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明走到張可薇身邊,將另外一把椅子拉了過來,坐在了張可薇的身旁,她握住張可薇顫抖的手,說道:“薇薇姐,你先冷靜一下。”


    她看了看這個房間,這裏看上去十分破舊,房間四處掛滿了蜘蛛網,窗外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如今她們二人被困在這個房間當中,無法脫身。出去是肯定不能出去的了,外麵那群人提著刀,分明就是要來殺了她們。


    可是夏崇明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秒那些同學們都看起來很正常,為什麽那個”李易航”在廣播中說了遊戲開始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她不僅失去了一小部分記憶,如今也沒有辦法使用法術,這狀況真是急得夏崇明不知如何是好。


    張可薇坐在座位上,她聽著窗戶外唿嘯而過的風聲,那風聲拍打在薄薄的玻璃上,聽的張可薇心中越發害怕。如今她其實和夏崇明沒差多少,她們二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靜,冷靜......”張可薇喘著氣,把手放在了胸口上,。她的確應該冷靜,她在怕些什麽呢?


    可是她必須要怕啊!那些提著刀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人與人之間的殺戮,往往要比任何殺戮都要殘酷,令人膽戰心驚。


    她握緊了夏崇明的手,抬起頭來問道:“我們現在還能再逃出去嗎?”


    “我也不知道......”夏崇明低著頭迴答著。她明白她現在必須要成為張可薇的精神支柱,可是很遺憾的是,她不能。


    她甚至連外麵是什麽都搞不清楚,da那是夏崇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絕對不是人。


    “薇薇姐,雖然我也不知道外麵那些‘人’到底為什麽要拿著刀來找我們。可是我一直在想,他們真的還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同學們’嗎?”


    她把聲音放得盡量的低,從喉嚨間傳來細小的聲音,她很害怕如果兩個人在這裏聊的過多,會被門外的那些“人”發現。


    張可薇看著夏崇明的眼睛,頓了頓說到:“怎麽可能不是我們那些朝夕相處的同學們......他們明明......”


    “可是薇薇姐,”沒等張可薇說完,夏崇明就又開口說道:“你覺得他們還像‘人’嗎?他們如果還是我們de''na''的那些同學,又怎麽會提著刀來追殺我們?”


    “追殺?”張可薇的眉毛抖來抖去,夏崇明終於說出了她心裏最不敢認同的點,她雖然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從沒有想過那些同學們會殺了她們。


    張可薇咽了咽口水,說道:“不會的,他們怎麽會來殺我們呢?”


    也許手中的刀隻是遊戲道具?近些年不是經常玩一些學院大逃殺的遊戲嗎?興許這隻是宿營中娛樂活動的一部分,讓同學們通過這場遊戲充分了解身邊的人?


    張可薇心中尋思著,可若是一場簡單的遊戲,難道大家不應該玩的很輕鬆嗎?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表情木訥,行為舉止怪異?


    夏崇明搖了搖頭,說道:“怎麽不會,在我看來他們絕對不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同學們了。薇薇姐你信不信。如果我現在衝出去,你再次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


    夏崇明說的很嚴肅,可事實也的確如此,若是她現在出去,毫無疑問,必定會成為門外那群人刀下的冤魂。


    她又看著張可薇,緩緩問道:“薇薇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嗎?”


    這個問題直擊張可薇的內心深處,她怔怔地看著夏崇明搖了搖頭。夏崇明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如今她們二人被鬼怪襲擊了?


    怎麽會,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鬼怪?


    “薇薇姐你聽我說,其實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夏崇明淡淡說道。


    她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蹲在了張可薇的身前,。握住張可薇的手說道:“薇薇姐,你還記得我先前在宿舍裏和你說的陰界嗎?”


    張可薇看著她,點了點頭。


    “人死後,都是要去那個地方的,而世界上的的確確存在著許多離奇的事物,這是人們無法解釋的。”夏崇明一邊說著,窗外戶外傳來一陣拍打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像先前風吹過窗戶時所發出的聲音,倒像是有人故意在拍打窗戶一樣。夏崇明和張可薇瞬間就屏住了唿吸,兩個人停止了談話,向窗戶外看去。


    窗戶外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外麵有些什麽。夏崇明皺了皺眉,她鬆開張可薇的手,起身向著窗戶處走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搗鬼。


    這窗戶封的死死的,夏崇明把臉貼了過去,她一雙眼睛警惕的向外看去。


    這次,夏崇明終於看清了窗戶外的景色,實際上窗戶外並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不知不覺中,整片天空已經黑了下來,整片密林中的樹木在黑夜中沙沙作響。漆黑的天空中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從這個窗戶可以依稀見到停在不遠處的那幾輛大巴車。


    可是那幾輛大巴車已經不是先前嶄新的模樣,它們上麵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有好幾輛的車輪都已經報廢泄氣,整個車子歪歪斜斜的。車上的油漆也已經掉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裏麵鏽跡斑斑的鐵皮。夏崇明看著這幾輛車,不禁疑惑了起來,。怎麽會這個樣子,她臨走前雖然沒有太過注意那幾輛車,。可是她明明記得那些車是完好無損的,為何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就在她專心致誌的觀察那幾輛車的時候,忽然窗戶上“啪”的一聲,一雙蒼白的手拍在了窗戶上,冷不丁的出現在了夏崇明的眼前!


