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時,殘留在眼底的躁動終於壓抑下去,他喉嚨動了動,嗓音略微諳啞,“怎麽不穿鞋?”


    林灼灼隨著男人如虎般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白嫩的小腳丫子,腳尖微微翹起,在冰塊臉的注視下,塗了緋色蔻丹的腳趾又不安地蜷了蜷。


    林灼灼:“我忘了。”


    說罷,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嬉笑著把腳伸到諸長矜眼下,踩在他腿上,甚至稍稍施力踹了踹,“我腳也不舒服,您幫我揉揉?。”


    諸長矜:……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她是故意的吧?“女子的腳不能隨意給旁人看,你不知道?”


    林灼灼好聲好氣地彎腰去撈他的手,然後把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腳上,眼尾一圈要哭似的粉色,嬌裏嬌氣地反駁:“您又不是旁人。”


    她光榮地決定了!


    既然狗男人隨時都想著利用她,那她為什麽不反其道而行,順其而上來霍霍他呢?


    林灼灼笑得更惹眼了。


    聽天由命好了,迴京之後,她找個時機能便一走了之,若是他不舍,那才叫大快人心!


    諸長矜瞧了瞧她,總覺著這小丫頭在醞釀什麽壞主意。


    但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麽幫她揉腳。


    林灼灼瞅見他的愣怔,還以為冰塊臉不願意,於是更加牟足了勁兒地哼唧,“在赤練山的時候,王爺為什麽不選我呢?”


    “是不是在王爺心裏,灼灼隻是一個隨手就可以扔掉的擋箭牌?”


    “沒關係,我也沒有多傷心……我隻是為王爺感到,感到不值。王爺對貴妃娘娘一片真心,可是,可是她後來聽到山上有爆炸聲後,就自己下山跑了……”


    林灼灼顫著聲線,縮在衣袖裏的手使勁兒掐著自己的手心,這才憋住沒真的笑出豬叫來。


    諸長矜一聽,眸子瞬間暗沉了幾度。


    他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沒辦法三句兩句解釋清楚,反倒是真解釋的話,還會令人產生一種花言巧語的感覺。


    如此一想,他一時便沉默起來,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隻是目光觸及小姑娘白嫩入珠般的小腳,抿了抿唇,在她的一陣驚唿中將她一把抱起,而後放在自己麵前的書桌上。


    林灼灼坐在冰塊臉辦公用的長案上,與他麵對麵,眼瞪眼,頓時尷尬的很。


    不過沒多久,他便收迴了視線,將她兩隻腳丫子都攬在自己的腿上,一手便能包裹住其中一隻,一聲不吭,不甚熟練地揉.捏起來。


    莫名有點害羞是怎麽迴事?林灼灼咳嗽一聲,別扭地撇過臉去。


    有那麽一瞬間被諸長矜捏得舒服了,林灼灼紅唇裏不自覺地便溢出一聲嬌歎。


    惹得諸長矜意味深長地抬眼瞥她,而後不動神色地提了提唇角,十分平靜地換一隻繼續捏。


    一頓按揉下來,林灼灼看諸長矜是越看越滿意,在一陣酥麻中,竟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脫口喟歎了句:“若是離開王府,也許便再也不能享受到這種級別的按摩了呢……”


    諸長矜一頓。


    霎然鬆了鬆手,黝黑的眸子裏盛著一股突如其來的暴躁:“離開?你想要走?”


    ……


    林灼灼自覺說錯了話,之後便又是伏小做低,賠罪好久,更是答應了再與某人同睡同起,才終是讓他消了懷疑。


    對於迴京,諸長矜是不著急的。


    他心中尚存疑慮,但又拿不準主意,究竟要不要留在靈州,調查那些村裏百姓慘死的真相。


    林灼灼也知道這一點,不過看著諸長矜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想著法的討他開心。


    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林灼灼也有了一點了解,知道靈州不僅有危險的赤練山,還有一座山,是傳聞中曾降下過仙女的,被人們奉為仙山。


    林灼灼倒不是對什麽虛無縹緲的仙女感興趣,隻是聽說那山除了有意思的傳說之外,更是風景秀麗,不失為一個散心的好去處。


    決定好之後,林灼灼便去找了諸長矜。


    他正在書房內練字,手起筆落,一個筆鋒淩厲的“靜”字便落到了紙上,也算是賞心悅目。


    說來也好笑,對於諸長矜這樣的人來說,書房這種地方本來應該是重地,閑雜人等不許靠近的,可偏偏林灼灼每一次來,他都沒有想過想要阻止。


    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林灼灼向著諸長矜走兩步,湊近了去看他寫的內容。


    發現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之後,她微不可查的撇撇嘴,方開始撒嬌:“王爺,好不容易事情辦完了,也別在屋子裏麵悶著了,咱們出去逛逛吧。”


    諸長矜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的看向說話的人。


    小姑娘身穿一件桃粉色長裙,一張不施粉黛的臉上此刻略帶著些期許,因為微微仰頭的姿勢,隱約可見一截白皙玉頸。


    諸長矜一時不察,竟是有些微微晃神。


    林灼灼皺著眉喚道:“王爺?”


    諸長矜方才迴神,掩飾般的輕咳一聲,“好,聽你的。”


    林灼灼這才滿意的笑起來,轉過身向外麵走去,身姿輕盈,不多時就到了門口。


    察覺到身後沒有人,她轉身,遞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諸長矜放下筆,淡淡一瞥,“如此急躁,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和我一同遊玩嗎?”


    林灼灼:“……”行吧,您是大佬,您說什麽都對。


    她試探性的問道:“那帶上於疏和晏封?”


    “不行。”諸長矜一口迴絕。


    林灼灼一直都知道諸長矜不好伺候,此時也沒有反駁什麽,“那就走吧。”


    她選的這座山山路不平,上麵也沒有刻意的修路,是以馬車隻能將兩個人送到了山腳下,之後便隻能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上去。


    站在山腳下,林灼灼仰著頭往上看,直到脖子酸了才看見山頂的時候,真心實意的後悔選了這麽一個地方。


    但是,自己選的山,跪著也要爬完!


    林灼灼含淚開始爬山,最先的時候還能跟在諸長矜身側,等到了後麵便不行了,隻能走一段路歇一段路。


    說來也巧,就在林灼灼累死累活的終於爬上去,打算好好欣賞一下美景的時候,方才還晴朗的天氣忽然變了臉。


    豆大的雨滴砸下來,不過瞬息,雨勢漸大,樹林裏天光大暗,讓人恍惚間以為黑夜已至。


    林灼灼:“……”就挺突然的。


    這樣的天氣自然是沒辦法賞什麽景了,兩人隻能慌忙去找了一個山洞暫避,期待雨勢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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