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也算是相處過一段時日,有夠了解他的了。


    卻還是沒想到,她的生死大事,在這裏,在諸長矜手裏,被任意利用,如果不是於疏擋開了箭,她也許就命喪當場。


    林灼灼轉頭又想了想,她本就不該對這狗血小虐文的男主抱有太多希望。


    畢竟他在原著裏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暴戾沉鬱的人。


    想想自己還得在諸長矜手下討生活,等到女主來救贖男主……啊不對,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是救贖自己,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還是把這些情緒都乖乖藏在心裏好了。


    ……


    翌日,林灼灼天剛蒙蒙亮就起了,巴巴地等在書房門口,好進去幹活上班。


    諸長矜對她這次的速度甚是滿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修長的手指玩味的轉著指上的扳戒。


    門外傳來一聲通報,話音未落,晏封便進來了。


    他前段時間外出為諸長矜辦事,眼下迴來了,還專門為王府眾人帶來了禮物。


    還準備親自把給戰王殿下的禮物送過來,又聽聞林灼灼在給諸長矜請安,便順帶著拿過來新添給林側妃的那份禮物。


    “側妃,這小玩意兒是送給你的,雖說不算上好,準備得倉促,卻也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晏封搖著扇子,把一個錦繡盒子遞給了林灼灼,樣式精細,一看就是用心準備的。


    林灼灼一看這禮物就覺得不便宜,趕緊推辭,“這……晏神醫,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晏封笑地像隻狐狸,一把塞到她手裏,正氣凜然地說道:“我與林側妃一見如故,這份薄禮,你就收下吧!”


    說著,他扭臉看了看諸長矜。


    諸長矜嘴角扯了扯。


    晏封見禮物已經送到,沒有再過多停留,便轉身迴去了。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林灼灼拿著那個錦盒也福了福身子,準備告退,諸長矜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站住,把手裏的東西拿上來。”


    林灼灼一愣,方才還和晏封正常說話的諸長矜怎麽突然就變了模樣呢?遂在腦內思索自己哪裏做的不好。


    諸長矜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舍不得,於是站起來,走到林灼灼麵前,欺身壓下,輕輕鬆鬆拿走了她手裏的盒子。


    林灼灼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諸長矜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再察覺時,就發現手裏的禮物已經被諸長矜打開了。


    那是一支脂玉攢金的簪子,蜿蜒做一支蘭的模樣,簪在發上想必是極其好看的。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跟晏封一見如故了?”諸長矜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手裏把玩這這支玉簪,目光涼涼地看著林灼灼。


    “王爺這是什麽意思?”林灼灼皺眉,不悅的問道,她不就是收了個玉簪,諸長矜是見不得別人對她好嗎?


    再說,她隻是名義上的側妃,又不是他的女人,冰塊臉在書裏就對女主管這管那的,現在憑什麽來管她?


    諸長矜沒有迴答,將玉簪收好,丟在了麵前的桌子上,沉著臉說道:“本王不許你收這支玉簪,怎麽,你有意見嗎?”


    林灼灼嘲諷一笑,“王爺喜歡便拿去,左右我的小命都是您的,也不缺這一根簪子。”


    不待諸長矜迴複,便徑直的走出來書房。


    諸長矜見此,氣得一甩衣袖,捏著眉心坐在了椅子上。


    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於疏打眼一看,王爺他老人家又惹林側妃生氣了,心裏兀自下起了雨,小聲嘟囔。


    “王爺你說你惹她幹什麽啊,一天天的淨會惹林側妃生氣,不就是收了個玉簪嗎?您管的也太寬了吧……”


    雖說於疏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了,這話卻還是被諸長矜聽見了。


    “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了?”諸長矜冷冷的警告於疏慎言。


    於疏心說他也沒說錯啊……


    想是這樣想的,於疏還是恭敬地迴了一句,“屬下該死。”


    “屬下這就去打掃茅廁。”


    “迴來。”諸長矜本也沒打算深究。


    這貨平日裏與他形影不離,現在突然想開了主動掃茅廁,保不準就是想在掃完之後帶著那味兒熏他。


    諸長矜心裏門兒清,又想起昨天的刺殺,不禁眉頭緊皺,讓於疏去查一查,那幫刺客是誰的人。


    正好有一個刺客折在於疏劍下,可以從那個刺客的屍體上做一番調查。


    吩咐完畢,諸長矜又想起什麽,便又吩咐道:“順便去查一查楚唳近來的動靜。”


    於疏應聲退下。


    夜色漸濃,諸長矜沐浴一番躺到了床上,不知什麽緣故,隨著睡意的加深,恍惚間他竟難得入了夢。


    一片白茫茫的霧色之後,記憶再現,仿佛迴到了那晚。


    朦朧的水氣散在周身,他通體如冰,卻感覺到僵硬的嘴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似是有軟.玉溫香在懷。


    睜開眼,麵前一張絕色容顏。


    是林灼灼。


    諸長矜一愣,這個畫麵,隱隱約約間,有些熟悉,好像下一步,林灼灼的手就要砍下來。


    但,預想的疼感沒有出現。


    諸長矜看到林灼灼柔弱無骨的玉手撫上自己的腰腹,所過之處,掀起層層驚瀾,刺激著他心神一繃,不受控製般將林灼灼壓.在身.下。


    ……他可能有些不太正常,居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抱抱她的念頭。


    意外的是,林灼灼沒有拒絕,甚至契合地貼了上來,暖洋洋的小臉乖巧地蹭了蹭他胸膛。


    她眉眼彎彎,用之前在行宮對諸續元講話時的語氣,可憐又可愛地討好道:“長矜哥哥,貴妃娘娘好兇呀,我害怕。”


    諸長矜想說,別怕,他在行宮見到夙貴妃的那兩次,始終都沒有與她交談對視。


    還有……昨日推她做擋箭牌,也隻是下意識地利用身邊的人,去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他,他其實是能保護好她的。


    他沒想過真得要她的命。


    可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林灼灼忽又捂住胳膊,委屈地抽泣:“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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