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一會兒還得自己保護自己,千萬不能給諸長矜添亂!林灼灼心裏盤算著,然後從頭上抽下了兩支發釵,緊緊攥在了手裏。


    諸長矜看著她的動作,心裏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嘴角輕輕一勾,看向了林灼灼,雖然他是笑著的樣子,但是林灼灼周身卻是一片冰冷。


    林灼灼懵懵的看著他,諸長矜冷哼一聲,“下去,立刻,馬上。”


    說完,他沉鬱著麵色,一腳踹開馬車門,將她連推帶搡的扔了下去,於疏看著林灼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事,正想著讓她趕緊迴馬車裏,諸長矜也跟著下來。


    前方的刺客見諸長矜現身,拉緊了手裏的長弓,弓麵與弓弦拉開,發出滋滋響聲。


    諸長矜耳朵微動,將林灼灼一把拉到了自己麵前,修長有力的手臂,勾在林灼灼細膩光滑的脖頸上。


    這一下,林灼灼便動彈不得,於疏見此,瞳孔放大,王爺這是要幹什麽?!


    林灼灼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當時她就驚呆了,諸長矜是打算把自己當成活人盾牌嗎?


    沒有等她多想,羽箭刺破長空的咻咻聲傳入耳畔,林灼灼看著不斷逼近的那支箭,心裏罵了好幾句諸長矜不當人!


    閉上了眼睛,等待刺痛襲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於疏一個漂亮的直劍,將那支羽箭瞬間打飛出去。


    長劍帶動的氣流掀起林灼灼額前的幾縷發絲,沒有想象中的刺痛,林灼灼睜開眼睛,於疏的劍直直的橫在眼前。


    刺客射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便也不遮遮掩掩,於是林灼灼就看見一群黑色行衣的人,從眼前一個接一個的出來。


    這時,諸長矜又一個用力,把林灼灼連抗帶抱的塞迴了馬車裏。


    “好好呆著,保護好自己。”諸長矜扔下冷冷的一句話,便關了馬車門,抽出了馬車底的另一柄長劍,眸色深沉地看著前方的刺客。


    從他們的弓箭模樣上,諸長矜認出他們還是皇帝派來的龍衛,剛剛在馬車上,他就料到,這次的刺殺還是他那皇兄的手段。


    雙方劍撥弩張,廝殺在頃刻間爆發,刀劍金屬碰撞的錚錚聲在四周響起,林灼灼在馬車裏蜷縮成一團,手裏還牢牢攥著發釵,絲毫不敢怠慢,畢竟這是出人命的大事。


    諸長矜長劍出鞘,以劍為攻,以鞘為守,出手狠厲又穩準,加上與暗衛和於疏的配合,雖然他們一行人在人數上不敵對麵的刺客,但個個都是可以以一敵眾的,遂交手期間並未落了下風。


    時間慢慢過去,林灼灼在馬車裏度秒如年,車外,血液從雙方被刺破的肌膚裏噴湧而出,濺到車窗上,一滴一滴的滲漏下來。


    突然,馬車被猛地撞開,車門飛了出去,林灼灼看見重傷的諸長矜倒在車下。


    諸長矜體內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痛意,從脾胃散發到全身,口腔裏漫出一股血腥氣,他一開口,就噴出一大口血,可噴出的卻不是紅色的血液,而是泛著黑色的血液!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毒!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這毒發自脾胃,難道是早上那碗略帶苦澀的白粥?!


    諸長矜倒在地上,嘴角的血液順著衣服滴落在手上,地上,他強撐著劍,半蹲著站起來,可此時一柄長劍以唿嘯而至,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手上已沒有力氣提起長劍。


    淩厲的劍氣已至,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諸長矜定睛一看,一個瘦弱的身影擋在自己身側!


    林灼灼拿著破碎的車門勉強接下那一劍,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那劍穿破車門,直直擦著她的胳膊,林灼灼胳膊上的衣袖瞬間撕裂,長劍刺過肌膚,濺出一串血珠。


    就當那刺客還準備砍下另外一劍的時候,於疏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刺客聞聲,沒有戀戰,立即撤退。諸長矜沒有讓暗衛繼續追。


    來人是長居戰王府的藥穀神醫,外出辦事歸來的晏封。


    此時場麵漸漸平複,晏封帶著侍衛將受傷的人都先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一邊治療重傷的諸長矜,一邊派人去雇一輛新的馬車。


    晏封先是止住了諸長矜的毒素蔓延,又讓他服下了清解的丹藥,對於一些普通的毒藥可以減輕毒素。


    林灼灼也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不多時新的馬車來了,諸長矜與林灼灼上了馬車迴王府。


    一路上,諸長矜的臉色都冷的可怕,緊抿著嘴唇,因為毒素還未完全褪去,所以他臉上還冒著一層冷汗。


    可他冷著臉的原因並不是下毒,而是這幫刺客。


    他本以為這次的刺客還是龍衛,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刺客並沒有為了取他性命而不擇手段,而是選擇重傷了他。


    這明顯不符合皇帝的作風。


    所以,會是哪位,這麽盼著他不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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