    夏崇明被嚇得機靈一下子,她連連向後退了兩步,差點沒摔上個屁股蹲。那雙手看上去蒼白無比,並且血跡斑斑,雖然是拍在玻璃上,但是夏崇明的臉一直貼著玻璃向外看。那種臉上忽然被糊了一隻手的既視感,讓夏崇明久久不能平息。


    她心髒“砰砰砰”地跳著,她甚至能透過玻璃感受到那隻手上的陰寒,那種感覺簡直是毛骨悚然。


    一旁的張可薇也嚇得不輕,她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夏崇明聽到她的喊聲,連忙三步兩步的衝了過去,蹲在她的身邊,小聲地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走!我們快躲起來,去床後麵!”


    張可薇此時滿眼的淚水,那雙手簡直是太可怕了。夏崇明退到她身邊後,那雙手就一直在玻璃上摸索著,它手上的血痕被印在了玻璃上,它指尖摩擦著玻璃,發出“吱吱”的聲響。


    她把那一聲咽了迴去,兩個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一點一點的向那間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床後麵挪了過去,她們蹲在床後,借著床遮擋著自己的身影。


    夏崇明探出一個腦瓜頂,從縫隙中露出一隻眼睛觀察著窗外的那雙手。而張可薇則是一直低著頭,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那隻手慢慢的向上移動著,似乎是想打開這扇窗戶,夏崇明真是慶幸這個窗戶是封死的,可是她是真的害怕那隻手會一拳把玻璃打碎。她剛才貼在窗戶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窗戶並沒有多麽結實,薄如蟬翼般,就算是夏崇明應該也可以輕鬆打破。


    夏崇明看著那隻手一點一點的摸索著,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那隻手並沒有向夏崇明想象的那樣打破玻璃,而隻是在玻璃上抹得全是血液。


    它似乎是沒有什麽“智商”,手掌心貼在窗戶上,就像壁虎的爪子一樣。


    它間它並不能直接進入窗子,於是又向上“爬了爬”,夏崇明瞪大了眼睛,她終於看清楚窗子外麵是什麽了。


    隻見一個光不溜秋的人形生物趴在窗子外麵,之所以說是人型生物,是因為它長得實在是太過奇怪了。那是一張沒有麵孔的臉,它的身體十分的“圓”,而相比之下它的八條腿就顯得十分的瘦弱,除了那雙扒在窗戶上的手之外,它似乎還有一雙手,以及兩雙腿。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一般,全身光溜溜的,用那張沒有麵孔的臉向窗子內看去。


    夏崇明看到窗子外這奇形怪狀的生物,整個人都快要嚇尿了。這窗子外簡直就是蜘蛛和人的結合體,它身上布滿了血液,它雖然沒有眼睛,可是夏崇明卻感到它一直在向屋內看去。


    似乎是剛才張可薇的喊叫聲把它吸引了過來,它看的也更加仔細了,那張慘白的“臉”整個都貼在了窗子上,刷白一片。


    夏崇明忙把頭縮了迴來,她一隻手握著張可薇的手,。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兩個人靠在床上,一分一秒地數著,度秒如年。


    那隻怪物貼著窗戶看了許久,它的眼睛其實並不在那張臉上,更何況它也沒有眼睛,它的臉上都是一個個敏銳的聽覺器官,它貼在窗子上實際上是在通過屋裏的動靜來判斷屋子裏到底有沒有它想要的“獵物”。


    它的腹部忽然裂開,露出一張血盆大口,那張嘴上長滿了尖牙,牙齒隻見血跡斑斑,它伸出那巨大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舔,又細細品味了一下牙齒間的血液。


    片刻後,夏崇明隻聽到窗戶上再次傳來“吱吱”的響聲,似乎是那個怪物的手腳在上麵行走著。


    她偷偷地露出頭來,隻見窗戶上隻留下了一片血跡,再也沒有怪物的影子。


    看著那個怪物離去後,她癱靠在背後的床上,捂著胸口,一顆心在身體裏狂跳,夏崇明感覺她都快要得心髒病了。


    一旁的張可薇用略帶哭腔的聲音問道:“剛才……剛才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她雖然沒敢看上幾眼,可是還是依稀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八腿生物,張可薇全身的汗毛都被炸了起來,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不知道。”夏崇明捂著胸口說到。


    她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後,開始閉眼冥想,想要使用她自帶的冰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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