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的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並表示:“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那兩樣東西。我都在這生活了三千年了,對這裏也已經熟悉到不能熟悉了,你說的那兩樣東西真的在這麽?”


    他用手自然的環抱住夏崇明的脖子,看上去胖乎乎的真是可愛極了。


    “那東西一定在這裏,”素魂十分肯定的說著,“無所謂,既然你沒見過就沒見過吧,我們自己找也能找到。”


    “閣主!要不這次還是算了吧!太兇險了!”夏崇明見素魂向前走去,便在素魂的身後叫住了她。


    素魂卻轉過身來,她那白色的醫用大褂甩出了好看的弧度,手裏玩轉著那兩把亮閃閃的手術刀,眼神堅定地說著:“不,我一定要去。要不你先跟小人參迴去吧,我們兵分兩路。”


    “那怎麽行!”夏崇明喊到。


    懷中的申申瞪著大眼睛看著夏崇明,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不行啊?”


    “申申你怎麽這樣冷血!”夏崇明看著申申皺著眉,眼神中盡是不理解。


    她怎麽能在這裏丟下素魂!如今若想出去隻能指望著申申帶她們出去,若是兵分兩路,她還能找到素魂嗎?到那時素魂要怎麽離開這裏?


    而且她也放心不下素魂的安全,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太多危險,閣主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申申突然被夏崇明這麽一說有些委屈,他嘟著小嘴嘟囔著說道:“我怎麽就冷血了……她非要去找東西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夏崇明刮了下申申那柔軟的鼻子,咋舌說道:“那閣主要怎麽出去?我不可能丟下閣主一個人走的。”


    “這倒也是……”申申低著頭弱弱說道。他承認他也是自私了,他才不管夏崇明到底要去幹什麽,如今他隻想快點把夏崇明帶迴那間墓室,解開好友夔牛身上的枷鎖,解開那該死的咒術。


    素魂將兩把手術刀放迴到口袋中,露出了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擺手說道:“沒關係的,你先走吧,我會想辦法出去的,你也別怪他。”


    “不行!我要跟你一塊走!”夏崇明抱著申申三步兩步朝著素魂跑了過去,並對申申說道:“對不起啊申申,等我們找到東西後再幫你。”


    她愣衝衝地跑了過去,根本就沒顧及墓道中的機關,就在她跑過來的那一瞬間,腳下忽然發出了機關的“哢噠”聲,自夏崇明身後頃刻之間射出了數道暗箭。


    暗箭劃破空氣,悄無聲息,等素魂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從黑暗中飛到了夏崇明的背後,但夏崇明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夏崇明!快躲開!”她伸出手向夏崇明衝去,想要把夏崇明一把拉開。


    就在這時夏崇明的背後忽然凝結出了一道藤蔓編製而成的網,這網堅實地密不透風,就像一堵牆一樣突然出現在夏崇明的身後。夏崇明懷中抱著的申申此時此刻正用雙手筆畫著,手上綠色熒光閃閃。


    那些暗箭打在了申申變化出的藤蔓上,稀裏嘩啦地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撕碎的聲響。


    申申鬆了口氣,用手掐了一下夏崇明的臉,責備道:“我說你啊,怎麽這麽莽啊!要不是哥兒在這兒,你早沒命了!”


    “多謝……”夏崇明驚魂未定,淡淡說著。


    素魂也停下了腳步,來到夏崇明的身邊告誡著:“他說的沒錯,在這裏可不能大意,你這毛手毛腳的毛病得改改。”


    “我知道……”夏崇明點了點頭,“走吧,我們一起走。”


    素魂歎了口氣:“哎,真是拿你沒辦法,這樣也好。走吧!”


    三個人繼續朝著墓道深處走去,約往裏走越是機關重重,好幾次都是防不勝防地無意中觸碰了機關,都被申申給擋了下來。申申每次都會用那得意的眼神求著夏崇明的誇獎,並在夏崇明的懷裏撒嬌兒一陣,搞得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麽這小人參會如此粘人。


    穿過重重機關,終於在不遠處他們又看到了光亮。夏崇明抱著申申停下了腳步,申申忙問道:“走呀,怎麽不走了?”


    她有些發抖,說實話走到這裏,她有些不敢走了,好像前方有著什麽東西在等著她一樣,在遠方那間發光的墓室中。


    “別怕,我們去看看裏麵有什麽。”


    素魂用手勾著夏崇明的肩膀,安撫著她。


    申申也竄拖著說著:“是,有哥兒在這呢!別怕!那隻不過是鮫人做成的長明燈罷了,不過話說這裏我還真沒來過……”


    “是啊,這裏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素魂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申申,率先走進了那間墓室。


    這墓室是沒有門的,這點讓夏崇明很疑惑,因為她進來之後就感覺這裏實在是太豪華了!


