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眉毛一挑,“哦,他說我什麽了?”


    阿義麵露尷尬,“啊,他那張狗嘴一天天的不消停,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沒事,聽聽也無妨。”


    “這…我說了你也別翻臉,他,他說你是被維楨小姐逼婚,跑路了…還說常老爺子把你趕出家門啥的…全是胡謅。”


    常威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才道:“給你介紹一下,我家裏的世交後輩,李牧,席凡。這是我的好朋友,秦義。”


    秦義見常威沒在那上麵計較,趕緊一拍腦袋,“呀,見到威哥我太激動了,倒是把二位給冷落了,好說好說,叫我阿義就行。”


    我看出他是想岔開話題,也就跟著捧哏,“秦義兄弟好名字,有情有義。管不得連剛才那位經理都敢跟你開玩笑。”


    他突然警覺地看了眼門,然後壓低聲音道:“不是,那位可不是經理,她是我表姐,其實嚴格說來,這地方她才是大老板,我隻管攬客,沒事兒的時候還喜歡請客,經常挨她訓。”


    難怪,我就說剛才那位菲姐的架子著實不凡,原來是這麽層關係,那她對常威的態度就值得玩味了。如果她隻是一個經理,姑且可以認為是應酬需要,表麵公關而已。可她既然是這裏的大老板,保不齊也是位大小姐,難不成她對常威,真有那麽點意思?


    我促狹地靠到常威身邊,“哎,老常,我看那位菲大小姐對你的態度可是不一般啊,你倆是不是…”


    常威端起茶杯淡淡道:“別瞎說,程菲是獨身主義者。”


    我略微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問出什麽八卦來,隻好無趣地跟著喝茶。秦義給自己也倒了杯,邊喝邊道:“對,我姐是獨身主義者,追她的人那可海了去了。不過她也說了,如果有一個人能結束她的單身,非常大公子不可。”


    我和席凡齊齊噴了口茶,然後看向常威,他依舊是若無其事地把杯子放下,“我想,我應該有這個魅力。”


    “不要臉。”


    我還想繼續挖掘,門口輕叩了兩聲,菲姐推門進來,“我的常大公子,你人氣也太高了點,打從進門這麽一會兒功夫,我門口的停車場都滿了,全是你那些狐朋狗友等著覲見呢。我不知道你這方便不方便,就沒讓他們上來。”


    常威看了看我倆,我攤手道:“沒關係,你這麽些朋友肯定都是好久沒見,我跟席凡自便就行。”


    “那就都請他們上來吧。”


    菲姐白了他一眼,“我看呐,以後我這哪天要是生意不好,就放消息出去,說你會來,一準把流水給我補滿了。”


    常威笑道:“我的代言費還是要收的。”


    阿義笑道:“姐,要不你把威哥收了,那連代言費都省了,劃算。”


    菲姐瞪著他道:“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有一個維楨陷進去就算了,我再搭進去不值當。”


    說罷關上門就走了,不一會兒功夫我們這雅間裏就坐滿了人,看穿著打扮應該都是家境不凡,自然不乏漂亮的小姑娘,那媚眼直往常威身上勾,其中包含的思念哀婉情愫,都不用打字幕。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常威此刻怕是已經被淩遲了。


    一個小虎妞湊過來道:“阿威哥哥,我聽說你消失這麽久,是逃婚去了,是不是啊。”


    所有人都立馬噤聲了,不過看得出這姑娘隻是性格嬌憨,倒也並非故意,況且這個疑問怕是所有人都想問,隻是沒人敢像她這般天真無邪地一吐為快罷了,此時聽她問出來,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常威微笑看她,“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麽?”


    “當然沒有啦,維楨姐姐人那麽好,你怎麽可能會逃婚呢。我早就說那個姓何的不是什麽好東西,看我不撕爛他的嘴。當然啦,維楨姐姐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蠻嚇人的。”


    身邊一眾小姐妹紛紛點頭,有個姑娘道:“我上迴和人在酒吧鬧了點矛盾,求她幫忙,後麵被她訓了兩句,手心都出汗了。”


    有個青年卻道:“你就認便宜吧,你肯定是自己也有錯。我可沒有,我們是生意往來,那一迴還是在我公司裏談合同,本來想著和威哥的關係,那談判還不就是一個過場。結果我出會議室的時候,襯衫都濕了,還沒討著好。”


    “雖然維楨姐姐人又好又仗義,但我還是蠻怵她的。”


    常威給我續了杯茶,“瞧見了嗎,現在你總該明白我之前的感受了吧。”


    我兩指在桌上叩了叩,“說老實話,我還是覺得你媳婦兒人挺好的。不過黎山見她那次,我也挺慌…怕她把我給撕了。”


    阿義道:“聽口音,李牧不是咱這的人啊。”


    “我老家玉城,這小子沿海的,都是祖輩的交情。”


    “我說嘛,聽你倆的口音還不是一個地方的,你現在做什麽生意?”


