來的東西分好類,幾乎收拾了一個半時辰,才終於像點樣子。


    完了之後,林灼灼都快要累癱了,直接撲倒在塌上,把鞋襪一蹬,在床鋪上滾了兩圈。


    諸長矜在外間稍作休息,抿了幾口茶,便再次起身,在整個房間裏都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欠妥的地方。


    站在盥洗室門外,諸長矜稍稍愣了愣,還在想到底要不要進去瞅一眼。


    誰知手指剛碰上門柄,便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音給嚇得心肝一顫。


    “師兄!”林灼灼站在轉角處,歪頭笑著,“你做什麽呢?”


    諸長矜微微皺眉,“怎麽走路都沒聲音的?”說著,視線不自覺往下瞟,落在她光潔的白嫩腳丫子上。


    腳丫子上……丫子上。


    諸長矜突然慌亂了一瞬,少年臉皮還不太厚,麵色轟地一下飄紅,“你,你怎麽!”怎麽不穿鞋!!!


    這這這,成何體統?


    林灼灼順著他的眼神一同瞅去,看見了自己絕美的小jiojio,不由疑惑地反問:“我怎麽了?”


    諸長矜扭過滴血般的臉,不太自然地說:“你快點去穿好鞋。”


    “……”林灼灼這才get到這廝的點,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我就不穿,你能怎麽樣?”


    諸長矜:氣(羞)死我了氣(羞)死我了氣(羞)死我了!


    諸長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腦子一抽,猛地推開盥洗室的房門,鑽了進去。


    林灼灼看見他這慌不擇路的行為,頓時捧著肚子咯咯大笑,她真的好久都沒見過這麽純情的諸長矜了,真的好可愛喔!


    讓人控製不住就想逗一逗。


    林灼灼捂著嘴也跟了進去,一眼便看見諸長矜背對著自己,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你在這裏做什麽呀?”


    林灼灼一步步走近,語調帶了絲惹人臉紅的無辜與委屈,輕聲細語地問:“你不想見到我嗎?”


    諸長矜再次轉了角度背對著她,竟然有些小結巴,“你,你,你別過來。”擁抱就已經是極限了,如今突然進展到看對方的腳,諸長矜羞得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雖然小花朵兒可能是喜歡他,所以不在意這些。


    但!


    他諸長矜卻是個正人君子,不能光明正大做這種下流之事。


    “為什麽不要我過來?”本來見這貨窘窘的樣子還有些罪惡感,但一想到五六年之後的他對自己做出的厚顏無恥之舉,林灼灼瞬間便不罪惡了。


    這就叫惡人有惡報,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若不是場合不對,林灼灼甚至都想要叉腰仰天狂笑一陣了。


    林灼灼再次擋到他麵前,伸手一把扯住少年的衣袖,“我又不是妖精,你看我一眼又怎麽了?”


    “喔!我知道了!”林灼灼忽地一臉壞笑。


    慢悠悠上前一小步,又一小步,直到腳心踩在諸長矜的鞋麵上,才再次仰臉,眉毛單挑,踮腳湊近道:“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諸長矜:……


    諸長矜心中十分強硬地迴答道:對!他就是害羞了怎麽地!他堂堂熱血好男兒,害羞又如何了?還不準他害羞嗎?


    想是這樣想的,但表麵上,諸長矜登時便故作沉臉,偏偏臉上的紅暈不消反增,違和的很,甚至放言道:“不可能!我絕沒有害羞!是你看錯了!”


    林灼灼嘖嘖了好幾聲,“得了吧,你看見我的唇色了嗎?”


    諸長矜:“?”


    飛快瞟了一眼小姑娘的唇色,是很好看的顏色,能夠輕易讓人想起後山野樹林裏的櫻.桃果子……


    諸長矜:饞了,我饞了。


    林灼灼見他盯著自己的嘴唇,眼神越發不正常,頓時便知曉這貨在想些什麽,慌忙抬手捂住他的眼,“看什麽看?!再看讓我師父師兄師姐把你毒瞎!”