    這間墓室就像古代皇帝的寢宮一樣,雕梁畫棟,四周的牆壁上畫麵了壁畫,畫中一位身穿絳紫色長裙的女人手裏拿著一根長笛在各種場景中都轉,壁畫上看不清那女人的麵容,但是卻讓夏崇明的心底泛起了一絲熟悉感。


    除此之外墓室的四周也散落著很多財寶,大大小小的金幣金錢都從寶箱之中溢了出來,金子中還摻雜著銀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墓室的中央反著的,是一具棺槨。棺槨外層是古銅色的,上麵雕著看似是龍鳳般的花紋,但是夏崇明走近一看卻發現那並不是鳳,那鳥兒是重睛的。


    素魂走進空蕩蕩的墓室,在墓室四周環顧了一下,開口幽幽說了一聲:“應該就是這裏了吧……沒有來過嗎……”


    “沒有來過?誰?”夏崇明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開口問道。


    誰知道素魂竟被夏崇明給嚇了個激靈,她抖了一下趕緊掩飾著說道:“啊,我是說我還沒來過這裏。”


    “哥兒也沒來過。”剛一進來的時候夏崇明就把申申放了下來,讓申申自己探索。申申用尋尋覓覓的眼神看著這美輪美奐的墓室,驚歎道:“哥兒在地底下生活了三千年了,還是第一次來這裏,這兒簡直太厲害了,迴去可要好好和夔牛說說……”


    “是啊,真是太美了……”夏崇明仰著頭看著,表示讚同。隻是看到那些壁畫和墓室中央的棺槨時還是牽引起了她的思緒,莫非棺槨上雕刻的是重明鳥嗎?


    “閣主,紫月閣的開山鼻祖和上古重明鳥是什麽關係?”夏崇明問著。


    她用手摩挲著牆壁上的壁畫,這壁畫畫的十分用心,畫的開頭是那位紫衣女子坐在湖邊,手裏扛著兩根浮棒,看著湖水中央,遠處則是有一位男子注視著她。


    後來那紫衣女子來到了一處鬧市中,她的腳上捆著的鐵鏈從衣裙中露了出來,她似乎有意隱藏身上的這跟鐵鏈,但那名一直跟著她的男子卻在這時走到了她的身邊。


    再後來的畫中,她腳上的鐵鏈便消失了,她開始翩翩起舞,坐在庭院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似的。而那位男子則是永遠守候在她的身旁,手裏拿著筆,用濃墨勾勒出她的美,就這樣歲月靜好著。


    牆上的壁畫就像是滿滿的迴憶,不知為何夏崇明在看到這些壁畫的時候心中隱隱作痛。


    素魂愣了一會後便搖著頭說道:“重明鳥?陰神麽?這我不太清楚,畢竟那段曆史已經被埋沒了五千年了。”


    夏崇明把目光從壁畫轉移到棺槨上,若有所思地說著:“可是我總感覺,這裏和我是有關係的,似乎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唿喚著我去某個地方,仿佛那裏就是我的歸宿。”


    “當然和你有關係了,”申申坐在棺槨上,撐著腿看著夏崇明突然說道,“夔牛雖然不能說,但哥兒猜,你就是這墓主人的轉世吧?”


    素魂轉瞬見給申申投去了淩厲的目光,警告申申不要再說下去了,她打著圓場:“別聽他瞎說,沒這迴事兒!”


    “閣主,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夏崇明凝視著素魂,神色平靜。


    她走到棺槨旁,繞著棺槨走了一周,尋找著打開棺槨的方法,但是素魂卻上前阻攔說道:“別,別急著打開。”


    “為什麽?有什麽事兒就直說,我已經不想再做那個被蒙在鼓裏的人了!”


    此時此刻的夏崇明看上去異常的嚴肅,看的素魂有些心慌。素魂與夏崇明對視許久,終於敗下陣來,低聲說著:“真拿你沒辦法,好吧!告訴你吧!沒錯,紫月閣一直守護的這座墓室就是你前世埋葬之處,而你的前世也就是紫月閣的開山鼻祖。”


    ……


    林洛和戴初晨從一片叢林中鑽了出來,他們的身上都粘著惡臭的粘液,林洛的身上還有清晰可見的血跡。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金色的圓球狀物體,另一隻手上那把紅色的匕首上已經被鮮血染紅。


    戴初晨牽著林洛的手走出了叢林,關心著問到:“崇明,你還好嗎?”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林洛揉搓了一下手中的那枚金色的圓球,並將它放進了口袋中,她知道這是個好東西。


    這是每個妖怪都會修煉出來的東西,是妖物的內丹,她手中拿著的這顆就是從那隻巨大的蟾蜍體內取出的。


    若是沒有鳳卿炎給的這把匕首的話,她應該已經命喪於此了。她擦了擦臉上殘留的血跡,問到:“我們這是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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