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為她許下的諾言。


    林灼灼一愣,她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一時酒後失足,竟然又惹禍上身。


    她再怎麽說,也算是諸長矜的側妃,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得知自己隨隨便便就與人成婚在一起,別說之前逃出王府的賬了,恐怕會將她挫骨揚灰還解不了心頭之恨呢!


    林灼灼眼中閃過一絲深色,隨即義正言辭地推脫道:“阿贏,雖然你我心中都有彼此,但是,恕我暫時還不能答應你。”


    “……是嗎?”諸長矜麵上陰沉之色轉瞬即逝,他都這樣了,難不成她隻是對自己玩玩?不是不喜歡諸長矜嗎?那他換一個身份,為什麽她還是拒絕?!


    他眸底一絲意味不明的色彩掙紮了下,神情居然溫和起來:“阿灼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呢?”


    諸長矜緊緊地盯著她,不讓她有一絲的閃躲。


    林灼灼心中哀嚎,總不能告訴你我其實是戰王他老人家的側妃吧?這也太驚悚了吧!


    左思右想之間,她最終說道:“實不相瞞,阿贏,雖然我喜歡你,但是我也同樣喜歡旁人啊!我不能因為你一棵樹,就放棄一整片森林啊!”


    但凡是個有骨氣的男人,聽了這話一定會揮袖離去,然而諸長矜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還怕她這些小招數?


    他認真地說:“沒關係,就算我得不到你唯一的心,我也得到你的人。”隻要得到人,他就有辦法得到整顆心。


    林灼灼:“……”一殺達成。


    這年頭,渣女語錄都不起作用了嗎!


    林灼灼悲傷極了,她還想掙紮一番:“其實我……我,我說實話,我隻是饞你身子,我對你不是真心的!”


    諸長矜聽了,稍稍揚了揚眉,輕飄飄吐出一句:“還是沒關係,婚後,我一定滿足你。”


    林灼灼:雙殺已卒!


    她內心默默流淚,諸長矜見她終於乖了,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突然在小姑娘唇上啾了一口,而後笑著將她抱起放迴床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那好,等我們迴去,我便提親。”


    林灼灼暫時無言以對,幽幽地看著諸長矜,心中想著,她可真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小可憐了……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大家一起快樂的玩耍不好嗎?多接觸接觸之後,再確定關係不好嗎?


    為什麽一定要先成親呢?先婚後愛那都是極少數的,甚至隻出現在裏的啊!難道就沒聽說過婚姻是墳墓嗎哥哥,她這麽年輕,她還不想英年早婚啊擦!!!


    諸長矜才不管她那麽多,他憑實力騙來的小姑娘,憑什麽要他放手?


    與林灼灼相對的,諸長矜就很開心,雖然婚約還隻是口頭的一句話,但是阿灼她最後不是也沒有反駁嗎?


    “好了,不鬧你了。頭還疼嗎?我去給你端碗粥來。”諸長矜開口萬分的溫柔。


    林灼灼複雜地點點頭,看著某人歡喜離去的背影,真是心中好大一句“臥槽”不吐不快。


    昨夜和今日的對話,她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可是若要拆開細說,卻又絲毫令人看不出有什麽紕漏。


    諸長矜殷勤地又一次給林灼灼喂了飯,看著她的眼神,一陣的愛憐又慈祥(?)。


    她隻是沒有拒絕他的成婚請求,這邊他就已經想好以後兩人的女兒該叫什麽名字了,當然,他最最心愛疼愛憐愛的,自然還是非阿灼莫屬。


    諸長矜決定了,日後就算他有了小棉襖閨女,也絕不會因此而忽略掉自己的小心肝兒阿灼!


    阿灼才是他心裏永遠的第一人!


    *


    穀中,盛玦心中計算著那東西的位置,走著走著,卻驀然覺出不對勁兒來——身後有人!


    他迅速的推斷出自己目前的狀況,現在還不能確定身後的人是誰,所以萬萬不能慌,要引得身後人自亂陣腳才行。


    盛玦做出決定之後便想要去找自己聖教的據點,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走出多遠,剛好到一行人稀少的地方時,後麵便衝出來兩三個黑衣人。


    盛玦無法,隻能迎戰。


    黑衣人一邊打鬥一邊向著莊外引他,盛玦看出來了,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遂他們的願,便極力的抵抗。


    剛開始的時候盛玦還很是遊刃有餘的,但是沒多時,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又是竄出來一群的黑衣人,個個身手了得。


    盛玦本來還是可以應付一陣的,但是突然,他的身體裏麵竄出來一股氣流,瞬間堵塞了他的經脈,以至於他施展內力的時候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他突然就想起來昨日被迫與杜漣兒打鬥之時,有一人趁他不注意投過來一枚暗器,剛剛擦著他的手飛過去,在手背上蹭出來一道小傷口。


    當時沒有注意,但是現在再細細想來,想必自己就是當時中的毒了。


    這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啊!


    想通其中關節的盛玦恨得牙癢癢,但是現在這個關頭,盛玦還是要保住自己的姓名才行的。


    知道如果硬碰硬今天必死無疑的盛玦,立刻轉頭向著一處山林略去。


    盛玦自有生活在山林中,對其中的地勢結構還算了解,沒過多長時間,他便尋得一處隱蔽山洞甩掉了身後的一群人。


    等到暫時安全之後,盛玦盤腿坐在地上,運起功來,內力還沒有運起一個小周天便受到了阻礙。


    盛玦神色複雜的睜開眼睛,他的功法特殊,普通的毒藥根本不可能害他到這種地步,看來下毒之人是蓄謀已久。


    之前自己在明,對手在暗,那麽他現在就要扭轉局勢了!


    *


    林灼灼甩開諸長矜之後,連滾帶爬地去她大哥房裏找了人,卻被告知他此時竟不在屋內。


    知道他身上還背著聖教的事務,林灼灼也就沒有多想,隻以為他是有事情出去了。


    然而直到中午的時候,盛玦都沒有迴來。


    到這個時候林灼灼才終於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盛玦一向是個還算靠譜的人,不可能一連著出去大半天都不跟她說一聲的,更何況這落雪山莊還是他帶她來的,就更不可能丟她一個人了。


    林灼灼有些奇怪,便想著去他的房間裏麵找找,看看盛玦走之前有沒有給她留個小紙條什麽的,但是她剛走到桌案旁,便看見鎮紙下麵壓著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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