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們上輩子除了是師兄妹的身份外,也許還有著一些類似夫妻的成分在裏麵,可是那又和如今的她有什麽關係呢?她又不是重明鳥,她是夏崇明,一個全新的人,不是曾經的陰神。


    夏崇明想要鬆開摟住李血皇脖子的手,可是沒想到她還沒鬆開,她的頭就被李血皇用手按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那股熟悉的草藥味又將夏崇明整個人包裹起來。


    她的頭被迫埋在李血皇的胸口上,剛要反抗從李血皇的懷抱中掙脫,忽然一種下墜感向她整個人襲來,這下墜的速度極快,堪比當時她從醫院的樓頂墜落時的速度。


    她忽然感到有些恐懼,先前的死亡經曆深深影響著她的內心深處,可是就在這時,她漸漸聽清了耳邊傳來的聲音,那是一陣極其富有頻率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是那麽的急促有力。


    這心跳聲不是別人的,正是李血皇的!不知為何,夏崇明聽著李血皇的心跳聲,心裏的那份不安與恐懼居然開始慢慢消散。她怕什麽呢?這次不會再像上次那般,獨自一人樓上墜落,這次她被李血皇抱在懷裏,而不是被他一拳打飛出去。


    她有些開始發自內心地信任眼前的人,即使是這麽快的墜落速度,她也不再害怕自己會摔死。


    她一直聆聽著李血皇的心跳,沒想到他這個外表看起來這麽冷酷的人,內心的律動居然是這麽急促!


    李血皇抱著夏崇明輕輕落地,他們落在了片竹林中。這裏是一處空地,四周的翠竹將這裏包圍,竹子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四周的林子中時不時的還會傳來一聲一聲婉轉的黃鸝叫聲。


    李血皇站穩後將夏崇明放了下來,夏崇明恍恍惚惚地從先前的思緒中迴過神來,她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問道:“這是哪啊?”


    “先別管這是哪,你還沒有迴答我先前的問題。”李血皇並沒有直接解答夏崇明的疑惑,而是從兜裏掏出了那枚黑不溜秋的桃核,淡淡的說道。


    夏崇明一臉契機敗壞的看著李血皇,她實在是不想迴答先前的問題,她抬著頭看著李血皇說道:“我能不迴答嗎......明明是我問你的,你還要反問我......”


    她低聲埋怨著,一旁的李血皇卻低聲貼在她的耳邊說道:“那我如果硬要問呢?你怎麽看待我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夏崇明實在是欲哭無淚了,難道李血皇看不出她已經不再想要探討這個問題了嗎?


    她含含糊糊地答道:“前世的事情我還不太清楚,不過現在的話......我們應該算的上是......朋友?”她歪著頭看著李血皇。


    是的,朋友而已!僅此而已!


    李血皇聽完夏崇明的迴答,有些失落,原來隻是朋友嗎......他原本還期盼著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在她心底的分量也許會上升一些,不過到頭來也隻不過是一個朋友。


    他忽然想起和他一個宿舍的那個戴初晨,戴初晨也是她的朋友吧,那他和戴初晨相比較,誰在她心底的位置更高一些呢?


    也許是戴初晨吧......每次見到她與戴初晨在一起的時候,都開朗活潑,可是她的那些可愛的樣子,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麵前展露過。


    誰讓他把她的記憶除去,甘願被遺忘呢?他比不上戴初晨,因為戴初晨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明顯比他要久。


    他們的前世已經了斷,而今生還在繼續。


    沒關係的,李血皇想著。就算隻是朋友又怎麽樣呢?慢慢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心會再次全全交給他,就像先前一般。


    他苦笑了一下,將手中那枚黑色的桃核變成先前和柳蕭淺比試時用的血色笛子,對夏崇明說道:“好,那既然是朋友,我教你怎麽用身體裏的靈力,你先打坐。”


    “好。”夏崇明本來以為李血皇會繼續對她的迴答緊追不舍,但是沒想到他居然不再談論,這讓她有些驚訝。


    不過既然他不談,那她也就不談了罷,畢竟也是一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她看了看四周空曠的空地,地麵上鋪滿了掉落的竹葉,看上去還挺不錯。夏崇明坐了下來,她閉上雙眼,盤著腿,將兩雙手自然地放在了膝蓋上。


    “調整自己的氣息,感受你識海中儲存的靈力。”李血皇的話語在夏崇明耳邊響起。


    她遵從著李血皇的囑咐,開始將唿吸放的緩慢,保證每一口吸入的空氣都走過她肺的每一個角落,再從身體裏全部抽出來。她忽然明白李血皇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了,因為夏崇明驚喜的發現這裏的空氣竟然沒有一絲雜質,格外的清新,再加上那些草木竹子,她整個人的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瞬間進入狀態。


    她感受著自己那片識海,就在這時李血皇的話又在耳旁響起:“現在,試著調動你識海裏的靈力,一定要穩,不能急躁!一旦識海有絲毫不穩定的跡象,就立刻停止!”