    諸長矜腦海裏最後迴憶了一下小姑娘漂亮的嘴唇,忍不住略微委屈地反駁:“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林灼灼一噎。


    該死的,她竟無言以對!“我隻是讓你看我嘴唇,讓你知道一下你現在臉紅得都跟我嘴巴一個顏色了!誰讓你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諸長矜沉默了一下,誠懇地詢問:“後山樹林裏的櫻.桃,也算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林灼灼又是一噎。


    林灼灼臉也跟著一紅,貌似……是她錯怪這貨了?


    輸人不輸陣,林灼灼隻好梗著脖子開始不講道理:“你看著我,心裏卻想著別的東西,那就是對我的不尊重,對我不尊重,就是亂七八糟!”


    諸長矜:“所以你現在可以把手移開,順便把腳從我腳上挪走了嗎?”


    諸長矜表示,少男少女之間,距離太近容易產生曖昧倒是不重要,關鍵是他腳有點麻了……


    “哦……”林灼灼順聲鬆開,看他此時故作穩重的神態,又憋不住逗他:“現在敢正眼看我了?”


    諸長矜:我要是說不敢,你能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諸長矜眼神直直落在正前方,半分都不肯逾越,“這裏你看看,還缺什麽嗎?”


    林灼灼瞧他努力地在轉移話題,心中悠悠一歎,不甚在意地四處看了看,點頭“唔”了一聲,“還可以,沒什麽大問題。”


    話音剛落,她走到浴桶跟前,伸手隨意拍上了那麽一拍,稱讚道:“這浴桶看起來不錯哦,還挺大挺結實……”


    “結實”二字哽在嘴裏還未來得及吐出來,那浴桶便“哢嚓”一下,被林灼灼“隨手”拍的地方順勢一裂,在諸長矜目無表情的注視下,開了一個大口子。


    “……”林灼灼死死盯著它看了三秒。


    旋即,她迴頭,震驚地望著諸長矜,“不是吧不是吧?我不過是隨手拍了那麽一下,這,這就壞了?”


    諸長矜癱著臉,目光從浴桶上移到林灼灼身上,靜靜地凝視著她。


    “咳咳,”林灼灼頂不住被這種眼神瞅著,不由摸摸鼻尖,心虛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她這具身體,內力總是時靈時不靈的。


    雖說練武也練了有段時間,但僅憑蠻力,是不能直接劈裂浴桶的,吧?


    這麽久了,林灼灼都還沒查到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說來,此次穿越迴幾年前的奇遇,說不準會給她帶來一絲查找真相的機遇。


    諸長矜最終還是敗在這小丫頭可憐巴巴的眼神之下,最終心軟道:“明日我再給你領一個迴來。”


    眼下的問題是,“可我今日該如何沐浴啊?”


    林灼灼眼巴巴地看著他。


    諸長矜算是摸到點這家夥的套路了,“去找你師姐。”


    “可是……”林灼灼癟嘴,巴巴地又一次挨到他跟前,伸出食指來,輕輕在少年的手心勾了勾,“師姐今日也要用的啊!”


    “你不是說,你要對我好的嗎?”


    林灼灼滿眼委屈,看起來都要哭了似的,眼尾泛粉:“師兄,你對我最好了,對不對?”


    諸長矜:“……”呔!引誘我!這是在引誘我!明晃晃的引誘我啊!


    諸長矜想要奪門而逃!!!


    受不了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這小花朵兒,他居然不知道,撒起嬌來竟然這麽……磨人!


    “咳……那,那好吧——”不待林灼灼反應,他很快又道:“但是你要洗快點,不許磨蹭。”


    “還有,”諸長矜別過臉,放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狀,別扭地說:“你不許跟我一起洗。”


    林灼灼:“……”喵喵喵?您這不是廢話嘛?


    再說了,她像是那種會輕易便答應跟男孩子一起共浴的人嗎?


    林灼灼露出恰到好處的清純無辜,捧心譴責他:“師兄,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呢,難道你想要跟我,共浴?”


    諸長矜一口氣差點岔在喉嚨裏。


    咬了咬牙,許久才從牙縫裏磨出一句:“你沒這個想法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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