    “啊,我給媳婦兒打雜。”


    阿義有些詫異,又看向席凡,席凡老老實實道:“我也是給他媳婦打雜的。”


    眾人看我倆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常威咳嗽一聲,“嚴格來說,我也給他媳婦兒打雜。”


    一個青年壯起膽子問:“李哥,你媳婦兒幹什麽買賣,做這麽大嗎?”


    “買賣倒是不大…”我剛想解釋妖妖靈到底算是個什麽買賣,菲姐敲門進來,“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下麵的人說,維楨來了,常公子,我要不要告訴她你也在這?”


    常威笑道:“這麽巧,看來我們的選擇挺一致,那就請她上來一起吧。”


    先前的虎妞立馬站了起來,理了理裙擺道:“呀,我今晚約了人看電影呢,特地跑過來看阿威哥哥的,人也見到了,那我就先失陪啦,拜拜。”


    旁邊幾個姑娘也紛紛起身,“我還有個瑜伽課。”“我媽媽今天晚上生日。”“呀,我家裏安排了相親。”“人家門禁時間快到了。”


    青年們也跟著要走,“威哥,你有朋友在,我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改日我做東。”


    一分鍾不到人走得幹幹淨淨,就剩下阿義還坐著,菲姐在門口拿著電話道:“這群家夥,清場倒是挺快。”說罷用一種意外的眼神瞟了常威一眼,“你倒是轉了性子。”這便關門下樓去了。


    “她這啥意思啊?”


    常威把桌上的杯盞收好,“我有段時間,很少和她一起出來的。”


    哦,那就應該是常威頭疼的那段日子,一邊折磨我媳婦兒,一邊躲著常家表妹。


    常維楨推開門,蘇珥先進來道:“老李,你說巧不巧,維楨說帶我們出來吃宵夜,結果樓下那個經理說你們也在。”


    “可說是呢,哎老常,你原本打算帶我們來吃什麽來著?”


    “帶你們吃河魨。”


    蘇珥笑道:“呀,維楨也是說帶我們出門吃河魨,你倆這才叫心意相通夫唱婦隨呢。”


    常維楨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常威道:“我出門的時候不知道你也來了菲姐這。”


    “沒關係,早知道你也是一個想法,咱們就一起來了。”


    我吸著牙縫道:“哎我說你們兩口子,什麽時候這麽肉麻起來。”


    阿義點點頭,“說真的,我也是頭迴見到。”


    常維楨就對阿義笑道:“阿義,菲姐剛才跟我說,你可是好久都沒來店裏幫忙照看了。”


    阿義忙舉雙手站起身道:“我認錯,我這就下去跟她認錯,幾位要吃河魨是吧,我親自給你們安排去。”


    席凡興奮道:“河魨,他們家的河魨很出名嗎?”


    常維楨跟他解釋,“別的地方不知道,榮城,應該是頭一份,他們家的廚子是日本請來的。”


    我鄙夷道:“哎哎哎,崇洋媚外了啊,日本請來的有啥講究嗎?再一個,我聽說這玩意兒劇毒吧,能公開吃?咱可不許違法亂紀啊。”


    席凡立馬給我科普,“河魨是有毒啦,但是隻要處理得好的話,那就沒有問題的。而且河魨經過養殖之後,毒性會大大減弱,所以在2010年的時候就已經開放河魨養殖了。日本在河魨養殖的技術上,是比較成熟啦,並且在日本料理河魨那是要考取執照的咧,所以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專業的。”


    “這玩意兒…貴吧?”


    “怎麽講呢,料理得好,那就貴,如果隻是隨便紅燒一下,那也跟普通家常菜沒什麽區別吧。”


    “說這麽多,你手藝怎麽樣啊?”


    “嘿嘿,一級棒。”


    “我發現你也挺不要臉的。”


    菲姐拿了個平板進來,“河魨已經開始處理了,請各位稍等,今晚喝點什麽?”


    常威指了指我,“讓他點。”


    菲姐看向我,“既然是吃河魨的話,來一點清爽的酒會比較適合,比如清酒,或是幹白,我個人比較推薦幹白。”


    “啊,成,那就來瓶雷司令吧,你這都有啥,德國萊茵黑森林的gg整一瓶,對了,老常是你買單吧。”


    菲姐這才把平板遞給我,“看來李先生是懂酒的,要不然我可就要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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