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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全世界都為之瘋狂,絕美天神下落凡塵。


    “神仙,神仙,快看,那是神仙!”


    獨孤軍駐秦嶺淮河支部,黑城堡頂,俊美飄逸恍若神仙的少年被囚禁在一座巨大水晶牢籠裏麵。仲夏夜,遠處看,水晶牢籠輝光凝聚,仿佛是一輪巨大的月亮。月亮裏麵的神仙靜靜地散發出冰冷的光芒。


    “小神仙,我有一個願望,你能幫我實現嗎?”飛天竹子脖子上戴著圈鎖,像條小狗般被栓在水晶牢籠外。


    這黑城堡頂果然是關押要犯的好地方,隻有一條石路可以到達。但是水晶牢籠隻此一間,精美無比,現在那裏囚禁著神仙,那這個小毛賊怎麽辦呢?大概是看著小毛賊手無縛雞之力,又一副人畜無害的儒雅模樣,便在他脖子上套了個圈鎖,拴小狗狗一般拴在了水晶牢籠外。


    “汪!”小竹子望著月亮形狀的水晶牢叫喚了一聲。他虔誠地朝著神仙跪下,祈願:“汪!神明大人,我肚子好餓……請賜予我食物吧!”


    神仙麵前那張大紅酸枝的小矮幾上,擺放著極其奢華精美的“貢品”。翡翠碟子上三月的櫻桃就已經紅了,羊脂玉碗裏那朵黃芽菜心如蓮花般徐徐綻放,那半透明琥珀雕刻成的小酒壺裏也不知盛著什麽液體,飄散出一股淡淡蘭花香味。這些稀世美食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小竹子給取了個非常貼切的名字,叫做“春江花月夜”。


    小竹子熱切期盼著眼前的山珍海味,瓊漿玉液,口水都流了出來。想必囚禁神仙之人,肯定貴不可言。


    “我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了。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麽忍心看著我就這麽餓死呢……汪汪!汪——”小竹子叫著叫著,便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神仙十分不滿地挑了下眉毛,終究是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從中選了一葉硨磲扇貝盛的水晶肘子,用帕子墊著推給了小山賊。一陣幽異似白蘭的花香競壓過了那濃厚的肉香味,從神仙的袖中飄了過來。


    “這、這、這都是什麽呀!這真的隻是一隻豬蹄子嗎?!”小山賊咬了一口豬腳,那綿軟細糯,入口即化。就那一口,靈魂,仿佛都飄了起來!竹子抓起豬蹄子狼吞虎咽,一掃而空,最後他舔著骨頭感謝神明大人:“謝謝神明賞賜。這些貢品真的很好吃,我吃過了,沒有毒的。”


    “咕嚕嚕……”仿佛聽他吃得太香,神仙的肚子也叫喚了一聲。


    竹子壞笑:“原來神仙的肚子也會餓呀,看來神仙也要吃東西的呀!”


    那神仙橫了他一眼,對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十分不悅。他沒有答話,望著水晶牢籠旁正開得熱鬧的美人蕉,一抬手,摘下一朵花朵,他掐斷花柄,吸了一口花蜜。


    他是傳說中,鳳凰銜來的美男子,自幼長在靜雲寺千年老梧桐間。驚豔、新銳、皎潔、率直,飄逸得像個仙人,潔癖的拒絕一切。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做觀月七郎。七郎,我有一個疑問。你說,豬肉究竟是怎樣做出這種夢幻般的滋味?”小毛賊繼續把玩著那根豬骨頭,他舍不得丟,所以慢慢地啃著,看來今夜不會太無聊了:“如果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一個養豬的村姑的消息。”


    ---天地箜篌


    神仙修長飄逸的眉毛微微一挑,便道:“很簡單的。豬,不是家養的豬,是野生的黑色小香豬。至於配料呢,菌菇有六種,鬆茸、竹蓀、雞樅、馬勃、羊肚菌、猴頭菇;海鮮有六種,墨魚、幹貝、海參、鮑魚、花膠、魚翅;調料六種,火候六種,工序六種,連用的水也有六種。這道豬蹄子,叫做三十六轉水晶肘。你,有閑嗎?”


