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林灼灼苦著張小臉假笑,萬萬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冰塊臉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敘舊?


    弄得她一時也不知該迴些什麽。


    正兀自尷尬著,諸長矜又說:“那你,想我了嗎?”


    湊啊!


    驚的林灼灼一下子把目光落在諸長矜身上。


    冰塊臉真的真的好奇怪啊,他為什麽會這麽問?自己想不想他又有什麽用呢?


    難不成,若是想他,他便可以饒自己小命兒?


    那她自然是……


    “想你,好想你,超級想你!”林灼灼真誠地點頭。


    她說她想他!


    諸長矜全神貫注地盯著懷裏的小姑娘,狹長的眼尾泄出天大的一通喜意。


    隻是他身上小姑娘的眼神實在是無辜又勾人,他下意識便抬手遮住那雙擾他心神的眼。


    “哎?幹嘛呀?”林灼灼伸手想把這隻手扒拉開。


    在林灼灼看不見的地方,諸長矜眸光溫和而繾綣,悶聲的笑自他胸腔內發出聲,惹得林灼灼又是一陣鬱悶,“你到底在幹什麽嘛?為什麽要遮住我的眼?”


    諸長矜騰出另一隻手來,輕輕摁住她的後頸往下壓了壓,稍稍側過臉,直到自己的嘴唇與她耳尖相碰。


    他壓低了磁音,含著笑意道:“因為,我很開心。”


    開心她在自己麵前,終於不再是一根傻乎乎的小木頭了。


    林灼灼隻覺得耳邊一陣灼熱的唿吸傳來,弄得她身上好似竄了電似的,頭皮也是一陣酥麻。


    林灼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語氣變得好商量起來:“這個,長矜啊,咱們能不能……有話好好說……”


    “不行!”


    諸長矜才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一副春心泛濫的模樣,所以他毫不猶豫便拒絕了這個請求。


    這破冰塊臉皮厚,她林灼灼皮薄啊!


    眼看這時候弄玉便該來喊她起床了,若是一進門便看見這樣一幅場景,那她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林灼灼一心急,知道這狗男人平日裏最是害羞,頭腦一發熱,幹脆胡亂地扭過臉,打算出賣美色來幫自己逃脫困難。


    林灼灼本意隻是嚇唬嚇唬他,她知道這廝不喜歡自己,那肯定是要躲開的嘛。


    誰料諸長矜感覺到了她的動作,竟也同時扭臉看她,脫口的“別鬧”二字剛說完,唇上便碰到了一層柔.軟。


    諸長矜垂下眼。


    小姑娘的紅唇軟軟的,甜甜的,害他差點把控不住地咬了一口。


    林灼灼:“唔?!!”


    狗男人屬狗的嗎?居然還咬她!


    淪陷的前一秒,諸長矜腦海中突然想起些什麽,突然起身,將小小一團的她抱在懷裏,大步往屋內走去。


    他竟然被這死丫頭給迷惑了!


    他明明是來把她打斷腿帶迴去的,現在居然差一丁點,便要被臭丫頭的甜言蜜語給躲去這一懲罰了。


    他怎麽能這般掉以輕心呢?


    諸長矜放下了遮在林灼灼眼上的手,臉上又恢複到從前那種麵無表情冷氣四散的模樣。


    這叫林灼灼連質問他為何咬自己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或許這狗男人就是喜歡咬人呢?


    或許人家是想提前練習一下接吻技巧呢?


    嗐,她就不閑操心了,反正他之前可是說了的,尊貴的戰王殿下完全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她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難道單身不香嘛?


    這樣一想林灼灼的心情便又豁然開朗起來。


    隻不過還不知道冰塊臉待會兒會怎樣收拾自己,所以心底一時也是忐忑至極。


    於是諸長矜抿唇不言地將她放到塌上時,林灼灼眼見形式不對,立馬主動出擊!


    她一把抱住諸長矜的脖子,不讓他有可乘之機,劈裏啪啦哭喊一通:“王爺!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生氣便這麽多日子也不迴去的!”


    第一步,不管錯沒錯,先認錯就對了。


    她眼眶裏的淚水嘩啦啦流下,聲音嗚嗚咽咽的,聽起來可憐極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就是一覺醒來,就到了聖教嗚嗚……我昏迷之前吃了盛玦給我的糕點,也喝了廚房送來的茶水……”


    第二步,用最簡單的話把所有嫌疑人的名字都安排上,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讓他自個兒查去。


    林灼灼哭得更撕心裂肺了,“我說了我要迴去,可是盛玦他不讓!他非要我留在這裏陪他,他,他不想讓我迴到你身邊……”


    第三步,千錯萬錯,反正不是自己的錯……況且本來就是盛玦說不用她迴去,所以她才心安理得連找個隱蔽地界藏起來都忘了的……


    林灼灼上氣不接下氣,鼻尖和眼尾都紅紅的,最後還打起了嗝,“還有你!我都看見了,你為什麽不讓我跟小晏通信?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再也不是你最得力的預言小助手了嗎?!”


    第四步,反咬一口,委屈指控。要先讓他不占理,然後再用茶言茶語來進行欲擒故縱的精神攻擊,此效果搭配起來,那簡直是!吵架大殺器!


    果不其然,諸長矜被她這一番話給說懵了,半天都不帶吱一聲的。


    諸長矜在想,原來是這樣。


    所以,她是在怨他嗎?


    怨他切斷了小晏與她的聯係?


    可是,她有他一個不就夠了嗎?為何還要與晏封那麽親密?


    諸長矜搞不懂,也堪不破,但問,也問不出口。


    最終,他隻好在林灼灼淚眼婆娑的注視下奪門而出。


    林灼灼:哼,小樣兒,跟姐姐鬥,當初我筆下角色獲得茶言茶語辯論賽一等獎的時候,你還在角落裏玩泥巴呢!


    林灼灼得意地輕哼一聲,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剛起身,果然便聽院內傳來弄玉的聲音:“主子,您醒了?”


    說話間,弄玉走了進來,猶疑地迴頭,看了看大開著的門,“主子,您方才出去了?”


    嗯?林灼灼順著她的目光一看。


    這貨一聲不吭走掉就算了,走的時候居然還不關門,故意的吧!


    林灼灼“哎呀”一聲,嬌柔地捂住額頭,“方才做了個美夢,太刺激了,激動之下便去院子裏跑了兩圈,如今有點胸口悶,不過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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