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覺得自己的臉快要被一把火給燒熟了。


    她心髒猛地一頓,而後撲通撲通地,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諸長矜也沒有好到那裏去,他從一開始便繃緊了身體,如今又生了這狀況,更是弄得他血氣翻滾,逆流而上。


    一時間,兩人都驚得沒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林灼灼腦子裏突然一根名為“羞.恥”的弦啪嗒崩斷。


    她猛地往後仰,卻一不小心磕到了後腦勺,“嗷嗚”一聲短促的驚叫,眼中便盛滿了生理性淚水。


    諸長矜一擰眉,語氣又是氣又是笑的,“怎麽這麽笨,連接個吻……”


    話頭戛然而止。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點唐突,頓了頓,又輕聲問:“揉揉?”


    林灼灼一陣尖銳地疼,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明明就是不輕不重的一下,怎麽就這麽疼,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似的。


    她一邊擠出兩滴可憐巴巴的淚,一邊瞪大眼委屈兮兮地看著諸長矜。


    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諸長矜心裏飛快地閃過這麽一個念頭,忽而又想到些什麽,耳尖在黑暗中逐漸粉紅。


    “好了,不哭了。”


    男人的語氣是前所未聞的輕柔,林灼灼一臉的震驚,過後又釋然地歎了口氣。


    或許,是她真的太可憐了,既窮,還美,像她這般的弱女子,注定是會被人嗬護的。


    林灼灼主動把後腦勺湊到諸長矜手心裏,一下又一下地揉著,好像真的管用了,慢慢變得不再泛疼。


    她眨了眨眼,眸中忽然帶了一絲促狹的笑,燈火未盡,一絲橘黃色的光鑽進小姑娘的眼裏,像是天穹中碎雜的星子。


    她令人猝不及防地開口問:“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可千萬別啊!!!


    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林灼灼看似是調侃地在問他,其實自己心裏也有點慫慫的。


    幸好,諸長矜隻是微微一愣,立即矢口否認:“你在做白日夢?”


    他刻意冷了聲調,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跟以前那樣涼薄又無情,可是無論如何,身體裏“砰砰砰”直響的聲音絕不會欺騙他的心。


    諸長矜摁住自己的心口,別跳了。


    別再跳了!


    他怕再這樣下去,會被身邊這小東西發現。


    幹脆翻開被子起身,直直地往門外走去,不行,他得去吹吹冷風,靜一靜。


    不就是親了一下,還差點被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嗎?


    穩住,不慫!


    “大半夜的,你去哪兒啊?”林灼灼看著他火急火燎般的背影,狐疑地問。


    身高腿長的大男人頭也不迴,隻撂下一句:“看星星。”


    見此,依舊半坐在床上林灼灼撇了撇嘴,安心地躺下去繼續睡覺。


    ……


    翌日清晨,諸長矜早早便醒了。


    想起昨晚那場夢,再扭臉,看看身邊一無所知的單純女人,他瞬間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一個二十多歲的老男人,居然在夢裏對一個小他七歲的姑娘盡做一些奇怪的事。


    諸長矜喚來下人,把自己的衣褲拿去洗了。


    他沒讓人打擾林灼灼,自己穿戴好上朝的服飾,一轉身,便看見暗光之中,小姑娘清甜可愛的睡顏。


    鬼使神差地,諸長矜躡手躡腳走到床邊,盯著林灼灼閉著眼的小臉,眸中翻滾過一片掙紮的晦.澀。


    最終,他竟是彎下了腰,偷偷在林灼灼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本打算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遠遠低估了他內心深處,對小姑娘的渴求。


    諸長矜忍不住伸出手來,微微撫在她的臉側,就著這個姿勢繼續加深。


    門外,於二在於疏的威脅之下,縮頭縮腦地往裏探出一顆腦袋瓜子,準備提醒一下他們王爺時辰到了。


    視線隱約能看見內室的情景,本想著王爺難不成還在更衣,卻沒料到!


    居然!


    看見一個他再活一百年都難以想象的畫麵!


    於二裂開了。


    內心震驚加十萬匹草泥馬唿嘯而過,導致盯著那畫麵的臉上滿是麻木。


    於疏見這貨撅著屁股不知在偷看些什麽,不由也疑惑地一起偷偷自門縫中塞進去一顆腦袋。


    轟地一下,小於統領同樣瞳-孔-地-震。


    心裏那根屬於王爺冰清玉潔不容褻瀆目無一切的弦,就這樣輕飄飄地裂了。


    諸長矜一手輕輕摸著小姑娘的臉頰,一手沒有使多大力氣地與她伸出被子的手十指相扣,仔細聽,似乎還能聽見兩人唇齒.相交的水漬吞.咽聲。


    唿吸愈發粗重,眼中一片沉迷。


    眼看要收不住了,林灼灼突然嚶.嚀一聲,像是要醒來的跡象。


    諸長矜猛地鬆開,直起腰,不敢迴頭地往外走。


    於是三雙眼睛就這般不期而遇地對視上。


    於疏:“……哈,哈哈?王爺好興致?”


    於二:“……嗐,王爺今早氣色紅潤,挺好的……”


    諸長矜陰森地開口:“都看見了?”


    於疏&於二:“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暫時性眼瞎!”


    諸長矜冷笑一聲,大步往外走去,“今早的事,誰敢說出去,嗬……”


    於疏於二同時咽了口口水,用力點頭。


    去上朝的一路,諸長矜無疑是心情十分美妙的,時不時便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直到戶部尚書向諸續元提出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之前,諸長矜還在想著,小姑娘後來到底有沒有醒呢?


    她有沒有,發現自己背地裏做的壞事?


    上首的皇帝發現自己的皇弟似乎在走神,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還露出一股傻笑。


    他瞬間就怒了,“戰王!”


    “……臣在。”


    盡管走神了,戰王殿下依舊是朝中最鎮定的崽。


    見他這樣子,諸續元心中的火更甚,“戶部尚書想把女兒嫁你,你意下如何?”


    “臣拒絕。”


    “太傅的女兒溫緲緲在臣府中難捱寂寞而死,難不成戶部尚書也想讓女兒死在本王府中?”


    不等皇帝開罵,諸長矜便一根利箭刺在了始作俑者的心口。


    而一旁,被點名的太傅動了動嘴皮子,神色倒是悲痛。


    戶部尚書也怕女兒死在戰王府,可是若自己不把這事辦妥,他閨女現在就要死在他眼前,他能有什麽辦法!


    “若真逝於戰王府,那也是她的命。”


    聞言,諸長矜沒有朝中眾臣猜測的怒火,反而忽地溫和笑了。


    他說:“本王不可能娶你女兒的。”


    “本王的側妃比你女兒好一百倍,憑什麽要娶你家的閨女?”


    他撫了撫袖子,一派正氣地說:“本王心意已決,隻待側妃誕下王府長子,便重新舉辦婚宴,十裏紅妝迎她為戰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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