    “閑我是有的,但是我沒錢啊。”竹子看著那根豬骨頭,悻悻然地歎了口氣:“我還是少吃點吧。美食就如罌粟,一旦上癮就不好了。”


    “你倒也不糊塗。若是上癮了,恐怕連心都得丟在這水晶牢籠裏。”小神仙望了山賊一眼:“養豬的村姑呢?”


    “哦,她為了救你,用蒙汗藥把我放倒了,然後把我給賣了。不過我反正是個山賊,有今天沒明天的,最後能幫她一把,這條命也算值了。這小姑娘倒還蠻善良的,還分了我一根金條呢。”


    小竹子掏出懷裏那根金條,笑眯眯地敘述者自己跟小村姑的這些糾葛。他的神邏輯,七郎聽得呆了:還真有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這個小毛賊眼睛如此幹淨,難道是個傻子麽?


    “七兄,她為了救你深入敵營,在這危機四伏的黑城堡裏瞎轉,真是太危險了。”


    觀月七郎寧靜的眼眸頓時泛起了漣漪:“她居然跑到這黑城堡裏來了?!”


    “她應該是跑到地宮去找你了,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誰能想到你是被關在黑城堡頂的天牢裏呢?黑城堡這麽大,她該怎麽辦呀!聽說為了抓我,天朝四鬼也來了黑城堡,我隻求上蒼保佑,但願小村姑不會遇到那些壞蔫了的狗東西吧。”


    “天朝四鬼?”


    “就是這大天朝貪婪腐敗、壞事做盡的四條狗。小村姑這麽漂亮,可千萬別遇上了。”


    “太危險了,得想個辦法告訴她我在那裏。”


    “哦?怎麽告訴她?你有什麽辦法?她在地宮中,你在天牢裏。城牆高百尺,難道用嘴喊?我喊喊看!”小竹子仰起頭來,對著夜空嚎了三聲:“汪汪汪!”那聲音,很快淹沒在黑色的夜裏,沒有半點迴音。小竹子迴頭對七郎歎道:“你看,這黑城堡太高了,地宮裏麵壓根聽不到!”


    七郎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薄薄的唇畔吐出兩個字:“未必。”


    隻見觀月七郎從懷裏取出一卷絲線,那是他平常彈琴用的琴弦。這琴弦可不是凡物。他用天蛛絲纏繞精鋼細繩,用了一年時間才製得這一小卷。絕無僅有,稀世罕見。


    七郎把幾根琴弦按照一定的比例在水晶籠柱上綁住。他伸手彈撥,震顫的琴弦經過水晶圓頂迴音共鳴,聲音清脆悅耳,穿透浮雲,響徹天地。他又試了試鬆緊,側耳調了下音階,宮商角徵羽,五音俱全。就這樣,這座水晶囚籠,竟被他變成了一架天地箜篌琴。


    這座天地箜篌,氣勢宏大,晶瑩剔透,排弦流暢,音色清亮,小竹子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觀月七郎靜靜坐下,開始彈奏他新作的《雲卷雲舒》。這曲調仙氣磅礴、神幻莫測,連天上的烏雲都忘記了流動,在夜空悄悄匯聚,駐足聆聽。這聲音上天入地,穿透了整個黑城堡。所有聽到的人,都心靈震顫,如墜夢中。隻是這琴聲還沒引來小村姑,倒是把黑城堡裏的鬼給驚動了。


    ---枯瘦老狗


    “好!好!好!真乃神曲!”不知何時,一個幹瘦的老學究拄著拐杖,循著琴聲來到了黑城堡頂。這老狗名叫墨點三,是響當當的天朝四鬼之一。他駝著背,搖起那把發黃的古扇,幹瘦的手指,幹瘦的頭發,幹瘦的眼睛,從頭到腳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味:“當真是好曲。如此名曲,必可傳世。你把樂譜寫下來,老朽保你名揚天下!”


    “七兄,你別上當!”小竹子看墨點三昏花的老眼默然泛起一道精光,笑說:“他這麽好心,是想收為己用吧!”


