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瑜......痛......”她的嘴中微弱的叫喊著。夏崇明分不清這到底是她自己的聲音,還是重明的聲音。


    “乖,今夜過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六瑜吻著重明的耳垂,輕聲說道。


    他撫摸過她的一寸寸肌膚,紅色的床帳緩緩落下,透出兩個纏綿交錯的身影。紅色的燭光照耀著整個房間,伴隨著陣陣喘息聲......


    與此同時那片密林的空地上,李血皇正在和那異形怪物鬥個你死我活。他手中那把血色的長劍上沾滿了鮮血,但是眼前的個怪物還是毫發無傷,反而是李血皇如今已經大汗淋漓。


    這魔物相當難纏,李血皇手中甩著劍畫,腳下步子飛快的躲閃著,他一個箭步越到空中,那異形撐著四隻後腿,猛地追了上去。


    李血皇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魔物雖然沒有眼睛卻可以這麽精準地鎖定他的動作,他當真是小看了這魔物!也不知道它在這夢境空間中到底吸食了多少人的魂魄!


    他忽然把劍拋了出去,手指比著劍指盤旋在空中,他地劍指上淡淡紅光閃爍,和那把血劍上的光芒如出一轍。他指揮著那血劍與魔物搏鬥了起來,絲毫不給魔物近他的身的機會。


    那柄長劍在他的指揮下在空中舞來舞去,一下一下的落在那蜘蛛異形的身上,那異形躲閃不及被劍一下子刺中了後背,被打迴了地麵上。


    李血皇站在高高的上空,口中念著法訣,盡量阻止那魔物再向他飛撲過來。他指揮著那柄長劍,行動更加的果斷,冷不丁的向魔物的四肢刺去。他不知道那魔物的要害到底是什麽,一時間陷入了持久戰中。


    那柄血紅色的長劍在李血皇的掌控下十分靈活地躲閃著,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色影子。它有時聲東擊西,一會飛到那異形的身後,假裝要去刺它的後背,可等那異形轉過身防備的時候卻又一下子飛到了它的身前,向那魔物的手看去。沒過多久魔物的身上就已經傷痕累累,隻是這些傷口都不算致命,這劍傷還是太淺。


    李血皇的臉上掛著細密的汗珠,他一雙眼睛把那異形盯得死死的,緊緊指揮著他的劍跟隨著那魔物。隻是那魔物就算身上的傷口再多,動作也不見絲毫的緩慢,依然和他的劍僵持著,甚至有好幾次都要鑽了空子跳上來用那張大嘴來吞他。


    雙方似乎都在消耗著體力,隻是李血皇明顯是在優勢,若是想擊殺這魔物確實還需要花上一些時間。


    那魔物見自己被死死的壓製住,不甘地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它的聲音極其驚悚,如同萬鬼嚎哭一般,迴蕩在這山林間。他的身上忽然被濃厚的魔氣所包裹,後背上那些被李血皇攻擊的傷口忽然發出一陣蠕動。


    下一刻那些傷痕忽然都似眼睛般的張開,隻見一隻隻血紅的眼珠出現在他的後背上,那一群密集的眼珠子齊齊地向李血皇手上的那根紅線看去。它的行動瞬間變得更加敏捷了,瞅準機會伸出手向那根紅線抓去!


    李血皇看著它的變化,大唿一聲不妙!這魔物顯然是被他激怒了,並且變得更聰明了!它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根紅線,如今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破壞掉!


    他操控血劍的速度已經根本就追不上這魔物了,因為它身邊的魔氣明顯要比先前更加濃鬱,它的實力在無形中被提升了!


    這可如何是好?先不說它會不會把那根紅線斬斷,就是它斬不斷紅線,李血皇也要再費上些力氣來對付它啊!到那時夏崇明還能堅持得住嗎?


    他的腦海中飛速思考著對策,向血劍一招手,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那血劍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召喚一般,“嗖”的一下飛迴了李血皇的手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重新持著劍,把另一隻手握在劍刃上,一路磨了下去!他手掌上的鮮血灌滿了整把劍,讓這把劍上變得更加血紅無比,他的衣服被狂風吹得飄飄而起,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那異形伸出尖銳的爪子,向身前的那根紅線斬去,就在這時李血皇忽然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它的麵前,隻聽李血皇大吼一聲:“血靈!斬!”


    還沒等那魔物反應過來,他的血劍已經劈在了那個沒有五官的頭上,李血皇順勢砍了下去,那魔物肚子上的大嘴發出了一聲聲淒慘的叫聲。他居然把這個蜘蛛異形斬為了兩半!


