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是真心實意驚訝於諸長矜的禁忌之地——桃林。


    現在她還沒做什麽呢,就出現了與原書不符的東西,那萬一未來她不小心壞了主角之間的機緣,她還不得被雷活活劈死?


    ……


    晌午下朝歸家的路上,諸長矜瞅著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是個好日子,遂想起之前他在行宮說過要升林灼灼的位份。


    隻不過府中還沒公開表示,若不然今日就把這事給通知一下?


    她昨日還為了自己扣下晏封送她的玉簪而生氣。


    諸長矜這樣想著,私下又找了一根華美絕倫的玉簪子,是上好的和田良玉製的,天然去雕飾,自是一股風流韻味。


    比晏封送的那根玉簪不知好了多少倍!


    於是在等待領灼灼到來的這一時半刻,諸長矜又端起玉簪。


    在窗口投下的溫柔光線下細細觀看,陽光散在玉簪上,折射出一陣光彩。


    似是猜想到林灼灼看見這根玉簪時會如何欣喜。


    加之等下他要公布她為王府的側妃,諸長矜看著這根玉簪,不自覺就勾了勾嘴角。


    幅度不大,卻不難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腦海中不知神遊些什麽,便聽到一陣有說有笑的聲音傳進了書房。


    諸長矜把那玉簪的手背過身後,跨步出了書房,一眼便瞧見抄手遊廊上,相談甚歡的林灼灼和晏封。


    登時,他心情就變得不太美妙。


    就連麵上那抹隱隱的笑意也逐漸迴歸成初始的冰冷,收在袖口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玉簪,勒得指骨微微發白。


    微風拂過,明明是一陣暖風,卻讓諸長矜感到一陣陰冷。


    諸長矜堪堪收迴眼神,轉身迴了書案後坐下,眼底一片自嘲。


    進了書房,林灼灼和晏封一同行禮。


    諸長矜閉目不言,聽著二人源源不斷的笑音,諸長矜額頭隱隱有青筋凸起。


    他極力克製自己不要生氣,但諸長矜沒有想過的是,他為何要生氣?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晏封開口,打破了一時的安靜。


    諸長矜睜開雙眼,直直的看著晏封,將所有的情緒埋在心底。


    他眸光平淡,“晏封,本王與林側妃有要事要做,你先退下。”


    林灼灼側目,有些不太爽。


    人家好意跟過來,冰塊臉卻淨說些趕人的話,不知小晏神醫心裏會不會不高興。


    晏封卻是眉眼平靜的施禮退下。


    來的時候他與林灼灼是從書房的後門來的,現下告退,自然要從正門出去。


    隻是他一出書房正門,就看見烏泱泱的站了一堆的人,排並排的站好,也不知要搞什麽幺蛾子。


    晏封微驚,幾個眼尖的下人看見他,欲施禮,被晏封擺擺手攔下。


    他本就沒打算真走,現在見這陣仗,心中更是興趣大增,閑情逸致地在一旁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默默看著。


    書房內。


    林灼灼眼觀鼻鼻觀心,不知道前門發生了什麽的她,低頭看著腳尖,不語。


    諸長矜一手扶額,一手書桌下細細把玩著那根玉簪,卻遲遲沒有動作。


    見林灼灼低頭不見他的樣子,心裏更添煩悶,遂賭氣似的把玉簪扔在了書桌下的抽屜裏。


    諸長矜起身,徑直走向林灼灼,修長有力的手握住林灼灼柔若無骨的手,向書房外走去。


    林灼灼晃了一下神,反應過來,欲掙脫,奈何諸長矜的手握的極用力,她沒法撼動半分,反而讓諸長矜越攥越緊,生生握得她手疼。


    “你是本王明正言順的側妃,本王想拉就拉,你掙紮個什麽勁兒?”


    諸長矜察覺到了她的抗拒,嗓音微啞,一把將她抵在書房的門柩上。


    高大的身影將林灼灼攏在臂彎中,甚至話裏話外都帶著一絲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到的怨氣。


    林灼灼驚了。


    男人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清雋的眉眼此刻正定定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痛感在一絲絲的遊離出體外。


    她伸手推了推諸長矜,男人的身子站的直挺,未動毫分。


    林灼灼遂站正了身子,大方地看著他,目光濯濯。


    “王爺,你我隻是合作關係,更近一步來說,我不過是您手裏的一顆還算有點微末價值的棋子,如果不是這些價值,在我進府的當晚,您就將我掐死在床榻之上了。”


    “我會跟那兩個人一樣,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所以您又何必在這些細節上錙銖必較呢?”


