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樓道在她冰火雙睛的幫助下變得不再黑暗,可是也並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打破四周重複的場景。這裏依舊如先前一樣,一樣的畫,一樣的房間,無盡的循環,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這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樣,是一個幻術法陣?可它如果不是幻術法陣,那又是什麽呢?別忘了她的眼睛可是會甄別萬物的啊!看透萬物的本質的啊!可是現在怎麽就不好使了呢?


    夏崇明徹底沒有了辦法,她好不容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冒著爆體而亡的風險,把冰火雙睛打開,可是現在告訴她,她所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無用功!眼前的這些讓她沒有任何頭緒,她依然不知道如今她到底是在什麽地方,遭受著什麽。甚至是什麽人在害她,她都不清楚。


    她早就想過會不會是鳳卿炎在搗鬼,可是她也想了,以鳳卿炎那個癲狂的樣子,是不會一次次將逃出去的線索展露在她的麵前的。手中的手電筒,張可薇那裏的那把刀,那件詭異房間中的電話......若是鳳卿炎,她怎麽會將這麽明顯的逃生工具擺在她夏崇明的麵前?


    夏崇明的精神被高度折磨著,她一邊想著,一邊漫無目的地先前走著。她一雙白淨地腳丫踩在地上,腳底板被地板上的灰塵染成了黑色。她一手舉著手中的手電筒,一手扶著牆壁,眼中充滿了絕望。


    可是如今除了鳳卿炎之外,還會有人這麽想至她於死地嗎?夏崇明不知道,可答案很明顯是沒有。就算是有,如今的狀態下她也沒有辦法去猜測。她剛踏入修煉的大門,對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她記得素魂曾提過有什麽門派什麽的,興許是那裏麵的其中之一?


    無論如何,這個人這麽大費周章的來折磨她,無非就是一個目的,就是讓她夏崇明感到精神崩潰。


    是的,那人做的很好,很到位,她的確是精神崩潰了。她現在很絕望,她找不到出去的路,她也沒有辦法遵守與張可薇的約定,迴去找她了。


    看來她也是那個大騙子啊!明明跟人家說好了的事情,可卻沒有辦法再去遵守。


    她不想做那個騙子,盡管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她也會一直走下去,她不會徹底絕望,她也決不會如了歹人的意。


    夏崇明扶著牆走著,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人身穿著一條牛仔短褲,小麥色的皮膚,高高的個子,一頭淺棕色的卷發。


    那時戴初晨!夏崇明的眼中亮起了火花,她連忙奔了過去,大聲喊道:“戴初晨!戴初晨!”


    莫非是他也被困在了這裏?夏崇明一邊跑,一邊想著。這簡直是太好就,就算他們現在沒有辦法從這裏逃出去,但是兩個人至少要比她孤零零一個人要好上許多,她相信隻要兩個人互相打氣,齊心協力,一切都不是不可能!


    戴初晨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夏崇明的不遠處,他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夏崇明三步兩步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戴初晨,她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說道:“太好了,戴初晨......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低沉的聲音從他嘴裏傳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夏崇明眼角流著淚水,她把心中所有的怕,所有的不安都發泄了出來,痛痛快快地在戴初晨的後背上哭了一場。可是她哭了許久,戴初晨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轉過身來,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戴初晨?”夏崇明止住了哭聲,她搬動著戴初晨的肩膀,想讓他轉過來,可是戴初晨卻僵硬的像一塊木頭,他一言不發,根本就沒有要迴應夏崇明的意思。


    夏崇明看著戴初晨緩緩轉過身來,那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了,高高的顴骨,高挺的鼻梁,一對雙眼皮桃花大眼,濃密的眉毛是多麽的俊朗陽剛。可是如今他臉上那溫暖陽光的笑容呢?她最熟悉的那個戴初晨在哪裏?


    眼前的戴初晨麵無表情,他的眼睛紅紅的,看著眼前的夏崇明。夏崇明隻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再低頭看時,一把尖刀已經刺入她的身體裏。


    她嘴角慢慢流出了鮮血,一臉的難以置信,戴初晨怎麽會殺她,怎麽會?她單唇微起,雪白的牙齒上沾滿了血液,她顫抖著,把手攀上戴初晨的雙臂,開口問道:“為什麽?為......為什麽要殺了我?你......你絕對不可能是戴初晨!”


    眼前“戴初晨”卻一個甩手,將夏崇明從身上扯了下來。夏崇明從他的身上滑落,整個人倒在了破舊的木地板上,肚子上被尖刀刺破的傷口冒出汩汩鮮血,染紅了地板。


    那個戴初晨隻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轉過身向黑暗中走去。


    夏崇明看著戴初晨離去的身影,她的心痛的撕心裂肺,先前的折磨對於她夏崇明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可是12年的摯友!戴初晨可是她十二年的摯友!他為什麽會來殺了她,她想不通!


