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雲淡,冷風緩緩。


    林灼灼被諸長矜抱上馬車,安安靜靜坐在他身旁。


    過了不久,於疏終於姍姍來遲,林灼灼閉著眼等的花兒都要謝了,聽見馬車前的動靜,這才有氣無力地吐槽了句:“小於,你是去吞金子了嗎?”


    於疏坐在馬車外,拉起馬韁,頂著冷冽的寒流幽幽迴道:“王爺要屬下駕車,屬下隻是去向杜莊主討要了一件禦寒的披風而已。”


    “……”


    林灼灼閉嘴閉耳,決定不再開口說話。


    想到杜莊主昨日的慘狀,林灼灼不得不猜測於疏究竟是去向人家借披風,還是臨走之前去打一架的。


    杜莊主這裏,諸長矜已經幫她教訓了一頓,還得到了許多的賠償費,雖然但是,那些賠償費她一兩銀子都沒摸到。


    諸長矜見小姑娘今日難得的安靜,還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不由緊張地問:“怎麽不說話?”


    林灼灼想了想,沉重地開口道:“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凡人之間的閑聊不在我的業務範圍。”


    說著,她十分高貴冷豔地瞥了諸長矜一眼,神色動容了下,又說:“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隻要錢到位,一切……”


    豈知諸長矜一口拒絕,冷酷無情地打斷她道:“免談。”


    林灼灼默了默,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


    “閉嘴。”諸長矜不想在他們絕美的愛情中牽扯到“錢”這個字眼,幹脆直接把它掐斷在萌芽時期。


    林灼灼:這就沒意思了啊。


    她正襟危坐,端了一臉的嚴肅,決定扯開這個話題,於是問他:“我們去哪裏跟大哥會和?”


    諸長矜:……還不如繼續上一個話題呢。


    他沉默了三秒之後,反問:“我以為你是想直接迴京。”


    麵對小姑娘一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的眼神,諸長矜的聲音逐漸心虛:“既然你那麽想要與我在一起,我自然是要盡快滿足你的心願,迴京與你成婚的……”


    林灼灼想敲開這廝的腦瓜子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


    然而她現在的人設是一個溫柔可愛小仙女,所以林灼灼摸到諸長矜的衣袖,輕輕搖了搖,拖長了聲線道:“我想再見大哥一麵,不親眼看見他,我沒辦法放心。”


    說完之後,怕他多想,林灼灼分寸把握的極好,接著又探頭探腦甜絲絲地問了句:“你會陪我的,對吧?”


    諸長矜:他敢不陪嗎?


    敲定了這件事,諸長矜便對馬車外辛辛苦苦充當車夫的於疏喊道:“掉頭,去盛玦養傷的地方。”


    勞心勞力的於疏好氣,卻還是認命地迴了聲:“是。”


    這就是命啊。


    *


    林灼灼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便被諸長矜告知他們已經到了。


    “怎麽不叫醒我?”


    諸長矜理直氣壯地答:“自然是你睡姿美好,我不忍打攪。”才怪,是他嫉妒心作怪,不想讓她與那盛玦見麵,能拖一時都是賺了。


    親耳聽到大哥身上的傷已經快要養好,林灼灼才算放下心來。


    她略微不舍地揪著盛玦的衣袖,心裏知道他們這一別,還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就算大哥上京尋她,諸長矜那廝肯定也不願意他們見麵。


    盛玦倒是說了好些話哄她,好說歹說才將人哄好。


    諸長矜站在一旁盯著,看著盛玦搭在阿灼肩上的那隻鹹豬手,咬牙切齒了一陣。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盛玦的手給砍下來,看這貨還怎麽動手動腳。


    眼看倆“難兄難妹”依依難別,諸長矜隻好做了這個惡人,沉沉開口:“阿灼,該走了。”


    林灼灼被諸長矜拉著往外走,小姑娘就算看不見,也一步三迴頭地扭臉讓盛玦迴屋去。


    直到上了馬車,諸長矜黑著臉問:“就那麽舍不得?”


    “嗯嗯!”林灼灼仔細思考了一番,真誠地迴答:“大哥還欠我一頓烤羊腿呢,阿贏,我大哥烤羊腿的手法簡直絕了!”


    諸長矜:“……”


    “隻是因為這個,而不是別的什麽?”他不信。


    這……林灼灼為難地皺了皺眉,隨後認真地向他請教:“那你覺得,我該因為什麽?”


    諸長矜:“…………”


    “最好是你說的那樣。”他輕聲哼了一下,嘴角漸漸勾起。


    *


    一路趕了好久,一行人才終於迴到了京城。


    於疏說的不錯,晏封已經早早等在王府,就準備林灼灼迴來,立馬便幫她看眼疾。


    諸長矜坐在外屋,敲著桌子等了一陣,見晏封一臉凝重地出來,連忙起身:“怎麽樣?”


    晏封想了想說道:“也不算難,隻是需要一味珍貴的藥材。”


    “你說。”隻要能找到,他一定派人去尋。


    晏封搖搖頭,棘手地說:“藥材倒是其次,主要是我聽說世間唯一的一株在江州平山候的手裏,那個人,可不是一般的難纏。”


    諸長矜卻斬釘截鐵道:“我親自去找他換。”


    晏封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倒是什麽都沒再說。


    “隻是,”諸長矜沉吟一刻,開口:“你先幫她穩住,不要讓眼疾再生惡,我想先與阿灼成婚。”迫不及待的想。


    晏封臉色複雜地盯了他一陣,“你”了半天,最終還是萬千話語咽迴腹中,隻說:“好。”


    然而諸長矜的想法終究沒能躲過皇帝的阻撓。


    諸續元聽說他要大婚,並且大婚對象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林灼灼,便是一陣來氣,尤其之前他派去戰王府的人被諸長矜弄殘了送迴來,更是讓諸續元臉上掛不住。


    他想都沒想便當著眾臣的麵將諸長矜這個想法駁迴。


    理由是皇家妻不可殘,眼疾也是殘症,除非治好,不然他做皇帝的第一個不同意。


    諸長矜站在殿上,麵容神色難辨,這場對峙,將他氣得不輕。


    諸長矜迴府後打算一意孤行到底,諸續元再如何,也不能對他的婚事指手畫腳。


    林灼灼聽了此事,卻淺淺一笑,安撫了諸長矜幾句,末了,她說:“左右我又不會再跑了,你急什麽?皇帝讓我隻好眼睛後再與你成親,那我們便治好我的眼睛後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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