    夏崇明皺著眉,她拿捏著身體裏的氣息,迴想著先前她在夢境中使用過的力道方式,將那金色的靈力一點一點從識海中抽離出來,那靈力就宛若一道水流,從識海的邊沿慢慢流了出來,夏崇明心中大喜,看來就要一次成功了!


    可是她還沒笑出聲來,馬上就又要哭出來了。興許是因為方才她的心情有些激動,打亂了唿吸的節奏,原本平靜的靈力“溪流”忽然變成了奔騰的“大江”,識海中其餘的靈力也開始波濤四起。夏崇明一驚,這種狀態下肯定是失敗了啊!她趕快掐斷那道靈力的江流,平複著騷動的識海。


    片刻後,夏崇明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見到李血皇正站在不遠處,拿著笛子看著她。


    李血皇早就把她地狀態看在眼裏,他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是不是太著急了?沒關係,再來。先想辦法讓識海不波動再說後麵的事情。”


    她太急躁了,太急於求成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情。如果不是李血皇在她身邊看著,提點著,肯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這種因為修煉而引發的內傷是無法治愈的,就算是柳蕭淺島上的靈果也沒有辦法治愈。因為這都是修行者的因果,是天道決定的。


    好在先前她獨自一人是嚐試修煉被他發現,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夏崇明來不及去擦額頭上的喊,又閉上了眼睛,嚐試著。隻是片刻之後,又是一臉的沮喪顯然是又失敗了。她反複琢磨著,反複嚐試著,但迎來的隻有一次次的失敗,根本就沒有成功的曙光,夏崇明逐漸覺得有些疲憊了,不知不覺汗水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打濕的透透的。


    怎麽會失敗呢?明明每次都看似要成功了,就是快要成功的時候偏偏就前功盡棄了。這讓夏崇明有些惱火,可是她越惱火,就越不可能成功。她實在是太急於求成了,太想擺脫如今這種不能修煉的尷尬狀態了!


    李血皇就這樣站在她的身旁守著她,他並沒有提點夏崇明,而是任由她自己去摸索。隻是這個階段就算李血皇想幫夏崇明的忙,也需要夏崇明自己來,畢竟那識海是夏崇明自己的,修行的事情也是她自己決定的。


    他看出了她眼底的焦躁不安,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李血皇將手中那長笛慢慢送到嘴邊,微微張開嘴,吹著清幽的曲子。


    夏崇明聽著耳邊傳來的曲子,一聲一聲笛聲深入她的心中,這個旋律她似乎在哪裏聽過,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到過,隻是讓她感覺到了放鬆,她急躁的心也開使安穩了下來,煩躁的唿吸也開始變得沉穩。


    她抓住這個時機,顫顫巍巍地將識海中地靈力調動出來,這次地靈力與先前更加不同,不是江、不是河、也不是溪,而是一道勻稱的水柱,飛躍而出。


    “快把靈力灌輸全身。”李血皇說道。


    夏崇明也來不及去迴應李血皇,趕快抓住那道靈力柱,想象著她將靈力灌輸全身的那種狀態。一絲絲靈力從識海中抽離出來,夏崇明聽著李血皇那清脆的笛聲,平穩地唿吸著,絲毫沒有慌張與急躁,將這一絲一絲的靈力送到她的身體各處。


    這些靈力快速的穿過她的肩膀,她的手臂,到了她的掌心,又滑過她的手指尖......這些靈力似乎是在她的身體內形成了一道循環一般,從識海中抽出,到達手掌,轉到腹部,在腹部轉了個圈去了腳底,又從腳底兜了迴來,最後又順著先前的路徑迴到她的識海......


    一陣風吹過,吹的四周竹葉沙沙作響,李血皇一邊吹著笛子,一邊觀察著夏崇明的一舉一動。她的身上,慢慢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看上去是那麽的高潔神聖。


    她果然還是最喜歡他的笛音,想想五千年前,每當她遇到煩心事時都會求他為她吹上一曲。他先是拒絕反感,後來慢慢的變得心甘情願。他的笛聲是她最喜歡的,也就隻有在他吹奏時,她的狀態是最放鬆的。


    隻是那件事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單獨為她吹奏過。而今天是五千年後久違的一次吹奏,這次他的笛聲隻給她一個人聽。


    那些靈力順著夏崇明全身的經脈流轉著,它們的速度極快,有時候夏崇明甚至都掌握不到它們的動向,一旦沒有控製好這些靈力,它們就會冷不丁的衝撞夏崇明那脆弱的經脈。


    一段時間後,夏崇明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明顯就是吃不消的表現。她身體各處都酸酸痛痛的,長時間的深度唿吸也讓她的肺部痛的厲害,喉嚨處隱隱有些血腥的味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剛剛跑完一場800米的測試,夏崇明真想直接癱倒在那裏!要知道她本身就不喜歡什麽體育運動,更是討厭極了800米的考試!


    她身上的金光慢慢暗淡了下來,她用她最後的力氣將那些靈力收迴識海當中,沒過多一會就睜開了眼睛撐著膝蓋,一邊喘著氣一邊咳嗽著。


    李血皇教給她的這個方法到底是什麽鬼方法?怎麽會這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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