    “這不是新科狀元嗎?原來是老熟人呀。”墨點三把紙扇一葉葉打開,悠閑地搖了搖,對小竹子說:“你要是把那篇《天諫十思疏》送給老朽,也不至於變成階下囚了呀!你這麽年輕,送了這篇,還會有好文章的。你說你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非要被逼上梁山,傻不傻?”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個傻子嗎?我從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讀百家書,老天爺讓我中狀元,是讓我為民請命舍身取義,不是為了與你同流合汙!”小山賊這一番言辭慷慨激昂,那單薄羸弱的形象突然發出了光芒,一瞬間仿佛天地都亮了。


    “好!你有骨氣!我且看你怎麽死!”墨點三被激怒了,他在陰溝裏活了大半輩子,活得跟隻老鼠似的,猛然間見了光,覺得十分刺眼。他圓睜了眼,盯上了觀月七郎:“你呢?你也跟他一樣傻嗎?隻要你把曲譜給我,讓我名留青史,我便作主把你放了!”


    從始至終,觀月七郎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看他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眼睛似的。小神仙自顧自彈奏著自己的樂曲,笑了一聲:“如果,我說不呢?”


    “那老朽就把你的手砍下來,讓你再也彈不了樂器!”墨點三猙獰了!這一個一個的,挑戰他的權威。一個一個如此有才,令他嫉妒;一個一個如此高潔,否定他的生存價值!他做牛做狗,跪了一輩子,才求得現在的位置,卻被他們如此不屑。墨點三好恨!這首曲子,他勢在必得。他最愛賣弄文墨,年近古稀,卻也沒留下什麽名作。他知道,隻要有觀月七郎這首曲子,他便可受萬世景仰。這首曲子比小毛賊那篇《天諫十思疏》要寶貴的多,即便是傳說中的《廣陵散》,恐怕也不過如此。雖然這觀月七郎是這水晶牢籠裏的極度尊貴的囚犯,但是為了死後留名,這老命他可以豁出去:“老朽給你兩條路,一,你乖乖把曲譜寫出來給我,我就放了你;二,我砍下你的手,把你做成人彘,再慢慢讓你把曲譜背出來!你選吧!”


    “誰敢欺負觀月哥哥!”一聲斷喝從墨點三的背後傳來,老學究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他的左手便被一頭狀似小鹿的村姑給狠狠咬住。那虎牙尖尖入骨,鮮血淋漓。


    墨點三哪經得這般疼痛,頓時急唿:“快鬆口快鬆口!”舉起右手便要往碎碎臉上打去。畢竟是個老學究,手上也沒什麽力氣,那右手還沒打到村姑,便被一隻騰空跳出的小豬給咬住,那小豬的力氣可比小村姑大多了,墨點三頓時痛得老淚橫流:“快來人啊~~~!”


    觀月七郎從容地停下了琴聲,對著小村姑一笑:“碎碎你來了。這裏太危險了,你快走吧。觀月哥哥有辦法脫身的。”


    原來她叫碎碎。真是個小清新的名字呢。小毛賊一邊用藏起來的木簪子解開脖頸的圈鎖,一邊偷偷想著。這下子鬧大了,等下天朝大軍湧上來,該怎麽收場呢?


    “觀月哥哥,我是來拯救你的!”碎碎鬆開墨點三說道,另外一隻小豬趕緊撲過來,接著碎碎的咬痕,把墨點三咬住。墨點三掙紮著,隻是小豬太多,他掙開這隻還有下隻,這是車輪戰!墨點三咬牙哼哼:“你們咬了人還想跑?沒那麽容易!殺人啦!快來人呀!”


    終於,循著老學究此起彼伏的唿救聲,大批天朝士兵手持刀槍,迅速趕到了黑城堡頂。獨孤世家治軍嚴整,這些士兵訓練有素,把碎碎和小豬們團團圍住,“都不許動!”


    碎碎卻是相當鎮定,眼珠子狡黠地一轉,拔下頭上那根銀簪子,頂著墨點三脖子威脅道:“叫他們退下!”


    簪子尖相當鋒利,輕易刺破了他的皮囊,老血點點沁出。這墨點三屍位素餐忝居高位大半輩子,十分怕死。他驚恐地朝官兵喊道:“你們快退下!”


    官兵們卻不說話,他們沒有退後的意思,似乎他們並不在乎墨點三的生死。想來也是,這黑城堡隸屬於獨孤世家,他墨點三一個文官,又如何命令得了這些士兵?


    墨點三額頭沁滿了汗珠:“我是從一品朝廷大員,快退下!我要是死了,你們都得陪葬!”


