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蕭淺駕著雲霧,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從九天之上飄飄而下。


    那天他原本遵從著李血皇的囑咐,看管著李血皇與夏崇明二人的肉身,鍾靈雅見李血皇拿著引魂珠飛進了那枚青銅古戒中,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實在是坐不住,便起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這引魂燭是李血皇從柳蕭淺這要來的,柳蕭淺不僅靈花靈果多,寶貝也多,並且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鍾靈雅自然清楚這一點。


    李血皇拿著的那個引魂燭便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鍾靈雅自然知道引魂燭的用處。


    她見那引魂燭亮的明晃晃的,就知道那女人一點事都沒有,鍾靈雅氣直咬牙。


    隻要引魂燭的火光亮著,無論那魂魄躲到天涯海角都可找到。


    柳蕭淺從口袋中拿出一小片淺綠的葉片,這葉片上散發著點點靈光,這是他剛剛去采摘靈果時順路去山頂剪下的還魂草葉片。


    他拖著躺在床上的夏崇明的下巴,夏崇明的嘴巴便緩緩張開,於是便從夏崇明的兩尺之間放了進去。


    還魂草的鎖魂作用極強,這一片足矣。


    房間內傳來鍾靈雅煩躁的踱步聲,聽的柳蕭淺心煩,他皺了皺眉頭,嗬斥著鍾靈雅:“坐不住的話就出去!”


    說實話他是真的很煩這個小狐仙,一天到晚就往他這蓬萊島跑,把他的蓬萊島都當成旅館了,不僅如此還經常偷吃他這裏的靈花靈果,有好幾次柳蕭淺都要忍受不住抄起掃地笤帚把鍾靈雅趕出去了。


    可是這小狐仙於李血皇有救命之恩,李血皇往日也因此縱容她,所以柳蕭淺隻能越想越氣。


    要不是因為李血皇是陽神轉世!


    如今世間看起來雖然太平得很,可事實上並不如表麵上這般平靜。


    九天之上早就起了內訌,有傳言天庭也即將易主。舊主荒淫無道,凡間大事一概不聞,整日花天酒地,坐擁眾仙女瀟灑度日。


    六界之內天庭一概不聞,也就是因為陰界閻王掌管的好一些,要不這世間早就亂了!


    柳蕭淺島上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天上早就窺探以久。


    他柳蕭淺不滿的就是這一點,自己辛辛苦苦看守的東西,怎麽天庭就想坐享其成?他早就不滿天庭的作為,可惜他一屆小仙,哪裏有什麽話語權。


    直到他遇到了李血皇,他行事果斷,有主見,悟性高,最主要的---他是陽神。


    是啊,是時候把這天地從“仙”的手中歸還於“神”了,更何況普天大地本來就都是神的東西。


    這也是他柳蕭淺幫助李血皇的一大理由。


    鍾靈雅聽到柳蕭淺的一聲嗬斥,嚇了一個哆嗦,她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甩了下衣袖,走了出去。走之前還丟下一句:“哼,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我願意來你這蓬萊島呢?”


    她鍾靈雅可是修煉了千年的狐仙,青丘國的小公主!要不是因為喜歡血哥哥,擔心他的安危,她才不來這偏僻的蓬萊仙島呢,這裏有的她青丘國也有!


    她生著悶氣,走了出去。一邊走著,一邊尋思著,她到底該用什麽方法把那個女人從血哥哥身邊弄走呢?


    直接一刀殺了她?


    不行,這是最蠢的方法,若是被血哥哥見到,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和她談談,嚇唬嚇唬她?


    這明顯也不行,她鍾靈雅可是高高在上的青丘國公主!還要低聲下氣地找一個凡人談判?這也太可笑了!


    思來想去,她得出一個結論。隻能等著李血皇不再時,悄悄的解決了她,再謊稱她遭到了意外,自己沒有及時搭救,這個計劃簡直是完美!


    可是她又上哪去找這個機會呢?


    就在她煩惱時,天邊兩個身穿長袖的使者駕著雲向著蓬萊島飄飄然地飛來。


    他們手中都拿著浮沉,將白雲踩在腳下,豎著把頭發束的高高的,插著發簪,一股道骨仙風之氣。


    他們緩緩降落在鍾靈雅麵前,其中一人甩了一下手中浮沉,閉著眼睛俯視著眼前的鍾靈雅,說道:“我們乃是天庭上拍下的使者,前來邀請蓬萊仙島島主柳蕭淺前去參加女媧殿的祭拜!”


