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到處看了會兒,席凡道:“這裏還有啞鈴和健腹輪,看來侃哥平時沒少鍛煉。”


    蘇珥則道:“之所以看起來這麽幹淨,或許不是侃哥有雙重性格,而應該得益於他的那位女朋友。”


    “那成,隻要地方沒錯就行,瞧這架勢咱也不用擔心他們不著家。”


    我們拉了窗簾,關了頂燈,蘇珥靠在沙發上打盹,我跟席凡他們就在邊上打遊戲。就這麽靜默到了一點多鍾,孟影突然抬起腦袋:“有人迴來了,在往這邊走。”


    我拍了拍蘇珥的肩膀示意準備開始幹活,三個男人站在玄關邊上等著,房間的電閘開關讓我們給拉了。一陣鑰匙響動門開了,先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她隨手把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彎下腰去脫鞋子。而另一隻手習慣性地伸向了電燈開關,隻是摁完之後燈卻沒亮。


    她反複按了兩下,身後又進來一個大漢,“怎麽不開燈?”


    “開了,燈不亮,不知道是不是跳閘了。”


    那男人也摁了兩下開關,“應該是跳閘了,我前兩天去交物業費的時候才衝的電費。”


    那女人倒是不以為意,借著樓道的那點燈光繼續脫鞋。漢子則直接往裏邊走,因為電閘在我們這邊,我衝孟影點了點頭,他表示明白。當男人的黑影剛轉過來的時候一瞬間就被孟影給鎖住了,席凡則拿起條浸濕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嘴,但他依舊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女人換了鞋,拉上了門,一邊走一邊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推個電閘都幹不了了嗎?”


    等她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拿束線帶把漢子的雙手雙腳都給紮上了,然後又如法炮製,給他倆的嘴上都紮上毛巾丟進沙發裏,席凡這才推上了電閘,一時間燈光大亮,就連我們幾個也給晃得不輕。


    我和蘇珥坐在他倆對麵,孟影和席凡則一左一右靠在他倆沙發背上,“侃哥是吧,放心,我不算是來尋仇的,就是有些問題要問你,當然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有譜。所以我勸你最好配合一些,免得大家都為難。”


    那侃哥點了點頭,而他女朋友看起來也是見過世麵的,除了一開始的驚嚇,這會兒倒是表現得十分淡定。席凡解開了侃哥的毛巾,他直接就問:“你們是什麽人!”


    席凡一巴掌就拍在他腦袋上了,我放下手上把玩的打火機,“侃哥,你搞清楚,現在是我來問。”


    侃哥扭頭怒視席凡,但估計是瞧這大個和他差不多塊頭,真要打起來也未必能贏,這才看向我。我見他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很顯然是想到了下午的事情。


    “我就不繞彎子了,下午五點鍾左右,你讓人在省台隔壁的停車場綁架鳳雅楠未遂,打傷了一個男生,這事兒你承認嗎?”


    她身邊的女人立馬就看向了侃哥,侃哥猶豫了一下道:“是瘦馬和花褲跟你們說的吧。”


    “應該是,一個瘦子,說是你的小弟。”


    他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他們兩個沒迴來,應該是出事了,別為難他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攤了攤手,“其實我們也沒為難他,而且他倆在幾個鍾頭前就已經給放了,不過還好,他們雖然不太講義氣,但還是挺重信譽的,沒有提前通知你。”


    侃哥聽我這話一愣,繼而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下午的事情是我讓人去的。”


    “我聽說侃哥也是受雇?冤有頭債有主,方便告訴我雇主是誰麽?”


    侃哥偏著頭盯住我,“你是道上的?亮亮字號吧。”


    “我不是,我是守法良民。”


    “守法良民你們就這麽闖進我家?”


    席凡又是一巴掌唿過去,侃哥又橫了一眼過去,席凡壓根沒當迴事兒。


    “侃哥,內啥,咱們最好按照我設定的劇本來迴答,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他似乎是很不屑地看著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林侃是個什麽樣的人。”


    麻煩啊,碰上硬骨頭了,其實本來對付這種人我倒是有辦法,可好死不死今天媳婦兒跟來了,你讓我當著她的麵下狠手,我還真有點幹不出來。扭臉小聲問蘇珥怎麽辦,就算要動粗,也得先取得她的同意不是。


    蘇珥很無所謂道:“翰飛還在醫院呢,打。”


    嗯,這我就有譜了,我媳婦兒就這點好,在關鍵時刻從來不掉鏈子,雖然我心裏知道她這會兒十有八九是端著個架子恐嚇對方,但效果很好啊。我衝席凡和孟影揚了揚手,侃哥聽蘇珥這麽說也是頗為錯愕,一聲“你敢——”還沒有說完就被孟影直接從沙發前提到了沙發後,然後捂住了嘴巴兩人七手八腳的一頓胖削。


