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離開後,陳錦燁望著門外看了許久,紅玲覺得有些無聊,便想偷摸的從他麵前溜走,剛將腳趾往門外探了半寸,陳錦燁便抓住了她。


    “你要幹什麽?”,紅玲有些愕然的迴頭問道。


    “謝謝你”


    陳錦燁的突然道謝令紅玲有些呆了,她緩緩轉過身子來,看著他的眼睛,“陳錦燁,這沒什麽的”。


    “你......”,被紅玲這樣直唿其名,陳錦燁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很好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叫了陳錦燁的全名之後,紅玲眨巴了幾下眼便想著要逃開,剛轉過身,旁的還未來得及做,陳錦燁便將紅玲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喃喃道:“靈兒,我喜歡你......”。


    陳錦燁冷不丁的話,將紅玲嚇了一跳,紅玲幾乎沒有思考的就掙脫開陳錦燁的手,朝著外麵跑開了。


    望著她跑開的背影,陳錦燁微抿了下嘴唇,一雙劍眉小幅度的顫了顫,她對自己,終究還是沒有旁的心思的。


    紅玲從房間裏跑出來,臉上已然似是被火燒了一般滾燙,心撲撲亂跳,好似隨時會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紅玲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探了探自己的臉,心裏湧上無數個疑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麽了?


    “不好啦!不好啦——”


    小四的聲音突然從遠處百姓的屋子裏傳來,紅玲顧不得探究自己的心情,就一股腦兒的朝著聲源過去,剛沒幾步就碰到了同樣被喚出來的陳錦燁,看到陳錦燁紅玲連忙加快了自己的步子,越過他就衝向前麵了,手還不停的唿扇,好在臉上的滾燙稍稍退下去了些許。


    “小四怎麽了?”


    隻見小四哭喪著臉蹲在房間外麵,手不住的扣在一處,喃喃道:“工具被毀了”。


    趕來的陳錦燁恰好聽到了小四的話,隨即便跨入了木屋裏,角落裏本該整齊擺放的鏟子,一個個的都被人撅成了兩截,有的甚至直接就把頭給拔了下來踩扁了......


    看到這一幕,陳錦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木屋的柱子上,木屋被這一砸當即便顫了顫,紅玲看的心驚,卻也不好說什麽,隻好默默拉著小四退出房間。


    “小四,你知道這些是誰幹的嗎?”


    小四搖了搖頭緩緩低下腦袋,而後又抬起頭望向紅玲,顫巍巍的問道:“紅姑娘,你說這些工具還能用嗎?”。


    紅玲微微擺了擺頭,“我不知道,或許老宋匠頭知道吧”,說完,紅玲看了眼屋子裏的陳錦燁,便轉身往老宋的房間裏去了,正好匠人按照陳錦燁的指示將藥材熬製出來了,紅玲讓小四微微將老宋扶起來,而後將手裏的湯藥一勺一勺細細的送入老宋的口中。


    正將湯藥喂的差不多,陳錦燁便入了房間,一麵幫忙接過紅玲手中的藥碗,一麵輕聲問道:“靈兒,和我一起去追百姓,好不好?”。


    紅玲微微一愣,“你不是派白居去了嗎?”。


    隻見陳錦燁嘴角無奈的勾了勾,說道:“不管他們信不信,我都想為自己好好解釋一遍”。


    看著陳錦燁的神情,紅玲心中悶悶的發痛,她覺得很難過,她很想為他分擔,於是幾乎下意識的,紅玲便應道:“我們走吧”。


    陳錦燁順勢牽起紅玲的手,他捏著她的手的時候,好似有些害怕又好似有些試探,她的手很軟,放在手心裏的時候就好似有溫度的雲彩,他不敢用力,深怕微微一捏,雲彩就從自己的指縫了滑脫了。


    紅玲看著陳錦燁被陳錦燁拉著的手,他對自己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突然好像很辛酸,紅玲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他現在這麽難過,應該無暇再想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吧。


    陳錦燁拉著紅玲來到馬車前,緩緩將馬從馬車上解下來,將馬拽出來幾分,然後側頭望向紅玲,“別害怕,我送你上去”。


    隨著紅玲的頷首,陳錦燁一個托舉便將紅玲送上了馬背,而後緊接著,陳錦燁便也上了馬背,紅玲被他環在雙臂之間,隨著馬兒的奔跑,紅玲慣性的跌入了陳錦燁的懷中。她又窘迫起來,而陳錦燁卻滿意的笑了。


    馬蹄噠噠的向前奔跑,很快紅玲便適應了這種感覺,風吹拂過二人,陳錦燁的發絲時不時的落在紅玲的肩上,她緩緩捏了一縷在手上把玩,心中的一處柔軟悄然散開。


    “這是什麽聲音?”


