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弋鴛眼裏隻有楚沐蘭二人,險些沒有注意到與王庭軍混戰的虎麵軍之中射出了一支冷箭。


    不偏不倚,恰好紮在她的馬前,驚得身下馬蹄高高抬起,她連忙俯身避免摔下去。


    “那邊那個雲州軍的,你們的大部隊都走了,別在這兒待著,再往前我可就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全了。”,李昭平喝道。


    這片戰場上維持著某種奇妙的平衡,衝殺之間毫不留情,但大規模衝突之外,雙方都秉承著能放過就放過的原則。


    這便導致了方才那副情景,不過淺弋鴛也的確不敢再往前走,隻好訕訕地離開。


    “什麽人?”,楚沐蘭二人前行不足百米,便被一串金環圍了起來。


    戴著地藏麵具的儺用禪杖指著二人走了出來,他細細的端詳二人,就在楚沐蘭以為是“認親時刻”時,他開口怒道。


    “殺了朽株使還不夠,現在二十四鬼也敢往前湊了?”


    這恐怕便是李昭平口中的“認不出來他們的人”了。


    楚沐蘭剛要開口解釋,火上澆油一般,血衣聖使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氣喘籲籲地把手搭在曲星河肩上。


    “這家夥真的是遇強則強,上次被他偷襲得手——”,他指著儺,隻是捯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幫我拿下他,迴去我幫你們向域主邀功!”


    曲星河愣住了,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血衣已經衝了上去,一拳打在金色禪杖上。


    圍在二人周圍的金環瞬間改變方向,向血衣圍攏而去。


    “現在怎麽辦?”,楚沐蘭低聲道。


    曲星河思索片刻,環視四周,不遠處便是落秋月和皇甫雲聯手在與另一名未曾見過的聖使在激戰,四周的魔域軍隊也不在少數。


    若是伺機殺了血衣,肯定不行,若是沒能殺死,那便更麻煩了。


    幫著血衣聖使打自己人,這更是不行,曲星河最終取了個折中的辦法。


    “抱歉,我二人還有要事,若是及時趕迴,定然會前來相助。”


    話音剛落,二人便策馬急奔而去,絲毫不給血衣挽留的機會。


    “喂,你們兩個沒骨頭的家夥!”


    身後傳來血衣聖使的怒吼,二人會心一笑,繼續向城牆下行去。


    臨近城牆,轟的一聲,一大片磚瓦猛的炸開,一道灰白相間的流光從中暴射而出,將一連串沙丘都撞得四散崩解。


    灰衣身影被寧安蘭踩在腳下,“我看你還怎麽跑!”


    和尚雙手合十,眨眼間消失不見,寧安蘭腳下一輕,連忙轉頭望去。


    和尚輕輕拂去身上的砂礫,“我化自在,我化萬物,世間萬般皆是我,諸色亂形紛雜,又無一是我。”


    “說人話!”


    “你抓不著我,嘿嘿!”


    楚沐蘭呆若木雞,這和尚——正經嗎?


    曲星河似乎與他所見略同,輕輕搖了搖頭。


    “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卻為虎作倀!”,寧安蘭一劍刺穿灰袍,卻空空蕩蕩。


    “戈壁百姓生活困苦,我將他們度化至極樂世界,有何不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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