    她捂著肚子上的傷,想辦法不讓鮮血流出來,可是溫熱的血液依然順著她的手指頭縫流了出來。她伸著哪雙滿是鮮血的手,似乎是想要挽留戴初晨離去的腳步,可是戴初晨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夏崇明的意識也開始變得逐漸渙散,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輕飄飄的,慢慢閉上了雙眼......


    李血皇和李易航將昏睡的夏崇明和張可薇二人帶到了校長辦公室,將她們安排在了一間休息室裏。


    不得不說李易航的這間校長辦公室是真的氣派,從電梯直達頂樓,一出電梯就能看見那寬大的辦公桌。辦公桌上並不像往常學校一樣放著電子設備,而是擺好了筆墨紙硯。桌子後麵背對著的是敞亮的落地窗,這屋子是坐南朝北的,暖暖的陽光將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照著,根本就不需要開什麽燈,就已經足夠亮堂了。


    除此之外,這裏還有兩書櫃的書,上麵每一本都有著翻看的痕跡,可見李易航整日不僅研究著圖書館裏的書,辦公室中的書也沒少看。屋裏的地麵上鋪著雪白的大理石瓷磚,透亮透亮的,看上去十分大氣典雅。


    這辦公室的一套裝修可謂是絕對和了李易航的胃口,可是眼前的這個氣派的辦公室在幾年前卻並不是如今的這番樣子,不過這都是些後話,在此不便長談。


    李易航的辦公室旁有一間小屋,那裏是李易航經常休息的地方,一張單人床,一個沙發,擺設極其簡單。


    他們原本打算把夏崇明放在床上,再把張可薇放在沙發上,畢竟一張單人床,地方並不算太大。可是二人的手攥得實在是太緊了,他們廢了半天的力氣都怎麽也解不開。


    無奈隻能把夏崇明和張可薇兩個人都安置再床上,李血皇找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手裏點了個劍指放在夏崇明的額頭上,開始探識她的意識。


    他在夏崇明的腦海中找了許久,無論他怎麽找,都找不到夏崇明,如今的她似乎是一舉沒有靈魂的空殼,緊閉著雙目。她的表情忽然極其扭曲,張開嘴巴,似乎是要說些什麽,但開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李血皇搖了搖頭,轉而看了看一旁的張可薇,二人都是一樣的情況,隻不過張可薇明顯要比夏崇明好一些。他收迴了手,看了看一旁思索著的李易航問道:“七叔,她們的意識似乎都不見了......”


    “隻是意識不見了嗎?”李易航摸著下巴問道。


    “對,她們雖然看上去像是魂魄離體。但是我剛才仔細看了,她們的魂魄確實是在的。”


    李血皇迴答道。


    這種狀況他從來都沒見到過,想想先前他雖然遊曆四方,但也算不上是見多識廣,畢竟他遊曆四方也實實在在去過幾個地方。他想到了柳蕭淺的那一屋子書,他那裏不僅有奇奇怪怪的功法,甚至還有一些古跡記載,如今若是在蓬萊仙島,。李血皇就不會發愁了。


    一旁的李易航一直站在床邊思考著,他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她們都開始越來越虛弱,這就代表著,若是他和李血皇現在不找出根本原因,那麽就很難把她們叫醒過來。


    李血皇沒見過的,李易航當然也不會見過,畢竟他比李血皇修煉的還差上些火候。


    但是他李易航算得上是愛讀書的,隻要是他看過的,就一定會印在他的腦子裏,他也曾看過不少古籍,如今他正瘋狂在腦海中搜索著與眼前狀況相匹配的記載。


    就在李易航沉思的同時,坐在床邊的李血皇也有了新的發現,他凝視著夏崇明那張蒼白的臉,一絲十分微弱的氣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夏崇明的太陽穴上一絲絲黑氣在上麵盤旋著,直直地紮入夏崇明的腦海當中。這氣息李血皇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不是別的,正是魔氣!


    李血皇自小就對魔氣異常的敏感,但凡是有一丁點的魔氣,都會被他察覺。可盤旋在夏崇明和張可薇身上的這股魔氣隱藏的非常的好,而且似乎並不是純粹的魔氣。方才李血皇一時焦急,竟沒有察覺到。


    好在如今他及時發現,這魔氣雖然不夠純淨,但卻是是實實在在的魔氣,這一點李血皇是可以肯定的。這不過為什麽魔氣還不會不純淨?這魔氣上似乎還有著一些正道的氣息,這讓李血皇迷惑不已。


    他把站在一旁的李易航拽了過來,對他說道:“七叔你看,這裏有魔氣。”說完他指了指夏崇明的太陽穴。


    李易航定睛一看,果然不假,方才他便中腦海中大膽猜測,隻是並沒有在兩個人的身上發現魔的氣息,所以不敢妄下定論,如今看來,不是沒有魔的氣息,而是這個魔把氣息隱藏得太好了!而且依靠他的判斷,隻怕已經逃之夭夭......


    他看著李血皇的眼睛,篤定地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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