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表示理解,所幸那一次我們就在附近,羽如煙也總算是從鬼門關上闖了迴來。而常威因為這一次漂亮的營救,正式得到了神秘組織的認可,那酸與也就作為他的拍檔常伴左右。


    “說起來,他們怎麽會有酸與這種妖怪的?”


    “我不知道,不過那酸與的智力並不高,隻有戰鬥本能,智商充其量跟訓過的狗一樣,而且它好像隻認這個。”說罷他抬起左手,上麵帶了一個扳指。


    “基本上是誰戴了這個,它就聽誰的,至於他們是如何辦到的,我一概不知。”


    救走何舒誌之後,神秘組織怕因為地理風物誌的事情牽連到自己,著實地沉寂了一段時間。而且沒有了地理風物誌,他們的情報來源被掐斷,隻能重新收集妖怪情報。常威這段時間的四處出擊,其實多半都是之前攢下來的一些情報,看風頭過了,出來幹幾票罷了。


    我又點上一根煙:“說起來,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職務啊?”


    “我現在是甄一言的副手,主要負責的也是妖怪抓捕的事情,背後還有大老板,但我從來沒見過,甚至連聲音都沒聽過。對我的任命,對我的安排,全都是甄一言轉達的。我必須表示理解,因為我是從常家出來的,就算我表現得再忠誠,他們都得考慮如何用好我。”


    “那有沒有可能從甄一言那下手?”


    他苦笑一聲,“不可能,其實甄一言也是狡兔三窟,根本就沒有個定所,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兒。因為抓捕妖怪的工作本來就四處奔波,他也是在有行動的時候才會聯係我,等妖怪抓完之後就會被送走,我曾經想過跟蹤這個部隊,看能不能找到關押妖怪的所在。”


    “結果呢?”


    “基本沒可能,他們的路線、環節、交接都非常的詭秘頻繁,甚至於負責押運的人都未必能知道目的地,隻有最後一個環節的人才能知道,但那一波人是從總部派出的。也就是說即便我們的抓捕隊伍中有人落網了,你們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都是一些已知的內容。”


    “這…這可怎麽整?”


    “殷勤的事情發生後,我就開始有意地給自己製造一些危機,一來是取得組織的信任,讓他們看出我跟你們已經形同陌路勢如水火。二來我也是想通過這個辦法給你們創造一些機會,如果可以把那些妖怪救下來的話,總算是件好事兒。”


    “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們過分掌握我們的行蹤,所以從定城離開之後,我故意給你發了一次假消息,約了萬世酒莊。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去那裏,目的就是讓你們知道,這個信息有可能真也有可能假,你們準備得太充分並不一定能發揮作用。”


    “技術活啊,不過我們一次機會都沒把握住。”


    “這也是我的問題,因為行動不是我一個人主導,也不是我一個人參與,甄一言偶爾也會親自參與到行動中來。如果信息給得太足,我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後來我給你發信息的時候,隻能讓你發現我,而抓不到我,自然也救不下妖怪。”


    “你是對的,如果你信息給得很足,就算我們能抓到甄一言,或許也無法撼動神秘組織,又是一個何舒誌罷了。而你很可能就暴露了,從大局上看,完全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對,就比如廣和寺,我一開始的想法是希望你們能夠先發現狻猊和土螻的存在,然後有針對性的進行布局。畢竟有狻猊在場,這次任務即便失敗了也實屬正常,不至於一下子就懷疑到我身上。但甄一言另有想法,他知道智廣大師的舍利供奉在藏經閣,於是它率先去偷出了舍利,想著如果到時候被狻猊發現,還可以用智廣大師的舍利來做交易撤退。”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的話,你們的力量加上狻猊,我們基本上沒有勝算,我和甄一言被俘的話,那我的計劃也可以宣告流產了。所以我還得防止事情往這個方向發展,於是我臨時調整了計劃,索性給你們假信息讓你們夜探藏經閣,再觸發警報,這樣狻猊就會站到你們的對立麵上去。”


    “而我們趁著狻猊入寺的時間將土螻綁走,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智廣大師的舍利就派不上用場,我將那舍利要來留在鎖妖井邊上,再給你們發消息,也好及時讓你們的矛盾解除。我這邊任務進展順利,從臥底的角度上來說,也有利於鞏固我在神秘組織的位置。”