    陳錦燁陡然將馬兒拉緊,眉頭緊鎖的望向左手邊的林子,隻聽那林子中間傳來若隱若現的哀嚎,還有刀劍交加的聲響,陳錦燁當下眼神便冷了幾分。


    紅玲喃喃道:“莫不是...我們猜對了?”。


    語落,陳錦燁便抱著紅玲一路飛躍入了林子深處,果然,那處攻在一處的正是白居和那個跑了的男子,林地裏已然倒了幾個百姓了,剩下的皆是無助無依的散在四周,白居原本手臂就受了傷,故而對付這個男子還是有些吃力的,幾十個迴合下來,白居沒有占到半點便宜,那男子反倒應對的輕鬆,眼神裏也盡是輕蔑之意,甚而交手之間已然將白居看做是了玩弄股掌間的獵物,白居吃力的接下男子的一招又一招,眼看著就要被中傷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紅玲當即便拽了拽陳錦燁,道:“你放我下來,快去幫白居吧”。


    陳錦燁低頭看了眼紅玲,而後緩緩地將她放在地上,囑咐道:“躲起來,我很快就迴來”。


    說罷,陳錦燁一躍便入了白居與那男子的戰場,風卷落葉之間,陳錦燁的劍已然橫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男子的恐懼當下便從眼睛裏滲了出來,馬上丟盔卸甲的跪在陳錦燁腳邊。


    “太子殿下饒命!小的知錯了!”


    看著變節如此之快的殺手,陳錦燁心裏當下便泛上一陣惡心,心裏也不由的替陳錦鬆憤怒,這樣的人,怎麽配待在自己的皇兄身邊。


    “太子殿下!隻要您饒了我,我什麽都說!”


    陳錦燁冷眼看著這個劍下之徒,心中的寒意更甚了幾分,眼見著他就要脫口而出陳錦鬆的名字,陳錦燁的劍便更近了男子喉嚨幾分,眼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怒意。


    男子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陳錦燁看了他片刻,緩緩問道:“呂毅現在何處?”。


    男子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陳錦燁將他抓到了不問幕後主使卻對一個消失匿跡了的地方官感興趣。


    “啟稟太子殿下,小的聽說呂大人被藩王爺請入王府了,旁的,小人也不甚清楚”


    男子殷切的看著陳錦燁,眼神中盡是求情之意,陳錦燁聽完他的迴答,眼睛便微微錯開半分,正當男子以為自己就要活下來的時候。陳錦燁宛如撒旦一般的便奪去了他的性命。


    瞧見陳錦燁殺了男子,躲在四處的百姓這才緩緩出來,紅玲也從遠處的大樹後麵出來,到了陳錦燁身邊,陳錦燁對著她笑了笑,“害怕嗎?”。


    紅玲也勾起嘴角望向他,緩緩道:“不怕”。


    經此一事,百姓們臉上的表情不可謂是不精彩,尤其是那個老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而後又終於變成了羞愧難耐的暗紅,麵對陳錦燁的時候,百姓們都緩緩垂下了腦袋,再也沒了張狂的氣焰。


    搞破壞的始作俑者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陳錦燁的清白,陳錦燁便也了卻了他向百姓解釋的心,沉默了半晌之後,陳錦燁開口緩緩說道:“白居,你繼續送他們迴西城”,罷了之後,陳錦燁迴頭微微握住紅玲的手邊朝著林子之外的馬兒走去。


    看著陳錦燁的背影,老伯當下便撲通的跪了下來,哀痛萬千的告罪道:“太子殿下!我錯了!還望太子殿下治罪!”。


    陳錦燁腳步微微一頓,而後便又邁著步子朝林子外走去了,緊接著,身後的百姓一個個的都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唿喊道:“太子殿下!我們錯了!望太子殿下降罪!”。


    聽到身後齊刷刷的告罪之聲,陳錦燁的身子當下便僵在了那裏,紅玲看著他的側臉,心裏曉得,他已然原諒百姓了。


    陳錦燁微微側頭望向紅玲,問:“我該怎麽辦?”。


    紅玲迴捏住他的手,柔聲道:“按你心裏想的辦”。


    於是,陳錦燁轉過頭望向跪在地上淒切望著他的眾人,緩緩開口道:“若你們還想幫忙,本王依舊歡迎,但是這次如果再有人偷懶,本王定然不會再留他在西城河”。


    聽了陳錦燁的首肯,眾人連連磕頭,心中也愈發篤定了要對太子生死相隨,看見眾人眼神中包含的熱情,陳錦燁緩緩頷首,繼而給了白居一個眼色,而後便轉身帶著紅玲駕著馬往西城河畔趕,想著快些將馬車弄好了,早些帶老宋迴城裏,也好叫府裏的丫鬟去抓些藥來侍候著。


    馬兒奔騰的有些歡快,騎馬人的心裏也有些歡快,雖然二人沒有對話,但紅玲聽到了陳錦燁的心跳,陳錦燁也瞥見了她的俏皮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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