    他的語氣十分輕蔑,似乎並不把鍾靈雅放在眼裏。再看鍾靈雅,原本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如今倒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在這兩位仙者麵前頓時沒了脾氣。


    她雖說也是仙,但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狐仙,也就是常說的妖仙,身上仙氣與妖氣相交雜。


    而眼前這兩位仙界使者周身純正的仙氣純正,明顯就是得道飛升,修為一看就比她鍾靈雅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仙界天庭,那可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地方,她的父王曾有幸去過一次仙界。據她父皇所說那裏不僅有美麗的宮殿,還有數不盡的仙丹仙果。


    仙界上上下下更是高手如雲,她的父王貴為青丘國國王,一條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九尾狐仙,在那裏也隻能算得上一個小嘍羅。


    “大膽狐仙,還不快去通報蓬萊島島主,與我們一同前往仙界?”另一名使者見鍾靈雅膽怯的樣子,故意用著身上的威壓,壓製著她。


    鍾靈雅打了個哆嗦,她連連說道:“仙長恕罪,我這就去請蓬萊島島主!”


    說著她轉身又跑了迴去。


    鍾靈雅出去之後,這屋子裏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安靜,柳蕭淺看著一動不動的“陰陽二神”,百無聊賴之際也找了個凳子,入定打坐了起來。


    他手裏拿著一個折扇,“刷”的一聲展開,放在身前緩緩扇著風,閉目養神。


    就在他坐了許久,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連忙睜開眼睛,將手中折扇合上,看著跌跌撞撞跑進來的鍾靈雅。


    鍾靈雅跑的實在是太急了,一張臉上掛著些許汗珠,興許是被剛才使者威壓的震懾,兩隻不聽話的耳朵又不自覺地露了出來,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她三步兩步衝了進來,拽著柳蕭淺磕磕巴巴地說道:“蕭淺,唿唿……外……不對,有,有……”


    “靈雅,你能把話說的完整點嗎?你看看,耳朵都露出來了。”


    說完柳蕭淺用手中折扇扒拉了一下鍾靈雅那毛茸茸的耳朵。


    鍾靈雅瞪了一眼他,把他的手從推到一邊,眼珠一轉,那雙雪白雪白的耳朵又縮了迴去,她順了順氣,對柳蕭淺說道:“是天庭地人請你去女媧殿祭拜,你快去看看吧。”


    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他怎麽給忘了,今天是去女媧殿祭拜的日子,李血皇這一來,他竟把這件事給忘了。


    柳蕭淺雖然有著兩千年的修為,但是在天庭上相比也隻是個小仙,他之所以能在仙界坐擁一席之地,一方麵是他這蓬萊仙島,另一方麵便是他精通一些祭祀之法,一張嘴能說會道些,深得玉帝的重視。


    每年女媧殿的祭祀都是他柳蕭淺主持,女媧乃是萬物之母,眾天庭都對其抱有敬畏之心。


    可是他們已經是天界的霸主了,修為已經登峰造極,還有什麽可祭拜的呢?女媧早就在五千年前化作一尊石雕,早就沒有了神威,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兩尊神也相繼隕落了,眾仙又在拜些什麽?


    柳蕭淺一直以來都想不清楚這個點,他隻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主持祭拜。


    可是如今的狀況他柳蕭淺可不能走啊,眼前這兩尊“陰神陽神“的凡身肉體若是稍有差池,他柳蕭淺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他猶猶豫豫,緩緩開口對鍾靈雅說道:“靈雅,要不你讓他們迴去吧,今年我就不過去主持了,就說我有事走不開。“


    “柳島主能有什麽事,要排在女媧殿祭祀的前邊?“就在這時,門外一道傲慢的聲音傳進柳蕭淺的耳中,之間那兩位使者一前一後穿過門進到屋內。


    他們兩人一臉傲然地看著柳蕭淺,根本就沒把柳蕭淺當那麽一迴事兒。


    “我們君主讓你主持祭祀是抬舉你,你還想推脫?“另外一人搖著手中拂塵,撇了一眼柳蕭淺。


    柳蕭淺連忙賠上一副笑臉,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眯著眼睛說道:“二位仙長,這不,小仙的兩位朋友有難,讓小仙幫忙看管肉身。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兩位使者向屋內看了看後,都捂著嘴笑了笑,捏著嗓門大聲說道:“我們當是什麽人物,原來是兩個凡人!柳島主,你什麽時候和凡人交好了?還是快快隨我們去天庭吧,若是誤了時辰,玉帝怪罪下來,你這蓬萊仙島可不抱哦……”


    他們說的語重心長,似乎是在勸誡著柳蕭淺,可實際卻話中有話,暗自諷刺著他:柳蕭淺,你居然為了兩個凡人耽擱天庭給你下達的重要指令,我們看你是真的膽子肥了!


    柳蕭淺兩麵為難,他既不能把丟下李血皇和夏崇明,又不能誤了天庭地要事。他兩麵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旁的鍾靈雅卻靈光一閃,湊到柳蕭淺的身邊對他說道:“柳兄,要不這邊的事我替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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