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現在要是有行動,一般都會提前跟我打招唿。像這麽沒頭沒尾地發信息,倒是挺像早前我還不了解他底細的時候幹的事兒。難不成他今天來了玉城,晚上閑來無事打算約我去城北汽修廠抽根煙敘敘舊?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還是打算走一遭。


    調轉車頭往城北開去,城北汽修廠其實不算太遠,就在出了城的路邊,是一個老牌的汽修廠了,到現在也不乏一些好車不願意去4s店,就喜歡來這修一些小毛病,算是老板多年積攢的老客源吧。想當初那些開大卡小貨的主兒,現在都開上奔馳路虎了。


    剛出城不久,我拿起手機看了眼,常威居然給我迴信息了,我忙停下來問他:“你今晚找我去城北汽修廠?”


    “什麽汽修廠,我不在玉城。”


    我心中頓覺不妙,“你剛才沒給我發過信息?”


    “沒有,看到你發的信息才迴複你的。”


    這麽說來信息不是常威發的,那會是誰呢?而且我打迴去對方也不接,我這人就跟蘇珥說的,特別容易因為一點好奇心到處抓撓。給常威迴複無事之後,我又打了個電話給邢鳴,“邢鳴兄弟,下班沒?”


    “下班了,剛打算迴去,怎麽了?”


    “我想麻煩你抽空來趟城北加油站這,陪我去一下城北汽修廠。”


    “哦,好,我認識那地方,剛好不遠,一會兒就到。”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我就聽見摩托聲響,一部藍白漆的警用摩托停在我旁邊,我放下車窗,見是兩人,騎車的正是邢鳴。“來的挺快呀,喲,已經學會騎摩托了?”


    “這個簡單。”他翻身下了摩托,把頭盔塞到身後那人手裏,又在他背上拍了拍,“辛苦了老沈。”


    那人看了看我,點點頭,“那我先迴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明天早點我請。”


    那人騎著摩托又折了迴去,我問他:“同事?相處得挺不錯啊。”


    “警隊裏的人都實在,好相處,再說整天都在一起巡邏執勤,更容易熟悉。”


    我衝他招招手,“上車,車上說。”


    他上了副駕,“就你一個人啊,怎麽想起大晚上的去城北汽修廠了,修車?”


    我翻出手機短信丟給他,“陌生號碼發的,不知道什麽用意。”


    “咦,會不會是你們之前收到的神秘短信啊?”


    “倒不是一個號碼,而且我覺得神秘組織近期內應該不敢來我們這作業了,所以我覺得不像。還有一個就是,之前的神秘號碼都很專業,發完信息就關機了。這個不一樣,它沒關機,就是不接你電話。”


    邢鳴試著打了過去,電話是通的,而且用的還是廣場舞神曲的彩鈴,一看就不是個生號。但等那首爛大街的曲子循環了三四遍,依舊沒有人接聽,也沒有被掛斷,很莫名其妙。


    “我這人壓不住事兒,思來想去城北汽修廠嘛,不是還沒出玉城地界兒,就想著找你一起去探探,看看是哪個混小子戲耍我老李,也免得我晚上睡不著覺。”


    “那行,去看看。”


    他說得雲淡風輕,不過我稍微估摸了一下他的戰鬥力,參考他哥哥邢亮的話,保守來看應該是不弱於韓老叔的。雖然趕不上崇明義吧,但如果隻是對付些普通人應當是不在話下,加上他還穿著協警的衣服,雖說隻是個臨時工,但好賴也是個威懾,有他陪著還是挺安心的。


    車子繼續開往城北汽修廠,這一段路是個空檔,兩邊都是荒地,之前倒還真是田,不過已經被政府征用了,好像以後要把所有的汽車4s店都搬遷到這裏來,統一打造個汽車展銷區。但這還隻是上頭的構想,並沒有具體實施,也不知道是不是黃了。


    突然前麵車燈閃爍,好像是出了事故。我減慢車速靠到近前,見是兩部小轎車,都打著雙閃,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嚴重的碰撞,倒更像是輕微的追尾剮蹭。車子周圍還站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事故處理。


    可這兩部車不挪窩,就剛好把路給堵了個嚴實,中間和兩側的縫隙過摩托甚至小三輪都沒問題,可要過一部轎車就不行了。我推開車門剛想下車問問他們怎麽迴事,有個小平頭喊了一聲:“就是這小子,連彪哥的女人都敢泡,砍他。”


    我雖然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但一擁而上的人群立刻讓我感受到了危機。我忙一個閃身又上了車,拉上車門摁下安全鎖。那幾個漢子圍到車子周圍,猛地拽著門把手,同時還在向我叫囂著什麽,無奈王有財換的這部車檔次確實不低,我壓根就聽不清外麵人在咋唿什麽。


    邢鳴咧嘴一笑,“嘿,你看,都不用趕到汽修廠,在這就碰上了。”


    我登時會意,這群人在馬路上堵我,顯然就是早有準備,估計我的車剛進這個路段他們就知道了。但我看他們也著實麵生,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們堵我作甚?