    一劍落下,那魔物的殘缺的身體從空中落下,掉落在了空地上。他身體上的缺口是那麽的平整,可見李血皇的劍法是多麽的狠,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那魔物的手腳還在顫抖著,它那張大口一張一合的,背上的眼睛像一個馬蜂窩一般全都瞪得圓圓的。它的手腳拚命地趴著,似乎是想要把殘缺的身體重新拚合起來,可是還沒等它將兩半身體合二為一,它就在一陣淒厲的叫喊聲中化為了一縷黑煙,轉眼間就什麽也不剩了。


    李血皇把劍背在身後,落到了地上。他聞著空氣中血腥的味道,身體忍不住地發出一陣顫抖,他的雙手上如今雖然是血跡斑斑,但是已經不見了傷口,隻有那劍上殘留的血滴落再他的後背上。


    他把劍扔到一旁,“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麵上,他雙手撐著地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今他的一雙眼睛全全變成了紅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用手扣著地麵上的塵土,極力的拉迴自己的理智。


    若不是因為不殺了這個魔物他就沒有辦法去找夏崇明,他是絕對不會冒險去殺這魔物的。他早就清楚這魔物吸收了眾多魂魄,身上的血腥氣極重。他本身就對血腥之氣極其敏感,但凡是聞上一丁點都有可能讓他失控。


    他努力地平複著身上沸騰的血液,壓製住心底的魔性。他不能就這樣止步在這裏!要是他現在失控,誰還會去救夏崇明?


    對,夏崇明,夏崇明還等著他去救她......他起身拿起身旁的劍,順著手中的那條紅線,恍恍惚惚地朝著那棟白色的大樓走去。


    夏崇明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她活動著酸痛的的手腳,渾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她一下子就驚了過來,看了看全身上下,一身粉紅色的上衣加上牛仔短裙,一雙腳光溜溜地,她此時已經不知何時趴在了梳妝台前,看樣子似乎是睡上了一覺。


    昨晚的那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六瑜那溫熱的氣息,兩個人滾燙的汗水......夏崇明的臉紅的透透的,她忙捂著臉,迴過頭去看看了床上。


    穿上隻剩下重明一人香甜的睡著,她麵若潮紅,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似乎是在做著一場十分美妙的夢。她的嘴中呢喃著:“六瑜......”


    夏崇明看著重明那熟睡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昨晚到底是什麽情況啊?她怎麽就突然被附身到了重明的身上,如今她又被彈了出去,這到底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想讓她間接體驗一波魚躍之歡?


    她實在無法理解她現在到底是什麽一個狀態,她忽然萌生出一種很想離開這裏的想法,她不想再體驗這些什麽狗屁的前世記憶了,她現在隻想從這裏出去。盡管這記憶她確實承認是好的,是幸福的,可是這些又跟她夏崇明有什麽關係呢?不過是一些已經翻篇的事情罷了,她是夏崇明,而不是什麽聖女崇明。


    一陣悅耳的笛聲從窗外傳來,那笛聲就如同塵世見的一道梵音,傳入到夏崇明的耳中,也傳入到了床上的重明耳中。


    重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摸了摸身旁的被褥,似乎是在尋找六瑜。隻是六瑜已經離開,她坐起身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說著:“六瑜?”


    夏崇明看到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走下床來,她的步伐明顯是有些輕飄飄的,明顯是勞累過度。這一點夏崇明如今當然也是感同身受,畢竟昨晚那個男人也太能折騰了!


    她其實很不明白他們兩個人是怎麽暗生情愫的,這一路看來他們已經情投意合,讓夏崇明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好像沒看過故事的開端,直接跳到了故事的高潮。


    重明換好她那一身絳紫色的衣裙,揉著腰便向梳妝台前走了過來,夏崇明見她走過來,忙起身給她挪地方,她從那把椅子上站了起來,剛要邁出步子走出去,忽然腳下一軟,差點沒一個跟頭摔出去!


    她怎麽給忘了她如今渾身上下可是劇痛無比,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昨晚在床上的不是她這具身體,而是重明,可是她明顯看上去要比重明更加虛弱一些。


    也許這就是神與人的差距吧!


    夏崇明穩了穩腳步,眼看就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了,她的那雙腿如今軟的就像兩條橡皮筋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情急之下她向後靠去,又一屁股重新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可是與此同時,重明也正好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兩個人的身影恰好重合在了一起,夏崇明瞬間又感到一種熟悉的暈眩感,是昨晚的感覺!


    她看著梳妝台銅鏡上的影子,重明那張美若天仙的臉映在了明亮的銅鏡上,那裏還有她夏崇明的影子?


    她嚐試著活動一下手腳,可是根本就無法動彈,她看著“自己”的那雙白皙的手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把梳子,看著銅鏡中的人,順著那頭烏黑的長發。


    無論她怎麽嚐試,都再也無法從這具身體裏逃脫出去,這次她的視角又從第三變成了第一!


    夏崇明真的是想破口大罵,這種第一視角實在是太奇怪了,她寧可一直以第三視角來觀察也不想直接附身在重明的身上!這種想要支配身體卻又無法支配的痛,她夏崇明現在是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


    隻是她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既然重明是高高在上的陰神,那麽為什麽當她附身在她的身上的時候不會被察覺呢?她想起先前筆記本中的調查,隻有鬼物才會附身在人的身上。那她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態?是魂體嗎?


    如果是魂體,重明應該早就會察覺到了啊!


    夏崇明看著重明拿起梳妝台上的銀飾熟練的戴在身上,腦子裏一直想著方才的問題。她必須要搞清楚她現在究竟是怎麽了,究竟是死是活,她才能再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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