    不知哪裏一隻冷箭射來,“砰”地一聲,射斷了碎碎手中的發簪。碎碎隻覺虎口發疼,一片淤黑。兩個訓練有素的士兵馬上衝了上來。碎碎,被他們捉住了。


    “哎呦……”墨點三摸著自己還在淌血的手臂,大搖大擺走到碎碎麵前,對著碎碎便是一巴掌:“哎呦……”——殊不知他自己手臂受了傷,打起人來自己更疼。他恨恨地望著小村姑:“敢咬我!把你牙齒全拔了!”


    鮮血,從碎碎嘴角滑落。為了給自己出氣,墨點三這巴掌可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小村姑長得本就嬌嫩,一巴掌便打破了她嘴皮子。


    “都是你不好,我才咬你的!誰要你欺負觀月哥哥!”


    “還敢嘴硬!”墨點三的手又高高楊到了空中。


    “住手!”


    水晶籠這邊的兩個人脫口而出,異口同聲。


    “叫我住手?”墨點三大搖大擺地開始踱起步來,在竹子、觀月和碎碎麵前晃蕩著,眉飛色舞:“我好害怕呀!你不過是個階下囚,任人宰割;你不過是隻籠中鳥,任人玩弄;至於你這棵小白菜麽,長得倒還算標致……”這老學究竟然勾起碎碎的衣角,露出紅豔豔的肚兜:“我要是把你獻給宇文少爺,他一定會拱得很開心!”


    “你不是要曲譜嗎?我現在重新彈一遍。”


    ---雷譴


    觀月七郎幽幽地望著墨點三,撩動著琴弦。聞言,墨點三趕緊放下碎碎,笑得一臉陰.。水溝:“你放心,隻要你肯把曲譜給我,我保證把你們都放了!”


    烏雲翻滾,天道晦暗。黑城堡頂,烏壓壓聚集著一層厚厚的雷積雲。


    觀月幽幽地把手伸進了小毛賊懷裏,他摸著了那根金條:“這個給我。”


    “不行!那可是我的賣身錢!”小竹子趕緊抓住七郎的手:“那是碎碎送給我!是定情信物!”


    我去!觀月七郎合了下眼睛,攥緊了那根金條:“算我欠你。”


    說完,他便抽走了金條。


    “我給你彈一首新的曲子吧。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雷譴》。”


    他用金條撥弄著天地箜篌。鳳鳴龍吟般的琴音在天地之間奏響。這首曲子,比剛剛又有不同。更加讓人驚心動魄!如此急切,如此激蕩!


    墨點三拿起山賊腳下那隻色彩斑斕的硨磲扇貝,用手指沾著裏麵的紅色醬汁,豎起耳朵便在地上記錄起來。唯恐聽漏了一個音符,令後世笑話。


    金條,與琴弦摩擦出耀眼的火花。他的手,如此迅速,如此激切。迅若驚風,快如閃電。一曲終了,觀月七郎突然失手一滑,金條飛了出去,恰好落在墨點三腳邊。觀月七郎輕輕歎了一聲:“我的金子。”那語氣,說不出的奇怪。


    “不是你的金子,是老朽的金子。曲子也彈完了,你們都可以去死了!這根金條隻好由老朽保管了。”墨點三得意地說道,他要讓這些年輕人知道,權利,是不可侵犯的!侵犯了權威隻有死!


    “你這個無恥小人!”小竹子義憤填膺,這墨點三當真是無恥至極!世間詞匯,又如何能形容這種人渣!一轉頭,小竹子瞥見了觀月七郎嘴角那冰冷至極的笑意。


    觀月七郎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看著墨點三彎下腰來,那隻手朝著金條伸出去。就在他接觸金條的那一刻——


    一道閃電,照著墨點三筆直地劈了過去。閃電正落在那根金條上,墨點三頓時被打翻在地。


    “這《雷譴》我也是第一次彈,你要是死了,可別怪我!”


    下一秒,更多的閃電便狂亂地劈打在水晶籠上。幸好小竹子老早解開了圈鎖,不然肯定被劈成焦炭了。現在,這一座水晶牢籠,在他手裏,仿佛是一個雷神之鍾。饒是那些殺人無數的天朝士兵,也被嚇得聲膽俱裂,齊齊跪下求饒:“雷神饒命!雷神饒命!”


    他們生於天地之間,何曾見過這雷神下凡般的畫麵?