    眼看那群人拍著玻璃的動靜越來越大,我已經看到有個光頭提著鋼管走過來,猛地一棍甩在了前擋風玻璃上,不過估計是發力的姿勢不太好,擋風玻璃倒是沒什麽事兒,那棍子又甩了迴去。那光頭撥開駕駛座邊上圍堵的漢子,又是一棍砸向車窗,這下車窗瞬間就成了雪花,隻是還沒碎開。


    我聽他又砸了兩下,一次仍舊是車窗,還一次也發出不小的聲響,也不知道把什麽給打壞了。邢鳴活動了下手腕道:“李牧兄弟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跟他們過過手。”


    這會兒我還是沒想明白是誰要找我麻煩,跟他道了句小心,“對了,留點手,打散他們就行,最好是能把這個光頭給我留下,我這還一腦袋包想問個明白呢。”


    “行咧,你瞧好吧。”


    說老實話我瞧不好,這家夥動作太快,而且力量又大得驚人。你琢磨人家真身可是狌狌,一隻嶺背揍你們那還不跟拍西瓜一樣。得虧我交代過他要留手,但他仍舊是一掌一個小朋友,一分鍾不到我車邊倒了六七個,剩下的全跑了,連車都沒來得及開。


    邢鳴許是怕我自己在這有個閃失,倒也沒再追出去,就倚在我車前蓋上看著周圍蠕動的傷員。我見沒什麽威脅了,這才推開車門,一下車我就怒了,指著車門a柱道:“老子的後視鏡呢!”


    邢鳴左右看了看,指向不遠處道:“喏,在那呢,夠嗆能用,粘不迴去了。”


    我撿起後視鏡往車門上杵,擺弄了兩下,真跟邢鳴說的,要不得了。氣得順手就砸在腳邊的光頭身上,“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又是車窗又是後視鏡的!賠!”


    那光頭悶哼一聲,倒也不還嘴,我順了順氣,這才蹲下去問他:“說說吧,因為什麽呀?”


    他還是不理我,我想著是不是給他上點大刑,整好見邊上有個混混爬了起來想走,我衝上去一腳就踹他後腰上了,那混混應聲倒地,我忙彎腰捂住大腿,得虧用的是好腿,要不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可。


    “想跑,剛才我記得就是你起的頭,說什麽?我動了彪哥的女人?哪個彪哥啊?”


    那混混捂著後腰翻過身來,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別,別動手,他,他就是彪哥。”


    我見他手指的方向,就是我剛才砸過的光頭,遂又折迴到他身邊,“彪哥是吧?勞駕問您一句,你女人是誰啊?我啥時候泡你女人了?你倒是讓我死個明白啊。”


    那光頭漢子倒是硬氣,還是一聲不吭,一副認栽了的表情。可我不爽啊,栽不栽一說,你總得讓我清楚個來龍去脈吧。我站起身來對邢鳴一攤手,“邢鳴兄弟,要不,要不咱動點私刑吧,這事兒遭得莫名其妙的我總不能就這麽吃個啞巴虧吧。”


    邢鳴笑道:“肖隊長跟我說,我現在代表的是警隊的形象,可不能隨意毆打他人的。”


    “那你毆都毆了。”


    “剛才是自衛,不打緊,要不這麽著,我打個電話,把他們都拷迴所裏問問?”


    我瞥了眼腳下那漢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搖搖頭,“瞧這樣子,怕是號子裏的常客,就算帶迴去,隻要他不想說,我就算是托了肖劍都問不出個什麽來,還是找別人吧。”


    “找誰?”


    我撓撓頭,“我琢磨著找師琅姐方便,還是找羽如煙方便點。”


    聽我說出這兩個名字,那光頭漢子的表情立馬變了。我掏出手機作勢欲撥,想了想又問那漢子,“瞧你這模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我也跟你直說了,我同玉城馬先生有點交情,跟周老虎不對付。你是混哪邊的?你要是跟馬先生的,那咱就當是個誤會,坐下來說開了,隻當沒這事兒。”


    那漢子頓時麵如死灰,我點點頭,“看來是跟周老虎的,那便說不得了。”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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