    林灼灼說得坦坦蕩蕩,眸子裏卻滿是戲謔,這個眼神倒是刺到了諸長矜。


    他低頭冷笑一聲,“當初求著本王不要殺你,如今又這樣……”


    諸長矜喃喃自語一般,剩下的話盡數噎在了喉嚨裏。


    那些未盡的話林灼灼沒有聽清楚,但是也沒有心思去弄懂他說的是什麽了。


    諸長矜靜默之後長歎一口氣,鬆開了林灼灼,但是又陰晴不定地再次握起她的手,“既然知道你我是合作關係,就配合本王,不然本王也不會讓你來這一趟。”


    林灼灼沒有再反抗,被諸長矜拉著出了書房房門。


    院裏,看著烏泱泱站了一片的下人,林灼灼一時摸不著頭腦。


    諸長矜甫一下朝迴來,便讓身邊的侍衛通傳,把府裏所有的下人都叫過來。


    因此除了奶娘,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他這麽做,就是想讓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林灼灼是他親封的側妃!


    這個念頭在諸長矜心裏越來越深,連他自己都沒有深思過,自己對這件事為什麽這麽執拗。


    眾人見諸長矜拉著林灼灼出來,雖是不解卻還是規矩地行禮。


    不過由於林灼灼之前在王府的地位很尷尬,沒有什麽正經名分,所以下人隻給諸長矜行了禮。


    林灼灼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不解地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諸長矜,似乎想用眼神問一下諸長矜的意思。


    諸長矜沒有迴應林灼灼的疑問,反而抓緊了她的手,對底下一眾下人說道:“即日起,林氏,便是本王親封的林側妃。往後她的衣食起居,皆按照側妃的規矩來。”


    不遠處,默默吃瓜的晏封見此,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能感覺到,自己認識的諸長矜因為林灼灼的到來,在一點點的改變。


    也是,小灼子那麽可愛的一個姑娘,大概也隻有她,才能讓諸長矜這塊冰封多年的冰疙瘩,寒冰鬆融吧。


    底下的下人心裏一片嘩然,麵上還是恭敬的給林灼灼又行了一遍禮,複而又暗戳戳的為自家王爺高興。


    可惜於疏出去辦事了,若是他也在這裏,估計一會兒散了之後,他都可以高興到飛起來!


    說罷,諸長矜便拉著林灼灼的手迴了院子,也讓下人四散著迴各自的院子接著忙去了。


    不過,府中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高興。


    小諾看著台階上被諸長矜牽住手的林灼灼,內心妒火中燒。


    不過是李嬤嬤在撿迴來的破爛貨,憑什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呸,不過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哄了李嬤嬤,又哄了王爺……狐媚子東西,她也能被封側妃,真是蒼天無眼!”


    嫉妒衝昏了小諾的頭,讓她這麽口無遮攔起來,柳依見周圍的下人還未散去,恐小諾的話被人聽了去,趕緊拉著她迴了李嬤嬤處。


    這話要是被聽見了,傳到王爺耳朵裏,豈不是連帶著自己也要被連累?


    小諾如何她不關心,隻是不要讓自己被她連帶了才好。


    “小諾,王爺決定的事,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也許林……林側妃有什麽過人之處呢?咱們在王府這麽多年,你也該知道王爺是何脾氣的。”


    柳依在一旁搖了搖頭,假意勸告。


    小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柳依一眼,眼底卻閃過一絲妒意。


    她柳依也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野女人,身份哪就比自己高貴了去?不過是仗著嬤嬤心善才賞她一口飯吃,怎麽有臉來教訓自己?!


    小諾心機道:“依姐姐,本來李嬤嬤是選你去侍奉王爺的,林灼灼那個賤婢就是鑽了你的空子啊!”


    柳依連忙環顧了四周,幸好沒人聽見。


    小諾這個賤人,之前給自己下了長紅疹的藥,這也罷了,她順水推舟便推掉了做侍妾的機會,現在居然又想著引誘她去跟林側妃鬥?


    柳依心裏鄙夷,當初嬤嬤也是動過心思讓小諾去服侍的,如若小諾真的去侍奉王爺,現在她可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諾,不要說了,我與王爺無緣,怕是上天安排,我是病了,你才讓人可惜,無病無災的……唉,終究是你我沒有這樣的福分吧。”


    聽完這話,小諾心裏更加不平衡。


    是了,柳依是個沒有福分的,可她本應該是那個承福之人,憑什麽要林灼灼頂替自己?


    柳依看著小諾神色變化,知道她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也就用不著自己再多做些什麽去刺激她了。


    迴了李嬤嬤處,小諾沒有去給李嬤嬤迴報,反而是直接迴了自己的房間。


    柳依見小諾這般行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裏暗罵道,蠢貨。


    柳依進了李嬤嬤房中,笑意盈盈地說著剛發生的事情。


    李嬤嬤一聽,頓時打心眼裏高興起來。


    這麽些年,王爺終於走出來了!


    想到王爺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李嬤嬤慈目微紅。


    複而又想到柳依,她當初差一點便可以服侍王爺,隻是沒那個機緣……


    李嬤嬤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你的福分不在這裏,以後我給你找個好夫家,絕不虧待了你!”


    柳依低頭,一幅害羞的樣子,李嬤嬤見了更是心疼。


    房外,小諾聽見她們的談話,心裏不屑一顧。


    再好的夫家怎麽比得上王爺?林灼灼不就是爬上了王爺的床嗎?


    想到如此,一股執念在小諾心裏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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