    其實我也想去打兩下,有任翰飛的傷在前,我打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不過看他倆都打上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下黑手了。倒是那個女人嗚嗚地掙紮起來,突然她翻滾著摔倒了沙發後邊,拿自己身體擋在了侃哥身上,席凡和孟影畢竟不是壞孩子,一看這樣那就沒法打了,抬頭看了看我。


    我繞到後邊一把將那女人扯開,抬腳就踹到侃哥後腰上,席凡跟孟影也繼續動手,那女人死命的掙紮,但手腳都被捆了根本行動不了,我一不小心沒拉住,她又摔到了侃哥身上。


    我掏了掏耳朵,蹲在一旁道:“大姐,你剛才也聽見了,你男人找人把我小弟打進了醫院,現在我揍他合情合理。咱倆也沒仇怨你別老瞎摻和行不行。”


    那女人嗚嗚兩聲,我伸手把她嘴上的毛巾解開,不料那女人開口就是一句:“我x你x!”


    我給罵懵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那個女人一連串的國罵髒話就一起往我這飆過來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說實話別看我平時挺流氓的一人,但我還真沒有說髒話的習慣,特別是涉及生理器官或者問候對方母係親屬等語言,那我是從來都沒用過,可這女人用詞之老辣,聲音之鏗鏘,真是要多牙磣有多牙磣。聽了半分鍾我腦漿子都沸騰了,趕緊拿毛巾再把她的嘴給綁上。


    站起來摸了摸心口,要是再聽她罵上幾分鍾,我怕是要吃速效了。蘇珥走到沙發後麵看了看侃哥,其實席凡和孟影打歸打,沒下狠手,撐死了也就是個淤青的程度,疼個兩天就完事兒了,估計也是礙於蘇珥在場。


    很顯然蘇珥也明白過來了,她蹲在兩人麵前道:“雖然我們無冤無仇,可如果今天不是那個小弟命大,怕就是要交代在停車場裏了。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你明明知道,卻不願意說,這就是個死結。”


    她又看了眼那個女人道:“罵解決不了問題,很顯然理虧的是你男人,而選擇權也在你男人手上,對不起,我們才是受害者,我沒得選。”


    蘇珥說罷起身走了,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處理,按說蘇珥撂了狠話,那該下重手就下重手了,要不然今晚就算是白來。可三個人看著他倆,愣是捏不起拳頭。不多會兒蘇珥又走了過來,手裏提著一個水壺,我驚道:“妹子,你這是要把他當死豬給燙了啊。”


    蘇珥搖搖頭,“涼的。”


    然後她順手把桌上的抽紙也拿了過來,對侃哥說:“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話說完就拿水在侃哥臉上澆了點,的確是涼水。然後蘇珥抽了兩張紙巾蓋在侃哥的臉上,那抽紙吸了水,一下子就緊貼在侃哥的口鼻之上了,嚴絲合縫的。侃哥吸了一口涼氣,卻讓那兩張紙巾貼得更嚴,他一下子就慌了,用力地甩著腦袋,想要把浸濕的抽紙甩掉,可哪那麽容易啊。


    我們三個都看傻了,就見侃哥要把臉往地上杵,蘇珥麵無表情地說了聲:“摁住。”


    我們都哆嗦了一下,席凡和孟影趕忙將侃哥摁住了,我見他眼睛都瞪大了,嘴巴跟金魚似的一張一合,可那紙巾不愧是百分百原木漿做的,韌性強大,這麽點動作根本扯不爛。侃哥又伸出舌頭配合,這才把紙巾捅破,然後卷進嘴裏嚼了又吐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蘇珥依舊是淡淡的反應,“你要是想說了,就快速地眨眼睛,聽明白了嗎?”


    侃哥估計是還沒聽明白,然後臉上又被淋了水,接著貼抽紙。他立馬故技重施,但蘇珥更有耐心,沒等他舔破紙巾,又一層已經貼上去了。我們就這麽看著她加點水,貼兩張,加點水,貼兩張。看那紙巾的厚度,別說侃哥的舌頭了,你就是有謝必安和範無救的舌頭,那也白搭。


    侃哥意識到危險,又開始努力掙紮,而邊上的女人也蠕動著想撲上來幫忙,被我摁在一旁動彈不得,隻能發出嗚咽的鼻音。這一刻的場景,亮堂的客廳裏,兩個男人摁著一個平躺的大漢,一個姑娘細心地在大漢的臉上蒙紙,一個被縛的女人努力地想要靠近大漢,一個麵色猙獰的男人則死死地按著她。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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