    “嗯,這和蘇珥的推測基本一致,隻是當時我們都以為那是甄一言一手策劃的,想不到居然是兩個方案結合在一起了。就是這麽虛虛實實的搞得我們鐵了心覺得你是個叛徒。”


    “那我的效果就達到了,至於海城博物館倒是我一手策劃的。但那時候針對的隻是一件死物,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們成功。計劃就是增加我在你們麵前的曝光,甚至引發衝突,這樣我可以假意在組織裏發聲,說我被出賣。而你們對我越是咬牙切齒,我在組織裏就越安全。”


    “不過我計劃中隻有你們出現在博物館裏,並沒有後來咱們追擊的那一段。我買通了博物館的副館長,說是對那個麵具非常感興趣,想要搶在別的媒體之前拿到第一手信息,並許以重利。那副館長聽說隻是我一個人跟著去拍些照片,就同意了。”


    “副館長告訴我在二樓展廳裏展出的是贗品,真品保存在地下倉庫的保險櫃裏,這件事兒隻有館長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就說我們更在意的是真品的造型和質地,希望他帶我去看看真品拍照。副館長收了錢,可能覺得沒什麽危險,就同意在那天晚上帶我去看看,於是我便給你們發了信息。”


    “因為我知道你們的重心一定會放在二樓展館的藏品上,我就可以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取走真品,之後事發,你們才會發現我來過。因為我帶去的儀器有限,隻能檢測出一些數據迴傳給組織,由他們鑒定這個物件是否有價值,所以我得先把真品帶走,事後如果發現沒有價值,我會通知你來取走他。如果鑒定結果真有價值,我也會再製造一個衝突讓你發現我,隻不過我沒想到,一出門我就被你盯上了,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我學他的樣子,伸出中指虛推了一下鼻梁,他點點頭,“沒想到一個小習慣出賣了我,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機敏,就好像今天,我也沒有打算讓你發現,甚至這次行動根本就沒給你發信息,但你一樣發現了我。”


    “被你發現之後我來到了預定要和你產生交集的碼頭,等待組織的迴複,當他們告訴我那隻是個古老的玉製品之後,我著實鬆了一口氣,盜竊如此重要的文物,我不止是在與你們為敵,還是在和國家為敵。”


    再後來過了幾天,他們的情報發迴消息,在潮城海域發現了美人魚的傳說,他們趕去求證,果然發現了泉先,不但發現了泉先,而且還意外地發現了如魮魚。關於茹伊的事情,他在我那呆著的時候聽我說起過,所以知道這群如魮魚是受席家保護的。


    因為如魮魚所居住的地方在崖邊的水下洞穴深處,行動要求比較高,而他們的人中並沒有幾個人擅長潛水。於是常威就向甄一言建議,分為兩個行動,原班人馬全力捕捉泉先,畢竟這是預定目標。而再雇傭一批人去幫他們捕獲如魮魚,如果成功了自然好,即便失敗了也不至於一無所獲。


    甄一言同意了,而且他並沒有親臨這次的現場,因為他深知潮城是席家的地盤,就像之前在閔家地界上一樣,他是不會輕易犯險的。常威想到如魮魚和我們的瓜葛,決定保下如魮魚隻帶走泉先,這已經是他能權衡出來的最好辦法,於是便發信息將我引來,並且成功的讓我們把重點放在了西澳灣。


    其實當畢雲方發現酸與飛到西澳灣盤旋的時候,泉先已經被他們成功捕獲,並由酸與送到了陸地上運走,它故意飛到那邊其實是常威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讓我們提高警惕,對方要開始行動了。


    而同時他又給我發來信息讓我去東門嶼,那是因為知道酸與已經出現,我們絕對不可能放下西澳灣的布防不管,卻將主力轉而調向東門嶼。所以他好整以暇地在燈塔上等待,等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還是那個目的,他要讓自己曝光。而我也不負所望,和師琅趕到了東門嶼,可以說東門嶼的一番談話將我們的立場完全劃清。常威的主動承認定下了調子,在那一刻他被正式打上了叛徒的標簽。


    我笑道:“你這麽一步步做局將自己塑造成了徹徹底底的叛徒,到底是個啥考慮?”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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