    ---月光下的山路


    小竹子徹底服了,這觀月七郎,還真是神仙下凡呢。幸虧他老早解開了鎖圈,不然雷電狂擊,他就被烤熟了!小竹子找到了那隻聰明的小豬,遠遠朝它眨了下眼睛。


    電光狂亂了好一陣子,終於停歇了。這觀月七郎打開籠子,對著士兵們揮揮袖子:


    “都退散吧。”


    士兵們如遇大赦,紛紛逃命而去。那地上的金子承受不了雷電的高壓,化成了一灘金水。那墨點三雖被雷電擊昏,卻十分幸運,隻是被劈焦了一根手指。


    觀月七郎一抹苦笑:“蒼天,你有時候還真是偏心!”


    雲散月出,巨大的黑影在城堡上空遊蕩著,鬼魅一般。


    那影子落下來,竟然是一隻毛羽雪白、眼神銳利的大鳳凰。它長著鑽石指甲,可以撕開世間的一切。鳳凰一聲清吟,天地都安詳了。


    墨點三在鳳吟聲中醒來。劇痛鑽心,墨點三捂著自己的焦指,對著觀月七郎發瘋了:“鳳凰子!別人都說你是神仙,我知道你是什麽,你跟你娘一樣,都是禍害!你這個南朝餘孽!”


    不錯,他是傳說中,南楚王朝的七皇子,朝代覆滅時,以禁斷之術,向星宿祈願所誕的神明。傳說他萬年不老,過目不忘,皇族血統,神仙氣質。傳說他的母妃蘇文姒,更是絕代妖妃,殺三夫二臣一子,亡一國兩卿。


    “隻怕妖孽禍害有品有格,狗官雞賊卻沒骨沒皮。”觀月七郎不看他一眼,步態從容朝著碎碎走去。碎碎捂著右手,那虎口一片淤黑,是被剛才的那支箭震傷的。七郎低頭去看碎碎的右手,語氣裏皆是關心:“你受傷了,碎碎!”


    “沒有!我沒有受傷。”碎碎卻迅速把右手藏在了身後,不讓觀月哥哥看見:“觀月哥哥你別碰,那不是傷口,那是蝴蝶,你一碰就會飛走的!”


    觀月七郎的手愣在風中,歎了口氣,終究是把手收了迴去。“碎碎,時候不早了,我們迴家吧!”


    “觀月哥哥你先迴去吧,我還想在這裏玩一會呢。”


    “哦?你手上的蝴蝶那麽大,能自己迴家嗎?”


    “你放心好了,這個小毛賊會背我迴家的,是不是?”


    小竹子蹲了下去,巴不得一聲兒:“恩恩,願效犬馬之勞。”


    鳳凰扇動的翅風吹淨了一地狼藉。黑城堡裏再也無人敢阻攔碎碎一行人。雷神現世的傳說在市井流傳開來。


    ---


    黑城堡最高的塔樓上,月光照耀著一個窈窕的影子。


    黑美人拿著骨鞭,滿臉的惱怒。她膚色黝黑,容顏精致。


    老學究被士兵押到了她的麵前,兀自逞強:“老朽歲數那麽大,你想怎樣?!”


    隻聽趴地一聲,黑美人一鞭將墨點三抽趴在地。


    “你敢打我?!”


    趴趴又是兩鞭子,這兩鞭更狠,直接就把老學究抽死過去。


    黑美人望著遠處,小毛賊背著村姑,帶著七隻小豬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黑城堡的大門,而在那月光的盡頭,隱約可見觀月七郎和兩隻鳳凰的影子。她從懷裏掏出一隻珍珠雕刻的塤,輕輕一吹。那塤便發出“歸兮歸兮”的聲音,仿佛是在唿喚某個人的歸來,夜色裏聽來格外悲傷。


    “終於逃出來了!”


    竹子緊緊背著碎碎,走上了前往聖城的山間小路:“原來你叫碎碎呀,我姓毛名竹,你叫我阿竹哥就可以了。我都背了你這麽久,你就叫一聲來聽聽吧。”


    “小山賊,對不起呀。”


    “什麽對不起?”


    “對不起我出賣了你。我以為山賊都是壞人呢。”


    “哦?你現在覺得我是個好人?那你就叫我阿竹哥吧!”


    “好吧……我就叫你小竹子吧!”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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